日本東京
一條小巷路口的路燈突然間熄滅,過了兩秒鐘後路燈再次亮起來,李緘從小巷中走了出來。爲了處理千秋的事情,李緘再次來到了日本,他現在所在的位置離千秋的家還有一段距離,現在是凌晨四點半,李緘覺得自己來得似乎不是時候,千秋一家人應該都還在睡覺,爲了消磨時間,李緘以極其緩慢都腳步向千秋家走去,李緘覺得自己有夠無聊的,還是有事做好啊。
寂靜的街道冷冷清清,李緘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脆,李緘的心此時很平靜,一灘死水般不起一絲波瀾。在來到日本前,他已經決定處理完千秋的事情後就回月球去,不再回來了,自己現在走的這條路只能自己一個人走下去。
李緘最終會下這樣的決定不是沒有原因的,記得那天,當李緘將黃晉揚四人給廢掉以後,面對的是沁雪等人錯愕的神情,李緘突然間意識到,自己和沁雪她們之間的隔閡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李緘想起了郭晴很久以前都一句話,自己和她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由此,李緘也下定了決心,與其整日心煩意亂,不如快刀斬亂麻早做決斷。自己的確不是一個適合愛情的人,仔細想想,自己對沁雪、晚秋、郭晴對感情都談不上是愛情,更多是一種牽絆而已,這種關係維持下去只能造成大家的痛苦,所以,李緘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回到上海後,李緘沒有回家,告訴沁雪她們自己要到日本一趟,然後去看望自己都外公蘇紹雲。老爺子精神很好,見到李緘非常高興,爺孫倆一起吃倆一頓飯,聊了一陣子,之後,李緘就直接趕往日本。
李緘緊貼海面飛行,在半路上發現嚴陣以待的美國的航母戰鬥編隊,看來,爲了爭奪神兵而引發的戰爭已經不可避免,實際上,爭奪神兵只不過是一條導火線,或者說是催化劑,這幾十年相對和平時期各國積壓矛盾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有通過戰爭來解決了,戰爭的腳步悄悄臨近,普通老百姓們全然不知,還在爲自己的生計奔波勞累……
儘管李緘走得很慢,到千秋家門口到時候,還是不到六點,李緘用精神念力掃描一下屋子內到情況。李緘的精神念力籠罩屋子,突然,一道強烈的精神念力從屋子裡的一個房間延伸出來,這股精神念力和李緘的精神念力一接觸便交融在一起,彷彿原本就是一體的一樣。能做到這個的除了千秋不會有其他人了,李緘感應了一下,千秋此時的精神念力大大超出了李緘原本的預料,屋子裡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緘心想,看來不用自己敲門了。
“哥哥!”一聲呼喚,房門大開,一具嬌小溫軟的身軀鑽進李緘的懷中,是千秋,她此時還穿着一身草莓圖案的睡衣。李緘溫和地笑了笑,輕撫千秋的小腦袋。
兩人沉浸在重逢的喜悅中,卻被跟着千秋出來的白井龍子打斷了,白井龍子此時也穿着睡衣,確切說是帶着小兔子圖案的睡衣,頭髮亂糟糟的,她本來還有些睡眼蒙朧,當她看到千秋和李緘摟抱在一起,驚愕之下,大叫一聲,一把抓住千秋就要把她從李緘懷中拉出來,道:“啊!千秋,快放開他,快放開她,你這樣成什麼樣子了,要是被那些記者拍到就慘,快點,快點……還有你,快放開千秋……”說着,白井龍子還一邊四下張望,並沒有什麼異常,白井龍子還是不放心,連拖帶拽地將兩人拉進了屋內,接着,急匆匆地又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纔回來,鬆了一口氣,拍拍胸口,道:“幸好剛纔沒人,纔沒有被拍下來。”
再次見到千秋李緘很是欣喜,一直以來,他都把千秋看做自己的妹妹一般,不過,儘管這樣他還是覺得自己這麼抱着千秋很不合適,輕輕推開千秋,仔細打量她。千秋已經十七歲了,雖然因爲生病的緣故身體發育相對遲緩了一些,經過三年時間身體也完全是一個青春少女應該有的體形了。在李緘眼裡,眼前的千秋活脫脫就是一個聆星,只是臉上稚氣未脫,李緘想起和聆星擁抱的感覺,心裡有些怪異,嘴上道:“千秋,你還好嗎?”
