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琢幾乎是怒瞪蘇茜,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最後又是仰天長嘆又是跺腳的,原本想要和蘇茜分享好消息的那股子興奮勁都突然被蘇茜打敗了。
最後,他還是沒忍住憤憤地道。
“蘇茜!”
“那不是夢,那是我和你說的,我再和你說話,你、你不僅在我和你說話的時候睡着了,還把我說的話當做夢!”
“你見色忘友,你心裡還有沒有我,我感覺心好痛,好難過,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
蘇茜聽着李琢的話,掏了掏耳朵,憋着笑看李琢在這裡耍寶。燦燦也因爲好奇,在李琢身邊來回轉悠。
“夠了啊!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啊!”
李琢:“……”
蘇茜拉着他坐下,又有些嫌棄的推了推他,“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一身的臭味,把我新洗的睡衣都薰臭了!”
李琢:“……”
等到指揮着李琢坐到了離自己比較遠,火鍋味傳不過來的位置,蘇茜才終於配合的問了起來,“你說你接到了生意,說說是怎麼接到的啊?”
李琢本來還想再控訴幾句,不過這會看蘇茜給面子的不再打岔,便也先把握時機,將昨晚接到生意的經過和蘇茜講了一遍。
話說昨晚李琢本來是約了一個以前的同學去打球,結果去球場的時候發現球場倒閉了。當時那同學還調侃李琢說,“在這裡打了好幾年球了,早不倒閉晚不倒閉,偏偏準備帶你來的時候就倒閉,不會是這裡放不下你這尊大佛,所以才倒閉的吧!”
李琢白了他一眼,心道既然打不了球,不如就叫上幾個朋友一塊去吃個飯,還能順便宣傳宣傳自己的生意,讓他們都幫着拉個客戶什麼的。
生意就是這個時候上門的。
話說李琢和那個同學又打電話叫了幾個平時經常出來玩的哥們,一塊去了一家有名的火鍋燒烤二加一的飯店,開了一箱啤酒,準備好好放鬆放鬆。
蘇茜是知道李琢的這羣朋友的,因爲有一半也是她的同學。所以聽到李琢這麼說,她忍不住插嘴抱怨道,“好啊,你是不是又和段哥他們嗨去了,竟然還不叫我!看我下次看見段嫂,怎麼告你的狀。”
李琢:“還讓不讓人說正事了。”
蘇茜:“說說說。”
李琢這才又繼續說道。
他和同學到飯店的時候,其他人還沒有到,兩人就現在要了一張桌子,先點了些烤串在那裡吃,李琢先把自己的副業大概和同學介紹了一下,他也留了份心思,沒說自己有本事什麼的,就說老家有個親戚,很厲害,前陣子過來這裡,想要在這邊操辦這個行業,他見識過幾次那個親戚的本事,覺得這事挺靠譜的,所以就入了股,但是因爲親戚之前在這邊也沒有人脈,他自己也是剛入這個行業,所以一直也接不到生意。
李琢爲了自己的副業,着實下了一番功夫。平時聚會根本都是灌別人喝酒的,這一次卻主動的灌自己酒。結果喝多了,話就多了,原本還想要藏在心裡面的那些小秘密,就忍不住吹噓了出來,當然爲了表現自己厲害,李琢都添油加醋的進行的大改編。
等到一桌子人湊齊了之後,這段飯就成了李琢一個人在那講故事,將一桌子的人都唬的一愣一愣的,就連段哥都直接拍板,現場就給好幾個對這行還有些瞭解的人打電話,讓他們以後多照顧自己兄弟的生意。
酒過三巡,桌子上的菜漸漸涼了,好幾個喝高了的都跑去廁所吐完被老婆一通電話叫走了。
等到最後一個朋友也走了之後,李琢正準備起身結賬走人。結果一直坐在他們隔壁桌的一個大漢突然走了過來和李琢搭話。
“你真的能捉鬼降妖?”
李琢那時候已經喝醉了,別人問什麼都乖乖的交代,不過那大漢也沒有問別的,反而覺得都說酒後吐真言,對李琢的話信了七分。
他很快就跟李琢說了正事,“我剛剛聽到了你們的談話,我現在有個委託,不知道你能不能接?”
李琢一聽說有案子找上門來,興奮的就差在人家店裡高歌一曲了。
他拉着大漢的手,“你真的有任務?”
說完也不等大漢說話,又喊了服務員來,“再重新給我們上個鍋,羊肉牛肉的都往上擺着,今晚我要和這位大哥不醉不歸!”
人家原本不是24小時營業的店,服務員聽了李琢的話,着急下班,臉色都黑了。反倒是老闆,將李琢他們之前說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讓服務員下班回去,自己親自招待他們。
結果老闆、李琢再加那個大漢,三個人到是湊了一桌,一聊就是大半夜。
大漢自我介紹說叫王達嗒,祖上是從江西遷徙到了東北的趕屍匠人,雖然傳承了老祖宗留下的趕屍的手藝,但是卻因爲從小在東北長大,性格上身材上都完全是東北漢子的標配。
他蓄着大鬍子,吃肉喝酒都特別厲害,吃飯特別香,一盤肉三口就能幹下去。
一邊涮肉,大漢一邊給兩人講了自己準備委託的任務的前因後果。
他是三個月前接到了一樁委託任務,委託人是這邊郊區的一個老人家,獨居了很多年,說是唯一的女兒前陣子出車禍去世了,老人家祖籍是內蒙古大草原上的,他年紀大了回不去,但是想要讓自己的女兒能夠魂歸故里,所以不知道從哪裡聯繫了王達嗒,想讓他護送自己女兒的屍體回到故鄉。
王達嗒一個月前趕了過來,和老人家做了交接之後,用自己祖傳的手藝在去世的姑娘的遺體上驅了兩天的法,半個月後準備正式帶姑娘上路。
意外,就是在啓程的前一天發生的。
那天晚上,老人家突然意外離世了。
說到這,王達嗒眼眶有些紅,好像很不捨老人家的離世。
李琢靜靜地抽了根菸不說話,反倒是店老闆,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提出了自己的疑惑,“以前對趕屍匠的印象,都是瘦瘦小小不愛說話也沒有什麼感情的,沒想到今天看到王大哥才發現,原來趕屍匠也有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