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壓下了心中對容光來歷的好奇,但是有一件事蘇茜卻沒有忘記。
“容光”蘇茜手上拿着筷子撥弄着盤子裡的幾根青菜,有些緊張。
她能感覺到容光投過來的目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蘇茜深吸了一口氣,擡頭看着他。
“這件事能順利解決,多虧了你,謝謝。”
容光沒吭聲,繼續等着她的下文。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那你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從我家離開了?
最重要的幾個字,硬生生被容光突然變幻的目光制止。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容光從容的拋出這句話。
對面的李琢一聽就急了,“容、容光,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琢臉上變幻莫測,“你的意思不會是說,像小說裡寫的那樣,我們倆參與了這次事情之後,以後也會自帶主角光環,以後會一直被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找上門吧?”
容光:“主角光環不一定有,麻煩是肯定的。”
這話一出,李琢頓時嗷嗷的怪叫了起來,一臉悲痛欲絕。
“果然好人不是你想當,想當就能當的。”
“我現在後悔了,我還能回去從頭來過嗎?”
“我媽就我這一個兒子,還有無數年輕的學妹等着我照顧呢,我不能出事啊!”
蘇茜早就對李琢時不時的抽風見怪不怪了。
不過對於容光的話,她卻有些質疑,這個男人,長着一張魅惑衆生的臉,來歷莫測,手段了得,他說這些,真的只是單純的關心和提醒嗎?
莫名其妙的被他纏住、李琢那變態的出生日期……會不會,他們倆被捲入了什麼陰謀之中?
“唉……看來還是笨點好,像你這樣不上不下的,真誠被當成陰謀論,騙術被當成真心話……沒有我在,你前二十多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啊。”
容光故意湊到蘇茜耳邊低低說着話。
蘇茜被說的滿臉通紅,伸手去推容光,手臂卻軟綿綿的,反倒多了幾分欲拒還迎的意味。
“你們的房子太小了,學校附近有個四合院,我下午去看了,環境不錯,你和李琢一塊搬過來吧。”
“什、什麼?”
蘇茜萬萬沒想到,容光下午竟然是去看房子了。
容光特意對李琢道,“不用太擔心,你和蘇蘇一塊搬到這邊,離學校近,另外四合院是獨立的,方便我佈陣,安全。”
李琢像是看展覽品一樣,膜拜地看着容光。
“祖、容、容光,你剛剛說什麼?”
“你說你租了四合院?”
“四合院啊!你想知道四合院的房租有多貴嗎?那可都是景區啊!”
容光皺眉,淡聲打斷李琢的話。
“誰說是租的?”
這一次換蘇茜不淡定了。
“不是租的,難道是你買的?你哪來的錢?”
容光被兩人的舉措逗笑,“也不是買的。”
李琢和蘇茜眼巴巴看着他。
容光:“那本來就是我的。”
“什麼?”
“什麼?”
兩人這一回是標準的二重奏,差點把火鍋店給掀起來。
“我的媽呀,我面前竟然坐着一個超級富豪,而且還長生不老?怎麼感覺像是做夢呢?”
李琢一邊嘀咕,一邊毫不猶豫的伸手想去掐蘇茜。
不過,他的手在半空就被容光打回去了。
“容光,你是猴子派來的嗎?”
蘇茜也非常不淡定的問出聲來。
容光揉了揉她的頭,“乖。”
最後,三個人從田園居出來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今晚的夜空格外清晰,繁星點點,雲層淺淡,月光清輝皎皎。
李琢抱着肚子,在馬路上攔車。
容光半強迫的握住蘇茜的手,拉着她站在路旁,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卻格外的溫馨。
等到攔到出租車,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
蘇茜現在住的小區,是比較新的樓盤,住戶都比較年輕,所以放眼望去,不似其他小區在半夜的時候都熄了燈,猶如潛伏在夜色中的黑暗巨獸。
這片小區的樓,都還有半數亮着燈,有些窗戶上影影錯錯,依稀還可以瞥到人影。
李琢下了車,就往樓上衝,“靠,疼死我了,不是說田園居的食物都是純天然的嗎?爲什麼我還會吃壞肚子?”
容光和蘇茜慢慢悠悠上了樓梯,等到19樓到了,兩人從樓梯走出來後,容光卻突然頓住了腳步。他的目光看向樓梯間西側擺放着的一把破舊的椅子,臉龐在暗色中看起來有些嚴肅。
蘇茜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
“怎麼了?”
“最近隔壁裝修呢,樓梯間堆的都是他們的東西,雖然有點擋道,不過出門在外,和氣爲重嘛。”
容光沒有接蘇茜的話,目光又遊移到正對着樓梯門口的牆邊靠着的幾張暗黃的牀墊和牀架上。
“這些也都是他們的嗎?”
蘇茜不甚在意的看了一眼,只瞥到牀墊上一片黑一片黃的,在看質地和花紋都很老舊了。她點點頭,“最近只有隔壁在裝修,應該都是他們的。不過這些都舊了,估計之後是會丟掉的吧。”
容光沒再說話。將蘇茜往自己懷裡拉了拉,兩人一塊出了樓梯間。
房子的大門半開着,蘇茜一看就知道,肯定是李琢那貨又忘記關門了,連鑰匙都在還在門上掛着。
“李琢!”
蘇茜拔下鑰匙,和容光先後進來,關上門後,忍不住對着廁所門運氣。
“你這個大尾巴狼,總有一天,你得把自己的尾巴弄丟了!”
蹲守在廁所的李琢,滿臉猙獰,“哎呦、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我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再說你和容光還在後面呢,我鎖門幹嘛啊?”
蘇茜:“不要找藉口,就你這樣的,早晚有一天小偷把你自己偷走,你都不知道!”
李琢:“那我希望是個美女小偷,偷人又偷心。”
蘇茜:“……”
容光拉着蘇茜回到臥房。
“好了,快去洗漱吧,和他一般見識做什麼。”
蘇茜的臥室是有獨立的衛生間的。她進去的時候,容光手裡不知何時變出了一本書,走到了陽臺的吊椅上翻開看了起來。
熱氣騰騰的水流滑過身體,蘇茜腦海中忍不想到,我們這樣和同居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