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終於見到了薛以懷,她沒有立馬過去打招呼。反倒是jessica眼尖先發現了她:“念念你來了!對了,你早上不是找薛總有事嗎?他在那邊,你去找他吧!”
何念念擺擺手,看他沒有什麼事也就放心了:“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也沒有什麼大事。準備得差不多了嗎?天色都要暗下來了。”
jessica揉揉脖子:“都差不多了,累死人了。薛總好像在對你招手,快過去吧!”聞言何念念轉過頭去,薛以懷把手上的文件都交給助手,拉着她走到沒人的角落。
“接到彤彤了?人呢?”
“甄仁跟我一塊去接人,接到彤彤後,我就把獨處的空間都讓給他們了。功成身退,自己打了的過來。倒是你,昨晚大半夜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到底是出了什麼事,讓你這般匆匆忙忙。”
雖然知道他不會告訴她原因,但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薛以懷果然搖搖頭:“沒什麼大事。待會晚會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你跟在我身邊就好。閆飛那邊,聽說他不能來了,所以這部分講話的時間又要分到我頭上了。”
“既然彤彤跟姜甄仁在一起,想來也是好事。你還不知道,彤彤懷孕了。”這事他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什麼?彤彤懷孕了,所以孩子是甄仁的咯!”真想不到,事情竟然是樣子。難怪莫宛彤一聽到姜甄仁要走,她終於難捱不住了。可那丫頭也真是的,都懷孕了,竟然也不吭一聲。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是不是該叮囑一下甄仁,別讓彤彤亂吃東西啊?”她開始操心起來,薛以懷笑着搖頭。都是成年人了,做事都有自己的分寸,何須她像個老媽子一樣羅裡羅嗦?
她冷哼一聲:“薛以懷,所以你現在是嫌我羅嗦像個老媽子了?”
薛以懷連忙澄清:“非也非也!薛太太只是愛心太過罷了。就讓他們兩人好好聊,今晚就不要打攪他們了。你跟jessica她們一塊吧,看看還有什麼能幫上忙的。晚些,我再去找你。”
何念念點點頭,她這一走,薛以懷立馬就打個了電話給白逸銘:“老白,我叔叔有消息了嗎?”
白逸銘語氣有些擔憂:“還沒有,你這個叔叔的確是個定時炸彈。當初我就說不應該讓他出去的,現在人莫名失蹤了,最怕的就是落在別人手中。對了,你聯繫上你的線人沒有,看看他哪裡有沒有消息。”
薛以懷長嘆一聲:“已經聯繫過了,不過他那裡也還沒有收到什麼消息。”
白逸銘又寬他的心道:“你也別過分緊張了,畢竟你叔叔的各種資料我們都是做的周全。就算對方要查起當年帝鱷的案子,也很難看出破綻。不過,爲了安全起見,廳裡決定在他的檔案裡多添一筆。”
白逸銘這麼一說,薛以懷就已經猜到了他說的多添一筆是什麼:“主動交代,坦白從寬。”
白逸銘點點頭:“不錯,主動交代。當年的案子因爲涉及潛伏人員,所以終審並沒有公開審理。現在就算在他的檔案裡多加上這一筆,應該沒有人能查出破綻。你叔叔能提前釋放,只能有這個原因。”
薛以懷眉頭依舊沒有送下去:“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我叔叔的始終只有一個人能做到,穿山甲。看來,他一直都沒有放棄要找出當年的臥底爲他弟弟報仇。”
白逸銘點點頭:“這件事……廳裡已經在研究了。有必要的話,會通知到薛老爺子那。在沒找到你叔叔之前,我看有必要派警員跟蹤保護你和你的家人安全。”
薛以懷望向遠處正和jessica聊天的何念念,終究沒有拒絕白逸銘的提議:“好,明天吧!今天人多眼雜,反而會給對方釋放出我們已經警惕的信號。這樣,不就是不打自招了。”
當年爲了保護臥底人員家人的安全,即使是臥底犧牲了,身份也不會對外公開。所以,當年薛長華以胞弟薛長安的身份混入販毒集團後,他的檔案便調離了蒼寧。後來行動成功,他卻犧牲了,檔案上卻說明他是在一次追擊行動中出了車禍致死。
雖然都是烈士,可對於販毒集團的臥底身份,這樣是對他家人最大的保護。這麼多年來,薛長安雖然也因觸犯法律收到制裁,可到底罪過不至於將牢底坐穿。選擇對他釋放的之前,薛以懷就爲他準備了去處。
爲了保護他也是爲了保護薛家人,所以他們將薛長安送出了國外。可就在昨晚,一直跟在薛長安身邊的人來電說,人失蹤了。
當初薛懷良就不止一次跟他強調,薛長安就是個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將當年的局暴露,薛家人也隨時可能遭受報復。即使薛以懷曾經找過他叔叔徹夜詳談,雖然那時候薛長安的悔過態度十分積極。
可他也不敢忘記,後來他一被釋放出來,就立馬欠下賭債的事情。有時候,人心不光靠猜測,還靠賭!賭他叔叔的心,到底有沒有自己的家人。
太陽已經徹底沉入海底,長長的海岸線已經看不清楚。賓客與觀衆都已經入場,薛以懷換了一身衣服準備上場講話。上臺之前,還特意過來對何念念說了句話:“今天人多很亂,千萬不要一個人亂走。”
他話音剛落,有一道帶着戲謔聲音從背後傳來:“薛先生也太過小心了吧?一場晚會而已,還能把人弄丟了不成?”
