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就是雨,人云亦云,自己這麼大了一點兒主見都沒有!”周曉氣的在辦公室裡面來回跺腳,辦公室裡面還有其他老師。
但一向好脾氣的周曉發如此大的火氣,辦公室裡麪人多但所有人都閉嘴悄眯眯,各自幹各自的事情
都是成熟的老油條,吃瓜什麼時候不能吃,但就是不能當着人家還在尋孩子時候吃。
三個人以江軟爲首,從左邊門把手左到右以次站在牆邊,江軟默默抹眼淚,沒錯,這是她逼自己擠出來的眼淚。
自己是受害者唉,雖然說沒有矯情到要哭的地步,但是總得裝的再弱勢一點吧。
周曉抽出兩張紙遞給江軟,往右走,看着童夢圓嚇得面無血色,臉色蒼白心虛地耷拉臉,張慄梓則是一副無所謂卻又不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她更加來火,用手掌“砰砰砰”地拍桌子。嚇得兩人渾身一哆嗦,擡起那沉重的腦袋。
周曉此時,好好的一張白淨的臉此刻早就氣成豬肝色。
她本來就是個心理老師,她一直以爲自己班裡的小孩品行都很不錯。
但她真沒想到自己班裡的孩子竟然能造謠,還是造黃謠,而且造謠的這個人還是自己特別器重的團支書。
“我問你們,你們怎麼知道江軟跟着誰?你們怎麼知道這麼詳細的,你們看見過了嗎?”
“他們機構的人說的…”張慄梓扭扭捏捏,小聲爲自己辯解。
“他們說的就是真的?”
周曉擡高音量恨鐵不成鋼張慄梓嚇得往後直縮脖子,都是些成年的孩子了也不是十五六的中二少年,做事情完全不考慮一點後果。
得虧江軟有理智先找她,如果江軟直接拿着錄音去報案,後果壓根不是這倆能承擔的。
丟臉賠禮道歉都是其次,是小事。現在學校在升本科的關鍵時期,學院領導開會,宿舍開會,班主任開會,班幹部開會,聲勢浩大搞得轟轟烈烈。
每個專科學校都在卯足勁兒升本,都是在相互競爭那爲數不多的機會。要這個節骨眼兒出了這種事情,要是鬧大因爲這個事情升不上本,雖然她不至於被辭退,但她自己這輩子估計也就只能當個班主任了。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人與人之間尊重是相互的,我不奢求你們相親相愛,人總有相處不來的人。
可是你們用罔顧的事實編纂成章,毫無忌諱對他人惡語相向,你們不羞愧嗎?”
周曉今天一直在忙國獎獎學金名單這些事情,張慄梓在學校各大比賽活動中都積極活躍,而且文化課成績都很不錯。
並且張慄梓還發表了好幾篇文章,拿了不少名次,雖然國獎不夠看是不可能獲得,但學校的獎學金她一直對她給予很大的希望。
下午她把名單敲定發給相關負責的老師,兩個小時後又得去開會,剛想休息一下她就看到了江軟發來的錄音。
她心裡預感不妙,等聽完以後她真的猶如網上的段子一樣,發出尖銳的爆鳴聲,直接打張慄梓電話命令她們三個人現在立刻馬上趕到辦公室。
“你說說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做這個事情?”
