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彷彿一切的一切都變慢了。兩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對方,同時手中劍起,轉爲起手式的姿態。
夏紀的眼睛在高速的運動中捕捉到了赤座手的形態,沒有錯的,又是居合。不對,這次是近似於居合的拔刀斬。既然這樣的話,那麼,就只能用那一招來應對了。在總結上一次戰鬥的得失之後,夏紀總結出了應對他的那個招式的一種方法。 Wωω ¸ттκan ¸¢O
他將手腕微微下壓,握劍的雙手微微鬆開,使得劍的方向更加靈活,然後,繼續以高速接近赤座。
就在進入赤座攻擊範圍的同時,夏紀將雙劍猛的一壓,然後又猛的一抽,形成一道X型的雙劍刃防禦。與此同時赤座的拔刀斬發動,吐納,鯉口之切,拔復,切下!兇狠的拔刀斬撞上了十字交叉的雙劍防禦,擦出點點火花。然後兩人都被大力微微擊退一步,但是轉瞬間雙方又恢復到戰鬥狀態,擺出架勢,同時揮出第2劍。
然後雙方便陷入了纏鬥之中。經過上一次的戰鬥,雙方都略微瞭解了對方的運劍技巧和大致的方法,可謂是在知己知彼的狀態之中。這樣就導致,夏紀的進攻被赤座悉數攔下,而赤座的反擊也會被夏紀快速組織的反制劍擊打斷,所以雙方的劍鬥進入了僵持的狀態。
不行,這樣下去的話...夏紀心說不好。他的劍法重一定程度上重在力道,而是赤座的劍術偏向於靈活的對抗,這樣拖下去陷入持久戰的話顯然是對他不利。
那麼,果然就只能用那招了嗎?
夏紀一想到這裡,便用力揮出一劍。這已經力道奇大,一舉打破了赤座的連招。然後趁機抽身,向後後退幾步,重整自己的姿勢。
赤座本想趁機追擊上去,但是他發現有些不對,在調整姿勢之後,夏紀整個人的氣勢都不一樣了。如果說剛纔夏紀的進攻像是一頭突飛猛進的猛龍,那麼現在的夏紀,就像是...
該怎麼形容呢?赤座不知道。但是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現在的夏紀,比以前他見識到的任何時候都要更爲深邃,同時,他的劍也因此而更爲變化莫測。
夏紀換了一個全新的起手式,他將一把劍平舉在身側,另一把劍則舉在身前。這不是歷史上有記載的任何一種劍術的起手式。
赤座警惕了起來,他雙手平舉長刀,做出日本劍術中的正眼的姿勢。這一次,要來的公雞不簡單呢。這是做第1次無法看破對手的攻勢。
但夏紀彷彿陷入了一種忘我的境地,他的呼吸非常均勻,心跳也不緊不慢,彷彿自己已經不在身處戰鬥之中,而是回到了一種讓人非常清淨的狀態下。
可越是這樣情景就越是讓赤座覺得有些不對。最讓人恐懼的就是未知,而在戰場上,對手的未知就更爲可怕。
因爲你不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突然,夏紀動了。他將左手劍一揚,揮出第1斬,力道相較於之前都差了很多,感覺非常柔和。赤座輕易的就用劈斬擋了下來,他覺得有些意外,夏紀之前的剪輯和這一次的劍擊完全不一樣,感覺改編後的夏紀變得完全沒有了力量,如果這是夏紀的失誤的話,對於這一場精彩的戰鬥來說那還是真的遺憾,但是對手的失誤也並不能影響比賽的進程,接下來該輪到他反擊了,一定要趁此機會,取其頭顱。
但令人驚訝的是當兩人的第二劍再次相處的時候,赤座本來以爲可以進行反擊了,可沒想到夏紀卻仍然是那樣淡然自若的揮出了那輕飄飄的第3劍。還要做無力的反抗嗎?吃多心裡這樣想着,用力展出,迎上夏紀的劍鋒。
砰的一聲,火光四濺,夏紀的攻擊再次被攔下,但是令赤座驚訝的是,這一件看起來輕飄飄的,實際上卻相當有力道,赤座的用力一斬都無法將其撼動。但更令人吃驚的還在後面,在揮玩第3斬之後,夏紀隨即又展出了看上去輕飄飄的第4斬。
赤座這時才明白,夏紀的這一套招式,僅僅是爲了揮劍而揮劍,而這纔是它的可怕之處。
就和下棋是一個道理,有些人是爲了贏而去下一局棋,而有些人是爲了下棋而去下棋,這兩者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爲贏而下棋的人每一步棋都想的是要怎麼樣才能贏,而爲了下棋下棋的人則想的是怎樣下棋才能讓這盤棋變成一盤值得觀賞的完美的棋局。爲了揮劍而揮劍也是一樣,此時的夏紀他所揮出的每一劍都是爲了下一劍,一劍一劍的堆積並不是爲了克敵制勝,而僅僅是爲了完成一套招式,僅此而已。這樣他就同時存在忘我和忘敵的特性,此刻的夏紀僅僅爲劍而生,而他的劍就是爲了揮出那整整一套他獨創的劍術而存在的。
製作逐漸被壓制了下來,果然爲贏得勝利而揮出的劍與爲揮劍而揮出的劍是不同的,他的劍術被夏紀完全壓制了。
夏紀一次又一次的揮劍,但他的神情卻依然如揮出第一劍的時候那樣,深邃而從容不迫。而他的對手赤座則顯得有些難堪,他已經快招架不住了。
就這樣,當夏紀快要將赤座擊破的時候,突然,製作也變了。
剛纔赤座的劍術一直用的是鏡心明智流或是北辰一刀流,但現在他的劍術也變得和剛纔不一樣了。夏紀警覺了起來,在不知不覺間使自己的心態受到了動搖,開始加大了揮劍的力度和開合程度。他希望以此來更好的壓制赤座。
但赤座這時也變了,他一刀兩刀的斬擊在夏紀的劍鋒上,揮刀的速度由快到慢,揮刀的力度也有小到大。就這樣在與夏紀的對陣當中,赤座漸漸的掌握了戰鬥的節奏。
應該說,這個時候得赤座,也變得和夏紀一樣,成爲了被揮劍而揮劍的那種人。在徹底解析了夏紀的行爲模式之後,赤座得出的結論是,要想打敗夏紀,必須同樣心懷被揮劍揮劍的一直,而這時正是他也同樣擅長的。
雖說他掌握了戰鬥的節奏,但夏紀卻還是沒有陷入到劣勢狀態,他仍然一件一件的影響赤座的刀鋒,威力絲毫不減,意志也是同樣。
就在這時,不約而同的兩人都匯出了最後最有利力的一切,砰的一聲,兩人同時被大力擊退。
“呼哧...呼哧...呼哧...”兩人都這樣喘着粗氣。剛剛那種程度的推薦雖然看上去用力是不大,但實際上對於體能的消耗還是極多的。
赤座笑了一下,對夏紀說:“夏紀閣下的劍術,實在令在下拜服。請問可以告訴我這劍術的名字嗎?”
