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賓館,連忙給老高打了個電話。
“醒了?”老高的聲音傳了過來。
“昨天你把我送賓館的?”我迫不及待的問道。
“啊?靠,你不記得了?我可是揹着你走到賓館的,差不多又照顧了你一夜,覺都沒睡好,你這也太沒良心吧?”老高抱怨道。
“喝斷片了。”
老高送我回的賓館,我真的是一絲一毫的印象都沒有。
看來腦子裡那個片段是夢了,我沒和老高多說,身上實在是難受的要命,掛了電話,我開始往飯店回。
在路上,我又想到了古箏,昨天我和林婭一起離開時,古箏可是特別生氣的。但此時此刻我真沒力氣去給古箏賠不是了。
回到飯店,大家明顯都看到了我狀態不佳,我的身體終於是被透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太壓抑了?
差點沒倒在地上,本來想強撐着把病扛過去的,沒想到沒扛過去。老高將我送到了醫院,路上他似乎有話要對我說,可他沒跟我說什麼。
量了體溫,沒想到都他媽燒到40度了,怪不得抗不過去了呢。輸完液,我本來想回飯店的,老高卻將我送到了小區,讓我回家多休息,別管飯店了,反正剛下過雪,今天人不多。
我也沒再強撐,回到家裡躺牀上歇了起來。
然而,沒多長時間,門響了起來。
我無力的來到門口,打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古箏。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她竟然主動來找我。
“你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啊?”古箏擔憂的說道,同時還有一絲的慍怒。
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昨天你不是還生我的氣呢嗎?哪敢跟你說啊。”
“生氣你就不告訴我了是嗎?你就要和我分手是嗎?”古箏望着我質問道。
我苦笑了下,我們關係結束的主動權可是在古箏手裡的,我哪裡有資格和她‘分手’啊,我對古箏說道:“抱歉了,昨天就那麼拋下你走了。”
“算了。”
沒想到古箏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翻了過去。
我沒想到,古箏竟然這麼大氣,這實在是出人意料,我不得不對她表示佩服。
可我也沒跟古箏說太多,身體太不舒服,我便回房間睡了,而古箏則一直在家裡陪着我,照顧着我,晚上我醒來之後也是她出去幫我買了飯,兩個人在家裡吃了頓飯,休息了一天,我的精神這才緩了過來。
真的是從心裡感謝古箏,相比較而言,我對她做的實在是太少了。
我提出來想出去散散心,古箏本來不想讓我出去,但勸不動我,只好幫我捂得嚴嚴實實後,陪我一同出了門。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想出門,可悶在家裡一天實在是難受。
天依然特別的冷,不過比不上昨天,風停了,雪也停了,今晚上圓圓的月亮掛在天空,映照着滿地的積雪,那抹白色更加皎潔了。
我和古箏走在路上,可我並不想說話,只想這麼靜靜的走着,呼吸着涼涼的空氣,呆呆的不去想任何事情。
我已經快被自己腦子中的胡思亂想折磨瘋了,我必須得停下來才行。
我已經相通了,我唯一能夠贖罪的機會,只能等欠債還清時的真相大白。雖然我不知道丁格和古箏會不會原諒我,但那總歸是個機會,我肯定是要試一試的。
古箏看起來倒是沒什麼煩惱一般,她面帶微笑的望着我,又望着這遍地晶瑩的積雪,說道:“真是太漂亮了,一下雪,感覺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
我倒是沒什麼心情欣賞。
古箏望着我,抿抿嘴脣,問道:“行雲,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沒有啊。”我目光望向腳下,淡淡的回道。
“沒有,怎麼可能。就沒見你笑過,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特別難受啊?”
“當然不是,我只是,不想說話而已。”我嘆了口氣。
我是真的覺得很累,現在就是誰陪着我散步,可能我都沒什麼興致聊天。
“爲什麼?”古箏猜測道:“你和林婭吵架了是嗎?”
我詫異的望向古箏,沒想到她猜得竟然這麼準。古箏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可她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些漠然的朝前走着,好像心情一下子失落起來。
我看她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過了會,古箏忽然開口道:“行雲,你是不是想和丁格複合?”
“啊?”我再次一驚,沒想到古箏會這麼問。
“之前,你們之間確實走的很近,我覺得大家都會認爲你們會複合的,是嗎?畢竟你們那麼相愛,你們的感情,好像一點點復燃起來,對嗎?你是想和丁格複合的?”
