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太久,喉嚨幹癢,火辣辣的,可能是太久沒運動的關係,居然有點喘不過氣來,不過還好終於看到顧木良的身影,他生氣是應該的,換做我,我也會憤怒,會生氣,而且比他的反應更加可怕。
“顧木良,你…你TM是男人就給我站住。”我朝着離我不太遠背影吼,雙手扶着膝蓋,大口的喘氣。
可能是我粗魯,可能是我的喘氣聲,也可能是他的捨不得,反正他的身子頓了頓,沒有往前走。我跑了上去,和他四目相對。他冷着臉,嘴角的血液已經凝固,像一朵紅花,那麼殷紅,那麼刺眼。
“不是同情,不是可憐,是找到心安理得繼續愛你的理由。”
顧木良不說話別開我的眼睛,喉結動了動,嘴脣泛白。
“不要再說什麼聶隋俊是我最好的歸宿,你不是我,別把你認定的幸福強加我,我騙你和藍心是我的不對,可是是你先隱瞞我的,知道爲什麼我和聶隋俊交往嗎?有想找個依靠的成分在裡面,不過更多的是因爲我誤會了他是第一時間救我的人,我感激他,所以才答應和他交往的。假女友,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你怎麼可以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
“我什麼都沒有,我不配!”
“你這個理由真的很爛。”
“是嗎?可是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顧木良,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你再離開我,我會死的。”我激動的抱住他,哭的歇斯底里。
“好,好,可伊你先別哭了,別哭了,我不離開你,再也不會。”顧木良摸着我的頭,拼命的安慰我,我靠在他的胸膛,聽見他急促的心跳聲,又找到了很久以前的感覺。
“顧木良,我們結婚吧!我怕你反悔,又丟下我一個人走了。”我用手擦了擦眼淚,絕非一時興起,我考慮很久了,只要顧木良出院,我就跟他結婚。
“可伊!”顧木良捧着我的臉,輕輕的吻着我,血腥味夾雜着鹹鹹的淚水還有摻着顧木良的味道,顧木良哭了,我也哭了。我們吻了很久,很久,久到後來的我回憶起那個吻都用了一生的時間。
愛情就像一杯卡布奇諾,濃濃的,澀澀的,細細品嚐會發現那樣乾淨,那樣純粹。就像現在,顧木良和我在商場買東西,像一對新婚小夫妻,平平淡淡,好不幸福。
“喂,顧木良你會不會挑菜啊,這西蘭花都不新鮮了。”我看着籃子裡大大小小的菜,拿出西蘭花問顧木良。
“呵呵,陳可伊,就我這廚藝,跟變魔法似的,還怕它不新鮮。”
“德行,你就得瑟啊,胸無大志,你就那麼想當家庭主夫!”
“唉,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會做飯吧,你說我大男子主義,我會做飯吧,你又說我胸無大志。”
“呵呵,不跟你貧,木良我們旅遊結婚好不好,我想去雲南,聽他們說那兒的天很藍,水很清,不食人間煙火,我們去那好不好。”我興奮得不知所以的問他。
“聽你的,都聽你的。”顧木良揉揉我的頭髮,笑了。
我們走出商場的時候,隱約看到一個身影,像她,不過又不確定。
“木良,你看。”
“什麼?看什麼。”我拉過顧木良想讓他也確認一下,不過那身影一轉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沒什麼,走吧”可能眼花了,我這樣想着。
我興奮的計劃着我和顧木良的結婚旅遊,沒有婚禮,沒有婚紗,沒有鑽戒,沒有牧師。但我卻興奮的像個孩子,因爲有一個對的人和一個對的地方,顧木良現在,此刻,兩個人就等於我們。
在我和顧木良和好的第二天,顧木良帶我去見了藍心,在那家我常去的星巴克。
那天藍心穿着一件Dior白色雪紡衫,畫着裸色妝,幹練,清新,我見猶憐。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好人,太多的壞人,我慶幸的是我遇到的好人永遠多過壞人。
“藍心,謝謝你這麼長時間對我的照顧,我和可伊,我們……”顧木良拉起我的手搖了搖示意給藍心看。
“你們和好了?太好了,木良,我替你高興。”
“藍心,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找我,也許現在我和木良也不會有結果。”
“可伊,我是木良的好朋友,他幸福,我也開心。”
“藍心,我,我和可伊要結婚了。”
“是嘛!我太開心了,好,我一定送你們一份大禮。”
“我可不是來討禮的。”
“這禮我可送定了,對了,打你的那幫人,我處理了,你倆就安心結婚吧!”
