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奕似乎最近很忙,這兩日都沒有來她這裡看她,畫黛垂眸稍稍想了想後轉身,“來人。”
“是,姑娘有何吩咐?”宮女恭敬的上前應聲。
自從上次的事後,宮裡負責伺候她宮人都很小心,身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的命給弄沒了
畫黛淡淡看了那宮人一眼,“皇上是在前殿議事嗎?”
“是,皇上正在和兩位將軍議事。”宮女如實回答道。
畫黛點點頭,“那你替我準備點點心拿過來。”
宮女稍稍想了想,而後應聲道,“是,奴婢這就去。”
畫黛身體還沒好全,她的臉依舊還是慘白如紙,但出門前撲了點胭脂,氣色看上去還算不錯。
她端着一碟點心站在殿外,原本是想進去的,但卻不想剛走到殿外時,卻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皇上,微臣以爲此戰不宜打,我們和不找幾個和談使去和君王相談一下。”
“是啊,老臣也以爲此戰萬萬打不得,一旦打起來,必定會損兵折將,若是旁國趁機對我們不利……”畫黛從外面向裡面看去,反對的是兩位老臣,一位是楚玄奕和楚君桓幼年時的啓蒙老師,德高望重。
“二位,我覺得你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呢。內亂未平,我們又怎麼應付得了外患呢?難道你們沒想過君王會和連同旁國某朝篡位呢?你們身爲臣子,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這時候,只見太師高傲的揚着下巴看着他們兩個,而後轉身恭敬的轉身面前楚玄奕,“皇上,微臣以爲此戰必定要戰,那楚君桓欺君罔上,某位之心路人皆知,皇上爲了芄月天下,一定要平內亂纔可抗外患。”
畫黛不由輕笑一聲,且不論此戰到底是打還是不打,但畫黛知道一點,這位太師絕對是瞭解楚玄奕的心意,因爲楚玄奕從沒有想過不打,因爲只有他明白,打敗了楚君桓,他才能坐穩芄月的江山。
一陣冷風而過,畫黛不禁的打了個哆嗦,輕聲的咳嗽了幾聲。
唉,這好端端的身子,怎麼就這般弱不禁風了呢。
畫黛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輕聲咳嗽同時卻也引來了楚玄奕的注意。
他看着愣愣的端着的盤子站在外面冷風中的畫黛,微蹙了一下眉頭,而後便從皇位上走了下來,徑直繞過那羣大臣走到畫黛面前。
他看了一眼畫黛手中的糕點,揚起脣角。“做給朕吃的。”
畫黛點點頭。
楚玄奕眸中閃過一絲淺淺的笑意,而後側身看着身後的衆人淡淡道,“此事容後再議,你們先且退下。”
衆人面面相覷,似是稍稍的猶豫了幾分後便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楚玄奕牽起畫黛的手,微涼的觸覺,讓他心頭一顫,“外面冷,別站在這裡。”
畫黛很順從的跟着楚玄奕走了進去。
“我見皇上今日都未曾用膳,怕皇上餓了。”畫黛有些不自然的將的東西放在桌案上。
轉身之際,卻被楚玄奕雙手緊緊環繞在她的腰際,將她拉到自己懷中,與其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畫黛身上淡淡的香氣,讓他有些煩悶的心情頓時清爽了不少。“朕是餓了呢,怎麼辦,黛兒?”
黛兒擡眸看着楚玄奕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疑惑。
“皇上?——唔!”還沒等畫黛反應過來,楚玄奕便已經俯下身,含住了她的雙脣。
“皇上,不,不要這樣,這裡不好,萬一,萬一有人進來怎麼辦?”天,他不會是想在這裡要她嗎?畫黛緊緊的抓住了身下布料。
不,不要,她不想再和他有什麼接觸了,她覺得很髒,很噁心。
因爲或許在楚玄奕的眼中,畫黛就是這個天下,征服了畫黛,就是征服了整個天下,就能徹底的打敗楚君桓。
一番雲雨,畫黛早已經筋疲力盡了。
她窩在楚玄奕的懷中,任由着他爲自己將衣物穿戴好。
空氣中曖昧的氣息還未退散掉。
楚玄奕輕撫着她的頭髮,“你先回去歇着吧,朕還要處理這些東西。”
畫黛仰起頭,看了一眼桌案上高高的奏摺,還有幾張隨意捲起的羊皮紙,稍稍頓了頓,而後垂下眼眸,“我不要,我累了,不想動。”
說着她便鑽進楚玄奕的懷中,“誰讓皇上非要在這裡要我的,我現在累了,不走了。”畫黛耍賴的看着楚玄奕。
楚玄奕垂眸看着撒嬌的畫黛,心中一陣說不出的喜悅,“好啊,既然黛兒不想走,那就在這裡陪着朕吧。”沒有拒絕她的要求,有些不由自主放縱她,寵溺她。
畫黛這才十分滿意的笑了。她依靠在他身邊,殿內非常暖和,畫黛半露着肩頭,衣衫不整,頭髮有些凌亂,但卻隱約間透出幾分嫵媚誘惑。
她雙手環膝的坐在他身邊,看着楚玄奕手裡的東西發呆。
他手中的似乎是一張軍事地圖,是他準備要出兵的戰略佈局圖嗎?
