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不同意五丫進百府的門,若是擱往回這百老夫人定是覺着沒啥,但百景是誰?那可是百老夫人的心頭肉,自然是出不得差錯,算是真真的與着陳春花給對上了!
回頭打發人上了陳家,這陳氏一聽陳春花不讓着五丫進百府,當下便惱了,與那老夫人打發來的人一道上了趙家村。
陳春花這還未讓六子將銀錢捎回百府去呢,便瞧着陳氏領着人來了院子,順子攔下了來人,道。“可是有事兒?”
陳氏瞧瞧眼跟前的順子,努了努嘴道。“咋的,俺上俺閨女這兒來,還得由着你這外人給攔了?”
順子自是不認得陳氏,道。“不曉得嬸子的閨女是哪個?”
“俺閨女便是陳春花,咋的,可還是要攔着?”陳氏說完一把推開了順子,別瞧着陳氏是個婦人,這勁兒大着呢,順子這纔不過是辦法的小夥兒,被推到邊上眼瞧着陳氏領着人進了院子。
陳春花在屋裡給老三那衣裳給整整,想着現兒屋裡有夠過活的銀錢,老大和老三村裡有臉面的人,自然得穿着好些,特意的將衣裳擱放好,回頭等他倆回來便試試。
上回擱青城做的幾身衣裳穿着倒是合身的很,這陣子過了就要入冬了,自個男人的物什定是得親自來做,文婆子針線忙活好,等做棉襖了喊着她一道忙活,這般想着站起身拍打了衣裳便出了裡屋。
剛出了屋便瞧見陳氏領着一個面生的婦人進了院子,眉頭輕輕一皺,朝文婆子道。“去大寶屋裡將五丫帶走!”
文婆子點了點頭,趁着陳氏進了屋從廚房出去上了大寶屋裡!
陳春花坐了下來,等着陳氏與那婦人進屋,便讓二婆子上了茶水糕點,隨後站在一旁候着。
陳氏冷哼一聲,瞧着桌上那擺放的糕點,想吃卻並未動手拿,端起桌上的茶杯還未送到嘴邊,啪的一下重重的擱在了桌上,道。“五丫呢?”
“五丫?五丫可沒上俺屋裡來!”陳春花說着瞧了瞧二婆子,道。“二婆子,你今兒可是瞧着五丫來了?”
二婆子搖了搖頭,道。“沒瞧見!”
聽了這話,陳氏可是將話兒攤開了說道,道。“你自個日子過活好了倒好,這五丫上那大戶人家去,你說你憑個啥說道不成?今兒俺過來定是要將五丫帶回去!”
陳春花聽了這話,撇了一眼陳氏,道。“五丫回不回去定是由了她自個說,倒是你想帶五丫回去自個去帶便是,找俺做啥?俺可是將五丫藏俺屋裡呢?”
“這人還沒嫁過來一年,倒是好心思,你不緊着自個孃家那也沒啥,這五丫可是你親妹子,你就是眼淺着她過不得好!”陳氏想來想去,便想成了這般,心裡是沒將這陳春花再當成自個閨女,就像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般,若不是這陳氏性子刻薄,陳春花也不至於將原主孃家人給放着不管!
“成,光這般說道也沒個啥用,若是你尋着五丫帶回去便是!”站起身揉了揉脖頸,道。“二婆子,送客!”
二婆子點了點頭,朝着陳氏道。“東家累了,若是有事兒擱往後再說道!”
陳氏哪裡肯定走,瞪了二婆子一眼,誰知二婆子垂着眼簾一點兒反應都沒,見着這般,朝陳春花道。“你今兒若是不喊五丫出來,俺回頭便上衙門報官去!”
“成,你去報官罷!”陳春花沒所謂的笑了笑便走進了裡屋,與自個娘一道來定是那百府的婆子了,若不是與自個娘交代了話兒,又咋的會扯道報官上邊?倒是好生厲害的嘴皮子!
陳氏這下可沒了底氣,朝身邊坐着的婦人瞧了瞧,只見那婦人沉着個臉,嘴裡沒說道話兒,可在心裡說道開了,這陳氏到底是個鄉下莊子的婦人上不得檯面。這般想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文婆子帶着五丫去了場地的飯堂讓二嬸子照看着,隨後去找了正在忙活的老大和老三,老大和老三一聽那陳氏上門來了,趕忙擱下忙活回了院子。
這會子陳氏和那婦人上了大寶屋裡,倒是沒遇着,進了院子瞧着媳婦不在堂屋,進了裡屋瞧瞧,見着媳婦在忙活啥,趕緊走過去從後背抱住了她,道。“媳婦,可是心裡作氣了?”
陳春花一愣,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轉過身瞧着老大道。“定是文婆子喊你和三哥回來的罷,俺沒作氣,就是想着那百府的老夫人倒是下了心思要五丫,這五丫可不能進了那般大戶人家,若是進了,往後可不好說!”