“藍心,是上次那夥人嗎?他們不是被送去警察局了嘛!”我擔心的問。
“是他們的同夥,我已經動用我爸的私家偵探,現在還在調查看是否有幕後黑手,放心,木良這頓打不會白挨的,好了不打擾你倆的二人世界,我爸約我吃飯,先走了,禮物過兩天給你們。”藍心離開了,顧木良環顧四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裡還是老樣子。”
“時間沉澱下來的,纔是最珍貴的,你不懂嗎?”
“知道你是才女,不用說得那麼文藝。”
“呵呵,儒子可教也,顧木良你這說話的語氣真是越來越像我了。”
“沒辦法,您的薰陶已經根深蒂固。”
藍心說話算話,第三天就兌現了她所謂的大禮。
那天溫月正和琪麗在“深夜線”批鬥我,因爲我的“閃婚”。
“噢噢噢,陳可伊,你秀逗了,爲了一棵老木樁放棄一大片森林。”不用說,只有溫月這廝纔有這樣的大嗓門和這樣的毒舌。
“我們本來想立刻就偷偷跑去雲南旅遊結婚的,不過介於對組織的忠誠,我們還是決定告訴你們之後再去,所以不要對這事發表任何意見,祝福我接受,其餘免談。”
“呦呦,旅遊結婚,夠潮的啊!也夠會算。不設宴就結婚,還來告訴我們你不屑形式主義要旅遊結婚,這明擺着坑害我們的錢還讓我們恭維你嘛!啊,經濟適用女是不是。”
“呵呵,阿月我有那麼俗嘛我,好好,是是是我就是討禮的可以了吧!”
“溫月不要鬧,可伊,結婚會不會太倉促了,我們都沒心理準備。”琪麗看着我,我本想問她:又不是你結婚,要什麼心理準備。不過看她那無辜的表情,我又沒問。琪麗總是這樣,本來就不是問題的問題,她還是可以問得理所當然,理直氣壯。
“琪麗,我的勇氣只有這麼一次,我怕錯過後就再也不會有了。”
“呵呵得,過幾天在這裡替你倆辦個歡送會吧!還有可伊這禮你想要啥?在我能力範圍內,你需要什麼我就贊助什麼,不過呢!呵呵,上線就一萬塊,下線不限,這新娘子的特權你好好把握。”
“溫月。”看着面前的溫月,我想哭。
“結婚是好事,剛纔是逗你玩的,你倆,唉拆不開啊,我花錢你也知道,月光的,所以沒多少存款,你就將就嘍!”
“什麼?結婚?”浩宇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臉驚訝。
我們仨誰也不說話,都看着他。
“結婚?可伊嗎?可伊你,你要隋俊情何以堪,你倆才分手不久,你就掉頭和別人結婚。”浩宇知道我和聶隋俊分手的時候就已經很生氣了,這事他當然更向着自己的兄弟。
“我們姐妹說體己話,你怎麼可以偷聽呢?沒帶你這麼不沾邊的。”
“你們說這麼大聲,我不聽都難,還有溫月,我怎麼不沾邊了?你有你姐妹,我有我哥們,結婚這事可伊本就不對,隋俊他多屈啊!”
“你兄弟屈?你去問問他,他和林思思乾的好事。”那天我看到的那一幕後來我都告訴了溫月和琪麗。
“溫月,你什麼意思?”
