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竟有些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最後,楚君桓竟然做了一次懦夫,他怯懦的轉過身,向涼亭另一個方向走去,最後,他選擇了逃避。
他努力的告訴自己,她還在,還在自己的身邊……
楚君桓閉上眼睛,卻嗤的冷笑出聲。
這是,自欺欺人嗎?
……
畫黛抱着焦尾琴,回了奕嵐軒,剛走進院子,盧娘便像見到了救星一樣的直奔畫黛身邊,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道“小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怎麼了?”畫黛看看盧娘,再看看屋子裡,垂眸想了想後便走了進去,只見楚君桓隨手正在翻放在書桌上的幾張畫。
這個時辰,楚君桓基本都會來她這裡的,她也不足爲奇。
那些畫,都是她閒來無事隨手畫的,畫的不是什麼特別的東西,只是幾支零散的杏花而已。
只見他眼梢脣角都微微上挑,本是無意的隨手翻弄,後來轉而將畫捧在手中仔細的端詳。
畫黛不語,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楚君桓。
似乎察覺到畫黛回來了,但楚君桓卻依舊看着手裡的畫,過了一會後淡淡的問道,“你去哪裡了?”
畫黛聞言先是一愣,而後淺淺一笑,不帶一點情感。
見畫黛沒有回答他,楚君桓扭頭看向了畫黛,似乎是在等她的回答。
畫黛依舊笑着,“出去走走!”說着她走到一旁,將手中的琴輕輕放下。
楚君桓看着背影,微微蹙了蹙眉頭。
回想着剛纔在涼亭內,她可以對着離涯笑的那麼燦爛,可爲何對着他,淺淺一笑都是奢求,他甚至可以爲了那一抹淺笑而那般的興奮。就好像是一個傻子。
爲什麼要這樣?他們之間就只能是這樣了?
楚君桓十分不喜歡畫黛這樣對他的態度和她現在這樣子,他多麼渴望她能看到三年前那般的溫柔嫺靜的模樣,可是,時過境遷,他們之間,豈止是隔着一道鴻溝這般如此!
原本就陌生的彼此,一點一點,也早已經越走越遠了……
終於沉默了片刻之後,楚君桓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可,可不可以……不要對本王這麼冷淡?”
“額?”畫黛聞言莫名的回身,有些茫然的看向楚君桓。
只是楚君桓卻早已經已經傾身,柔軟且微涼的雙脣頃刻覆了上來……
在畫黛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早早的包裹住了她的脣,大力的吸(允)啃噬起來。
舌尖掃過她微顫的脣,以不容拒絕之勢撬開她的貝齒,向更深的地方探索而去。
畫黛被口中闖入的異物驀然驚醒,當即想逃。卻剛剛撤開半步的身子卻立刻又被楚君桓的大手拉回懷中。另一隻手牢牢的按住她的後腦容不得她後退半分。
畫黛試圖想要再一次推開楚君桓,可她卻突然又放棄了這樣的念頭。她看着認真親吻着自己的楚君桓,只是這麼看着,任由他的呼吸將將自己包圍。
是錯覺嗎?他的吻,似是沒有任何敵意,只是純粹的親吻,吻中卻帶着微微顫抖。
他在害怕嗎?可是,爲什麼要害怕?
他是楚君桓,他根本就是一個權利野獸,竟爲何此時此刻,他卻在她面前卻是這般的軟弱無助,就好似是一個孩子,害怕失去自己心愛的東西,懇求着她能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
畫黛不迎合,卻也不反抗,如同木偶一般承受着楚君桓給予的強烈的親吻。
終於,吻漸漸的柔和了下來,吻細碎的落在畫黛的臉頰脖頸間,楚君桓用自己的雙手,緊緊的將畫黛圈在自己的臂彎之中。
終於過了許久之後,楚君桓這才輕聲開口道,“我會對你好的,真的。”
語氣就好似是一個的孩子護着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般,倔強的叫人有些心疼。
畫黛微垂着眼眸,並不應聲。
楚君桓放開畫黛,看着畫黛,認真道,“只要畫兒說出口,我一定答應,不管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都聽你的。”
“王爺……這是怎麼了?”畫黛垂着眼,淡淡問道。似是安慰,卻似乎有點冷。
楚君桓一愣,而後頓時收起自己所有的慌亂,有些尷尬的將視線轉向旁處。“本王沒事。”
畫黛看了看楚君桓,頓了頓,而後道,“一會王爺留下來一起用膳,如何?”畫黛心中清楚,總是這般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似乎能觸及到楚君桓的軟肋,或許她能取得他的信任。
或許這比較困難,但是不這樣,又怎麼去調查當年的事呢?
