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賦晨本來還在那裡得意不已,一見之下便急了,忙上前扶住她,急道:“媽,你怎麼了?胃又疼啦?”
看到母親疼得額頭上汗珠如黃豆顆一般的冒出,他大罵道:“我真是該死,光顧着說話,竟然忘記老媽你胃不好了。”
他忙扶了母親坐在收款機前的椅子上,拿起母親的包包急翻起來,邊翻邊急問道:“媽,你的胃藥呢,放在哪裡?”
姜子月壓住胃部,擡起頭,艱難的道:“外面,第二層。”
姓賦晨飛快的取出藥來,將包包一丟,麻利無比的倒了水來,倒出胃藥遞給母親,並取了紙巾幫她擦汗。
這些動作他整個過程完成用不到半分鐘。姜子月雖然胃疼得厲害,卻也在看着兒子,看到他如此麻利的動作,不禁大詫。這一注意看,才發現他臉上的青春痘也不見了,一張臉白裡皙皙的,心裡更感到奇怪了:“這小子,昨天早上去之前還是滿臉的痘痘,怎麼一晚上不回來,就變了樣啦?”
服了藥,坐了兩三分鐘,這纔好了許多,坐直身來問道:“小晨,你告訴媽,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姓賦晨一愣道:”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什麼事呀,要有就是剛纔忘記叫老媽你先吃藥了。”
“真沒有?”姜子月指着他的臉道:“沒有爲什麼你臉上的乖乖痘一夜之間一顆不見了,連痕跡都沒有留下一點?還有,你數錢爲什麼突然數得那麼快,上次叫你數時,你可是認真得很;再有,剛纔看你拿藥給媽吃的動作,想也沒有想,一氣呵成,從拿藥,取杯子,倒水,倒藥,遞到媽的手上,前後不到半分鐘,而其中倒水就用了十多秒。這可不象是以前懶得出油,做事磨磨蹭蹭的你。你說吧,這些怎麼解釋。”
姜子月說着突然站了起來,有些驚恐的看着他:“你,你不會不是我的兒子吧?”
“嘭……”
姓賦晨聽她說前面倒不覺得有什麼,一聽到最後這一句,不禁腿一軟,癱跌在地,坐在地上苦笑道:“老媽,你怎麼會突然生出這麼恐怖的想法,我不是你兒子,那個纔是你兒子,那我變成誰了?”
姜子月想想不對,自己的兒子哪有可能認錯的,再說自己一無財,二無權,誰會吃飽了撐的來冒認自己的兒子,又沒有好處撈,便將姓賦晨從地板上拉了起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他一番,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問道:“小晨,你是不是看見什麼髒東西了?”
“髒東西?”姓賦晨一愣,這才知道她說什麼,狂汗道:“老媽,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好不好?這世上哪來的鬼神。就算是有,你兒子我身強體壯,雖然沒有左青龍,右白虎,卻也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阿諾斯體格,哪個糊塗鬼吃錯藥了,敢上你兒子我的身。”
說着用力的拍了拍胸口,以示其“強壯”。
姜子月又探了探他的額頭,道:“嗯,額頭不見涼,人家說碰見了髒東西額頭會涼的。”放下手來,又道:“沒有就好,免得嚇死你老媽我。我看肯定是你死鬼老爸在地府那裡當上官了,這才保佑你變得聰明麻利了。”
姓賦晨又是一頓暴汗,心道:“這老媽,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神鬼一道,我老爸要是真有那麼本事,應該早就保佑我纔對,哪用等到今天。以老爸的耿直脾氣,一沒錢二沒有什麼文化,能在地府弄到官做?除非閻羅王是我爺爺。”
不過這些話他可不也說出來,不然說不定他老媽還會信以爲真,說不準又要羅嗦一大通。便道:“好了,老媽,我差不多餓暈了,我們回去弄飯吃吧。”
姜子月笑道:“你這小子,心疼媽就心疼媽了,知道媽有胃病。好好好,我們回去。”
姓賦晨關好門,把裝“滿”了錢的揹包,掛在脖子上,推了自行車出來,讓母親坐好,大聲道:“老媽坐穩,咱回家咯!”
輕輕一蹬,自行車平穩地向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