夏紀也對他報以一笑:“空想之劍。我沒學過劍術,剛纔和之前那一套全部是看動漫自己猜出來的。剛纔那一套是十六連擊的星爆氣流斬外加七連擊的聖騎士劍術,都是我自創的,沒什麼了不起的。相比之下赤座先生的劍術讓我受教了呢,應該和我一樣也是自創的劍技吧。可以問一下名字嗎?”
“閣下猜的沒有錯,確實是在下自創的劍技。 其名爲天之羽,以在下之先輩佐座佐木小次郎的劍技爲基礎,引申出來的再由在下補完的劍法。今日在這裡遇到同道中人,也甚是開心呢。”赤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既然這樣,在下有一個提議,接下來的戰鬥,我們就都以自己的自創劍技來決定勝負吧。這,應該都是追尋劍意和意志的頂點的我們所期望的吧。”
夏紀望着自己手中的雙劍,沉思了一下:“確實是呢,好吧我接受您的提議。但是很抱歉不對哦,赤座先生。我並不是爲了追求更強或者是變得更強而與你戰鬥的,無論如何,我有自己一定要觸碰到的東西,有自己一定需要知道的東西,自己一定要得到的東西。因爲這樣,現在我纔會向你舉起我的劍。”說着,他又一次舉起了自己的雙劍,擺出了和剛剛一樣的起手式。
赤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什麼,又笑了一笑:“這樣啊...抱歉,是在下的錯。原來閣下的劍,適應[心的意志]而揮出的嗎。既然這樣的話,閣下的劍,也確實是高尚呢。好的,既然是這樣,那麼...赤座御守,百鬼斬,天之羽,參上!”
夏紀也同樣笑了笑:“瞭解!夏紀,左手劍天宇,右手劍黑日,空想之劍,參上!”
就這樣,兩名極致的劍術時,共同衝向了自己的彼方。
那一刻,赤座彷彿看到了星辰。遙遠的銀河,與閃耀的羣星,環繞在他的周圍。那便是他一直以來追尋的東西,所謂劍術的頂點,意志的頂點。
本以爲要賭上性命的極致的戰鬥,結果在僅僅一擊之後就結束了。就在兩人交錯而過的那一瞬間,赤座的肩頭綻開一朵血花,而夏紀僅僅是腹部右側受到了一點擦傷。
“是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赤座無力的倒在地上輕聲喃喃道。
“抱歉啊...赤座先生。”夏紀歉然道,“但是,是我贏了吧。所以拜託了,您的聖印,請交給我吧。”
“當然,我不會因此而反悔的,把手伸出來。”赤座笑着對夏紀說道。然後他抓住夏紀伸出來的時候,口中默唸的咒文,隨即兩人的手上發出紅光,然後赤座手上的痕跡逐漸的消失了,同時夏紀手上的符文則更加亮了,周圍的空氣都被染上了一層赤紅色。
“這樣就可以了。”赤座隨即坐了下來,然後又因爲拉到了傷口而吃痛,微微喘息了一下。
夏紀見狀,關切的問道:“需不需要救護車。”
赤座無力的對夏紀笑了一下:“不需要的。我的恢復能力還沒有那麼差。但是說到這,你到最後那一劍是怎麼回事呢?可以解釋一下嗎?”
夏紀停到這裡,笑了一下:“其實...赤座先生你也可以感覺到吧。”
赤座也點點頭:“是的。那種極致的心意,那種意念,以及他們所轉化而來的力量。你的建議,在那一刻已經接近極致,像是山海。那是...人的意志的力量。”
夏紀愣了一下,然後苦笑了一下:“大概也是吧。或許是連我自己都沒察覺到呢。當時僅僅是想着那座天空中的堡壘而已,然後不知不覺間竟然劍就已經突破,僅此而已。”
“這樣啊...說明夏紀先生你的意志已經達到無形的境界了吧。連你自己都沒有察覺那種感覺到你的心中是多麼的深刻。你在追求着什麼吧,夏紀先生。那種不斷追逐的感覺也融進了你的劍裡,也逐漸成爲了你的那種力量,這樣的賤,真是,難對付呀...”
在天宮市的夜裡,製作透過倉庫頂的天窗看到了星辰。這就是...他一直以來所追逐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