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金營震動
一干將領表面微笑，心下着實不以爲然。
金兀朮道：“燕京城牆堅固，宋人又在牆面上加裝了沙袋，炮砸上去感覺威力都削弱不少，如果能有更重的炮，更大的炮子，說不好能給他砸裂。”
完顏宗翰搖頭道：“若只是懸掛沙袋，那也沒什麼，轟個幾輪沙袋也都破了。問題最大的是宋人炮比我們多，火藥比我們充沛，炮架在城頭上，打得也比我們遠。這麼對着硬拼，我們不是對手。”
一員副將說道：“元帥，這一戰就打到這裡了？”
完顏宗翰冷笑道：“怕是也就只能這樣了，我估計婁室將軍應該也在北上的路上。
等接應到他們，再攜帶着宋地二十萬子女和財帛返回上京，也不算白白這麼大規模的用兵。
可惜，沒能拿下這燕地的守將，來年可能很難再啃得動他們了。”
金兀朮道：“這段時日，好像很久沒有看到驍捷軍的範卓遠出現了，以往他總是身先士卒帶頭出城偷襲。”
這句話一出，完顏宗翰臉色一變，他說道：“說起驍捷軍，通州縣那邊的守軍似乎再沒有出城夜襲過。”
將領也說道：“感覺那邊的宋軍戰鬥力也要弱上一些，怎麼？元帥是打算先拿下通州嗎？”
範卓遠跟种師中對視了一眼，种師中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讓範卓遠應對，他抱臂在旁，打着看戲的態度。
直到範卓遠抓了幾個金兵斥候之後，令他們帶着完顏婁室的認旗和大纛旗前往金軍營地。
“喲，這不是完顏拔野嗎？你我兩國已然交戰，這回你還打算用什麼來威脅在下？”
涿州距離燕京也就一百五十里左右，這個位置基本就是在完顏宗翰的眼皮子底下。
宋軍竟連完顏婁室的兵刃都拿到手了，那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再加上一直沒有收到完顏婁室的回信。
範卓遠站在城牆上，看着騎馬至城下的金國使者，這個人也是個老朋友，正是完顏拔野。
到了第三天，範卓遠又派俘虜的金兵斥候再送了一個禮物到金兵大營內。
完顏宗翰等了幾日，並沒有等到他想要的好消息，更沒有等來完顏婁室，不，或許已經等來了。
範卓遠揮了揮手，一名士兵取過完顏婁室的首級，範卓遠就將其懸在城門樓上。
還以爲完顏婁室可能面對宋軍大軍圍攻，再加上範卓遠的驍捷軍精銳牽制，導致有一場大敗，所以才遺失了這些重要東西。
什麼樣的大敗，纔會令那位金國戰神連一身盔甲都丟了？
這副鎧甲哪裡都好，唯一就是原本護心鏡的位置有一個大洞，直接貫穿了背後相同的位置。
這把刀到了完顏宗翰手中，完顏宗翰臉色就徹底變了！
不過縱然如此，也讓他心中大爲不安，全軍士氣跟着有所鬆動。
但他與一干將領還沒有想到這是完顏婁室全軍覆沒後，被宋軍繳獲的。
所以不少人懷疑是宋人仿造完顏婁室的盔甲僞造的，否則什麼樣的傷，能將盔甲從前到後貫穿一個洞？
範卓遠五千餘兵馬，與西軍四萬大軍一同北上，來到了涿州。
這個禮物……正是完顏婁室的隨身兵器，那柄式樣獨特的偃月刀，上面還用女真文刻着一些文字。
因此完顏宗翰終於忍不住，親率數萬兵馬南下，來到涿州城外。
那個屢經苦戰，創造種種奇蹟的金國柱石，怎麼可能會敗在膽小懦弱的宋人手上，他一定是因爲什麼事才耽誤了。
這樣的話，打在人的身上，胸口豈非也要被前後擊穿？這可是普通人大腿粗的洞啊！什麼武器能捅出這樣的洞來。
完顏拔野道：“範卓遠，你胡說八道什麼！你敢侮辱我們的婁室元帥麼？”
完顏宗翰皺着雙眉，“再等等……等婁室回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兀朮，明天開始你率領斥候四下查探，我想知道範卓遠和他的驍捷軍去了哪裡！總之通州縣裡面的，肯定不是驍捷軍！”
受到鎧甲的完顏宗翰坐不住了，全軍將士也都有了幾分驚慌。
他們堵在涿州，難道就是爲了封堵完顏婁室的一萬兵馬？
直到現在完顏宗翰還是沒有往完顏婁室那一萬兵馬全軍覆沒的方向去想，不僅是他，整個金軍都不可能有人會這麼想。
聽着範卓遠帶着幾分調侃語氣的說話，完顏拔野氣不打一處來，喝斥道：“我們婁室元帥呢！”
刀的形制可以僞造，但那上面的文字是完顏阿骨打親自刻的，當時完顏宗翰就在旁邊看着，他很熟悉這文字的風格，所以知道這把刀絕對不假！
“金狗聽着，完顏婁室已然授首，爲本將親手所殺！
完顏拔野與身旁兩名護衛聽了同時震驚，又同時大怒。
範卓遠道：“大部分已經還給伱們了，還有一小部分，範某打算取了頭蓋骨，日後用來當做酒器。”
總不可能被宋軍俘虜了吧？這可能嗎？這不可能吧！
他從斥候那聽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南方來的部隊的是範卓遠的驍捷軍，以及种師道率領的西軍！
那麼完顏婁室那一萬精銳呢？
完顏宗翰收到這兩面旗子的時候，是不可思議的。
直到第二天，範卓遠又給金軍大營奉送了一件大禮，那是完顏婁室的盔甲，整整齊齊一套！
這套盔甲是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親手所賜，雖是從遼國扎甲上改編而來，但從外觀上已獨樹一幟，跟旁人完全不一樣。
不管宋人用了什麼手段，總之可以確定完顏婁室這個戰神的確曾在戰場上失利。
他所統領的一萬金賊，已在我軍掃蕩下全軍覆沒，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勸爾等儘早投降，否則完顏婁室的下場，就是你們右路軍元帥完顏宗翰的下場！”
三個金人睜大雙眼看着完顏婁室那顆已經徹底失去血色，且雙目猶自睜着的首級，都嚇得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叫聲。
完顏拔野撥馬就走，神態倉惶而驚懼，旁邊兩名護衛也好不到哪去，都是快馬奔回。
他們回營後，不多時金兵大營中就發出陣陣哀嚎悲愴，聲音傳出數裡之外。
完顏宗翰聽着完顏拔野泣不成聲的彙報，接連詢問了七八遍，最後終於頹然坐倒在熊皮座椅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帳外，看向那並不高大堅固的涿州城，感覺裡面住着一頭恐怖的怪獸，專門吞噬他們金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