“浩宇,撇開溫月你也是可伊的朋友,我們現在都應該支持她,不是嗎?這事就先別告訴隋俊。”
“琪麗,這事我糊塗了,可伊……”浩宇還沒說完,我的電話響了,鈴聲是碧昂斯的《If I were a boy》,如果我是個男孩,這是我爲顧木良特設的鈴聲。
“可伊,在哪?”
“我在浩宇的酒吧。”
“呵呵,被我猜準了,快出來,我現在“深夜線”外面。”
“什麼事啊?你進來吧!”我看看浩宇的眼神鬆了口氣接着說:“他們正在幫我倆計劃歡送會呢。”
“哦,這樣啊,你還是先出來,有驚喜。”
“嗯,好吧!”
掛了電話,溫月問我:“咋回事?”
“不知道,他說什麼有驚喜,走我們出去看看。
“不會是他拿着顆鑽戒要求婚吧!”琪麗悻悻道
“貧農一個,還鑽戒,你以爲他是聶隋俊。”溫月說完話才意識到自己的口誤,立馬捂着嘴。
我們走出“深夜線”,並沒有看到顧木良,正準備給他打電話,一輛商務車停到了我們面前,顧木良笑嘻嘻的從裡面下來。
“這是什麼情況?”我疑惑的看着顧木良。
“別克GL8豪華商務款,木良你別告訴我是你買的。”溫月接着我的話說。
“沒,這是藍心送我和可伊的結婚禮物。”
“我靠,你這前女友也太慷慨了,不但不生氣,還送這麼大的禮,她存心要把我們這些窮朋友比下去是不是,那可伊的前男友聶隋俊是不是該送架飛機。”對於藍心假扮顧木良女朋友的事,我並沒有告訴過溫月。
“木良,這禮你就收了?”雖然藍心家有錢,雖然她是顧木良的好朋友,但是送車,我還是覺得不妥,車我不太懂,不過看這車的樣子估摸也要好幾十萬。
“可伊,前幾天不是我們計劃買輛車去雲南嘛。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可以節約一筆錢。至於溫月說的都不存在,藍心不是那個意思。”
“隨便你,你一個大老爺們都不磨嘰,我還糾結啥。”我故作輕鬆的說,琪麗,溫月聽我這樣說,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不是自圓其說,失而復得的人,我不想太苛刻,我也不想在別人面前數落他,就算是我在我最好的朋友面前,我也不想。
浩宇第一次見顧木良,雖然他們不熟,不過彼此聽彼此的名字不知多少遍
了。
“我聽說你的眼睛和隋俊的像,不過這也太像了吧!” 浩宇走近顧木良,盯這他的眼睛說。
“去去去,克隆的不行啊?趕緊找你好兄弟去。”溫月叫囂着。
“我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嘛!別這樣,溫月。”
經過溫月的同意,歡送會顧木良把他以前很多朋友都叫來了,何喻風,阿杰,還有幾個我不知道的,其他就那幾個人,溫月,浩宇,琪麗,廖偉,藍心,沒有聶隋俊。其實我很想得到聶隋俊的祝福,不過顯然不可能,溫月知道我的想法後無語的說:“你是不是心理變態,虐待狂啊,捅了別人一刀,還要在他傷口灑點鹽。他不拉着你同歸於盡,你就應該偷笑了,還要祝福,唉有時候越是你這種楚楚可憐的人越殘忍,可怕啊!”
