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恩洗完澡沒聽到外面有動靜，累的像條狗，連頭髮都沒力氣吹，直接倒在牀上睡過去。
卻不知道，有些人的夜晚，纔剛剛開始。
《百年偉業》的導演製片，再加上洛舒念帶着她新籤的大花旦蔡薇，約了個特典雅的高級會所喝茶。
掐尖兒的雨前毛尖，泡出一汪碧澄澄的茶水。
入夜喝茶不容易睡，但這地方着實清雅，比起觥籌交錯的酒桌，適合安靜的交談。
許舜對茶沒感，要了杯溫熱的青酒，倒是顧九齡，一把年紀最嗜茶，不等人讓，就將茶杯送到嘴邊。
“我前天見到姨媽，還說姨父最近睡眠不好，晚上更不能喝茶，”洛舒念卻將顧九齡手中的茶杯搶走，轉頭對服務生：“給來一杯熱牛奶。”
“你、你這丫頭，”顧九齡很不好意思的瞟了眼身旁的老友，壓低聲音：“我這也沒七老八十，大男人喝什麼熱牛奶……”、
洛舒念將牛奶送到顧九齡手裡：“這裡又沒有外人，姨父不用在意的。”
“是啊顧伯伯，其實我爸爲了幫助睡眠，有時也總喝了熱牛奶再睡，我覺得這是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沒什麼不好的，”蔡薇開口笑着道，態度得體又周到，讓人憑添一抹好感。
顧九齡慈眉善目的點了點頭，不愧是自家侄女打算立捧的人，周正大氣，挺不錯的。
他沒再說什麼，只朝着洛舒念點了點頭。
洛舒念眼神一亮，轉向許舜：“許導，剛纔和您說的，讓我家蔡薇出演《百年偉業》的女二號，您覺得怎麼樣？”
許舜沉吟片刻：“這件事，其實我還沒有想好。”
蔡薇打算參演《百年偉業》女二號這事兒，其實老友顧九齡和他提過。
要不是橫空殺出來個何念恩，許舜覺得蔡薇不失個極好的選擇。
圈中大花旦，有不少部高收視率作品，國民認可度很高，擁有龐大的粉絲羣體，方方面面，都挺不錯的。
可今天見了何念恩，他有些猶豫。
雖然何念恩只是個新人，那往那兒一站，就有種從民國走出來的氣質和感覺，蔡薇比較來，後者偏於現代風更多些。
“那是自然的，《百年偉業》是今年我們國家扶持的重點大戲，許導肩上擔子重，要考慮方方面面，多想一下也是應該的，”洛舒念很得體的並未催促，反而站在許舜的角度體貼說了幾句，話一轉，才道：“那許導和我家薇薇說說本子吧，也好讓薇薇多點了解。”
許舜‘哦’了聲，看在老友的面子上開始給蔡薇講本子，心裡卻有點不太得勁兒。
他可記得，那何念恩沒有開口就提角色，而是將對女二號的理解講了個透透徹徹，讓他這個導演都覺得驚歎。
可這蔡薇，竟還需要他這個導演說本子，兩者相比，他心裡朝着何念恩的比重更大了些。
但是……
許舜和顧九齡合作了三十幾年，一聲兄弟不是白叫的，這冒冒然拒絕了，有點不好開口。
‘吱呀。’
就在此時，姍姍來遲的人推門而入，許舜一見，頓時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