周曉壓低聲音,不解地上前一步,歪頭疑惑問張慄梓。一擡頭對上了江軟玩味譏諷的笑容,她才後知後覺自己剛纔說出這話有多麼不經過大腦。
“江軟,老師真不是這個意思。”周曉語無倫次又無能爲力後乾巴巴解釋道。
“呵呵。”江軟冷哼,不接話茬。
哎呦,自己這張嘴啊。周曉內心懊悔,她真的是有嘴也解釋不清楚,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江軟,你這個事情你想怎麼處理。”
周曉硬着頭皮,詢問江軟的意見,江軟抱着手臂,面無表情看着周曉,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又滿不在乎的說
“國有國法,校有校規。按着學校的規定來唄。”
這話沒毛病,滴水不漏。但讓周曉和張慄梓臉色一下子變色。
按照學校的規定,張慄梓這種情況往小了說這叫嚼舌根,往大了說叫做校園霸凌或者是嚴重的造謠傳謠,不僅要被通報批評,且嚴重警告留下處分的。
而作爲一個真正的參與獎學金的競爭選手首先規定是不能有處分,如果因爲這個事情張慄梓挨處分,她就直接取消了比賽資格。
周曉也希望自己班級裡出人才,這樣給她的履歷她的工作也會有很多幫助。
故而她現在想的是能不能讓江軟退一步,在辦公室裡面讓張慄梓和童夢圓給她道歉。
張慄梓這才感到害怕,她抓起江軟的手,江軟一把甩開,她又死死抓住江軟的衣袖,幾近哀求
“江軟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說你閒話,我給你道歉,真的我當衆給你道歉,你別告到教務處好不好。”
“當衆道歉是你們該做的。”江軟一根一根扯開張慄梓的手指,解救出自己皺皺巴巴的袖子,她明顯看到了周曉不滿的眼神,她突然脾氣上來了。
這算什麼,爲了一個獎學金的名額就開始委屈自己了?就開始不分是非黑白了?還心理老師呢,乾脆去當利益老師吧,這麼會維護照顧自己的利益。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吃過虧無論幹什麼我都喜歡錄音,包括這次。”江軟展示了自己正在錄音的手機,譏笑嘲諷地繼續說:
“老師,我下午還要上班。我希望明天我能看到兩位應該付出的代價,和學校應該給我的一個公平的處理結果。”
“如果學校不給,我只能找法律了。總不能國家給我合法的保護武器我不利用吧。”
“事情鬧大了,學校要是逼我刪除各種信息。沒關係,我可以主動退學。大不了我復讀重新高考,但是我敢保證沒給我一個合理的結果,我絕對會不依不饒的。”
“也不用各種威脅我,我沒有任何錯,思想齷齪是你們,道德敗壞也是你們,輿論而已,我不放在心上不代表我不計較,而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江軟撂下狠話,不顧周曉氣的鐵青發顫的雙手,也不理會張慄梓絕望無助蒼白無力的面色,摔門就走。
“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真的是好樣的!”
江軟晚上銷假上班,抽空的時候她還看了一眼微博和抖音,她的事情已經開始鬧大了。一開始只是上個表白牆,現在早就傳的沸沸揚揚。學校相關部門終於不在裝死機,開始花錢壓輿論。
但是搶升本名額的學校太多了,江軟這個事情被競爭對手買熱搜僱水軍。事情發酵大了,學校那邊開始收不住場。
看明天學校找自己的態度吧,現在這個場面,張慄梓和自己一個也跑不掉,接下來就看學校領導拎不拎得清。
錄音自己手上有,大不了就開始猛爆料,最壞的結果不就是魚死網破嘛。
“瑪卡巴卡一卡瑪卡轟,瑪卡巴卡一卡瑪卡嗚…”
微信來電,來人是顧德白。
因爲周圍的姐姐們都換人了,就連張璟也和自己不在一個工位。目前還要裁員,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要是工作也再出差錯,江軟會毫不猶豫放下一切,她真的會去立交橋上投河自盡。
江軟掛斷電話,給顧德白回消息。
(^_^):明天和你說,現在我接不了電話。
古德貓寧:你怎麼樣了還好嗎,抖音上到底怎麼回事?
(^_^):我還好,一些爛人而已,微信一兩句說不清楚,這樣我明天和你說。
古德貓寧:OK。
這幾天顧德白知道江軟家裡出了事情,一直沒有找他聊天背單詞之類的,他也沒去過多打擾。
他平日裡不太上網衝浪,看的最多的也就是學術方面和幾個手遊遊戲攻略解說。
直到今天菜花同學私信給自己幾張截圖,說的簡直是有理有據,甚至是僞造的聊天截圖都出來了。
內容不堪入目。
要不是本源這個大機構是他給江軟介紹的,要不是人機構負責人告訴自己給江軟優惠了五百塊錢。
他說不定就真的相信了,這謠言傳起來的的時候有多麼真到最後真相就有有多離譜。
他急忙登錄去各大網絡平臺上面看,網絡上更加離譜,有些網友甚至把她爸媽的事情都扒出來,甚至詳細到底下的評論更加的不堪入目。
A:“賣身”求學?
