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使塩冶高清躲過了致命傷,左手手臂還是添了一道深深的刀傷,這就是打架不認真的代價。
“可惡……”
塩冶高清中了一刀,低聲暗罵,一刀逼退了竹中重矩。塩冶高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着山的對面就跑,想要逃得一條性命。
對手直接逃跑了,還準備繼續打下去擊殺對手的竹中重矩,倒是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自己已經擊傷了對手,竹中重矩也不想放棄這個立功的機會。於是看着塩冶高清逃跑的背影,馬上就邁開步子,舉刀對着對手衝了過去。
如果這裡是平地,那麼已經是亡命狀態的塩冶高清沒準也就真的跑了。但這裡是山地,就如毛利家已經登山之後才被竹中重矩發現一樣,樹木非常的茂盛,加上他受的傷,必然會影響他的行動。
因爲林木的茂密,塩冶高清逃跑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因爲低矮的灌木,因爲遮擋目光的大樹,因爲夾雜在中間的石頭,也因爲高低不平的山坡。
還有最致命的,就在塩冶高清跑出去沒多遠,他被自己家的士卒給擋住了去路。而他已經清楚的聽到了追兵的腳步聲,估計不是剛剛黑田家的武士,也是黑田家的士卒吧!
“混蛋,快點讓開。”塩冶高清大聲的喊道。
但是面對他的叫喊卻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因爲前面的士卒只顧着自己逃命,即使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乃是自己的主公,他們也並不準備讓出逃生的希望。
忠於塩冶高清的人都已經死了,前面的士卒都是剛剛拋棄他的人。塩冶高清自己也看清除了這一點,於是咬着牙,砍翻了兩個農兵,希望能夠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是註定他要再次失望了,因爲他前面的塩冶家士卒還是沒有給他讓出任何的可以快速通過的,安全的逃生之路,即使是他再次斬殺了兩個農兵,也還是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經濟學中有一個最基本的假設,那就是“理性人”假設,這個假設是指作爲經濟決策的主體都是充滿理智的,既不會感情用事,也不會盲從,而是精於判斷和計算,其行爲是理性的。
現在這些塩冶家的士卒表現出來的自私,實際上就是一種基於自身角度的理性的行爲,因爲保住自己的性命,確實是理性的行爲。
塩冶高清耳朵聽到了一絲風聲,果然是竹中重矩追過來了,他猛地回頭就是一個橫劈。竹中重矩剛剛就看到了他回身的動作,所以已經有所防備了,一刀擋下了塩冶高清的攻擊。
就在剛剛擋下這一招之後,竹中重矩看準了機會,立刻前衝了一步,一刀砍在了塩冶高清的右手臂上。
塩冶高清右手受傷拿刀不住,刀直接掉在了地上。竹中重矩毫不客氣,面對這樣的大禮包,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他一刀劈倒了塩冶高清,終於解決了這個棘手的敵人。
竹中重矩斬殺了塩冶高清之後,馬上帶人想要繼續追擊毛利元就。只不過這時,毛利家的中軍大隊已經攻了上來,準確的說是逃了上來。他在很難悠哉悠哉的慢慢清理敵人了,現在漫山遍野都是毛利軍,看得他直吸冷氣。
毛利家熊谷信直番隊這時候迎了上來,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熊谷信直,右手提武士刀,左手還簡單的包紮着布條,布條上面還沾染着鮮血,顯然給他包紮的人,不是很擅長止血。
之前他因爲想要詐敗宮本武能,他的對手也確實是上當了,結果他在黑田家的制式防具上吃了一個大虧,使得他沒有輸給對手,卻輸在了黑田家的防具手裡。
現在面對武藝差了許多,而且還不自知的竹中重矩,他下手毫不留情,只是幾個回合,一個明顯左臂已經受了傷的熊谷信直,就差點打得竹中重矩懷疑人生。
因爲熊谷信直的強勢,竹中重矩身上被他開了四個口子,還好竹中重矩自己在黑田家衆武士的關(蹂)懷(躪)下,本身實力還是上升了不少的,再就是黑田家的制式防具再次立了不小的功勞,所以雖然被虐得很慘,但是生命上卻沒有太大的問題。
周圍的黑田家精銳士卒一看,在毛利家武士的打壓之下,自己這邊的武士幾乎就要亡命了,立刻有八、九個士卒舉槍,對着熊谷信直殺了過去。
“混蛋。”熊谷信直大喊一聲,本來他已經找到了一個竹中重矩的破綻,只要再給他三五秒鐘,他就可以憑藉這個破綻,直接斬殺掉竹中重矩了。
不過因爲已經衝過來的幾個黑田家的士卒,已經全部對着自己刺出了自己手裡的長槍,熊谷信直更本就沒有機會了,如果他執意要殺掉竹中重矩,那麼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他自己也被黑田家士卒捅死。
這樣以命換命的打法,如果是放在熊谷信直年輕的時候還有可能,但現在的他最想做的事情,還是從這裡逃出去。
面對黑田家不要命一般衝過來的士卒,熊谷信直一刀刀的砍出去,斬殺了三個人,但就是耽誤的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其他的士卒就已經將竹中重矩救了出去。熊谷信直這個時候在想去追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
既然追不上黑田家在有地山的守軍主將,不過能夠把他擊傷也算是完成任務了吧!於是熊谷信直馬上向着另一邊安全的地方跑去。
在士卒們的拼死護衛之下,竹中重矩才逃得一條性命,不然真的會立刻死在此處,成爲毛利家歸路上的墊腳石。雖然士卒們救回了竹中重矩,不過黑田家的攻勢也爲之一滯,再難向前了。
而且隨着毛利家上山的士卒越來越多,黑田家三個番隊幾乎是節節敗退,不過因爲一直非常的有序,所以傷亡倒是不大,最後退回了臨時搭建起來的砦子裡面固守,眼睜睜的看着毛利家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