“怎麼突然說這個?”我不想和古箏聊這個話題。
古箏也沒有再問,她望着我,眸子裡閃爍着複雜的光芒,她的情緒變得特別低落,這讓我有些難過,好像是因爲我讓她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古箏。
古箏的腳步忽然變得慢了起來,她微微低頭,不知道在想着什麼。過了會古箏才輕聲的問了一句:“我這麼做,是不是很自私?”
我望着古箏,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你恨我嗎?”古箏咬着嘴脣,又是衝我問道。
“怎麼會?”
我淡淡的笑了笑。
“真的嗎?”
“當然!”我只會怪我自己。
古箏也沒再問什麼,突然間我也沒了散步的心情,便對古箏說道:“我們回去吧。”
古箏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倆一同回去了。
我躺在牀上,又是思索起明天,我真的應該好好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了,這次又是耽擱了兩天,以後沒事真的不能再耽擱了,我不能拉扯飯店的後腿!
於是,第二天,我再次恢復了以往了作息時間,早早起牀,將自己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我要投入到工作中,不再爲其他事情分神。本來虎子還想讓我休息一天呢,可我真的閒不住,再歇下去非悶出病來不可。
上午,我和虎子去了趟菜市場,快過年了,蔬菜的價格也都開始上漲了,平時的話沒怎麼注意,一次買大量的話真覺得貴了不少。
回到飯店,大家似乎正在等着我和虎子。
江炎也在前面大廳,他的身旁還有一個陌生的面孔。
我想,這恐怕就是江炎要給我們介紹那個廚師陳強了。
果然,江炎看到我和虎子就開始分別爲我們介紹:“這兩位是小虎,我們行雲飯店的老闆,行雲,飯店的經理。”
我笑了笑,其實經理不過是大家對我的戲稱罷了,因爲飯店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所以有時候大家會開玩笑喊我總經理,有時候還會說我是飯店的代言人。
江炎又爲我們介紹廚師:“這個就是我哥們陳強了,山西人,本來昨天就該到的,被大雪困在了綠城,今天剛到,我就領他過來了。”
陳強衝我們笑了笑,打過招呼後大家在一張桌前坐了下來。
陳強皮膚黝黑,看起來約莫四十多歲,不過真實年齡還不到四十,只不過滄桑一些。他看起來面相也挺忠厚,但人不可貌相,具體此人怎樣還是需面試一番。
其實也不算正兒八經的面試,也就是幾個人坐一塊聊聊天,瞭解一下陳強的基本情況和爲人罷了。
江炎爲我們簡單介紹了那人的來歷,也是資深的廚師一名,比江炎幹廚師的年月還要長。
江炎似乎對陳強很有信心,非常的相信他,一直說好話爲我們力保此人,對我們說道:“不是因爲我和強哥是朋友我才說這些話,強哥是真有本事,這個!”說着江炎舉出了大拇指稱讚。
陳強只是謙虛的笑了笑。
江炎又道:“我們打交道很多年了,強哥的本事絕對只在我之上,我絕對不騙你們。而且爲人特別踏實,幹活絕對沒的說。不過強哥年紀大,幹廚師那麼多年,就是沒個廚師證,這是唯一的遺憾,但本事絕對沒得說!”
虎子對陳強問道:“怎麼沒考一個呢?”
“這個,說實話也不怕你們笑話,文化水平低,小學都沒畢業,十四五就出來跟家裡人打工了,後來在飯店從學徒幹到廚師,都是跟師傅學的,沒有受過正兒八經的培訓,聽說考個廚師證還得要這個那個,太繁瑣,而我一直都在小地方幹,用不着,就一直沒考。”
我對這個倒不是太在意,我在意的有兩點,一個是人品,另一個是有沒有真本事,陳強有這麼多年代經驗,應該差不到哪去。
我又不禁想起了林婭,之前她邀請我和她一起創業時也這樣告訴我,一張證書其實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有真才實學就行。
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只要陳強真的有本事,我絕對會大力邀請他。
一番交流倒也覺得陳強爲人不錯,看起來確實挺老實的,而且我不瞭解他卻瞭解江炎,江炎如此大力推薦的人,應該不會有錯。
當然,或許江炎也有私心,想要幫助朋友一把。不過只要陳強有真本事,能夠踏實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