B:樓上的,說不定是賣身救母救父呢哈哈哈哈哈。
C:u1s1,她多少錢一晚啊。
……
真的是像碳基生物說不出來的話,說它們是單細胞生物都侮辱了草履蟲。
“艹,腦子有泡的一羣東西。”
顧德白罵出聲音,網絡上越演越烈,他無奈之下只好打電話求助了顧父
“喂,啥事啊兒子?”電話秒接,顧德白斬釘截鐵的喊了一句
“爸。”
“啥?你叫我啥?不是,你…你誰啊?”顧父大驚,舌頭都打結,懷疑是誰奪了他兒子的舍。
畢竟上次抽了這孩子一頓,這孩子硬生生賭氣半年沒搭理自己,直到現在倆人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
“爸,是我小白,我想你了爸。”顧德白循循善誘,說出自己希望讓顧父找人撤熱搜的事情。
“呵,有事想起你還有個爸了?”顧父表示果然天底下沒有無緣無故的突然親近的熱情。
“行行行,我找你李叔幫你撤了,唉話說你和這姑娘是什麼關係啊。”
顧父看了看事情的熱點,燃起來自己的熊熊八卦之心。
“和爸說一說,爸保證不告訴你媽。”顧父八卦略帶興奮的說。
“哎呦,說什麼啊,就普通的同學關係,哎呀不說了爸我得上課了,你趕緊找人給我撤熱搜啊,掛了拜拜。”
顧德白臉燒的通紅,欲蓋彌彰的囑咐他爸兩句掛斷電話。
“普通關係,普通關係你能找你老子給撤熱搜啊。”顧父扶扶眼鏡,心裡瞭然的哼笑,“還上課,臭小子打說你學醫吧,那個老師大半夜十一點還讓你們去上課啊。”
顧父還是找人把熱搜全部撤掉,一個晚上,所有相關的東西都被刪的乾乾淨淨,有些人連發都發不出來,這場網絡的狂歡還是被資本死死壓住了。
江軟第二天早上打開手機,看到有關自己的信息早就消失不見了,乾乾淨淨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她不知道是顧德白撤的熱搜,她還在佩服學校的公關能力。
第二天,江軟包括導員周曉全都被校領導約談,昨天下午他們的校長看到這個事情後,雖然氣的渾身發抖,但還是想着靜觀其變,結果事情越演越烈。
全體領導如臨大敵,除了調查事情的來龍去脈,還在頭疼的親自披着馬甲下場和對家學校互撕。
在校領導的一致研究下,把所有證據都收集好,學校公關部門連夜製作18頁PPT,還有對周曉以及張慄梓等主要的八人的懲處,發佈到網上,維護好江軟的利益。
這個事情上,還好學校是站在江軟這一邊的,但是不光江軟不理解,也有些人不理解,這個事情會不會太過了。
講真的學校維護學生保護學生的合法權益,真的會加很多印象分,這次江軟她們學校算是巧借這股東風庫庫上大分,招生辦老師喜不盛收,這不妥妥的明年招生好素材啊。
但這也太過了,還專門做了18頁PPT,用官V發佈。學校高層那些老狐狸也不是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有些過頭。
但他們昨天壓了一下午的熱搜也都沒壓住,到了晚上十一點以後這些東西宛如海水退潮般紛紛消失,明眼人都要知道怎麼一回事。
一碼歸一碼,這個事情江軟受了委屈,要擱平日裡面,也就是加以安撫,批評造謠者最後不了了之,但江軟背後有人了話,那可就不能這樣子處理了。
江軟從辦公室裡出來,張慄梓紅腫着兩個核桃眼,怨毒的看着自己。
憑什麼,無父無母的東西爲什麼每次都能壓她一頭。學習學習她比不過,綜測分數兩人又拉不開大距離。
甚至連技能大賽她自己都跑去毛遂自薦了,人家老師還是委婉說自己不適合,卻轉頭一個勁兒全江軟參加比賽。
江軟懶懶瞥了她一眼,自動拉開一米遠走掉,既然事情的結果她很滿意,那她就不計較張慄梓現在的態度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該害怕報應這個事情從來不是她江軟,而是這些碎嘴子的人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