“我很好,哥哥,我已經能看到一些東西了!”千秋小臉通紅,見到李緘她很興奮,歡喜地道。
“是嗎,這樣就好。”李緘溫和地道。
白井龍子見兩人這麼親密,幾乎當她不存在,頓時有些不高興,撅起嘴來,把千秋拉到自己身邊,告誡道:“千秋,你現在是歌星了,可不能太隨便了,尤其是要小心那些臭男人。”說着,瞥了李緘一眼,顯然她嘴裡的臭男人就是指李緘了。
“歌星,千秋你成了歌星了?”李緘問道。
千秋還沒有來得及回答,一旁的白井龍子就得意洋洋地道:“對啊,千秋現在可是很有名的歌星哦,我就是她的經紀人。”
“哦,是嗎。”李緘道,接着又問:“千秋的父母不在家嗎?”
“美惠阿姨出差了,一直沒有回來。哲也叔叔說是在研究所裡工作,因爲很忙也不能回來,現在這裡就我和千秋一起住。”白井龍子道。
“這樣啊……”李緘想了想,看來南雲美惠應該還在執行那個搶奪軒轅劍的任務,希望她不要有事吧。南雲美惠沒有回來具體該怎麼處理千秋的事情,李緘一時也拿不了主意,不過,現在千秋很安全,李緘心想,自己也不用急,等幾天在說吧。
“怎麼,你找他們有事?”白井龍子問,她簡直就成了千秋的全權代表了,什麼事情她都搶先說。
“對,不過既然他們都沒有回來,那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說吧。”李緘道。
“你的意思是打算住下來?”白井龍子有些驚愕地道。
“是這樣的。”李緘點頭道。
“太好了,哥哥。”千秋大喜道。
“這樣啊,好吧!”白井龍子有些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答應了,皺眉想了一會兒,道:“你住下來可以,不過,你千萬要小心哦……”
“怎麼了?”李緘不知道她說要小心是什麼含義。
白井龍子白了李緘一眼,道:“千秋現在是歌星了,外面整天都有一堆記者,今天千秋和你抱在一起的鏡頭要是被拍到了,那樣的話,鬧出緋聞來,千秋的形象會受到很大的影響的。”
李緘心想不至於吧,這時,千秋抓住李緘的手臂,道:“哥哥,今天我要去錄音,陪千秋一起去好嗎?”
“好啊。”李緘道。
白井龍子卻道:“不行,你這樣出去太容易引起懷疑了,要是傳出去對千秋不好,恩……我有辦法了!”說完,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之後,南雲千秋和白井龍子先去洗漱換衣服了,李緘無事可作,主動承擔了做早飯的任務。六點二十的時候,屋子附近就聚集了一些奇怪的人,有些拿着DV,正是傳說中的狗仔隊。還有一些人年輕人在門口張望,想來應該是千秋的fans。
千秋和白井龍子換衣服花了很長的時間,白井龍子自己早早就換好了衣服,穿了一套有些男性化的休閒服,梳了一個很帥氣的髮型。至於千秋,由於白井龍子說今天要錄音,所以給千秋挑衣服很花了一番功夫,讓千秋反覆試穿,最後,選中了一套歐洲中世紀風格的鵝黃長裙,千秋的髮型也是那種歐式的捲髮,讓千秋看起來像是童話中的公主一樣,李緘不得不承認白井龍子這方面很有天賦,不過,李緘總覺得她看千秋的眼神有點……猥褻,早知道她有這個嗜好,李緘也不覺得很奇怪。
七點半的時候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飯,這時,門鈴響了,白井龍子跑去開門,過了一小會兒和她一起走進來一名女子,這名女子李緘還認識,竟然是神山素子,和上次見面時看到的形象不同,神山素子上身一件白襯衣,下身一條深藍色牛仔褲,原本披散的整齊長髮紮了起來,打扮總體來說比較中性,再加上手上握着一把日本刀,還有那冷厲的目光,顯得英氣勃勃,特別有精神。
