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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刁琉還是問了出來。她真的覺得常子堯非常面熟。
“在健身房吧,我們在同一個健身房。”常子堯說道,他第一次見她就是在健身房, 是沈利貞指給他看的。
“哦, 原來是這樣呀!”刁琉煥然大悟, 怪不得她覺得他面熟。她在健身房都是在私教區, 練完就走人, 認識的人不多,但是見過應該是有些印象,所以纔會覺得他臉熟吧。
“我也覺得刁小姐有些臉熟。”阮鈴突然說道。
這話讓大家驚奇, 今天難道真的撞邪了?在同一家餐廳就算了?還各種臉熟?
刁琉驚訝,“哦?可是我應該沒有見過你纔是呀。難道是我大衆臉?”
“不, 刁小姐很漂亮, 怎麼會是大衆臉。我是一名護士, 在市醫院工作,在醫院見過你。當初你朋友在路上無緣故被人推倒, 是你一直照顧她,這事情,醫院裡沒人不知道。”阮鈴微笑着說。刁琉爲了朋友日夜守在她身邊,後來還強忍悲傷處理後事,實屬難得。醫院裡人生百態, 她見多了妻子丟下重病的丈夫, 父親放棄殘疾的兒子, 女兒在母親死後不出現……生離死別, 親人都不一定能做到刁琉這個地步。
聽到這話, 刁琉想到了沈利貞,她的情緒突然失落, 沈利貞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辦法接受她已經死去的事實。
“你幫我安慰安慰她呀!快呀!”沈利貞有些着急,看到刁琉這副模樣,她心像是被什麼塞住了一樣,難受。想要安慰她,可是自己沒了身體,只好祈求常子堯。
“刁小姐請不要傷心,相信如果沈利貞還在的話,一定是捨不得的。”常子堯好不容易纔憋出那麼一句話。
“你也認識利貞?”刁琉驚訝。
“沈利貞死的那天正是要去跟我相親。”常子堯說到這,聲音小了很多,不管怎麼說,沈利貞都是爲了赴他的約才死掉的。
沈利貞不是很滿意,“讓你安慰她,你怎麼盡提我的事。她聽了該更傷心了。”刁琉初中時父母車禍死亡,被舅舅接到家裡撫養。她舅舅、舅母剛開始對她很好,但是等她手上的遺產進了她舅舅和舅母的口袋裡後,他們險惡的面目就暴露了,調離u就迎來了做牛做馬,還不時捱打的生活。沈利貞和刁琉從小是好朋友,知道她的事情後,每天都會讓媽媽多準備一份便當,晚上更是把她拉回自己家中,幫她想各種名目,騙過她舅舅、舅母。刁琉經常呆在沈家,相當於沈家的第二個女兒。後來,刁琉成年了,爲了掙學費,常子堯假期陪着她一起打工。可以說,刁琉的生命中,她沈利貞是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她死了,只留下刁琉了,刁琉該多孤單呀。
“怪不得,怪不得,我覺得你眼熟!”刁琉有幾分怨恨,當初爲了利貞,她還調查過他!要不是爲了赴約,利貞那天就不會出門,就不會遇到那些黑手,就不會喪命!
“咦?害你朋友死亡的兇手還沒有抓到嗎?”阮鈴好奇,當初在醫院,她可是聽說了的,刁琉的那個朋友,沈利貞是騎着電驢在路上,無緣無故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才致死的。
“沒有!”刁琉眼裡滿是恨意!警察調出了監控錄像,但是兇手的僞裝做得太到位,查不到。刁琉對警察已經絕望,自己找了偵探調查。前幾天,偵探那邊說有些苗頭了,過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兇手。正因爲如此,她才答應馬旭的追求,想緩解一下壓力。
“你跟你這個朋友的感情真深。”馬旭若有所思地看着刁琉,眼裡的情緒很奇怪。
刁琉嘴角綻放出一個悲傷的笑容,就像是一碰即碎的幻影一樣,“對呀,我們感情很好。我真的真的很想她。”
“我,我也想她!”董依依眼角帶淚。她和刁琉、沈利貞在外人眼中是好朋友,刁琉現在表現得那麼懷念沈利貞,和沈利貞的關係那麼親密,就越發地反襯出她的冷酷無情,和沈利貞的關係根本沒有刁琉和沈利貞的關係親密。她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只能順勢表現出對沈利貞的想念了,即使她心裡明明慪得要死。
“哎,不談這些傷心的事情。我們聊點開心的事情吧!”阮鈴說道,爲自己剛纔貿然提到刁琉死去的朋友感到抱歉,她只是想要快點融入大家中間而已,沒想到揭了刁琉的傷疤。
肖揚接過話,把大家從沈利貞的事情中轉移到吃喝玩樂上去。很快在衆人特意的配合下,幾個人慢慢聊開了,刁琉表情也恢復了正常。
沈利貞一直在聽着,沒有再說話。
刁琉和馬旭先離開,常子堯也想走,卻看到了阮鈴給他使了個眼色,讓他出去,她有話 想跟他說。
常子堯本不想搭理,可是沈利貞卻道:“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我們就過去看看。”不得不說,阮鈴對刁琉表現出來的善意,讓她對阮鈴的芥蒂少了許多。
“有事?”常子堯跟着阮鈴來到了洗手間門口。
阮鈴有些猶豫,“我見過馬旭,在醫院的傳染科。”
常子堯臉色一正:“傳染科?什麼病?”
沈利貞神色緊張,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衝到阮鈴面前:“馬旭是不是感染上什麼傳染病了?是不是?是不是?”
“我曾經在傳染科呆過,馬旭定期會去治療拿藥,他感染上了HIV。”阮鈴感覺到一股寒意直撲而來,心裡一顫,脫口而出。
其實,剛纔看到馬旭的時候,阮鈴就知道不妙。馬旭身材很棒,所以在那麼多病人中,她纔會記得他。但是馬旭感染了艾滋,卻和刁琉是男女朋友的關係,她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發生性/關係,如果這樣的話,那刁琉就危險了。按理來說,她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董依依,董依依纔是刁琉的朋友。可是她和董依依氣場不對,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常子堯似乎跟刁琉死去的朋友有些瓜葛,告訴他,應該是比較好的選擇。
“馬上打電話給刁琉,馬上打電話給刁琉,快呀!”沈利貞吼道,她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刁琉電話多少?”常子堯問道,顧不上阮鈴也在了。
沈利貞哆嗦着,報出了一串數字。
電話通了,可是卻沒人接。沈利貞急得直打轉,常子堯一邊安撫她,一邊不斷地重撥。
阮鈴偷偷往外挪,她渾身冒冷汗,常子堯在跟誰說話?他一副抱着某人的模樣,把她嚇壞了。作爲一個護士,她很膽小,很膽小,病人血腥的模樣,她不怕,她怕的是鬼鬼怪怪。她不敢多想,在這狹窄的空間裡,是否還有其他人,她看準機會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