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幹什麼?”夜梓陽腫着變紫的嘴角,朝站在自己面前的蘇雲天丟過不屑的眼神。
後者,默默地看着遍體鱗傷的少年。
他肚子裡還有自己的孩子,單憑這一點而言,絕對不能再打下去了。
之初,也並沒有暴虐的意思,只是,這是唯一讓他聽話的方法吧,就像在軍營裡訓練時,對於一條不聽話的狗,只有在不傷害生命的條件下狠打一頓,然後再餓上幾天,它才能乖乖聽話。
這些,不是摧殘,而是習慣。
少年的胳膊已經廢了,想必此時也動不了,蘇雲天解開了夜梓陽僵硬的手和腳上的繩子。
“呵呵,需要我說聲謝謝麼?”少年露出了輕微的嘲笑,但語氣,依舊是滿嘴的不屑。
“隨便。”蘇雲天擺出軍人毫無表情的容顏,冷冷答道。
軍人,幾乎都有一種本質,那便是頭腦單根筋。
就像前幾次都被少年鑽空子一樣。
這次的折磨,在蘇雲天的腦中,性質如同訓練軍犬一樣,讓夜梓陽學乖了,以後都會聽自己的話。
儘管,對方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活人。
“事到如今,假如你還說,你對我的仇恨都沒解,那老天,都應該聽不過去了。”夜梓陽輕哼,表情竟顯得像討論家常一般輕鬆。
“嗯。以後你乖乖地待在我的身邊,好好養胎就是了。”蘇雲天依舊凝固着方纔的表情。
少年內心極度無語,這個傻大個真是乾脆的讓人想吐血。
還有,不知道他是真蠢還是裝蠢,到底有沒有聽出自己的題外話是放自己走。
“假如我不想待呢?”夜梓陽斜眼試問。
“你不得不待。”男人冷言。
少年抽過一口冷氣,猶豫了一會兒。
“是,是,我當然得待。”
語落,蘇雲天哼笑。
“從今天起,你到我隔壁房睡。”
就好像是一個吝嗇的債主,在欠錢人還錢後,所有積怨一筆勾銷。似乎是覺得夜梓陽已受到他該被懲罰的了,所以,蘇雲天的性子慢慢地恢復到了從前。
抑或者是說,他肚子裡的孩子在冥冥之中增添了些許變化。
“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待遇。”夜梓陽狠咬着牙露出讓人覺得開心的微笑。
若想步步爲營,先得退避三舍。
“因爲是你。”蘇雲天依舊冷言。
少年頓時想吐了,是多想了麼,怎麼頓時覺得這傢伙這麼肉麻。
“你喜歡我?”明明是一個很血腥,很嚴肅,被害者很應該寧死不屈的場面,可是夜梓陽卻突然變得想調侃一下這個大個子,儘管,憋着一股莫名的噁心。
“你自作多情了。”依舊冷語。
少年不知不覺感到有些憤怒的尷尬。
“呵,身負如此重傷的我剛纔居然有心情開了個玩笑,我又不是傻逼,是因爲我肚子裡的這個吧?”
“嗯,母憑子貴。”又是同樣的語氣。
夜梓陽身後準備了一千把想象出來準備射向蘇雲天的弓箭。
“是!。”
“你已經被打得很難看了,先去房間等着宇涵回來給你療傷吧。”蘇雲天扶起夜梓陽。
“這貌似不是我主動要求被打得很難看的吧。”少年說話強調了“很”字。
“你現在看起來心情很不錯的樣子,這對小孩會有好處。”
“因爲要住你隔壁房了,所以內心歇斯底里的高興。”夜梓陽違心道。
無論如何,此刻都得順應,不管有多麼恨身邊的這個人,多麼想讓他死無全屍,都得忍着。
“如果你早點說這些話,也許,中途就不用吃這麼大的虧了。”蘇雲天扶着夜梓陽向前走。
“呵呵,結果一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