楚玄奕自小就學習帝王之術,他的謀略心思並不比楚君桓遜色,而且他比楚君桓更多了幾分的狡詐。
兩人如今的實力可謂是旗鼓相當,若是此時此刻,只要彼此稍有半點差池疏忽,那誰就能勝利了。
“黛兒在想什麼呢?”楚玄奕微微側頭看着畫黛,見她沉默發呆着,於是便問道。
畫黛搖搖頭。
“如果累了,就睡一會兒。”楚玄奕隨手將自己斗篷披在了畫黛身上,但眸光沒有多加的停留在畫黛的身上。
繼續看着手裡地圖出神。
畫黛眸子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她膩上楚玄奕的後面,從後面環上他的腰際,下顎靠在他的肩頭上,“是要打仗了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
楚玄奕聞言微微側眸看了一眼畫黛,“嗯。”頓了頓,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亮,“黛兒說這仗打還是不打好呢?”
畫黛看着楚玄奕的眼睛,兩人靠的如此的相近,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畫黛轉眸輕笑道,“這打仗的事,又不是黛兒說了算就算的,況且黛兒又不懂這排兵佈陣之術,皇上怎麼就問我了呢?”
楚玄奕擡手捏住了畫黛的下顎,輕笑道,“但是朕的這個對手是楚君桓。”
畫黛心頭咯噔了一下,這個名字,她早已決心忘記了,再從旁人口中聽到時,爲何是這般的酸澀苦楚。
她微微側頭,靠在楚玄奕的肩頭上,“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爲了天下太平,此戰黛兒認爲非戰不可。”
“難道你不擔心他會死嗎?”楚玄奕笑道。
“成王敗寇,若是死了,也不足爲惜。”畫黛緊接而道。
楚玄奕轉身將畫黛壓在身下,十分曖昧的姿勢,“那黛兒可有擔心過朕呢?”
畫黛看着楚玄奕,而後嫵媚輕笑道,“皇上是天子,天之驕子,怎會有事?”
楚玄奕稍稍怔愣了一下,畫黛的笑竟會這般的嫵媚,讓他莫名有些失神了。
她就好似是罌粟一般,透着讓他難以抗拒的魔力。
他用手指輕輕撫過畫黛的臉頰,“告訴朕,你現在在想什麼?”似乎她離自己很近很近,但卻總是看不清摸不透,忽近忽遠的飄渺感,讓楚玄奕總是覺得她就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一般虛幻不定。
“那皇上猜猜呢?”畫黛雙手環上楚玄奕的脖頸,眸中隱隱的含着清淡的笑意,有些模糊,有些迷濛。
楚玄奕二話沒說,便將畫黛打橫抱起,徑直的向內殿走去。
畫黛下意識的將視線移到了慢慢遠去的桌案之上,眸子中淡淡的浮現出一絲的冷意……
轉瞬間,已是過去三天,在皇宮的日子更加的無所事事,畫黛之後幾日都一直住在君政殿裡,日子倒是清閒,楚玄奕對她倒是關愛有加,派了兩名宮女驚心伺候她,心雖然平靜許多,可是總覺得缺了一大道口子,難以癒合。
畫黛獨自一人站在雕花的窗格錢,白衣勝雪,清風徐徐,吹的長髮輕舞,明媚的陽光投射在她身上,散發出萬丈光芒。池面風來波瀲瀲,波間露下葉田田。池塘中。
昨夜剛下過一場雪,院子內的梅花開的格外的嬌豔,混合着雪水的香氣令人神清氣爽。她坐在窗沿上,伸手觸碰着臨窗的幾株梅花,
枝頭上的積雪輕輕落在她的裙襬上,很快就化成了水,弄溼了她的裙襬。
不遠處的湖面,隨着一陣清風盪漾起圈圈漣漪,那漣漪漸漸淡去,竟是浮現出男子容顏來,畫黛只覺得心都痛了起來,她忍不住垂下眼眸,將視線轉向旁處,此時此刻,她不願想起他。
但是……
畫黛微微蹙了蹙眉頭,她利用楚君桓留下的聯絡方式,將楚玄奕手中的幾份軍事防禦圖臨摹了一份,傳出了皇宮,只是不知道如今東西有沒有到楚君桓手中。
中間應該不會出什麼差錯。
楚玄奕對自己一向都很有自信,他手中的那幾張地圖,畫黛也看過了,絕對是精心佈置的滴水不漏,看樣子,恐怕的確是小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