雖然溫月的話有點犀利,不過她說的對,人都是這樣得寸進尺,我不希望聶隋俊還在喜歡我,卻又希望他任然把我當做朋友。
爲了給我和顧木良慶祝,“深夜線”停業一天,我跟溫月說不必那麼正式,她告訴我全都是浩宇的意思。
酒吧被粉紅色的氣球全全包圍着,一首后街男孩的《As Long As You Love Me》飄揚在酒吧裡,很是浪漫。浩宇推出一個四層的巧克力蛋糕,上面還寫着我和顧木良的名字。我有種想哭的衝動,儘管他們一個勁損我,可是關鍵時刻還是對我那麼好。
“浩宇,你們什麼時候準備的,我以爲就隨便聚聚,怎麼搞這麼隆重。”
“還不夠隨便嗎?結婚的人婚禮都不舉行。”浩宇還沒回答,溫月就接上了,衆人全都笑起來。
各自找到座位坐下,顧木良和何喻風,阿杰他們幾個聊了起來,我很納悶烏曉靜沒有在何喻風身邊,後來我從阿杰那旁敲側擊才知道何喻風和烏曉靜分手了。溫月倒是大方見了何喻風也不尷尬,還向何喻風介紹了浩宇,浩宇很熱情的問好,我想如果浩宇知道何喻風以前喜歡過溫月,還追得死去活來,他的態度應該就不會是這樣了吧!
“恭喜兩位修成正果。”藍心擡起酒杯朝向我和顧木良,一飲而盡。
“藍心,別喝太多。”
“沒事,木良我今天高興。”
“就是,木良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當然要好好喝。來來來,我們全部敬這對新人。”溫月端起酒杯起鬨。
接下來呢?可想而知,我沒喝太多,顧木良卻被灌醉了,藍心也自喝自樂的不省人事。
“我高興,陳可伊嫁給我顧木良,我比中樂透都幸運,呵呵。”
“可伊,木良喝高了。”何喻風說
“你們就灌他,蛋糕都還沒切呢!可伊切蛋糕吧!”琪麗指指蛋糕衝我說。
“好,先切蛋糕。”
浩宇和何喻風扶着顧木良走到蛋糕旁,溫月把刀子給我,就在顧木良站都站不穩的情況下,我倆把蛋糕切了。只聽見誰說了一聲:“哦,high起來,抹新人。”顧木良就倒在地上被他們抹得看不清樣子。我不笑不得的站在原地。
“新郎遭殃,新娘也不能落下。”阿杰剛說完,半碟蛋糕正中紅心的放到了我臉上。
接下來就是一場混亂,沒有一個人是乾乾淨淨看得清楚樣子的。
“有你們這也的男士嗎?一點也不紳士,女生朝你們臉上抹蛋糕,你們應該欣然接受,怎麼可以報復得更兇,你們看看我的臉。”溫月指着自己只看得到眼珠在轉的臉向我們說到。
“我也好不到那去,你看。”浩宇像面具小丑一樣,灰白配,嘴脣還抹了兩道櫻桃紅,十分搞笑,一個個笑得人仰馬翻。
“我錯過了什麼?”一個熟悉而陌生的聲音劃過空間,打破了和諧的笑聲。
“隋俊,你怎麼來了?”浩宇吃驚的問
聶隋俊身邊不乏鶯鶯燕燕,不出所料,他身邊站着一個青春靚麗的新面孔。聶隋俊看到了我,然後又盯着酒吧檯上的頭標,好像明白似的略帶嘲弄的笑了笑。那頭標寫着“祝顧木良和陳可伊新婚快樂”
“不帶你們這樣的,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通知我,介紹一下我的新女友,洛雪娜。”聶隋俊摟着那女孩的腰,說不出的輕佻。
“大家好,我叫洛雪娜,隋俊說帶我來見見他的朋友,沒想到隋俊朋友這麼多,呵呵,你們現在的樣子太可愛了。”
“怎麼都不說話了,陳可伊,作爲你的前男友連參加你婚禮聚會的資格都沒有?”聶隋俊開玩笑的口吻讓我輕鬆不少,看來我的想法是對的,一切只是時間問題。
“當然不是,只怕你不願意來,所以纔沒和你說,歡迎。”
“隋俊你怎麼這麼討厭,都不告訴我朋友中有前女友,多尷尬啊!恭喜你新婚快樂!”洛雪娜拉着聶隋俊走向我,然後伸出她的纖纖玉手,我隱約從她身上看到林思思的影子,都是演技派。
