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樓頂被王文芳淒厲的喊聲充斥着。
而砍斷王文芳胳膊的,正是被蘇茜推開卻沒有離開的李琢。他的懷裡,抱着半截破舊的鐵門,上面沾惹了暗黑色的血漬,臭氣熏天。
“快跑啊!”
蘇茜朝愣在那的李琢大喊,自己則準備着從王文芳的側面纏住她。
“你們這些醜陋的人類。”
“我要殺了你們!”
隨着王文芳淒厲的喊叫聲,她的身體突然無限的暴漲開來。
無數雙手臂從她的腹部衝出來,原本頭部充斥着的黑氣也都消失不見,露出了那個碩大的猙獰的頭顱。
“嘔。”
李琢最先受不了,吐了出來。
蘇茜心口也一陣陣的往上返。
就沒有想過,世界上還有這麼醜陋的變態存在!
不過,王文芳沒有給他們更多吐槽和適應的時間,無數雙手,朝着兩人同時襲過來。而李琢一招不慎,已經被她捉住,並被緊緊的纏繞着,很快被拉回到了王文芳的身側。
“李琢!”
原本一直躲避的蘇茜看到李琢被捉,一個分神,便被王文芳那黑色枯瘦又恐怖的多手抓住,她伸出拳頭,不斷的打在王文芳的胳膊上,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無力。
王文芳的手扼住她的脖子,就在準備用力,同樣也將她捉住的時候,蘇茜的身上,突然發出淡淡的紫光,光芒越來越強,猛地將王文芳的胳膊彈開。
“將令牌送進司戊的心中。”
一直被青光糾纏的容光,語氣有些不耐。但是沒有實體的青光,有源源不斷的攻擊行爲,容光卻又沒辦法收掉它們,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將青光都聚集在一處,防止它們跑去攻擊其他人。
王文芳被蘇茜身上莫名的防禦彈開。
蘇茜聽到容光的話,一邊朝着令牌跑過去,一邊從自己的袖口撕下來一大塊袖子。
她又布裹着那上面佈滿了血的令牌,朝早就昏過去的司戊小跑過去。
王文芳看到蘇茜的動作,也不管是不是會再被彈回來,這一次,她甚至將李琢直接丟在了地上,無數雙手,朝着蘇茜伸過來。那模樣,越發像是恐怖醜陋的人形巨蛛。
“茜茜,我來掩護你。”
被丟在地上的李琢,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他猛地站起來,扯過被丟在一旁的鐵門,竟然以令人驚歎的速度在半路攔截了王文芳的手臂。他揮舞着鐵門,噗嗤噗嗤一通亂砍,竟是砍掉了不少胳膊。
“啊——”已經失去理智的王文芳,被憤怒和疼痛刺激的越發瘋狂了起來。
原本還只限於腹部生長的胳膊,這會從她的身體的四面八方,甚至臉上都衝了出來。她已經失去了人樣,更像是一個噁心的武器。
“茜茜,快點!”
“這醜八怪她媽的好像又開掛了!”
蘇茜緊張的手不斷地抖。
她衝到司戊的身邊,將令牌朝着他正源源不斷涌血的胸口賽去。
然而不等她用力,就發現令牌像是有意識一般,自己嗖地一聲便沒入了司戊的胸口。原本包圍着容光的青光,這會正在不斷的涌進司戊的胸口。而容光,則第一時間來到了蘇茜身邊,在司戊醒來前,將她扯了起來,護在身後。
“茜茜,你好了沒有啊,我快要支持不住啦!”
李琢焦急的聲音傳來。
喚醒了蘇茜。
她推了推容光,“快救李琢。”
容光搖搖頭,“不用,他能對付的了。”
蘇茜看着馬上就要被王文芳抓住的李琢,半點都不相信容光的話。
“他就要被抓住了。你快點救他啊!有什麼事不能結束了之後再說——”
容光瞥了一眼蘇茜,眉心閃過不悅。
他在蘇茜說話前,淡淡的對李琢道,“她的手臂和蛇一樣,軟肋都在七寸。你找到最初的兩條胳膊,從七寸處砍掉,她就完了。”
李琢一邊狼狽的抱着鐵門阻擋王文芳的攻擊,一邊哀嚎。
“祖祖祖……爺爺,你逗我玩呢是不是,明明你動動手指頭就能搞定的事,爲什麼要折磨我!”
“快幫忙啊!”
“祖祖祖……爺爺,我求求你了,我以後給你做牛做馬還不行嗎?”
容光沒理他。
蘇茜看着着急,想要去幫忙,卻被容光攔住。
“你去了就是害他。”
“我不救他纔是害他。”
“他不是一般人,只不過潛意識沒有被激發,他不會有事的。”
躲了幾次,李琢發現容光是真的沒有打算幫自己。
他看着朝自己逼近的王文芳,咬咬牙,決定拼死一搏。他大叫着,不再後退,反而朝着王文芳殺了過去。
李琢的突然進攻,打了王文芳一個措手不及。
一人一怪糾纏着,扭打着,不時有醜陋的斷臂從兩人的糾纏中飛射出來。
再又一次驚天動地的叫聲之後,王文芳突然被團團黑氣圍住。而李琢,則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
黑氣包圍着王文芳,漸漸消失。
李琢的鐵門上,還像串肉一樣,串着兩條醜陋的胳膊。
蘇茜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琢,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他、他贏了?”
容光淡淡的哼了一聲。
天上的烏雲散去,又恢復了正午的晴空萬里。
接下來,蘇茜和李琢兩人便看着容光大顯神通。只見他飛快地穿梭在那些昏迷着的男生中間,朝着每人的眉心輕點。
男生們一個接一個醒過來,每個人臉上都掛着迷惑,好似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
“蘇老師?”
“李老師?”
你們怎麼在這裡?
男生們沒有還沒有將疑惑問出來,就被李琢先聲奪人,一通訓斥。
“你們幾個大白天不上課,跑到樓頂來睡覺,是不是想找死啊?”
“啊?”
“我們有嗎?”
“老師說的話你們都不聽了?”
李琢瞪他們。
“還不快滾去上課!”
“哦哦哦。”
“我們這就走。”
幾個互相不認識的男生,稀裡糊塗的相攜下樓,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哎,我怎麼記得李老師身上好像都是血,衣服也皺巴巴的,還一股臭味?”
“我好像還看到一個長頭髮的男人……”
“有嗎?我怎麼沒有看到?”
“咱們怎麼會去樓頂睡覺?”
“不知道,聽起來滿臉懵逼。”
……
不僅這些被李琢忽悠的學生懵逼。
樓頂上,蘇茜和李琢,也一臉懵逼的看着原本被容光隱藏住的司戊,這會竟然一點點變小,最後竟然變成了那個令牌,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擦,真是見鬼了。”李琢心情複雜的瞪着令牌。
“很定又是做夢。”蘇茜突然道,還掐了自己一把,“你看,一點都不疼。”
話剛說完,就又大叫了起來。
“唔,好疼。”
“這、這、這真的不是做夢嗎?”
容光動動手指,將地上的陣法消掉。
令牌也被他吸到了手中,眨眼功夫就不知道被他藏哪去了。
“走吧。”
“去哪?”
“幹嘛去?”
“回家啊。”
容光走在前面,臉上的神色淡淡的,眉宇間多了幾分舒暢。
後面跟着倆呈呆滯狀的大學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