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皓然從大眼橫眉身上取下手機,向‘接通’一側劃去,認真聽着。 “怎麼回事呢!”對方那人開口便罵,“叫你打電話怎麼老半天沒打過去?” 江皓然這次算近距離聽到了那人聲音,火氣雖然有點大,說話還是穩穩的,不是衝動派,是個老手。 見這邊沒回話,那人又說道:“就算沒打通也要和我彙報一下。”語氣還是客氣的。江皓然想不出這樣一個人爲什麼會動殺人之心,還來怎麼狠的。由此看來,他不是真正的主人,極可能是主人的貼身秘書之類。 這人說話並不囂張跋扈,可見他的主人也還是有修養的。虎少可以排除,會是誰呢?也有可能是某個未知的敵人,不然,爲什麼藍姐拉自己進組織的時候,就給了自己槍。 那人接着問,看來有些惱火,問了幾句一句不答是什麼意思,提高了嗓門斥責:“你們那邊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人?” “人找到了。”江皓然肯定地回答,也不能一直讓他唱獨角戲。嘴角一笑,接着陰森森地說,“我就是呀” “你……”語氣帶着吃驚和害怕,他萬萬沒想到派了原本以爲大材小用的四大高手,竟然還被對方幹掉。心裡吸了一口涼氣,連忙掛掉了電話。 什麼高手在江皓然這都不好使,又不是千軍萬馬,又不是萬箭集發。江皓然就他們剋星,讓他們使不上勁。 自戀了幾秒之後,江皓然趕緊幹正事。他很快把打暈的人捆綁起來,拉到廁所。另一邊已經燒了一壺熱水,這是準備逼供用呢? 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一衝,那人果然醒了。江皓然爲了留個活口,特意手下留情,要不然當然多用點力,這貨當場就掛了。那人睜開眼,當他看到外面排好的三具屍體時,悲傷、憤怒,他恨不得馬上爲他的兄弟報仇,於是激烈地掙扎着,卻仍是動彈不了。 江皓然提了一壺滾燙的熱水過來,瞅着坐在廁所地板上的男子,客氣
地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那人把頭轉向一側,不屑理會江皓然。這種人,身上總是有那麼一股氣。 “你就不怕燙?”江皓然說着,將手輕輕一斜,熱水灑了一些出來,冒着白氣。那人雖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卻努力地把身體挪向一邊。 被熱水燙到,就得起泡脫皮,比下油鍋輕那麼一點。肉體的死是不可怕的,最怕就是從心裡上一點點折磨死,比如活扒人皮這種就夠人受的。 江皓然當然只是稍微嚇唬一下,對嚴刑逼供他不擅長,也沒那麼多時間,也沒什麼興趣。他只是懷着僥倖的心理,希望能從這人口中聽到點什麼。 “你有種就一槍蹦了我!”那人哄道開始有點怕了,眼睛盯着地板上的水流。 “你只要告訴我,剛纔打電話過來的這人是誰,我就直接給你一槍,決不拿開水嚇你。”江皓然很好商量地告訴他。 那人想也沒想,直接笑道:“你個乳臭未乾的雜毛小子,太天真了。幹我們這行,那人錢財替人消災,幹不過就得自己認,決不會把人抖出來,這是規則。” “那好。”江皓然很乾脆,就要把熱水全倒出來。 “慢着!”那人馬上出聲叫道,眼裡帶着請求。 江皓然停下手中的動作,以爲這次有戲。然而,那人一頭重重地撞在牆壁上,血把整個廁所都染得鮮紅,他在發抖,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就在這時,“嗚嗚,嗚嗚”的警車聲傳來。這幫孫子,派人來殺我不能,還派警察來逮捕我。不過,這好好的三室一廳是沒法住了,我還想去樓頂賞月呢? 很多事就這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鄰居都沒被吵醒,他們也有正當理由抓人。就算各種邏輯不通,你也無法辯解,這就是勢力,把你普通小老百姓壓死。 江皓然掏出一隻消聲槍來,把廁所那人解決了,又給他合了眼,也算仁至義盡了。想當初,他們一進來拿着槍就一通掃射,真被他們打着,得
成馬蜂窩了。 但人已死,緣了,恩怨了,就算了。 “作孽啊!”江皓然感嘆。一心想當良民的人,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殺了四人。不過這事應該不大,藍姐說過進了組織就有特權保護,況且是他們先來殺我。 現在只能是逃了。江皓然把手機上的號碼看了一遍,又挑了一把消聲槍,拿上自己的手槍上路了。其他東西不能帶,包括藍姐送的手機。他們連自己的號碼都查到了,這個號碼應該只有藍姐知道纔對。所以,沒有他們查不到的東西,本來他還想把大眼橫眉那隻手機拿上,好調查出要殺害自己的人,也只能作罷。江皓然之所以有這個想法,是因爲那隻手機不像普通手機,應該是執行任務的專用手機,其餘三人身上都沒手機。而且,那隻手機一看就怪得很,市面上沒見過。 下面的人已經衝上來,江皓然還看到了武警。他們正在擴散,準備把整棟樓包圍。 江皓然從窗戶翻出,連續下跳,一刻也沒敢耽擱。幸虧他速度快,夜間視力好,他看到還有一個點,武警沒到位,就立馬衝了過去。邊跑的時候,邊看到一名武警武警正帶着長槍往同一處跑去。 江皓然比他快上那麼一點點,剛好擦肩而過。如果換成白天,那名武警也能看到江皓然,就很難逃脫了。 江皓然先去取了一打現金放在身上,這些現金用一個月搓搓有餘。如果銀行卡再被那幫人盯上,就完了。所以在找到組織之前,不能再用卡。 江皓然打了一輛的,隨便在一個熱鬧的地方停下,找到一間大排檔,好好地吃了一頓,這種大排檔做的是晚上的生意,一般是凌晨4、5點才關門。如果明天全城通緝,連吃一頓飯都不能安心了。 之後,來到一個電話亭。料想以藍姐的家世,沒人敢監視她吧。就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一直沒人接。 可憐的逃命人,只能買了牀被子,找了一輛被拋棄,上面積滿灰的車過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