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大回來,老三倒是主張着將這事兒好生說道了一番!
“那日俺就是個縣城去了一趟,接了三千兩的訂單,回來那會子,碰巧給遇上了,俺瞧着容兒姑娘爹孃被人打的受了傷,那些人還想着將容兒姑娘拉扯走,俺才情急之下幫了忙,可後邊俺心裡後悔着,怕回來沒個交代,這才瞞了下來!”
“老三,你也真是,這事兒咋不跟俺和媳婦說道一聲,你瞧着俺們那般着急忙活着,也不吱聲!”老大被老三確實是氣到了!
“大哥,俺曉得錯兒!”見着老三這般,老大也只得嘆了一口,道。“成了,這事兒過了便是過了,往後可不能這般整!”
老三點了點頭,道。“俺曉得着!”現兒好生說道着了,老三心裡也踏實了!
臨着年關前幾日,天兒也好着,已是好幾日沒下雪了!
挨着天兒擦黑,村裡的家家戶戶都準備了吃食,擱場地外邊那邊空曠的地兒,架起了柴禾堆,周邊擺放着桌子和吃食,柴禾堆上邊還支起了個架子,架子下邊還掛了大口鍋子,等生火後,往裡邊添了湯水!
陳春花還是頭一回瞧着這般熱鬧,倒是像了現代那些少數民族那般習俗!
見着陳春花一家子來了,二嬸子連忙將陳春花拉了過去,瞧着幾個桌子拼在一起,上邊擺放着小碗,小碗裡邊裝了物什,陳春花自是不知曉那是啥!
隨後,二嬸子吆喝一聲,大夥都齊聚圍在桌子邊上站着,隨後道。“今年一年到頭了,過去的事兒也都過去了,明年定是個好年。今兒這頭碗,便應該是春花喝,大夥說道可是這般?”
“應當是村長可!”
“那可不是。村裡大夥屋裡能過活這般好,能沒受着難。都虧了村長!”
“喝,村長喝!”
陳春花聽了這話,想說着,不大能喝了酒,她可不像往回那般,喝了這一碗下去便睡着第二日響午才起!
二嬸子瞧出了陳春花心思,低聲道。“這是麥子水。不怕着!”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大夥,俺就先喝了這頭碗,望着往後。大夥屋裡個個日後過活的紅火!”說完,便喝了下去,這麥子水,帶着麥香,裡面還有些微甜。倒是味道甚好!
等陳春花喝了後,大夥才起手端了桌上的碗喝了起來!
喝了麥子水後,大夥纔開始吃晚飯,個個端着晚飯,這個桌子去湊上一湊。那個桌子去湊上一湊,高興的很!
這般一來,倒是真是唱了好些人的手藝,陳春花也沒啥講究,隨着大夥一般,地地道道的菜色,沒啥花樣,也都是吃個踏實罷了!
吃過飯後,大傢伙吃飽喝足,都圍着火堆坐了下來,地上便放了團墊子,大夥這般坐着,不曉得是誰說道一句起調子,大夥都起鬨了起來!
“二嬸子,你起一個!”
聽了這話,二嬸子瞧了瞧大夥,輕咳了幾聲,道。“成,俺起個調子!”說完,便扯着嗓子起道。“地裡的薯瓜喲,長的倍兒好喲,瞧着大夥都下地喲...”
陳春花在一旁聽着,真是沒想着,乾孃能有這般好嗓音,更唱山歌似的!
這嗓子一起,大夥都跟着起了調子,陳春花聽着也舒坦,忍不住閉上眼靜聽了起來!
這晚上,趙家村響起一片片的調子,餘音在整個趙家村迴盪着,好些後邊來趙家村居住的,也沒趁早的歇息,倒是擱屋裡聽着調子!
陳春花突然的想着,這調子聲兒好聽的緊,不禁想起了現代的演唱會,雖說沒那燈光和樂器,這般清唱纔是真正的聲兒,不得不說,這些調子,直擊人心,讓人聽了很是愉悅,不禁想見識見識這鄉下莊子的過活!
想是這般想,不過是個念頭罷了,擱這人,唱小曲彈琵琶的,可都是那些紅樓裡邊纔有,外邊正經能聽着的,甚少甚少!
一直到大夥瞌睡來了,這火堆也燒的不旺實,陳春花站起身,道。“時候不早了,大夥都收拾收拾回屋裡歇息罷,過幾日便是年關,今年也都過個暖和年!”
“成,回屋裡了!”倒是還有好些人沒盡興,一邊扯着調子一邊收拾着物什,高興的事兒總是過得這般快,總歸是一年到頭了,平日裡忙活也都是忙活着,誰不是爲了屋裡過活!
陳春花眼皮子在打架,老大和老三喝了不少,起調子那會,也不過是跟着合了幾聲,便沒再開腔,倒是和村裡幾個爺們喝得歡暢!
