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趙穎的臉上浮現出陰鬱之氣。無盡的悲傷籠罩着她,別墅裡的燈光閃了又閃。
“也是那時候,父親才告訴我,他到底弄丟了什麼。”
“原來,父親竟然是當時風靡大陸、開採出玉霓裳的異族之人。而他弄丟的,則是一塊從地底下開採出來,還沒有抽取神識的原石。那個時候我已經二十多歲了,也就是說距離那塊原石失蹤已經有二十多年,本來就是吸收天地靈氣已經具備了靈性的原石,經過二十多年,實力只會越發可怕。它還記得自己被開採離開母礦的仇,就在父親和母親去打獵的時候,偶然進了一個山洞,正好撞見了靈石展開神識殘忍的殺害山間的獵物修煉。母親就是這樣被靈石殺害。父親身爲異族之人,原本擁有可以打敗靈石的能力,等他真的去施展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能力竟然都傳承到了我的身上,最後是母親拼死將他推了出來,讓他回來找我。父親身受重傷,回來後,只匆匆教會了我如何操縱這種力量,便又離開了。”
“我知道他是去找母親了。”
“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參透父親的能力,只能暗自忍耐蟄伏。直到三年後,在我笨拙的修煉,練就出第一個死士的時候,出事了!”
“我們的族人本來就生活在荒山之中,靠着打獵爲生。在我二十五歲的那年冬天,我們的村子被一座突然出現的環形山困住了。這座山上不僅沒有任何草木獵物,還硬生生地隔斷了我們的食物來源。族人們都以爲這是上天降下了警示,是我們犯了什麼大錯導致。大部分人都認命的開始翻越這座山,每次爲了獲得食物,都要葬送一部分人的性命。”
“只有我知道,這座山和當年害死我父母的那塊靈石,絕對脫不了干係。藉着一次和外出獵食的隊伍上山,我在山上第一次見到了靈石,他的人形特別小,猶如一根山參,但卻又特別恐怖,他一個縱身,纏在我的脖子上,陰森森的吐着芯子,讓我交出一塊玉佩。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父親他臨死之前,竟然拼命拿走了它的一部分重要神智,還製成了玉霓裳。”
“我交不出玉霓裳,被它控制,一點點蠶食,他佔用了我的軀體,並且知道了死士的鍛造方法。他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不僅控制着我的身體將族裡的所有人都練造成了死士,還操縱着他們沒日沒夜的破壞我們以前賴以生存的那些大山,他想要找到那塊玉佩。”
“事實,是不是和你們現在知道的差距特別大?你們以爲的爲了子孫後代開闢出路,堅定不移的搬山,不過是一個瘋狂的石頭的喪心病狂之舉。”
“後來人類進化繁衍,出現了更加厲害的人物,就連它都沒辦法抵抗……哈哈哈哈,我看着有奇人異事將它一塊塊切割,有的用去修建陵寢,有的則被炸碎,它不得不龜縮,最後只剩下了一面石鼓大小的容身之地。這些也刺激着它愈發的瘋狂,它在變化巨大的人類社會摸索了許久,然後搭上了位高權重的帝王,以賣弄長生之術爲幌子,不斷的帶走皇家的士兵,供他修煉,直到最後一次,是在六百年前,它的陰謀終於被人看穿,兩個厲害的能人,重創了它,讓它不得不再次龜縮起來。而我,也是從那個時候,才漸漸的脫離了它的掌控。”
偌大的別墅裡面靜悄悄的,所有人都被趙穎講述的故事震驚了。
蘇茜扯着容光的衣角,小聲地嘀咕,“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容光搖搖頭,“我沒有參與過那段歷史。”
李琢砸吧砸吧嘴,竟然鼓起了掌,“這故事,曲折離奇,情節緊湊,真是不錯。都能拍個電影了。”
楊浩莫名的看了李琢一眼,沒有吱聲。
趙穎到是對李琢稀奇古怪的舉動不以爲然,反而還呵呵的笑了起來。
“我和它不死不休了這麼久,終於熬到它先死,我這一輩子也值了。”
楊浩:“趙姐,你還沒有告訴我們,骨魔又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成爲趕屍匠人的鼻祖?還有那個回民又是誰?”
楊浩的話,倒是讓趙穎的神色之中多了幾分懷念和可惜。
她收斂了笑意,嘆息一聲。
“骨魔啊。”
“我父親的能力,原本是血緣的傳承,本來是順應自然的存在,但是因爲我是繼承的原因,又血脈不純,所以需要修煉。而我又沒有人指導,全靠自己的理解,所以一開始我的修煉就脫離了正確的方向。等到我誤打誤撞練出死士的時候,其實已經走火入魔了。後來它佔用我的身體,將全族的人都練成了死士,又操縱着他們日夜不休的搗毀荒山,很快搬山死士的事蹟就被傳了出去。”
“等到王權社會建立後,有嚮往上古傳說中的仙俠的人,專門尋來想要拜師學藝。它誤導這些人給它帶來更多的祭品,然後將半吊子的法術傳給對方。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沒有參悟搬山死士的練就方法,反倒是一部分心術不正,心思狠辣之人,利用這種方法,意外掌握了操縱死屍的方法。因爲那些人修煉成後,生肉盡毀,只剩一副擁有思想的骨架,所以揣測它也是這般,便自成骨魔,從而流傳出了骨魔是趕屍匠人的鼻祖。”
“不出對吧,王大哥也是趕屍匠人,他也麼有隻剩下骨頭啊,胖乎乎的都是肉呢。”
李琢奇怪。
趙穎:“這種東西傳承了數千年,原始的法子早就失傳,後來的趕屍術其實和最開始練就死士的法子,已經沒有多少關聯了。”
楊浩:“那個回民又是怎麼回事?”
趙穎臉上又閃過一抹愧疚和可惜。
眼中帶淚,不同於剛剛的猙獰和癲狂,鎮定了一會才道。
“他是阿三,是我二十多年前幫它找祭品的時候,祭品留下的孩子。我偷偷的照顧他,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