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爲什麼要陰謀毀了洪媟?”姓賦晨頭微後仰,眼睛半眯,也不看蔡真真,淡淡地問道,就象是在問一個跟他沒有一丁點兒關係的事情一般?
沒有厲聲戾氣,象是聊家常一般的恬淡語句,但是一股彷彿來自於人類心底的極度恐懼感卻在那一瞬間充斥着蔡真真脆弱的心靈,那一股不容人駁斥半點的氣勢,令得她有一種窒息之感,雙腿一軟,竟然抵抗不住那一股威嚴,咚地跪了下去,嬌軀劇顫,頭都不敢擡起來瞧着他。?
姓賦晨也沒有『逼』她,只是靜靜地閉着眼睛,就象是睡着了一樣,但是他身上的那種不怒極威的氣勢卻依然沒有絲毫削弱,直壓得跪在那裡的蔡真真粉臉蒼白,額頭上冒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我說了,求你,求你饒了我——”蔡真真兀自還想強撐,然終究抵擋不住那種劇烈的恐懼之感,心裡在沉寂數秒鐘之後終於失守,伏跪下去顫聲道。?
“是誰指使你的?”姓賦晨淡然道。?
“沒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嫉妒心作祟,憑什麼洪媟的命那麼好,不但取得了超女一姐的榮耀,還得到了龍研國音的簽約?而我付出了我的清白我的身體和金錢,卻什麼也得不到?論身材論樣貌,我蔡真真有哪一點比不上她?我恨她,恨她的虛情假意,恨她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蔡真真咬牙切齒地道,彷彿一說起這件事,連來自姓賦晨身上的那股不怒而威的壓力也被她的怒火沖銷了。?
“蔡真真,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卻這樣對我?”洪媟突然從門外衝了進來,瞧着蔡真真戚聲道:“我洪媟自問,從相識以來,我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反而我處處幫着你,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說你的朋友少親戚少,沒有多少朋友歌『迷』給你投票,我在後兩輪決賽中,我自己都沒有爲自己拉票,一心只給你拉票,只想幫你,難道我這麼做做錯了麼?”?
她的眼中沒有憤怒,有的只是無盡的失落和痛戚,那是一種朋友之間失去了信任的悲痛。?
“什麼幫我拉票?那隻不過是你的虛情假意故意爲之罷了,你只不過是想以此來擡高你的人格人氣,其實你心裡巴不得我輸得慘慘的。不錯,你是幫我拉了不少短信投票,但那又能代表什麼?洪媟,你別以爲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在龍總面前故意灌『迷』魂湯把我拉下來,我早就進了前十甚至前三了,那麼今天出現在tif演唱會舞臺上的就是我蔡真真,跟龍研國音簽約的也是我蔡真真,什麼時候輪到你這賤人!”蔡真真嘣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指着洪媟厲聲呵斥道。?
“龍總?什麼龍總?誰是龍總?”洪媟一愣,『迷』『惑』地問道。?
“哈哈哈哈,洪媟,你這賤人,裝得真像,竟然說自己不認識龍總!”蔡真真怒極而笑,指着她冷冷地道:“你別告訴我,你跟龍閒樂沒有一腿?”?
“啪”?
一個巴掌狠狠地扇在蔡真真的臉上,她剛剛消去了掌印痕跡的臉又多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洪媟指着她怒道:“你胡說八道,我壓根兒連龍閒樂是誰都不知道。你罵我什麼都可以,卻絕對不可以污辱我的清白。”?
怒罵之時,她的目光卻是望向姓賦晨,深怕他會誤會自己,直至看到姓賦晨信任而疼愛的眼神,她才放了心。?
姓賦晨見洪媟跟這蔡真真似乎以前是一對好朋友,是以雖然蔡真真說話刻薄,出言辱及洪媟,卻也不好『插』手,而且似乎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誤會,便在一旁靜靜聽着,沒有說話。?
“龍閒樂龍總,龍研國音的藝術總監,你不認識?鬼才相信你,你騙人!”蔡真真見洪媟說話的語句不似是假,兀自不相信大聲道。?
“好吧,蔡真真,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看在你我朋友一場,我也不瞞你,其實我早在參加蘇杭超女之前就與龍研國音簽了約,我有什麼必要去巴結你所說的那個我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龍總?這麼說你明白了吧?”洪媟憤怒地道。?
“這怎麼可能?你騙人。就算你歌唱得好,沒有一點成績在先,龍研國音怎麼可能事先就簽了你?你的鬼話有誰會信?”蔡真真見她這麼說,更加不相信了。?
“道理很簡單,這個我可以作證。”姓賦晨淡然道:“一來她的歌喉本就是龍研國音看中,並想要重點培養的明日之星;二來她跟tif三女本來就是好朋友,有她們的幫忙,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三來龍研國音本來就是小芭比、小荑和小艾三人的家族爲了讓她們實現夢想而出資開的公司,她們說的話,基本就是龍研國音的決定。?
“所以說,洪媟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假。我現在很懷疑,龍研國音究竟有沒有龍閒樂這個人,你是不是被人給騙了財又騙了『色』?這個尚要待定。”?
說罷,姓賦晨也不去看蔡真真的反應,給夕曦打了個電話道:“曦姐,你讓蕭姐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問她。”?
蔡真真見他隨隨便便的便可以指揮對tif有着舉足輕重作用的經紀人蕭姐過來,對他的身份更無懷疑,心中百折千繞,不知道姓賦晨會怎麼處置她的忐忑有之,害怕洪媟和姓賦晨所說的是真的固有之,心道:“那個龍閒樂的身份一定是真的,一定不會是假的。”?
此時的她寧願相信自己是被龍研國音的高層欺騙了身體和金錢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是爲一個局外人騙了去,那樣將是她無法接受的。?
不片刻,蕭姐便即急匆匆地走了進來,沒有瞧蔡真真一眼,瞧了姓賦晨一眼,恭敬地問道:“姓公子,你找我?”?
只是一眼,蕭姐便即低下頭去,以她閱人無數、經歷了無數風浪,此時卻再也不敢再擡起頭來與這個悠閒自在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