她怎麼來了?李緘正奇怪,就聽白井龍子介紹道:“這位是素子學姐,是我請來保護千秋的,最近總是有一些奇怪的人在周圍活動,所以素子學姐和我們一起住,昨天,素子學姐有事出去了。素子學姐,這位是李緘,就是那個千秋常掛在嘴邊的哥哥。”
神山素子輕輕點頭,行禮道:“你好,請多多關照。”然後,仔細打量着李緘。
李緘應道:“你好。”他從神山素子的眼神中看到一種挑戰的意味。
神山素子剛剛坐下,兩輛黑色轎車到了門口,下來幾個一看就知道是黑社會的大漢。李緘看到那幾個大漢胸口的菱形標誌,就知道這些人是山口組的。白井龍子迎了出去,一個大漢交給白井龍子一個大袋子,看他們對白井龍子很恭敬,李緘就悄悄問白井龍子,一問之下才知道,白井龍子是山口組當代頭目的小女兒,李緘想起自己認識山口組一個叫白井護的年輕人,應該是白井龍子的哥哥。
這些大漢來這裡的目的是送來一套黑西裝,還有一副墨鏡,這就是白井龍子想出的避免千秋緋聞的方法,讓李緘穿上之後,白井龍子宣佈從今天開始李緘就是千秋的保鏢了。
就這樣,李緘和千秋還有白井龍子、神山素子在大漢們的護送下一起前往千秋錄音的地方。
千秋錄音的時候,李緘在一邊旁聽,千秋的歌聲具有相當強的感染力,甚至可以說是魅惑,究其原因是千秋在唱歌的時候全身心投入,不知不覺中將自己強大的精神念力融入其中,所以才能唱出這種歌聲來。李緘教過千秋控制精神力,不過千秋在唱歌的時候無意識地宣泄自己的精神力,她會被那種探測精神力的儀器探測到也不奇怪了。
一般人聽了這種歌聲很容易陷入夢境一般的狀態中,比如坐在李緘身旁的神山素子目前就處於這種狀態。這種融合了精神力的歌聲對李緘不會有什麼影響,不過,它卻讓李緘想起了美洛,想起了在那個無名星球的山洞中的那個夜晚……
正有些神思不屬,白井龍子湊到李緘身旁,推了推他,道:“李緘,跟我出去一下。”
“什麼事?”李緘問道,李緘有些奇怪白井龍子怎麼不受千秋歌聲的影響,結果發現,她竟然把自己的耳朵給堵住了。
“我哥哥來了,又想讓我去相親,你幫我擋擋。”白井龍子很無奈地道。
“相親?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回事?”李緘奇道。
白井龍子瞪了李緘一眼,道:“我父親很守舊的,說我年齡不小了,硬要給我找一個。”
“是嗎?那你要我怎麼給你擋?”李緘問,心中猜測無非是讓自己裝裝她男朋友什麼的,果然,白井龍子就是讓李緘當她的臨時男友。李緘答應了,他對這種事情是無所謂的。白井龍子深吸一口氣,鼓起了很大勇氣一般,慢慢挽住了李緘的胳膊。
“走吧。”李緘道。
白井龍子卻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李緘又拽了拽她,她才反應過來,深深看了李緘一眼,道:“走吧。”李緘在白井龍子眼中發現疑惑的神色,至於她爲什麼這樣,李緘就不得而知了。
一出門,李緘就知道要穿幫,白井龍子口中的哥哥正是白井護,帶了白井護面前,白井龍子裝作十分羞澀的樣子對白井護道:“哥,這是我新交的男朋友。”不過,她的演技要李緘評價的話就一個字,爛,眼神虛假,動作也非常做作。
白井護看到李緘就愣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的白井龍子的話,打量了半晌,纔有些確定地道:“你……鷹少,許久不見了!”
“恩,好久不見。”李緘點頭道。
白井龍子放開李緘的手臂,指着李緘,驚道:“哥,你認識這個傢伙?”