“新娘子的手可不能亂握,我替她,你好,隋俊的第NN個女友,我是溫月,也是隋俊的前女友。”溫月快我一步握住洛雪娜的手。聽到溫月的話,洛雪娜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溫月接着說: “呵呵,開玩笑的,別介意,我是隋俊好朋友的女朋友,不過她的的確確也是前女友。”溫月拉過琪麗站在洛雪娜面前。
“隋俊你看你朋友。”
“溫月給個面子,今天不是來鬥嘴的。”
“溫月,別這樣。”我拉拉溫月的衣袖。
“我咋樣了可伊?,隋俊如果你們是來送祝福的,我一百個歡迎,不過如果是來找茬的,也莫怪我不賞臉。你丫是誰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這裡還輪不到你在這撒潑,今兒姐高興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隋俊你越活越回去了,這種貨色也拿得出手。”
“溫月,你少說點。”琪麗說。
“隋俊,看來你朋友都不歡迎我,我現在走了。”洛雪娜轉身要走,大夥都是好面子的人,我總不能讓聶隋俊下不來臺。
“洛小姐,你別走,溫月喝高了,她瞎說的,我們很歡迎你,真的,隋俊招呼好你女朋友。”
“女主角都這麼說了,我們就一起留下來玩玩吧!”
“既然這樣,我聽你的。”洛雪娜嬌滴滴的答到,笑靨如花。
總算解決了一件讓人頭疼的事,顧木良睡着了躺在沙發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都把臉上的奶油洗乾淨了,還不停讓我去拿酒,如果再喝估計酒精中毒,全掛了,然後明天轟動全城,上板報頭條,標題是‘某某男女在某某酒吧喝酒集體猝死’於是我到吧檯拿了幾瓶解酒飲料。
“祝你幸福!”一個聲音從我背後響起。
是聶隋俊,昏暗的燈光襯托着他憂鬱的臉,聽到他的祝福,我心裡竟充滿喜悅。
“謝謝你!”
“可伊,有時候我會覺得你好狠心,用結婚來扼殺我對你的所有念想,不留餘地。”
“隋俊”
“聽說要去雲南,是不是。”
“對,想去雲南,旅遊結婚。”
“什麼去?”
“再過幾天,回去見見我父母就去。”
“好,我想我不祝福你,你也不安心,可伊一定要幸福!”
“我會的,一定會幸福。”我對隋俊說也是對自己說。
“你和林思思?”
“林思思,我和她永遠都不可能了,時間錯過的不是一段被遺忘的時光,而是回不去的昨天。”
人生太多悲歡離合,我們不能掌控結局,只能儘自己的力量讓結局完美
我希望我們都幸福,我和顧木良,隋俊和林思思,溫月和浩宇,琪麗和廖偉,藍心和她的某某,總之我希望我們都過得好。
顧木良和我坐上藍心送我們的別克車回到老家。
我和顧木良的事,偶爾打電話回家,我也跟我媽提過,不過今天他們並不知道我們要回來。
“媽,開門,我可伊,我們回來了。”
“可伊,木良,哎呀她爸快來看可伊和木良回來了。”我媽纔開門就抓着我說。
“可伊,木良,你們怎麼回來了。”我爸跑到我們面前,手裡還拿着未洗好的芹菜。
“快快,先坐,今天我晚上我弄好吃的給你們吃。”我媽又丟下我,拉着顧木良朝客廳走去。
“媽,有女婿,您又不要女兒啦!”我朝客廳走去的兩人喊。
“我的寶貝女兒,你媽不要你,你爸我要,走,進去。”裡面一片笑聲。
晚餐很豐盛:清蒸鱸魚,西芹牛肉絲,糖醋排骨,菊花豆皮,涼拌蘆筍,糯米栆,色香味俱全掩飾不住的食慾。
“媽,您這手藝越來越登峰造極了,好吃。”
“木良,怎麼樣,合不合口味。”
“您做的都好吃。”
“難得木良來,等我去拿酒。”
“爸,別喝酒我,我們回來是跟您二老說事的,爸,媽,我和木良要結婚了。”
