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禮節性的擁抱在西方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可是被她媽媽看見了，就變成了她嘴裡的勾勾搭搭、不三不四。
“水性楊花！”鄭亦歡見她不回答，也只當她是默認，毫不客氣的戳在她的心口上，“難怪我哥會討厭你。”
難怪我哥會討厭你。
難怪我哥會討厭你。
難怪我哥會討厭你。
這一句話，一遍又一遍的，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重複着，像是一個魔咒一樣，緊緊的束縛住了她的靈魂，讓她無法逃脫。
眼淚忽然毫無預備的涌了上來，卻硬是被她給死死的逼了回去，倔強的不肯滴落，蔚藍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一種名爲細水長流的悲傷。
本來還算得上是緩和的氣氛，因爲鄭亦歡的這句話，頓時陷入了莫名的詭異當中。
鄭亦歡似乎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許久沒有得到對方的回答，不滿的撇了撇嘴角，爬到牀的另一邊，揪住被子的一角，大力掀開。
只是，所有冷嘲熱諷的話，卻在看見被子下面那張淚流滿面的容顏之後，又全部被咽回了肚子裡。
“喂！”鄭亦歡頓時慌了心神，很少見到蔚藍會露出這麼脆弱的表情，她嫁進鄭家也已經有三年，她們之間也爭吵過不止一次，她每次都會極盡自己刻薄的話去諷刺她，嘲笑她，但是她卻每次都可以笑着駁回，從來都不會慘敗，更何況是淚流滿面。
“餵你別哭了，我不說你了還不行嗎？”鄭亦歡緩了自己的語氣，氣餒的說。
當一個一向堅強不屈的人忽然在你面前倒下，當一個從來不哭的人忽然在你眼前淚流滿面，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說不出的……複雜。
“鄭小姐，還有事嗎？”蔚藍淡淡開口，語氣是超乎尋常的平靜，就像是兩個人從未爭吵過一樣，“沒事的話，就走吧，我累了。”
語氣帶着一絲沙啞，就算再平靜，也難以掩飾那些悲傷的蔓延。
“蔚藍，你別這麼不知好歹！”剛剛被她強制壓下去的怒火，在聽見她的驅趕之後又一股腦的全部涌了上來，鄭亦歡氣勢洶洶的看着她，“我哥還沒死呢？你擺出一副寡婦臉給誰看啊？”
“難道你以爲我現在不是守活寡？”蔚藍冷笑，“他是沒死，但是他現在這個樣子，跟死了，有什麼區別？”
“……”鄭亦歡沉默，無言以對。
其實，對於這個名義上是她嫂子的女人，她雖然談不上喜歡，但是也真的着實不討厭，如果，她能夠跟媽媽和平相處的話，那麼她還是非常喜歡她的，可是這整整三年來，她們婆媳之間的問題，從不間斷，作爲一個女兒，她當然是向着自己的媽媽的。
雖然……她明明知道是楊穎雯一直在無理取鬧。
“好了你別生氣了，我給我哥打電話，讓他回家，好吧？”鄭亦歡不滿的嘀咕一句，一邊說着，一邊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熟練的按下一個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