洛山瑞穿着身份合體的西裝走過來,胸前的口袋裡還插着一朵小花。紳士而優雅,深深的雙眼皮,看什麼都顯得深情款款。何念念倒是忘記了,他也是今晚的主辦方之一。
薛以懷沒有接着他的話,兩人一起走向後臺。jessica要鞍前馬後也跟了過去,身下她便被安排坐在了臺下的第二排坐席上。沒想到一轉頭,就看到了容允惜。
容允惜對上她的目光,禮貌性地點點頭笑了笑。本來江心樂也受邀一起過來的,可公司有點突發急事便沒來。整個海灘烏泱泱一片人頭,臺上的喇叭在放着音樂實在是震耳欲聾。
感覺手機震動,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姜甄仁的電話。趕緊離席找一個偏一點的地方接電話,可整個海灘都充斥着音樂的響聲。
她拉開了嗓子喊到:“甄仁?”
那邊傳來的聲音卻不是姜甄仁,費勁地聽完這通電話,她臉上瞬間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姜甄仁出了車禍,可車上只有他一個人,莫宛彤呢?難道兩人在路上吵架了,莫宛彤下了車,而姜甄仁心情受了影響所以才導致車禍的嗎?
這一切都無無從而知,姜甄仁受了傷依舊昏迷着。
她回頭去找薛以懷,他已經站在了舞臺之上。來不及了,她只好跟jessica交代幾句,便沖沖忙忙打了車離開西灣。
路燈昏黃,因着今晚的海濱晚會的原因,的士都去了別處拉客過來。她等了一會,終於看見有一輛的士開了過來。一時情急,她也沒有注意去看這家的士是哪家出租公司的。
上了車便直接報了醫院名字,一直打着莫宛彤的電話,沒有人接。怎麼回事?心頭砰砰直跳,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昨晚的眼皮跳,就是不祥的預兆?
薛以懷的講話還沒有結束,她讓jessica轉告薛以懷她去醫院,只要他一下臺立馬給她打電話。
憂心忡忡地她一直盯着手機,都沒有注意到車子開往的方向是越走越偏僻。一個陡坡把她的手機都震掉了,她這才發現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司機大哥,這……這不是去醫院的路吧!”
司機戴着鴨舌帽看不清模樣,這裝扮實在是不像正軌的出租車司機的裝束!
司機笑了笑道:“這是捷徑!我看小姐你這麼着急去醫院,一定是急事,所以……”他話還沒說完,忽然轉過頭來。注射器插的針孔插入她的胳膊,她瞬間就暈死了過去。
車子停了下來,她的手機再次響起。司機拾起,直接扔出了窗外。
薛以懷皺着眉頭,何念念既然讓jessica告訴他下臺就立馬回她電話,那她就沒有理由錯過他的電話啊!這事透着古怪,他趕緊讓白逸銘幫忙調出監控。
過了沒多久,白逸銘的電話就打了回來,語氣有些不安:“老薛,這事……恐怕不太好。”
薛以懷忍不住爆粗了:“都什麼時候,別跟我婆婆媽媽,到底怎麼回事?”
白逸銘將監控調出來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何念念上了一輛出租車沒錯,可是她去的方向不是醫院,而且那輛出租車也是個套牌車。這情況很明顯了,這事情不是巧合似乎是一連串的銜接。
白逸銘頓了頓又道:“老薛,那輛出租車到了一個沒有監控的位置後,便再也沒有在監控裡出現了。我已經讓距離那個位置最近的警員過去查看了,車子不明蹤跡了。”
一輛車莫名消失?這怎麼也說不通,那個位置往後倒不過兩百米,是一個十字路口。一定有一個方向,薛以懷匆匆交代了手下人便離開了西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