“結婚?老伴我沒聽錯吧!可伊和木良要結婚了。”
“媽,您沒聽錯。”
“好,好,太好了,他爸你女兒總算要嫁人了。”
“呵呵,知道,看把你樂的。”
“等等,我去拿樣東西。”
我媽走進臥室不知幹嘛?一會只見她手裡拿着個東西出來。
“可伊,木良,媽高興,這個存摺是這幾年可伊給我的錢,我都沒用,我知道這裡面的錢沒少有木良的,現在你們要結婚了,這十萬塊就當媽幫你們存的,拿着。”
“媽,您這是幹嘛?這錢是我給您用的,我們不要。”
“可伊,你就收下吧,你倆結婚還有很多錢要用。別白費你媽的一片苦心。”我爸點點頭說。
“爸,媽我和木良要旅遊結婚不設婚宴,都商量好了回來看看您二老我們就去雲南,所以用不了多少錢”
“什麼?開什麼玩笑,不設婚宴,那那些親朋好友怎麼辦?”我知道我媽又開始了更年期的焦躁症。
“現在都流行旅遊結婚,而且我們倆都喜歡低調,是不是木良。”
“是,不需要太隆重的。”
“算了,隨便你們吧!不過這錢一定要收下,就當我和你爸給你配置的嫁妝。能結婚就好,唉想得通,你陳可伊有能讓我這老媽子省心的時候纔不正常。”
“呵呵,好吧!我收下,謝謝您媽。”我媽這次出奇的配合,不反對我們旅遊結婚,所以我不能再擊她。
“木良,可伊和你結婚後,你要好好待她,看到你們又和好我很高興,你打小就是孤兒,喊爸媽這事爲難你,不過我真的很想聽你喊我一聲‘媽’。”顧木良的身世我們從沒提過,他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所以我對他有太多太多的感情,他告訴我他不恨他的父母,只是覺得孤單,他並沒有因爲是孤兒而留下什麼心理陰影,這是我一直都崇拜他的地方。
“媽,這事您提它幹嘛?”這是顧木良的死穴,在他面前我從來不會提這話題。
“沒事,可伊”顧木良拍拍我的手,頓了頓說:“……媽……,……爸……”
“哎,他爸木良叫我們了。”
“是是是,聽到了,木良以後我們就是你的親生父母,知道不?”
“我知道了,爸。”
我看着顧木良好久好久。
夜色朦朧的小城有種說不出的美感,沒有大都市的霓虹交錯,只有恬靜,安逸。小區出來不遠的地方種了滿滿的爬山虎,綠油油的包裹着樓房,美極了。吃完飯老媽就把我們轟出來了。現在顧木良拉着我的手,我想和他這樣一直走下去。
“那個,剛纔我媽……”
“錯,現在也是我媽了,可伊其實喊‘媽’也沒多難,我要謝謝你,讓我也有機會喊爸媽。”
“都不生氣嗎?以前你可都不許提的。”
“爲了你,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心甘如飴,而且我一直都希望有這樣的機會。”
“呵呵,嘖嘖怎麼吃了幾個糯米栆嘴就甜了,早知道我就天天弄給你吃。”
“現在也不晚啊!諾,這個給你。”顧木良從褲兜裡撈出一枚戒指遞給我。
戒指是兩個環套,銀白色,款式簡單,大方,在月光下閃耀,明晃晃的,戒指內側有一串英文字母。
“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T—I—M—E—L—E—S—S—Timeless。”我拿着戒指仔細的看着。
“對,Timeless,永遠,屬於你的永遠。”
“謝謝,木良。”我還能說什麼呢?我伸出手緊緊的抱住他,感動,幸福,滿足,大概就是這樣,沒有措辭言語來形容,顧木良你對我的好,我都明白。
我和顧木良在家停留了兩天就回到了A城,告別溫月她們,我和顧木良將踏上去雲南的旅遊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