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陶一菱眼神掃了她一眼:“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她擺擺手:“沒有沒有,最近就是腸胃不太好。你……不上洗手間嗎?我先過去了。”陶一菱卻堵在門口,瞧那架勢好像是有話要說,難道還真是讓她猜對了,陶一菱果真知道她和薛以懷的關係?
陶一菱看着她,模樣好似有些受傷的樣子:“這些年我一個人在國外打拼,也沒什麼朋友,唯獨記得你。”這麼深情的告白,何念念還真是受寵若驚。她笑了笑又道,“雖然說這麼多年不見,什麼情分都淡了。可我還是希望你能當我是朋友,畢竟……”
他說着苦笑了一聲:“當年我也是因爲你哥哥的拒絕才離開的。說起來,還真是傷情,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
何念念一滯,難道說她還在念着靳楠?按理說不可能啊,都勾搭上薛以懷了,又怎麼還會惦念着靳楠呢?還是說得不到的最好?
何念念淡淡一笑:“他挺好的。那個……我們也出來好一會了,該回去了不然他們該來找人了。”
陶一菱點點頭,卻上來挽住她的胳膊:“我聽說你畢業後就入了策揚集團實習是真的嗎?”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前面是拋磚引玉,現在纔是進入正題。
畢業那會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她是班裡唯一一個進入策揚集團的,當時還挺招人嫉妒的。策揚的招聘要求很嚴格,當初他們班不少人都去應聘了,可惜全部落選了。
何念念一直都覺得是因爲家裡託了關係的緣故才進了策揚,如今細細想起又覺得這說法有些站不住腳。這麼多年混在策揚,也沒見着什麼裙帶關係,難道說當年薛以懷就已經知道了她的存在?
她忽然走神了,陶一菱搖了搖她的手臂:“怎麼了?不是嗎?”
何念念笑着點點頭:“是,也就是混個日子罷了。”
陶一菱垂首淺笑:“能進策揚的可都不是混日子的人。我也是後來無意中聽他們說起你,他們都特別壞,還在背後議論說你肯定沒法通過實習期。真是沒有想到,你不僅通過了,還一直呆在策揚。如今,是什麼職位?”
何念念依舊是淡淡道:“不過是小小專員罷了,不像你們這麼有出息,我一向都是胸無大志的。”
陶一菱掩面而笑:“前些日子我有幸認識了你們老闆薛總,他人真的很好,下次我跟他說一聲,讓他關照一下你。”
何念念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那感情好啊!看來你和薛總的關係……挺好呀!”
陶一菱的笑容淡了下去:“看來你也看到了那八卦消息了,薛總家裡有太太,我也不敢奢求什麼。念念,你在策揚那麼久,是不是經常見到薛太太?說來這位低調的薛太太還真是神秘得很,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何念念瞥了一眼,繼而輕笑:“抱歉,我不曾見過。”
回到坐席上,所有目光又投到陶一菱身上。有的沒的一通亂聊,念念不敢再喝酒了,也吃不下東西,一吃就反胃,只好一杯茶喝了半天。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就把話題引到了她身上,她捧着茶還在走神,秦東推了她一下才回過神來。
“怎麼了?”
“大鵬問你,現在是不是還在策揚工作?”何念念心下暗暗吐槽,接下來是不是又該從她身上引到陶一菱和薛以懷的桃色新聞上了?
她淡淡地應了一聲,曹大鵬立馬在陶一菱身邊獻媚道:“一菱跟你們老闆關係好,她可能……是你未來的老闆娘!”
陶一菱皺皺眉頭:“別胡說八道,沒影的事。”
何念垂眉淺笑,不吭聲卻有人接了話:“我可聽說策揚的老闆可是有正宮的!一菱這……”說這話的自然是女人,只是這話裡都透着酸味。
曹大鵬擺擺手:“你們也太當回事了!這年頭哪個成功男人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誰知道策揚老闆家裡那位,會不會是個黃臉婆呢?就憑我們一菱這副好嗓音,恐怕薛先生就神魂顛倒了吧!”