回了屋裡,老大和老三是被六子和順子扶着回的,陳春花不放心娃兒,瞧了瞧娃兒,見着娃兒睡了,這才緊着歇息!
年關了,誰不想回屋裡過年?而在晁陽國樊城的一個小鎮客棧裡邊,鳳雲染上了風寒,爲了躲開父皇派來人的,她可是擱雪地裡邊藏了許久!
“公主殿下,還是回宮罷!”貼身宮女見着公主成了現下這般摸樣,急紅了雙眼,道。“這會子,皇上派來的人定還是在樊城,如今你染上了風寒,要出外請郎中怕是也能被他們給尋着!”
鳳雲,不,該是叫風韻,風韻聽了這話,猛然幾聲,道。“允兒,你別管我,現下還不到回宮的時候,此番出來,我定是要尋着母妃!”
“公主殿下,你出宮可是有不少時日了,如今宮裡皇后定是知曉着此事,到時候大皇子...”
風韻聽了這話,連忙擺了擺手,道。“我並不稀罕那皇位,只要能尋着母妃,這皇位,公主不要也罷!”
“公主殿下,你這是說道的甚,若是娘娘在,定不會讓公主殿下說出這般胡話!”
風韻也不聽允兒說道,閉上眼躺在牀上,此刻的臉色蒼白異常,瞧上去並非是染上了風寒,這也是風韻死活不瞧郎中的緣故!
自古以來,在宮裡的那些明爭暗鬥,暗地裡死了多少人,無一清白之身,風韻亦是如此,十歲那年,母妃離了去,從此不知所蹤,風韻小小年紀,便學會了容忍,父皇的威嚴,她從不敢違背!
風韻身爲鳳朝國唯一的公主,身份無比尊貴,連兄長見着,也得尊稱一聲殿下,此次出宮,便能知曉,鳳朝國國主得知後龍顏大怒,連夜派人追尋風韻的蹤跡!
而宮裡的皇后,豈能放過此番難得的機會?不止皇后,其他幾位皇子,也都想着這皇位,暗中幾批人馬都在尋找風韻的下落!
風韻之所以能被獨容郡主救着,也是因那日被人追殺,才受了傷,好在這獨容郡主收留了她,算是躲過一劫!
如今,風韻體內的毒,因着受寒發作,只得拼命咬牙挺着!
允兒瞧着自家公主這般倔強,眼眶是一紅再紅,哽咽道。“公主殿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趁早離了去!”
聽了這話,風韻睜開眼,點了點頭,讓允兒拿了披風,收拾一番便離開客棧,等她們一走,不過一個時辰,便有幾隊人馬前後而來,見着客棧內並無風韻的蹤跡,這才離了去!
現下已是將近年關,好些人都緊着回去過年,風韻有恙在身,允兒僱了輛馬車,卻不知曉往哪兒去!
風韻想了想,便問道馬伕,道。“這兒上趙家村去需幾日?”
馬伕聽了這話,不禁多瞧了一眼風韻,道。“姑娘,你們這是要上趙家村去呢,擱這過去,若是天兒不下雪的,兩日便能到,若是下了大雪,怕是得耽擱幾日!”
風韻點了點頭,道。“那就勞煩你了!”
“不礙事,這不都年關了,想着謀些賺頭回屋裡過年!”馬伕到是個面善的,等風韻和允兒上了馬車,手裡馬鞭一揚,趕着馬車往趙家村而去!
允兒聽自家公主殿下要去趙家村,不禁疑惑道。“小姐,爲何要上了趙家村去?”
“趙家村有個熟人!”風韻雖說後邊離了京城,可也知曉不日過後,女臣大人便醒了,究竟是不是吃了她給的那藥的緣故,她心裡有幾分底,合着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撈着了一回,如今樊城也不能待,她估摸着,現下只有趙家村纔是安身之地!
以女臣大人的名頭,那些人還不敢輕易上了趙家村去,雖不知曉趙家村是何等摸樣,但這一路過來,也聽人說道了不少!
兩日後,便是二十八,陳春花一家子忙活着過年,門口貼上了紅對聯,後邊又剪了剪紙貼在門窗上邊!
“春花,你瞧瞧,我這般剪的可成?”董娘學上了好幾日,今兒總算是剪出了個摸樣!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成,這般好着,你也學得快,瞧瞧秋菊剪的那玩意,都剪開了!”
“大嫂子,俺是個粗人,這細活兒,俺咋整咋瞧着不好!”秋菊說完,擱放下剪刀,道。“俺不忙活了,等會子拿幾個現成的回了屋裡去貼着!”
“你倒是好心思,可忘了和你說道,這剪紙,自個剪的纔好,你若是實在不會剪的,等會子教你幾個簡單的花樣,也就圖個吉利罷了!”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