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一下飛機,就又看到你們在學校給班長辦追悼會,所以就直接帶着團團過來了。”
兩個人抱着團團,很快就到了追悼會現場,
蘇茜指了指裡面,“你來晚了,大家剛剛都走了。團團還小,不要進去了。你自己進去鞠個躬吧。”
歡歡沒說什麼,安撫了女兒兩句,一個人進去了。
蘇茜帶着團團,在附近慢慢地走着,小聲地給團團講着旁邊幾顆老樹的歷史。
“你看到沒,就是這顆樹,那可是你爸爸媽媽的定情之樹。”
“姨姨,什麼是定情之樹?”
“額……就是你爸爸媽媽當年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後來他們在一起,還生了團團。這棵樹的功勞最大啦。”
“姨姨,我要摸摸樹樹。”
“好,姨姨帶你過去,不過只能摸一下哈。”
蘇茜抱着團團往前面的一顆老梧桐樹走過去。
這棵樹據說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是學校初建的時候被移植過來的。
如今這棵樹依舊枝繁葉茂,而且四面八方的枝幹,從遠處看起來,猶如巨大的天然屏障。很多談戀愛的學生喜歡來樹底下約會,據說會有一種神聖的感覺。
蘇茜帶着團團靠近老樹,然後側着身子,讓團團的小手去碰了碰樹幹。
結果團團卻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嗚哇哇哇……血……姨姨,好多血……”
蘇茜連忙握住團團的手,就看到團團的手上沾了很多暗紅色的東西。
蘇茜顧不上檢查到底是不是血,轉身帶着團團離開。
“團團別怕,這是學生們在上面塗的顏料,不是血。”
團團使勁搖頭,“不、不是……就是血。凱瑞老師說過,血是粘稠的……”
聽着團團一邊抽泣一邊小大人似的給自己講怎麼分辨血,蘇茜不僅感慨,當年不務正業的女人竟然養了這麼一個靠譜的小學霸。
兩人還在爲血小聲地辯論着,歡歡已經出來了。
“沒想到當年總被老師使喚幹着幹那的孩紙,如今也能使喚學生了。”
歡歡走過來打趣蘇茜,“唉,我可看到了,你找得那幾個學生,可都是俊男美女。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顏控。”
蘇茜呵呵笑了笑,連忙將團團交給她。
“你安撫一下團團,剛剛我們在老樹那邊,團團發現樹幹上有血,被嚇到了。”
“啊?”歡歡連忙接過女兒,不過不靠譜的本性沒有收住,她竟然第一句問的是,“團團,你確定是血不是番茄醬?”
小孩子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轉移。
歡歡站在原地安撫女兒,蘇茜又轉身回去,準備好好看看老樹那到底怎麼回事。
圍着樹幹轉了幾圈,蘇茜伸手又摸了摸,卻都是乾燥的觸感,甚至連樹膠都沒有摸到。
“奇怪,剛剛團團就是摸的這裡啊,爲什麼現在會這麼幹燥?”
蘇茜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她又仔細看了幾眼,臨走之前,鬼使神差的忍不住擡頭往上看去。
“啊——”
因爲恐懼而導致的尖叫聲,控制不住的從嘴裡面喊了出來。
“茜茜,你怎麼了?”
“樹、樹上有東西!”
“你別過來,快、快報警。”
蘇茜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她頭皮發麻,想要離開,但是雙手雙腿卻都動不了。甚至一直仰着頭,和樹枝影惙間若隱若現的那顆頭上泛着暗紅色光芒的雙眼對視着。
“你、你是誰?”
“是活的嗎?”
“你有本事下來!”
蘇茜哆哆嗦嗦地對着上面喊話,但是除了樹葉傳來陣陣簌簌聲外,沒有任何迴應。
歡歡:“茜茜,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來,你沒事吧?”
蘇茜努力讓自己鎮定,“我、我還好,就是渾身好像動不了了。”
歡歡:“你閉上眼,不要看了。”
蘇茜閉上眼之前,恍若看到那雙暗紅色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幽深的光。
警察很快就到了,不過因爲是在大學,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幾個人都穿着便衣。其中一個正好是昨晚帶走蘇茜的小林。
“又是你?”
小林警官看到蘇茜後,臉上的表情很是豐富。
“警察同志,快、快救我啊”蘇茜忍下想要拍飛他的衝動,“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動不了了。”
小林警官聽到她的話,也馬上收起了臉上的其他情緒,頓時專業了起來。他先是順着蘇茜的目光往上看了看,在看到那雙倒掛着的頭顱外翻的血紅色眼睛後,也沒有忍住的到抽了一口涼氣。然後他伸手拍了拍蘇茜,“蘇小姐,冒犯了,我得把你扛出去。”
渾身僵硬的蘇茜,就這樣被小林警官扛了起來。
身體突然懸空,被小林警官扛在肩上的蘇茜,拉近了和頭顱的距離。
她不受控制地睜開眼又朝頭顱去看,然後耳邊嗡嗡作響,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餘……單……單……”
等到離開老樹十米遠的距離後,蘇茜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又甦醒了一般。
“警察同志,你把我放在這吧,我好像可以動了。”
歡歡抱着女兒也跟了上來。
“茜茜,你沒事吧?”
團團已經不哭了,這會瞪着一雙大眼睛,疑惑地追隨着大人,好奇的打量着,不過很遺憾這些人的所作所爲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疇,小臉上一派茫然。
蘇茜和小林警官說了自己辦公室的位置,又給幾個還在禮堂收拾東西的學生說了一下,讓他們先回去,然後帶着歡歡回了辦公室。
給團團找了許多零食,放在桌子上讓她自己玩。
歡歡和蘇茜這才嚴肅起來,兩個人小聲地議論着這兩天發生的事。
“歡歡,剛剛我被警察帶出來的時候,又看了上面一眼,然後我聽到它說餘單單。”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
“歡歡,你不知道,昨天的時候,我們在婚禮上看到餘單單了。當時她穿了一身淡藍色的職業裝,很搶眼。不過那個楊偉一見到她,就說她當年和班長有一腿的事情,後來我拉了李琢來救場,誰想到李琢和餘單單又有其他的秘密,然後婚禮進行到一半,餘單單就和李琢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