見着自個媳婦真的沒作氣,放下了心,道。“媳婦,若是不成,便打發人去給百大少爺說道一聲,回頭好好說道這事兒!”老大心裡也沒個底,這鄉下莊子的人與那大戶人家咋爭的過,且,五丫只是媳婦孃家妹子,還有岳母那邊兒呢。
老大心裡想着,也怨起了自個,若是有些個能耐,倒也不至於讓自個媳婦爲了這些事兒給糟心。
陳春花豈能瞧不出老大心裡想的啥,抱住他那健壯的身軀,將頭埋在他胸口,悶聲道。“大哥,別儘想些有的沒的,俺們屋裡日子可不是過活的好呢,說到底,這百景現兒腦子好了,俺想着他定是不知曉這事兒,若是知曉,又咋的會說上五丫?”
老大點了點頭,扶着陳春花的肩膀,瞧着那張稍稍顯瘦俊俏的臉兒,道。“媳婦,俺該咋說道,若不是娶了你,俺和老三定是過活沒這般好,唉,若是有能耐,又咋的讓自個媳婦這般勞累!”
老大和老三平日裡不說到,光是忙活着,自個媳婦說啥便是啥,他們也是有心思的,想着好好忙活定是能讓自個媳婦不那般勞累,但生意的事兒做穩了,又因着好些事兒又糟了心。
老三隨後走進來,瞧了瞧自個媳婦,道。“媳婦,若是實在不成,便去衙門喊那縣官來說道說道,總不得讓五丫往火坑裡跳了去!”
“這都是家務事兒,總不得勞煩那不得空閒的縣官來說道!”老大一聽說是去找縣官來,當下便出聲。
陳春花點了點頭,也覺着是這麼個理,道。“還是打發六子上寥城去捎話兒,望着百堯能過來說道說道!”她自是望着百堯和百景不知曉這事,若不然,她是真沒了法子留着五丫,陳氏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五丫這在廚房裡和二嬸子玩耍的開心,自是不曉得因着她的事兒可是愁壞了一大家子人。
陳氏與那婦人上了大寶屋裡,這大寶娘瞧着陳氏來了,那臉色相當的不好看,出聲道。“你來做啥?”
陳氏自是曉得四丫說的人家便是這大寶屋裡,若不然那回也不會扯着四丫回去,倒是自個親閨女打發人瞞着說道,心裡是氣不過,見着大寶娘這般臉色也沒將她當回事,扯着嗓子道。“俺來尋俺屋裡五丫!”
“五丫?”大寶娘瞧了瞧陳氏,道。“你這婦人好生笑人,你屋裡五丫上俺屋裡來尋,可是瞧着俺沒拿掃把打你是覺着上了臉了?”說完便抄起牆根底下的掃把,怒聲道。“上回將四丫打成那般摸樣,俺沒尋上你是瞧在春花的面兒,今兒你倒是送上門了!”
說完,大寶娘便拿這掃把朝陳氏打了過去,這陳氏與大寶娘比起來,身子好的多,那能被她給打着。
這四丫見着兩人打起來,撒腿便往陳春花屋裡這邊兒跑,陳春花和老大老三在裡屋,將五丫的事兒擱一邊,讓老大和老三試試新衣裳,還真別說,這新衣裳果真是襯人的緊,老大平日裡不愛講究穿着,只要有得穿咋樣都成,老三稍稍好些,自個懂得針線活定是工整的很。
瞧着老大和老三這摸樣,陳春花心裡一動,沒想着,自個男人平日裡不打扮,這一打扮起來,倒是不錯的很,說老大長的一張平凡的臉,但卻是不然,劍眉黑眸,若是因着黝黑黝黑的膚色,定也是稍顯英俊的!
老三與老大不同,老大那心思是瞧着臉色便能曉得,老三雖不愛說道,但心思細,有啥心思不會往臉上擺,盡擱心裡邊了,遇着老大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他倒是膚色沒那般黑,倒是麥色,眉毛不淡,卻沒有老大的那般濃,輪廓分明,倒顯得有了清新俊逸的神似。
老大和老三見着自個媳婦盯着他們瞧,道。“媳婦,這般盯着俺們瞧,可是瞧準了?今兒晚上...”
老三這話還未說道完呢,四丫便喊着從院子跑了進來,陳春花見着四丫來了,連忙扶住了她,道。“這般着急做啥,你身子可還沒好利索!”說着讓四丫好生坐了下來,道。“四丫,莫急,可是有啥事兒?”
“打起來了,娘她們打起來了...”幾步路遠,四丫是卯足了勁兒跑,這會子腿腳幾處有些發疼,聽了這話,陳春花喊二婆子瞧瞧四丫可是咋樣了,便與老大和老三去了大寶屋裡。
出了院子門,陳春花想了想,朝着老三道。“三哥,你現兒去請俺們村裡人來,說是上大寶屋裡瞧瞧那不厚道的娘!”說完便和老大去了大寶屋裡。
大寶娘這會子是人沒打着,倒是讓自個累着了,喘着氣兒,氣急敗壞的指着陳氏道。“你還有臉兒上俺屋裡來,現兒趁早的滾了去,若不然回頭定是讓你曉得厲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