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要換人?”穆千風冷靜地側目。
“買家的意願,這是自由。”廖宇涵將衣領打理整齊。
“是,”管家的雙眼俯視出了猶豫的神色,“是個比我更能對那個孩子好一點的吧?”
“這只是你的期望。”廖宇涵瞟了眼對方。
“能夠容許我問,那個男孩究竟犯了什麼錯嗎?”穆千風的拳頭顫抖地捏緊,他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你要是喜歡他,我容許你從現在開始追他,在他生完孩子後,帶他一起走。”
“你想多了,我只是希望無辜的生命不要受到傷害,,,再見了。”管家抽過一口冷氣,轉身朝門口走去。
“我想……你肯定非常喜歡那個小傢伙,一定,並且不得不這麼做,之後帶他一起走,然後呢待在你的身邊。”廖宇涵扭脖,驀然舉起右手來。空曠的大廳內,傳來手槍被上膛的聲音,“是吧,不然到時候就是這把槍加上他中彈的屍體郵寄到你家去了,呵呵。”
高昂的音調,平靜,妖嬈,卻若一把刀,刀刀刺人心。
“你憑什麼覺得,他可以成爲你威脅我的籌碼?”
“不然,也可以試試的。”
由拳頭蔓延到了全身,穆千風的整個人都變得顫抖。
他喜歡夜梓陽,但並不是所謂的男歡女愛,而是像對自己的弟弟一樣。
最珍惜的東西,一旦失去,若是再次尋找到了它的影子,便會想方設法地去挽留。
“再見。”有氣無力,管家最終松下右手,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向庭院之前的那位依然工作的老先生道聲最後的別,穆千風走出了整坐大房子。
“呃……”
突然,身旁出現一個人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當他艱難地睜開眼時,發現,那人的半張臉竟然都纏上了繃帶。。。
……
不知爲何,蘇雲天在門外遲遲沒有睡意。
墨藍的夜空中,繁星閃爍,暗黃的月亮卻沒有應有的那樣圓。
他的腦中,總想着夜梓陽的事,從兩年前到現在的事。
他知道,少年絕對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但他不得不這麼做,就像個傀儡一樣。
第二天早上。
夜梓陽醒來時,蘇雲天已來到了他的身邊。
“沒睡?”見着對方的黑眼圈,少年問。
“你的鼾聲太響。”蘇雲天靠牆抱臂淡然地回答。
“你平日裡……不是暴躁就是嚴肅嗎?”
“你的問題真多。”蘇雲天從牀頭櫃裡拿出一袋奶粉,用杯子倒上開水,給夜梓陽衝了一杯牛奶。
“給我?”
“想多了,你裡面的。”
“靠,我還沒聽說過嬰兒在肚子裡一個月就要喝奶的。”少年不屑道。
但同時,又心生疑慮來,這個大個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覺得一切像在完成任務似的,他現在對自己大吼大叫纔是理所當然,這也可以讓自己充分地找理由恨他個死去活來,真沒有必要還留下個較好的印象。
不過,一切都是爲肚子裡的那個的話,倒也說得過去。
其實,在想辦法報復他之前,先靠着點“關係”蹭吃蹭喝,又何樂而不爲,夜梓陽默默地爲自己聰明的想法點了個贊。
“因爲他生出來了,你也擠不出奶。”蘇雲天拿過少年手中的杯子。
“我發現,主人和奴隸的關係顛倒了,你居然伺候我來了?”夜梓陽揶揄。
“你又想多了,我說過,母憑子貴。”
“是,身有體會。”
話說完後,蘇雲天冷漠的表情裡露出了一抹不經意的淡笑。
“你看起來好多了。”
“嗯,什麼時候出院,我可不喜歡病怏怏的樣子,一點都不符合軍人,不是麼?”
“你決定。”
“現在?”
“自己換衣服。”蘇雲天說到這,似乎自己覺得漏了點什麼,便又回頭,“下牀的時候,小心點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