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琛,你xia流!你……”蔚藍恨恨的罵出聲來,盯着他的眸光像是恨不得要將他給撕裂一樣。
或許,撕裂了都未必解恨。
只是,話還未說完的,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愈發逼近。
蔚藍擡起頭,透過車窗,朝着外面看過去,看清楚了來人的樣子,是蔚家的管家,心頓時更慌,連忙推他,急聲道:“池琛,你快放開我,有人過來了!”
其實,來人已經走到他們面前了。
管家停靠在車子旁邊,朝着裡面看過來,看清楚裡面的一幕之後,不禁有些傻眼……
“池少,小姐……”管家站在外面,聲音透過玻璃傳過來,傳到兩個人的耳中,帶着一絲猶豫不決。
現在這個情況,才真的是進退兩難左右不是啊。
尤其是,這跟小姐糾纏在一起的還不是別的男人,他們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然,等他們解決了現在的情況他再出現?
蔚藍看到站在外面猶豫不決的管家,一張小臉上的陰雲更加密佈,看向池琛的眸光,就像是一柄銳利的匕首。
男人察覺到她朝着自己投過來的不善的目光,劍眉微微一挑,依舊壓在她的身上,沒有絲毫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着。
終於,在她的耐心快要耗完的時候,他才緩緩的從她身上起身,還不忘朝着她伸出自己的手,想拉她一把。
“滾!”蔚藍不客氣的怒斥,狠狠的拍掉他朝着自己伸過來的手,迅速從後座上坐起來。
“王叔,你先下去吧。”蔚藍理了理微亂的衣服,黛眉微蹙,朝着車外的人說。
她有些話,想單獨跟池琛說。
她必須,要跟他說清楚。
“小姐……”管家爲難的叫出聲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池琛,只好無奈的同意,“好。”
管家點頭答應,隨即便離開原地。
車廂內瀰漫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愛昧,灼燒的人臉紅心跳。
“池琛。”衣服整理好,她擡起頭,對上他的目光,認真的盯着他,薄脣輕掀,“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
她的語氣中,沒有摻雜一點感情,僅有的,只是冷漠與疏離。
池琛禁錮住她的手腕,狹長的鳳眸涼薄的盯着她,沉默在周遭不斷的蔓延着,就在蔚藍即將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開口打破靜謐的時候,他才沉沉的出聲,“蔚藍,你在害怕。”
“……”她愣了愣,薄脣微抿,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用力掙脫開他對自己的禁錮,別過了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呵……”他冷笑出聲,俯身湊到她面前,“真的不知道麼?”
一張輪廓分明的俊顏漸次朝着自己逼近過來,瞬間,就以放大了無數倍的形式出現在自己面前,池琛的目光帶着前所未有的凌厲,像是要就這樣穿透她的心臟一樣,“你是怕我像七年前一樣放棄你?還是怕我會變成第二個鄭亦寒?因爲你害怕這兩種結果,所以
你纔對我這麼抗拒,是麼?”
他說的信誓旦旦,看的她真的有種想要將他給一腳踹下車的衝動。
蔚藍冷冷的笑了一聲,“不,我不是怕,我只是純粹的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糾葛而已。”
說着,那雙薄涼的水眸隔着空氣,交接上他的視線,她的眸光冷的像寒冬臘月裡的冰天雪地,毫不留情的否決了他的臆想,“池琛,我說過,我們不會回到從前了,一輩子都不會。”
是的,一輩子,都不會。
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
她的話音落下,池琛的眸光猛地一黯,似乎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這麼說。
“不會回到從前了?”他冷笑,脣齒之間溢出凍人的寒氣,“你想得倒美!”
回不回得去,不是她能說了算的!
