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茜剛推開門,燦燦就迎面揮舞着兩個前爪衝了過來,看到蘇茜之後,熱情地又是拱又是舔。
“燦燦,你先去後院自己玩。”
蘇茜拍了拍它可愛的大腦袋。
燦燦卻沒有立馬就走,而是往前了幾步,嘟着鼻子,這嗅嗅,那聞聞,最後還裝模作樣的打量了老頭她們一番,才轉身嗷嗚着離開了。
“椅子呢?”
老頭催促着。
“着什麼急,橫豎就在這裡。”蘇茜笑了笑,“其實我很想知道,你要陰陽椅到底想要做什麼?”
“做什麼?”老頭像是陷入了回憶,“當然是去找阿迪了。”
“阿迪是死了。”蘇茜覺得老頭一定是還不知道陰陽椅的作用,“陰陽椅又不通鬼神,你想要找阿迪,可以——”
也死了不就能夠看到她了嗎。
後半句及時收了回去。
“誰說阿迪死了?”老頭大吼,“她沒有死!沒有死!”
“阿迪她只是去了別的地方而已。”
“哈哈哈,你活該,當年是你先動搖了,不相信她,所以纔會讓成智大和尚有機可乘!”
蘇茜挑眉看了一眼這會還在找死的女生,詫異於她好像知道很多事。
“蘇老師,你一定很好奇他爲什麼要找陰陽椅吧。因爲他老婆根本不是死了,而是他懷疑自己的老婆不是人,所以相信了妖僧成智大和尚的話,將他老婆推進了陰陽椅裡面的未知空間!”
“成智大和尚,哈哈哈哈哈”老頭突然一陣猛笑,像是要把積蓄在胸腔中的笑意全都發泄乾淨。“他現在已經是死和尚了!”
“你連出家的僧人都——”蘇茜看他的目光一變再變。
“出家人?”老頭狠狠地呸了一聲,“都說出家人沒有慾望,可是他爲了拿到陰陽椅,離間我和阿迪不說,還告訴我阿迪不是人,是妖!難道他不該死嗎?”
“不說你當年的事,就說孫盼盼,你是不是把她也殺了?”
老頭卻哼笑一聲,“當年孫盼盼的祖母幫過我,我又怎麼會殺她最後的獨苗。”
“只不過,我不動手,也有人已經因爲嫉妒,忍不住動手了吧。”
“這麼多年,我早就看明白了,手中握着的任何東西都可以是利刃,時不時捅別人一刀,哪天自己又中了一刀。”
“所以……你們也別想再拖延時間,再不交出陰陽椅,我就先殺了她,再殺了你,送你們去和孫盼盼她們見面!”
蘇茜見緩兵之計失效,面色有點僵。
別說是陰陽椅,這四合院裡,不是軟榻就是美人靠,就連吃飯的飯廳也都是圓凳,根本就沒有一把椅子,想找個糊弄他的都沒有。
想到這,蘇茜緊張了起來。
“這麼厲害,送別人去相聚,爲什麼你還沒有找到自己老婆呢?”
容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蘇茜心中大喜,面上卻一派平靜。
他總算是回來了,幸好回來了。
有他在,應該就沒事了吧。
聽聞容光的聲音,老頭才猛地發現,自己竟然被蘇茜和手裡的女人糊弄着拖延了時間,這會看到容光從容不迫的走過來,他心頭一涼。
“把她放下”容光看也不看,一直走到蘇茜身邊,才轉過身,“我和你打一場,不管輸贏,我都會送你去見她,如何。”
老頭深深地看着容光,像是在考慮他的話是真是假。
最後,手上的女生被隨手扔了下去,一個倒空翻就朝着容光打了過來。
兩人就在不大的院子裡施展了開來。
老頭的伸手很是厲害,很多熟悉的招式,竟然是在電視上常常看到的,不過到了老頭的手裡,沒有了那種視覺上的審美,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殺意。
反觀容光,一直揹着一隻手,從頭到尾除了偶爾擡起一隻手擋一擋老頭時不時放出來的沒有節操的暗招外,竟然也不主動出擊,就一直和老頭耗着。
蘇茜扶起女生,全身上下檢查了一下,除了臉腫了,脖子上有五個烏青色的手指印外,目前沒有看到別的傷。
“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不讓你激怒他,你偏不聽,自己吃苦了吧!”
蘇茜小聲的斥責了她兩句。
女生卻一點都沒有因爲自己逃過一劫而開心,反而猛地抱住蘇茜,嚎啕大哭了起來。
“蘇老師,盼盼她死了。”
“我害死了她。”
“我殺人了。”
乍聞一個不久前還和自己說過話,年紀輕輕的女生就這樣沒了,蘇茜也有些懵,嘴巴張張合合了半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另一邊,老頭已經氣喘吁吁,手下的動作也越來越慢,就在容光又一個閃身避開他的攻擊後,老頭噗地吐了一地的黑血,再也揮不出下一拳了。
“我輸了。”
他的臉上滿是苦笑的表情,悲傷、無奈、又帶着幾分解脫,讓人看了心中百感交集。
容光站定,看着他的眼神,沒有丁點起伏。
他的手在半空中一抓,一把幾公分小的椅子從半空出現,然後慢慢變大,就像昨天那樣,在他虛浮的手上,來回的旋轉着。
“那就啓程吧。”
容光揮手朝着老頭抓去,卻不料老頭踉蹌着避過容光伸過去的手,慘笑一聲。
“我再也見不到阿迪了對不對?”
容光沒有吭聲。
蘇茜將女生安置在一旁,走到容光身邊,小聲詢問。
“他這話什麼意思啊?”
“難道說,你其實不準備送他去?”
老頭還在念叨着阿迪。
容光安撫地看了蘇茜一眼,“陰陽椅通往的空間,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不能定位也沒有第二次機會,能夠碰巧進到同一個空間的機率幾乎不存在。”
“那他豈不是——”
蘇茜及時閉嘴。
一時間,院子裡的幾個人,各自揣着心中放不下、疑惑不解的那些事,鴉雀無聲。
“嗷嗚……嗚嗚,嗷嗷……”
燦燦的叫聲,打破了一地肅然。
“呦呵,你是來迎接本英雄凱旋的對不對?”
李琢拎着皮箱,臉上蹭了一鼻子的白灰,渾身幾乎被汗水打溼了,但是臉上卻得意洋洋,直到走進來看到了蘇茜等人之後,原本到眉梢的喜色才驟然頓住。
他的目光鎖定一旁突然頹然慘笑,瘋瘋癲癲的老頭,然後雙手交叉,警惕的橫着諾步到兩人身邊。
“這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