白井護見狀,當即叱道:“龍子,不得無禮,小妹失禮了,你不要見怪。”對李緘行禮道歉。
李緘道:“不會的。”
白井護有些高興,問道:“鷹少,到日本有什麼事嗎?”
李緘道:“的確是有一點事情要辦。”
白井護又道:“如果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你儘管吩咐。”
李緘應道:“那好。”
被晾在一邊的白井龍子,滿臉疑惑地打量李緘,這時,湊近白井護小聲問道:“哥,他到底是什麼人,你對他這麼恭敬?”
“這個你不要多問,道上的事情你不要管。”白井護道。
“哦”。白井龍子應道,滿臉不甘地撇了撇嘴。
白井護也不提讓白井龍子相親的事情了,又聊了一陣子,說是李緘有空的話可以去他家做客,之後就離開了。
“你也是在道上混的?”白井龍子偏着腦袋問道。
“算是吧。”李緘道。
再次進入到錄音室,千秋這次的錄音已經接近的尾聲,錄音完成後,四人就一起回家了。下午無事,時光比較清閒,李緘聽着千秋說着一些趣事。到了晚上,李緘正在做飯,後院傳來一陣呼喝之聲,原來是神山素子正和一名忍者戰在一起,李緘其實早就發現他了,心想他應該是派來監視千秋的,所以也不想打草驚蛇,卻讓神山素子給發現了。本來,神山素子能應付,李緘也大可不管,不過,正有許多人往這邊趕來,李緘收拾一下,向後院走去,千秋和白井龍子也被雙方拼鬥發出的聲音驚動,也到了後院。
李緘走到後院走廊上的時候,從牆外躍出很多忍者打扮的人來,神山素子不能同時對付這麼多人,慢慢後退,擋在千秋和白井龍子的身前。
李緘走到千秋身後,千秋感覺到李緘到來,有些害怕地抓住他的手臂,李緘輕聲道:“沒事的。”然後,問對面的忍者道:“你們現在就想要帶走千秋?”他覺得這些人真是有些煩人,千秋的母親爲了這個國家賣命,父親也是拼命工作,他們還要向千秋下手,讓她當試驗老鼠,真是有些過分。
對方沒有回答,李緘淡淡道:“今天你們想要帶千秋離開,那是沒有可能的。” 隔空連續揮拳,瞬間完成每個忍者一人一拳,因爲不想讓千秋看到血腥的場面,李緘沒有下殺手,忍者們都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然後軟倒在牆角。
“哥哥,你真厲害!”千秋抓着李緘的手,喜滋滋地道。
“我們進去吧,別理他們。”李緘道,拉着千秋往屋裡走,神山素子和白井龍子看了看那些癱在地上的忍者,眼中閃過一陣震驚之色,望了一眼李緘離去的背影,也跟着進屋了。
第二天一大早,神山素子出現在李緘眼前,她穿上了一套白色武士服,對李緘道:“請到院子裡來一下。”
李緘隨她到了後院,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向你挑戰!”神山素子非常鄭重地道,神色肅然。
李緘掂量了一下,自己和神山素子比武的話無論自己怎麼壓制力量,想要取勝都很簡單,換而言之,這場比武很無聊,於是便道:“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浪費時間爲好。”
李緘這麼說實在很傷神山素子的自尊,神山素子大怒,暴喝一聲:“你……喝!接招,神山御劍流,雷鳴斬!”說話間,神山素子拔出長刀,在短短一瞬間做出一連串劈砍動作,足有一百二十五刀,數百道強勁的刀氣隔空而來,劃破空氣,發出一陣雷鳴一般的呼嘯聲,難怪叫做雷鳴斬。
李緘沒有去接那些刀氣,身形一閃,已經到了神山素子面前,面無表情地用兩根指頭夾住神山素子地刀刃,道:“太慢,力度也不夠。”手指輕彈,神山素子爲了抵消李緘的力量使盡全力,連連後退,血氣上涌,滿臉通紅,停下來後,低頭黯然地道:“我輸了。”
李緘沒有答話,神山素子凝視李緘一會兒,突然問道:“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嗎?
“我想應該沒有。”李緘不動聲色,淡淡應道,女人的直覺真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