蔚藍無視他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怒氣,直接起了身,打開車門,朝着別墅門口走過去。
因爲她沒有回頭,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他望着她的眸光幾近瘋狂,像是一團燃燒正旺的火焰,恨不得將她給焚燬,兩個人一同灰飛煙滅。
下一秒,池琛冷銳的嗓音就陡然響起,“你是我的,一輩子。”
霸道的聲音,如同宣誓,不允許她有所遲疑,抑或拒絕。
聞言,蔚藍往前走的腳步情不自禁的頓了頓,就在她怔住的這片刻功夫,那個男人就迅速從車上走下來,清晰的腳步聲,一下一下,敲擊着她的心臟,當她反應過來想躲開的時候,卻已經是來不及。
他三兩步走到她面前,緊緊的抵住她的身子,堅毅的胸膛牴觸在她的胸前,一隻手控制住了她的身子不讓她有後退的餘地,兩個人之間幾乎是零距離的接觸,蔚藍擡眸,不耐煩的瞪他。
池琛對她不耐的目光置若罔聞,擡手,覆上她的下巴,用兩根手指捏住,迫使她不得不擡起頭來,一張俊顏朝着她緩緩逼近,彼此之間隔着的那段距離,就這樣,一點點的被他給拉近。
“早晚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說完,他迅速吻上她的脣,不等她有所反應的,又迅速鬆開,頭也不回的朝着路旁走去,打開車門,上車,發動引擎,離開原地。
黑色的車子疾馳而去,徒留下了一陣刺骨的冷風。
蔚藍看着他漸漸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身影,心,不可抑制的悸動了一下。
……
華燈初上,各色各樣的霓虹在天際處閃爍着,黑色的氣息被掩蓋住,夜色不再漆黑如墨,只是仍然深沉的一望無際。
幾顆星子稀疏的閃着光芒,褶褶生輝,璀璨奪目,絢麗無比。
海景公寓。
蔚藍一個人躺在臥室的大牀上,輾轉反側,夜不能寐。
她可怕的發現,每次只要自己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出池琛那張冷峻的面孔,清晰的令她感到一陣陣的後怕,像是一直都沒有從她腦海中消失一樣。
一直都被她深刻的銘記在心裡,只是以前,他不出現,她還可
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已經把他給忘了,但是現在,伴隨着他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次數,她漸漸的就再次回想了起來。
“蔚藍,你在害怕。”
“你是我的,一輩子。”
“早晚有一天,你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
明明已經過去,可是這些話,卻不斷的閃現在她的心底,幻滅又重生,重生又幻滅。
一輩子……一輩子……一輩子……
他的一輩子,說的可真容易。
“咔——”
開門的聲音響起。
蔚藍本來閉着的眸子瞬間睜開,心不受控制的驚了一下,一雙澄澈的水眸直直的盯着上方,無助而空洞。
偌大的臥室內,很是安靜,安靜的似乎都能夠聽到她的心跳聲與呼吸聲。
夜色朦朧了天幕,繁星點點,與五彩霓虹交相輝映,透露出一股淒涼與華美。如墨一般,濃稠的化不開,整個C市,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飄渺的唯美。
道路兩旁,依舊燈火闌珊。
蔚藍正望着上空巨大的水晶吊燈發呆,下一秒,臥室的門就陡然被人從外面打開,她幾乎是反射性的朝着門口看過去,同時,警覺的問,“誰?”
她拿過旁邊的一牀被子,蓋在自己身上,然後伸手按下牀頭檯燈的開關。
“啪——”的一聲過後,牀頭的檯燈開啓,散發出暈黃色的光芒。
檯燈散發出來的光芒並不是很明亮,也不刺眼,卻足以將臥室內的昏暗給全部驅散。
木質地板上,男人修長的身影被映射出來,顯的沉靜,又幽寂。
是他,她現在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鄭亦寒身上的衣服極少,只穿了一件襯衫,沒有外套的遮掩,從臥室門口朝着牀邊走過來,踉踉蹌蹌的,走路的姿勢極其不穩。
隨着他的走近,一股濃烈刺鼻的酒精味道,也漸漸的瀰漫在了臥室中,滲進蔚藍的鼻息之間,絲絲縷縷的反感從心底涌上,蔚藍黛眉微蹙,清冷的質問,“你喝酒了?”
“沒……”鄭亦寒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隨後,又害怕她不相信,只好硬着頭皮解釋,“沒喝多……就一點……”
呵……
她在心底,無聲的冷笑。
喝多的人,都說自己沒喝多。
鄭亦寒一邊說着,一邊繼續朝着她那邊靠近,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牀邊,跌倒在牀上。
柔軟的牀墊頓時陷進去了一大塊,鄭亦寒躺上牀,雙手撫上太陽穴,輕輕的揉,試圖以此來減少自己的頭疼之感,低低的申吟出聲,“蔚藍,我頭疼……”
蔚藍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目光中沒有摻雜感情。
他沒有再動彈,就那樣,直直的躺在那裡,整個人渾身上下透露出一抹孤寂感。
蔚藍見他醉成這副樣子,無奈的低低嘆了口氣,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朝着牀下走去。
“我去給你泡杯醒酒茶,你一會兒喝了睡吧。”她下牀,穿上鞋,輕聲叮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