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你說一句,以後最好別耍什麼花招。”把少年扶到牀上後,蘇雲天說道。
“聽你的口氣,剛纔那句話是你的最後一句話了,是不是以後你都不用跟我說話了?”
蘇雲天盯了夜梓陽一會兒:“不是。”
“害我白高興一場。”
“你以後必須得習慣我。”
“是,是,因爲我是奴隸。”夜梓陽聳聳肩。
蘇雲天皺了會兒眉,現在這個少年的樣子,不是他所期望的那樣,儘管是希望他聽自己的話,但並不是迷失自我的唯命是從,而是帶有以前這個年紀的逆氣。
就像初次見面,夜梓陽穿着和現在相似的襯衫和牛仔褲,口裡嚼着泡泡糖,手插在口袋裡,一臉輕鬆地彷彿過來視察一般。
不知爲何,明明是切齒斧心的一場見面,卻總回味出心花無涯的驚豔。
“嘿,我很奇怪,你不問我你之前的妻子,也就是巧兒怎麼樣了嗎?”少年撂舌,突然敞開了話題。
“那樣的女人,不想在乎。”蘇雲天一邊打開衣櫃尋找着東西,一邊淡淡地回答道。
“是,的確稱得上是'那樣的女人',我把錢給她後,就再也沒來找過我。”少年再次習慣性地聳肩。
“看來你也有被女人玩的時候。”
“這是個意外……啊!那……那是什麼?!”夜梓陽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目瞪口呆,不一會兒,人就拖着一條殘掉的胳膊從牀上跳了下來。
夜梓陽來到衣櫃前,從其中抽出一件衣服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哇塞,真正軍人的服裝呢,簡直是帥呆了,從小就想當軍人來着,可是由於身體不好,貧血,所以沒能讓……”說到這兒,少年意識到了旁邊站着人是誰。
“可以試試。”蘇雲天目不轉睛地盯着夜梓陽。
“是你說的。”少年立馬露出一副賊相,將衣服抖了抖,“嘿,來把槍,這樣會像點兒,當然,是沒有上過膛的槍。”
西裝男人猶豫了會兒,但還是將身上的槍下了子彈,給了少年。
夜梓陽準備用右手拿過槍,然後配着這身衣服,擺個帥帥的姿勢的,可是當他準備伸手時,才發現右胳膊已經廢了,再也伸不動了。
彼時,整個房間都露出了一陣沉默。
蘇雲天自然也看出來了這點。
“我想你現在一定很恨我,對麼?”男人盯着少年的眼睛問。
夜梓陽憋氣哽了幾口唾沫,然後露出若隱若現的笑,抽動的嘴脣,就好像時而正電位,時而負電位的交流電。
“呵呵,我還是活在當下吧,起碼這樣,我還能安安逸逸過着日子,恨你,現在想來,對我沒好處。”
“很高興你能這麼想。”蘇雲天微微勾脣,接着,便將手槍好好安放在少年的左手上,“我習慣用左手,教你一個不錯的姿勢。”
蘇雲天扶動着夜梓陽,慢慢地蠕動手和步子。
“很好看。”
定目了一會後,蘇雲天不帶任何表情地說道。
“真是令人心驚膽跳的誇獎。”
“等等,,”蘇雲天眉頭再次緊皺,“你說你貧血?”
“嗯。”夜梓陽專心弄着衣領,嘴裡,只是隨便答應了一聲。
看着少年慘白的膚色,蘇雲天應該早就料想到了,可是,在剛纔的教訓中,他貌似失了不少血。
眯眼緊盯,蘇雲天看到夜梓陽顫抖的嘴脣,還有額頭微小的汗珠。
“你到底想怎樣?!”蘇雲天憤怒地揪起少年剛纔整好的衣領,由於身高差的關係,夜梓陽的腳踮起了一半。
“你又要幹嘛?”夜梓陽無力地問着,似乎所有的懲治,都已成理所當然。
“你想死?”蘇雲天大聲喊叫。
“沒有啊,我還想好好地享……享受養胎的日子呢。”少年聲音越說越小,身體也越來越虛脫。
“可是,你沒有告訴我,你從剛纔到現在,都一直很痛苦!你在強忍着!”
“這都不行麼……”
蘇雲天快速將夜梓陽抱起,向門外衝過去。
“當我求你,別把我交給你那什麼軍醫,除了他,隨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