有人附和道:“說得沒錯,你們大概不知道。前不久就在濱江公園那,有一富二代向一個女神求婚,結果好像是策揚老闆來救場了!那場面,可真是……成功男人,不想三妻四妾都會有女人自己往上貼……”
陶一菱把酒杯用力放到桌上,紅酒在裡面晃了一下微微灑了一點出來。這是生氣了,秦東立馬站起身笑道:“大鵬你們別亂開玩笑了,來來,大家再來乾一杯!”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本以爲這場飯局結束就可以脫身了,她卻忽略了一個問題。好不容易見到了當紅女歌手的老同學,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然她走。那就唱一個唄,現場免費聽當紅女歌手唱歌,這事說出去都有面子。
於是,烏拉拉一羣人又被拖去了ktv。
何念念是真不喜歡這種場合,可誰也沒走自己也不好就這麼不給面子。
一羣女人窩在沙發各種羨慕嫉妒恨,所有男人都圍着陶一菱想合唱一曲。好不容易陶一菱要歇着了,秦東拿着話筒過來找她:“念念,我們合唱一首吧!”
何念念擺擺手:“不了,老秦,我不太舒服,我想先走了。”她話音剛落,陶一菱接了個電話回來。
“念念一起吧!”見陶一菱要走,這羣男人可不幹了。
陶一菱優雅地笑道:“不好意思,接我的車已經來了。我明天還有通告要趕,不能太晚了。你們盡興,錢我都已經付過了。念念你不舒服,那跟我一起走吧!”
也不管陶一菱是怎麼想的了,只要能離開就好。她立馬點點頭:“抱歉,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陶一菱要走了,其他人也就沒有什麼興致了:“你都走了,我們也沒什麼興致了。班長,那我們這次聚會就到這吧!大家一起合張影吧,算是圓滿結束了這次同學會!”
夜幕下燈紅酒綠,玻璃牀上落下點點雨水,漸漸變得淅淅瀝瀝。
下雨了,出門在外的下雨天總是讓心情變得很糟糕。拍了兩張合影,大家都站在ktv的大門口,這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聚會結束又是比拼成功的時候,看誰的車子好,也是成功的標配之一。
秦東當年也追過陶一菱,沒想到這回相見,他倒是比其他人更理智些。何念念是他接過來的,他自然也是要送回去的。那些搶着說要送陶一菱回去的人,在陶一菱看來應該挺可笑吧!
來接陶一菱的車還沒有來,誰也沒有走,大家大概也就是想看看到底來接她的會是保姆車還是緋聞男友。
下雨後,天氣總是要變涼了,何念念穿着雪紡裙,不免感覺有些冷。本來身體就不太舒服,整個人看起來就病怏怏的。秦東還算是挺體貼的,給她披上自己的外套:“你臉色看起來真的很差,不如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吧?”
秦東其實很想問她的男朋友爲什麼沒有來接送她,可看她這樣子,也不敢亂問。何念念點點頭,秦東對大家說了一聲,結果卻有人起鬨了:“老秦,怎麼就沒見你說送我回去呀?你和念念……有情況啊!”
何念念沒有力氣跟他們辯解,忽然眼前一晃,差點就栽了下去幸好一雙手扶着了她。她昏昏沉沉的還以爲是秦東:“老秦,我們走吧?”
果然是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響,她才擡起頭,卻對上了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她嚇了一下,後退了一步,已經踩到了樓梯頭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了下去。
“還是這麼不小心!”聲音冰冷卻透着急切,抱着她的薛以懷又皺起眉頭,死死地盯着她的臉似乎要一個解釋。
沒有想到薛以懷今晚竟然也在這裡,不偏不倚就讓她遇上了。想來他剛纔出現的時候,很多人已經認出了他的臉了。她禮貌地道了聲謝,可是薛以懷並沒有要鬆開她的意思。
陶一菱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了一遍,用極盡溫柔的聲音喊到:“以懷,原來你也在這裡。”原來你也在這裡,聽起來還真是透着文藝。或許,是想表達這就是緣分!
薛以懷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陶一菱走過去問道:“對了,你有沒有見到我的一隻這樣的耳環?上次跟你回來後,我就找不到另一隻了。”這話裡,還真是令人浮想聯翩。已經引得幾個女人在後頭竊竊私語,這兩人肯定有一腿!
薛以懷不假思索:“沒有。”何念念心中冷笑,原來車上哪隻無主的耳環就是陶一菱的。不得不說,她還真是有心了。
何念念擡起頭道:“謝謝老闆,我沒事了。”薛以懷並沒有放手,只是何念念暗下使勁在掙脫。
薛以懷終於鬆手,秦東走向前扶過她:“沒事吧?我送你去醫院吧!”
何念念搖搖頭:“我沒事,我們走吧!”
只是還沒等他們離開,薛以懷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我的員工,我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