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雷傑的動作確實是非常的麻利。
當我和特瑞把樹枝抱到我們的臨時營地的時候,雷傑已經是把小鹿剝好了。
整個鹿皮被雷傑整個剝下來,我們到的時候,雷傑拎着鹿皮對我笑道:“這件鹿皮,我收下了,關鍵時刻,還可以拿來禦寒……”
“沒毛病!”我笑了笑,便和特瑞用樹枝簡單的搭了一個烤架。
雷傑用短刀將鹿肉分成一塊一塊的,我們用比較粗壯一點的樹枝將鹿肉穿起來,雖然暫時沒有用水清洗,可是“不乾不淨,吃了沒病”這句話不是白說的,那些烤羊肉串的新疆人不也是在大街上把全羊一塊一塊切下來麼?
鹿肉肉質細嫩,瘦肉多,脂肪少,根據以往的說法,還可以滋陰補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概二十分鐘後,雷傑便烤好了一塊鹿肉,便用短刀給我們分了一人一塊,雷傑的燒烤技術也頗爲了得,焦中微微帶甜的鹿肉,沒有羊肉的羶味,比牛肉更加美味。
“我以前總聽說鹿肉好吃,但第一次吃……確實不錯……”特瑞一邊吃一邊對雷傑的手藝讚不絕口。
我見小莉莎一直直勾勾盯着我吃鹿肉的樣子,舌頭還一伸一伸的,饞的要死,便笑道:“你肯定沒吃過烤熟的鹿肉吧?”
小莉莎居然是對着我點點頭,藍色的瞳孔告訴我它十分期待,想嚐嚐是什麼味道。
於是,我從火上撕下了一塊兒鹿肉,遞給了小莉莎,小莉莎一口咬住,十分開心,趴在我的身邊,也學着我的樣子,慢慢品嚐。
“好香好香的鹿肉啊……”就在我們吃得正香的時候,突然從叢林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什麼人?”雷傑顯得比我還要謹慎,直接放下手裡的鹿肉,從背上取下弓箭,就對準了剛剛那個男人說話的方向。
小莉莎也表現得十分警惕,本來它應該是比我們機警多了,但很可能是因爲被鹿肉吸引,所以也沒發現有人靠近了。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
這個時候,我們看到,黑暗中,一個身穿麻色外套的男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只見這男人身高大約在一米七三,一身麻色大衣,有淺淺的絡腮鬍,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是一個非常精明幹練的人。
他爲了表示自己的友好,對着我們舉起了雙手。
“幾位哥們兒,能給我吃一口麼?我已經兩天沒吃飯了……”那男人看看我,又看看雷傑,笑道。
“不好意思,這裡沒有給陌生人的份兒!”特瑞首先開口了。
雷傑也沉聲說:“請往別處,我們這裡不歡迎別人!”
“幾位,不要那麼不友好,你們三個大男人還怕我一個?”男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反而是心平氣和地說。
我也微笑道:“三個人的確不怕一個人,怕就怕,比人厲害的人!”
“張浪兄弟,你這句話,話裡有話啊!”那男人也對喔一個微笑。
什麼?這個人認識我?
頓時,我有些驚訝,不僅是我,連特瑞、雷傑等人也是一臉驚奇地看着我。
這個時候,小莉莎忽然在我腿上蹭了一下,我皺眉道:“小莉莎,你想說什麼?”
小莉莎自然是不能回答我的話,那男人卻繼續笑道:“這是藍瞳劍齒虎吧?藍瞳劍齒虎可是會察覺到陌生人對你是友好,還是充滿敵意的,它這是在告訴你,我是好人。”
我問:“你到底是誰?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卻說:“你讓我吃兩塊鹿肉,我就告訴你。”
我看了看雷傑,雷傑對我點點頭,低聲道:“他一個人,掀不起什麼風浪。”
我點點頭,扯着嗓子對那人說:“行,那你過來吧。”
那男人這才一笑,放下舉起的雙手。
男人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小女孩兒坐到了我的身邊,給他讓了位置。
他就像是跟我們很熟悉一樣,毫不客氣,大喇喇坐了下來,直接伸手去取烤架上的鹿肉。
“哦!嘶……好燙,好燙!”男人看起來就像是非常飢餓,急不可耐地想吃鹿肉,卻被燙了。
我們幾個人都沒有說話,眼睜睜看着男人一個人在這裡“表演”。
最後他終於是用一根樹枝將鹿肉穿起來,狠狠咬了一大口,閉上眼,一臉享受地說:“不錯,不錯,在這個地方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野味兒,也不知道多久沒吃了。”
他吃了一大口之後,似乎才注意到我們幾個人看着他,他一臉驚訝地在我們臉上掃過:“你們看着我幹什麼?都不吃?”
我正想說話呢,小莉莎居然是起身走到那男人的面前,在他的腰部蹭了一下。
這讓我非常搞不懂了,小莉莎你好歹是我的“孩子”,怎麼跟別人親近去了?
那男人哈哈大笑,摸了摸小莉莎的腦袋:“藍瞳劍齒虎,果然是失鹿島三大靈獸之一,這麼有靈性的動物,張浪兄弟,你有福了。”
我一臉嚴肅地望着男人:“你怎麼知道……我是張浪?”
男人微微一笑,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一張看起來十分古老陳舊的紙。
紙張微微有些泛黃,被折了好幾次,他直接扔到我面前。
“看看,上面這個人,是不是你?”男人因爲鹿肉手上站了油,讓這張紙也染上了油漬,雖然我沒有潔癖,但心裡還是一陣不爽。
我慢慢打開了這張紙,雷傑等人也湊了過來,當我們看到紙上的內容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這……這是誰給你的?”我驚訝地看着男人。
男人笑道:“你覺得像是誰給我的?”
“左明珠?”
紙上的內容,是我的素描肖像。
這張肖像畫的惟妙惟肖,用鉛筆畫的,連老子的鼻孔都清清楚楚。
“再猜?”
“白嬌?”
“繼續……”
“不會是……苒姐吧?”
因爲我、左明珠、白嬌都同爲設計師,而左明珠更是擅長畫素描,所以第一反應當然是她畫的。
那男人笑了笑:“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