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爆了!”
蘇茜先是驚訝隨後想到之前楊浩的揣測,和被容光收進玉佩裡的瘦小男子,又有些理解現在的狀況。
容光收了瘦小男子後,轉身衝進了黑影中,接連將用帶血的手指將人一一定住,帶出了剛剛失了先機被打慘了的李琢。
四個人站在夜色下,有些面面相覷。
“現在是什麼情況?”
蘇茜最先打破了沉默。
“應該差不多解決了吧。”
楊浩有些不確定的摸了摸鼻子。
高洋母親的遺體和那具被噬魂露吞噬的白骨,也跟着散落在一旁。
李琢氣喘吁吁,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光對蘇茜說了一聲“等我”,然後一提氣便飛到了鼓樓上面。三個人在下面仰着脖子,模糊的看到他將玉佩拋到半空,然後自己也在半空中盤腿打坐,周身浮現出淡淡的金光。
很快,那枚玉佩逐漸變大,最後竟然變成了石鼓的模樣。
容光揮手一點,石鼓消散了光芒,重新落在原來擺放石鼓的位置。
“你被人帶走了神識,也算是受害者,但是你借趙穎的手,殘害生靈脩煉邪術幻化了人形……如此功過相抵,我不殺你,但以前的修爲已經散去,以後你就在這裡,重新修行吧。”
言罷,容光足尖輕點,飄落下來。
“走吧,解決最後一個麻煩。”
這一回,四個人直接驅車去了趙穎的家——大雁塔別墅區。
一路上,李琢總算緩過氣來。但是也鼻青臉腫,哎呀呼叫的。
“別讓我知道那會黑影到底是什麼玩意,要是讓我找到他們的軟肋,我一定要滿天下的將所有的黑影都找到,全把它們滅了。”
李琢坐在副駕駛上,憤憤不平。
“那是搬山死士。”
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的容光解了李琢的惑。
李琢一聽這名頭,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之前看過的資料上說。
搬山死士,是當年愚公一脈自創的一種秘術,可以無限激發人的體力,但也從此失去獨立的思維和意識。相當於死了一樣,他們訓練這些死士,是爲了幫助後代子孫挪動前面的大山,完成父業,所以也叫搬山死士。
可是愚公一脈的搬山死士和趕屍匠人的鼻祖骨魔又有什麼鬼聯繫?
趙穎又爲什麼會和玉霓裳的原石攪在一塊?
解開了一個謎團,又有新的謎團出現。
蘇茜:“等見到趙穎了,你直接問她就好了,這會自己想能想出什麼來?”
李琢哼哼了兩聲,“也是,算了,想這麼多沒用的幹嘛,反正咱們已經找到了高洋母親的遺體,也算是完成了王大哥的委託,一會再解決了趙穎,就可以安心過年了。”
楊浩穩穩地開着車,笑了笑算是附和。
四個人到的時候,別墅裡面燈火通明,像是特意在等他們的到來。
別墅的大門敞開着,四個人,楊浩和李琢走在前面,蘇茜和容光跟在後面,推門進去的時候,只感覺大廳裡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等到拐過玄關,看清楚大廳的景象後,饒是四個人已經見慣了大場面,還是忍不住唏噓低呼幾聲。
趙穎面色憔悴的坐在沙發上,直勾勾的望着四個人,見到四人進來的時候,還掀起嘴角笑了笑。
她的面前,近百具屍體散發着惡臭,血液彙集在一塊,甚至要淹沒幾人的腳底。
那些屍體,統一穿着黑色的長袍,摞在一塊,如果從上往下看,竟然是一個五芒星陣。
“嘔——”
蘇茜最先受不了的乾嘔了起來,只因爲屍體的血腥味和臭味越來越濃,腐爛的速度在他們走進來後,竟然已人眼可見的趨勢變化。
“趙穎,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果然是披着美人皮的惡魔!”
楊浩和李琢同時發聲。
“你們來啦。”
趙穎對於兩人的質問,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四個的臉色。
“我就知道那個傢伙玩不過你們。”
“哈哈哈哈……多少年了,終於擺脫它了。”
“自由的感覺真好。”
趙穎坐在沙發上一個勁的笑,笑得李琢等人渾身發涼。
“你是自由了,我們可還有一大堆問題等着你給我們解惑呢。”
李琢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趙穎的笑聲。
趙穎突然從沙發上起來,繞過成堆的屍體,走到李琢身邊,圍着他饒了一個圈,身上散發的濃郁的香味,飄進李琢的鼻息間,李琢很不給面子的噴嚏連連。
“我是低估了你們。”
“你們真是讓我意外啊。”
說着她看了看和蘇茜站在旁邊的容光,目光閃了閃。
“原以爲只有他……沒想到就連你們倆,也很不錯。”
李琢哼了一聲,“趙姐,我們可不是來聽你表彰的,我們想要知道真相!”
趙穎又坐了回去,臉上剛剛猙獰瘋狂的笑意褪去,“那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
別墅裡的燈光暗了些。
四個人找了地方,坐在不遠處,等着趙穎解釋。
趙穎怔怔的,說話前,目光復雜的在容光和蘇茜身上停留了一會,然後臉上多了一絲出神微怔的表情。
“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只記得那個時候人還沒有完全進入文明時代,還能看到少許上古異族的存在,只不過見到的都是匆匆遷徙的異族,只來得及瞻仰一番他們的偉大之處。我的母親是普通部落的族長,我們的部落在荒山之中。據母親說,在她十八歲的時候,偶然救了一名遷徙路上受傷的異族男子,據那男子稱,他弄丟了一個東西,需要找到才能再去追趕族人。母親留他在部落養傷,朝夕相處,很快兩人便互生情愫。那個男子,後來爲了母親留了下來,再也沒有說過去追趕族人。他和母親成親,並且有了我。”
“雖然父親沒有再去尋找族人,但是他卻一直在暗暗尋找自己弄丟的那件東西。而且,一直到我長大,也不曾告訴過我和母親,他弄丟的到底是什麼。那個時候,我以爲自己的一生會一直都這樣無憂無慮下去。災難來的又快又狠,那是特別普通的一天,父親和母親一塊出門去打獵,走了整整三天才回來……我萬萬沒想到,那竟然是最後一次見到母親,當我看到踉蹌着回來、滿身是血的父親時,第一次體會到天旋地轉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