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花聽婦人說道這些後,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婦人趕忙扶起她坐到椅子上,道。“妹子,你咋了?”
“沒...沒啥!”這大嫂子說的大山嶺可不就是二柱子出事的地兒。“大嫂子,你說的可是真的?”陳春花緊張的抓住婦人的手,道。
婦人點了點頭,道。“俺也是昨兒聽旁人說道的,這是真是假,俺就不曉得了!”
陳春花愣住了,待婦人走後,趕忙關了鋪子門去了藥鋪。
秋菊正在給二柱子喂藥,瞧着陳春花來了,打了聲招呼。
陳春花沒作聲,走到炕頭前,瞧着二柱子道。“二柱子,你給俺一句老實話,俺二哥到底咋了?”
聽着陳春花這語氣,給秋菊嚇了一跳,放下手中的藥碗,拉了陳春花一把,道。“大嫂子,俺男人今兒還沒說話,你悠着點。”
“俺咋能悠着點,俺二哥跟着二柱子一塊去的,現兒他回來了,俺二哥一點消息都沒,你讓俺還能悠着點兒呢?”陳春花說着,眼眶紅了起來,豆大的淚珠刷刷的往下掉,道。“俺二哥是那般老實的人...”
秋菊瞧着陳春花這般,也不好說道啥,這事兒論起來,也是她男人起的頭,現兒她心裡頭也作難的很。
二柱子眼睛看了陳春花一會,扯了扯嘴角,道。“老二哥,俺不曉得,俺們在大山嶺那塊走散了的。”
聽二柱子這話,陳春花停止了哭聲,哽咽道。“你說的可是真的?那俺二哥和你咋走散的?”
二柱子朝秋菊招了招手,示意她扶他起來,秋菊點了點頭,將二柱子扶着坐了起來,給他後背靠了一個枕頭,這纔看着陳春花道。“俺們在縣城忙活完那日,尋思着給趕回來,後來又有東家尋來,喊俺們去忙活幾日,工錢開的高,俺們這也有着賺頭的心思就答應了。”
說着,二柱子咳了幾聲,沙啞着嗓子道。“這過去得從大山嶺那邊過,俺們跟着大隊走,還沒過這大山嶺,就給一羣蠻人碰上了。俺們當時也着急,跟那些人幹了起來,但這俺們都是靠的下地的蠻力,那羣人可得有點慣手,俺和老二哥捱了一陣打,逮着個機會跑進大山。”
陳春花聽着,連連點頭,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俺和老二哥進了大山後,也尋不找方向,後來被人追了上來,兩人一商量,換了方向跑,俺這被人追上了順着坡滾下去後,也不曉得到了那塊,醒來那會想是被人給救了,才讓人把俺送回來。”
這二柱子說的輕巧,但在陳春花聽來是危險的很。一想到老三去了大山嶺,心裡一緊,道。“你咋不早說,俺三哥今兒去了大山嶺了!”
“啥,老三哥去了大山嶺了?”二柱子一急,猛咳了起來,踹着粗氣道。“去...趕緊去找他回來,別去大山嶺。”
陳春花這急的團團轉,突然想到鳳祥酒樓那掌櫃的貴人,擡腳便跑了出去。秋菊看陳春花跑出去,也沒來得及喊她,瞧着二柱子道。“二柱,這大嫂子一個婦人咋去找人?這會子老三哥腿腳快,估摸着到了大山嶺了。”
二柱子聽了這話,心裡一急,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秋菊嚇的趕忙去找郎中。
陳春花聽了二柱子的話,才曉得這大山嶺是有了一羣賊頭,她區區一個小女人怎麼鬥得過他們,如今的辦法,就只能報官,也只能這樣做了。
到了鳳祥酒樓,夥計跟她打招呼也沒應,瞧着掌櫃的在櫃檯撥算盤,走了過去,道。“掌櫃的,你這貴人還在呢?”
掌櫃的瞧着陳春花滿頭大汗,放下手裡的東西,道。“妹子,你這是咋了?”
“別管俺咋了,這貴人還在不在?”
“在在,這會正在樓上歇息呢!”掌櫃的瞧着陳春花,道。“可是找他有啥要緊的事?”
“快快,帶俺去尋他,俺有急事!”陳春花也顧不得別的,拉着掌櫃的直接上了樓。掌櫃的這防不勝防的,差點給陳春花拽倒在地。
到了樓上,掌櫃的站住腳,道。“稍等會,俺這就喊他。”說着,站到房門口,擡手敲了敲門,道。“大人,可忙着?”
“無礙,門沒鎖,進來罷!”
掌櫃的看了看陳春花,道。“進去說!”說完,便推開了門,陳春花也沒看裡面啥情況,見着有人坐在書桌前,拿着書本瞧着,走進去,便跪了下來,埋着腦袋道。“大人,求大人,救救俺二哥!”
徐子看着跪倒在地的婦人,放下書本,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擡手輕輕的扶了她一下,道。“請快快起身,我這不過是小小的縣官,哪能受這般大禮,若是有事,儘管道來便好!”
聽了這話,陳春花才曉得,這縣官並非本土人,道。“大人可知,大山嶺那邊出了事,就在前一陣,一羣趕路的人在大山嶺遭遇到蠻人,這會還有人生死不明!”
徐子聽了這話,眉頭一挑,道。“竟然有這事?”他到是出來有些時日了,看來衙門的人並非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想了想,道。“若是你說的如實,本縣便立刻趕回去。”
陳春花點了點頭,道。“那就拜託大人了,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雖說我們這都是鄉下人,但也是一個人啊!”
看着婦人說的這般急切,徐子趕緊將書桌上的書本收拾了,道。“還勞煩掌櫃的替我僱輛馬車!”
掌櫃的點頭,立刻下了樓。
陳春花心裡還是沒底,但這在當官的人面前也不太好放肆,新官上任三把火,還是希望這人能是個好官。
不過,她倒是忘記了,這人是不是管轄他們縣城的。看他應了,應該是的吧!
“這位姑娘,我會盡快派人去尋你的二哥,不知你這二哥叫何名?”
“叫...趙安!”
待縣官走了後,掌櫃的朝陳春花看了看,道。“妹子,你還能說縣城話呢!”剛看陳春花下跪那會,還想給她說道,但看她後面說的話,便收了嘴。
陳春花點頭,道。“這鋪子的東家是外縣人,說的話差不多,俺也跟着學了點。”
“那倒是,還是希望這趙老二吉人自有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