楚君桓聞言,怔愣了一下,滿目疑惑的看着畫黛,似是沒有聽清楚畫黛剛剛的話,“你,你剛剛說什麼?”
畫黛竟然主動開口說要他留下來陪她用膳?
楚君桓有些難以置信,他不敢相信這竟然是真的。
畫黛轉過身,離開了楚君桓,淡淡道,“若王爺不願意,那就罷了。”
楚君桓聞言立刻道,“不,不,不是的,本王願意,本王願意。呵呵,呵呵……”一陣欣喜不已的從身後將畫黛再一次抱在懷中,“我當然願意留下來了。”說着他蹭了蹭畫黛脖頸,“畫兒終於不趕我走了,太,太好了。”
“那……”畫黛眸子中閃過一絲的狡黠,故意道,“王爺今日不陪那位輕羽夫人了嗎?”
楚君桓竟莫名的有些暗暗的高興,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高興,先前所有的不快一下都煙消雲散了。只聽楚君桓輕笑一聲,“本王只想陪着你。”
楚君桓不但在奕嵐軒用了膳,還留在奕嵐軒內過了夜。
雖兩人同塌而眠,可楚君桓卻什麼都沒做,只是小心翼翼睡在畫黛的身旁,甚至連抱都不敢抱一下。
他甚至很喜歡這樣的感覺,偷偷的看着畫黛熟睡着的側臉,爲她將錦被蓋好,而後自己安心的入睡了。
畫黛微微睜開眸子,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楚君桓,脣角微微的勾起了淡淡的淺笑,宛若午夜綻放的罌粟一般,帶着叫人察覺不出的致命毒汁。
楚君桓,戲誰都會演,只是我倒是要看看,這盤棋,到底誰纔是最後贏家……
待畫黛第二日醒過來的時候,楚君桓早早的便已經去上朝了。
冬梅推門進房,將畫黛平時穿的衣服捧到她的面前,“夫人,盧娘準備了早點,說是您愛吃水晶蒸餃,今天特地給你做的,可香了。”
畫黛坐在牀榻上,擡眸看看冬梅,“一會一起吃吧,盧娘做的點心很好吃的。”
冬梅一愣,“這,這不好吧。”
畫黛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便徑直走下牀榻,將頭髮利落的挽起,轉身走進了屏風後去沐浴了。
……
最近天氣不錯,陽光也格外的燦爛,王府花園中繁花次第綻放,煞是好看。早春的蜜蜂也繁忙起來了,歡快的在花間穿梭。
畫黛帶着冬梅和盧娘漫步走在花間小道上,看上去今日她心情非常的好,隨手摺了一隻柳條放在手裡把玩,順着鵝卵石小道邊一直向前走去。
盧娘與冬梅跟在後面不由面面相覷。
自打畫黛再走進這個王府,多日來,她都沒有走出過奕嵐軒範圍,今日爲何突然興致這麼高呢?
“冬梅。”突然畫黛開口道。
“是。”冬梅趕忙上前應聲。
畫黛隨意的將手中的柳條圈成圈,“王妃住在何處?”說着,畫黛轉身看向身旁的池塘,“來王府這麼久了,照規矩也該找個時間去向她請安。”
冬梅垂眸認真的想了想,而後道,“王妃似乎回孃家去了,大概走了也好些日子了。”
“哦?”畫黛回眸看了一眼冬梅,“回孃家了?”
“是。”
畫黛只是淡淡一笑,是啊,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自然自己家纔是最好的避風港了。
只是昭容跑回孃家,楚君桓要如何應付呢?
昭容的父親是皇后親兄弟,自然還是很熟絡,而且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將,對楚君桓來說,昭容還是有利用價值的。可萬一……
畫黛迎着陽光,微眯了一下眸子,楚君桓不是一個傻子。
就在這時,湖對面竟有一對人馬,浩浩蕩蕩的從對面石橋上過去,石橋對面是一座涼亭。
畫黛不由挑了挑眉頭,輕笑一聲,“呵,湖對岸好熱鬧啊。”
冬梅聞言,立刻上前在畫黛耳畔輕聲道,“那便是王府內其他幾位夫人了。”
綠湖,夏嵐,輕羽,洛霞
君王府內的四個侍妾一直不和,這是畫黛進君王府前便已經知曉的。自從她們住進王府那天開始,從不私下來往。或許她們每一個,都認爲自己比其他三個人都局的自己更有資格得到楚君桓的寵愛。
只是似乎楚君桓對那輕羽還是有所不一樣的。只是爲什麼會不一樣呢?是她更漂亮還是她更會討楚君桓歡心呢?
離涯說或許她看見了便就知道爲什麼了,這一下子,就讓畫黛更加的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