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陰山基地市,如今在魏燃歸來後,都陷入到一股強烈的自信中。
即便是十二人委員會亦充滿着這樣盲目的樂觀,只有一個人始終保持着清醒。
魏淵是唯一見過真正的神戰的人,他非常清楚那些傳說中站在至高點的神話生物的強大。
若非他知道還有範卓遠跟魏淵這樣的存在,否則此時的他心理一定晦暗到沒有一點光芒。
自從回到基地市後,他如同沒有明天一般,將所知道的全部提升力量的方法留存下來,交給委員會。
然後瘋狂致力於基地市的防禦設施建造,也許在十二人委員會以及基地市的軍民眼中,之前對付三足金烏與陰司鬼王,就已經是相當高程度的大戰,幾乎令基地市過去十幾年的建設付之一炬。
但如果面對的是真正的大恐怖,陰山基地市當初的實力,可能連那些神話生物一個呼吸的時間都堅持不了。
他正在辦公室瘋狂工作時,忽然助手來急報。
“委員長先生!中樞之內忽然出現一個陌生人,沒有驚起任何警報。
相關能量監控設施照在他身上時,顯示的竟然是虛無!
所有防禦系統在他面前自行失控,沒有超凡力量的普通人類,甚至都無法注意到他的存在,哪怕就站在面前!
人口越來越多,由此陷入封建時代三百年一次的治亂循環,有些地方更慘,從未有過大一統,只有羣雄爭霸的戰亂,人多了,就對國外發起戰爭,或者一場瘟疫消滅大量人口,從而再度恢復和平。
少的則給了魏燃極大的震撼,他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人類!
不過對魏燃而言,那並非一股,而是兩股!
老人說:“這處園林,能將對自然的模仿,模仿至毫無斧鑿一般的痕跡,也是相當厲害啊。”
魏燃用他的能力將兩人傳送到了身後靠牆的地方,自己則坦坦蕩蕩的走了出去。
委員會已將此人判定爲甲級神話生物一級的存在,預估基地市內沒有任何防禦設備能夠地域!
委員長您是基地市最重要的人物,還請往地下避難所躲避!”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使生活更加富裕,而不斷開發生產力,逐漸的發現了科學這種哲學。
這說明這種能力一定還有自己無法理解的部分,僅是這部分就足以讓他感到恐懼。
這樣的完美,不僅是他的五官,還包括身體的每個部分,以至於讓魏燃生出一股荒謬的想法。
僅從對方的五官來看,他就從未見過如此完美的五官,每一個部分都像集合了全部藝術家的思想創造而成,找不到半點瑕疵。
他根本不需要詢問那個強大存在此時在中樞何處,只憑強者的靈覺就能感應到那股氣。
這裡的綠化做得絲毫不比人類文明鼎盛期,那些文明中外的園林要差半分。
因此公園雖然不算大,卻足夠美,只要站在中間,就會立刻忽略到這邊狹窄的空間,只以爲自己身處大自然最美妙的花園中,周邊繚繞着種種花香鳥語,極其舒適。
原始時代,食物與溫暖是最爲渴求的完美。所以創造了農耕文明,漸漸邁入奴隸時代。
每一顆花草樹木,都經過最專業的人員,通過種種考究而被放置下來。
而超凡者,在面對他的時候,已徹底失去抵抗意志,竟不受控制的本能撤退!
就比如一個人已經與自己臉貼臉,並拿着刀頂在了自己的心臟處,可即便如此自己仍無法注意到他存在。
助手與兩個衛兵正要阻止魏燃,剛剛伸出手,卻發現已面對了辦公室裡面的牆壁。
那是性命自由皆被操於人手的恐懼。
這個人是如此的完美,以至於他身上那套漂亮貼身之極的中山裝,以及那雙嶄新明亮的皮鞋,就成爲了唯一不完美的存在。
但令人不可思議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彷彿用了足以逆天的手法,將五官與這張臉極其完美的貼合起來,臻致完美之上的完美,讓人幾乎懷疑這樣的存在是否爲真實。
是兩個甲級神話生物一般的存在!
助手和衛兵既然說只有一個,那麼證明這兩個,其中有一個一定有辦法讓人無法注意到他。
也就是說,那個存在有着能讓人無法發現的能力,如果是尋常的隱身,以改造後的基地市,那種種混合了神秘學的設備,不可能注意不到。
魏燃雙目一凝,站起身來,一邊整理衣裝,一邊凝重道:“甲級神話生物?若他有敵意,在我們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前,恐怕整個陰山基地市就已經毀了。
又從奴隸時代,繼續解決土地耕種的問題,公田歸私,自由買賣,於是又進入了封建時代。
這一老一少正微笑着交流着什麼,彷彿沒有注意魏燃的到來。
懷着忐忑的心情,魏燃來到了中樞內部一塊特意留出的公園。
少年道:“只保留了自然中純粹的美的部分,而將與美並存的,利於生存的醜的一部分給徹底剔除,卻是這份完美中唯一不完美的部分。”
說着,少年略帶幾分憂鬱的看向天空,繼續說道:“就像人類,自從結繩記事,初步誕生文明以來,就一直在創造着他們所理解的完美。
魏燃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們是無法理解神明的強大的。”
老的身穿寬鬆的晨練太極服,就像文明鼎盛期那些早晨在公園晨練太極的鄰家老頭,慈和安詳。
或許只有徹底光着身體,毫無顧忌的展示着他身體的每個部分,纔不會令這份完美產生遺憾。
穩住他,不要對他有任何刺激,我與這樣的存在打過交道,讓我親自去處理。”
如果是這樣倒也罷了,全部的完美,組合起來則未必完美,甚至會出現無法互相搭配的重大缺陷。
助手連忙道:“您對基地市至關重要!怎可親身犯險?”
此刻,這個宛如人間天堂一般的地方,一坐一站着兩個人一老一少。
藉此哲學觀,終於實現了某種程度的大跨越,從農業時代進入了工業時代。
強國的城市中的完美已不限於生存,而是什麼意識形態,人權自由,大國威望,卻又造就了更多的不平等和戰亂掠奪。
本質上,其實文明自進入到奴隸時代開始,就從未真正有過改變,所有的驕傲和完美,不過是人類的自以爲是,越是看起來完美的,越是脆弱。”
說着,公園內氣溫驟降,水份流失,乾燥無比,那些依託於中樞能源供應而維持狀態的綠化,在這一刻,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敗落。
少年道:“人類製造的一切,包括他們驕傲的文明,在真正的天地之威面前,仍是如此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