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女’屍雖然是打撈上來了,也沒‘花’一分錢,然而偵查情況並不理想。
當時,肖子鑫的中心工作除了治理全縣的社會治安之外,重點分成了兩部分,一個是繼續審訊江老四,深挖其餘罪隱瞞罪行,重點是查證周曉燕案是否也是他所爲。而另外一個重點則是正值偵破一起爆炸案,工作緊張而繁雜,大家數日全部集中在鄉下一個參場,只好把這些無名無主的碎屍塊冷藏在剛剛買來的新冰箱裡,案子也暫時掛了起來,成了無頭案和疑案。
然而,在下面的楊強並沒有就此罷手,他讓在家的刑警向社會公佈了案情和《尋人啓事》。
《尋人啓事》一發出,聞訊也從四面八方來了一撥又一撥人,可哪一撥也沒有認下這些碎屍就是自己失蹤的親人。
這其中就包括了爲尋找18歲‘女’兒幾乎哭瞎了眼睛的周曉燕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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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倆口子眼含熱淚,目光呆滯,在姜國軍副局長、楊強大隊長的親自陪同下,圍着那顆變形的頭顱一遍遍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會兒掩面痛哭,一會兒低聲啜泣,公安局的同志心裡也非常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是人間最痛徹骨髓的親人辨認呀!
但是,看來看去,最後他們也搖頭。他們希望這是‘女’兒,但他們又不得不承認這不是他們的‘女’兒。
“不是?”楊強頗爲失望,原先他以爲這個碎屍極大可能會跟那個失蹤的周曉燕有關!可是……
“嗯。”老人搖頭,他同樣也是在臉上寫滿了失望。他其實更希望儘快找到失蹤已久的兒‘女’啊,可是不是他又不能瞎說。
“俺姑娘不是這個樣兒……”
儘管“不是這個樣兒”,可是他們又說有的地方‘挺’像,比如說牙齒。姜國軍、楊強他們就耐心地詢問。
“牙齒怎麼的,有什麼特徵?”
“俺姑娘有一顆牙是鑲的,這顆也是,可是沒有痣呀?”
據周曉燕的父母——這對老夫妻說:周曉燕的牙齒中間有一顆是鑲的,很好辨認,同時也提出了幾點不同之處,然而,最大的不同是他們說自己的‘女’兒嘴‘脣’上有一顆美人痣,而這個人臉上沒有,看不出來。
後來瞭解到,雖說自己‘女’兒已經失蹤兩年了,並且這期間他們從來也沒有停止過尋找,爲尋找到可愛的‘女’兒,他們光錢就‘花’了兩萬多,周圍的所有地方,只要一聽說有無名‘女’屍,他們立刻就要打車跑去看個究竟,先後到過大敦市、安文和樺風市等地,大國縣內的各鄉鎮就更不用說了,往往復復,一趟一趟,他們寧可傾家‘蕩’產,也要找到‘女’兒周曉燕。
事實上,他們在心裡從來就不相信——尤其母親更不相信‘女’兒已經不在人世,她已經有點兒‘精’神恍惚了,相信總有一天‘女’兒會回來……
如此一來,似乎也影響了他們的辯認。
看到這一情景,就連旁邊陪同的肖子鑫、姜國軍和楊強心裡都格外難受了,其情其景,令人潸然淚下!
那些碎屍塊實在是失去了辨認的條件。
現在,當方老四的其他罪行已經查清之後,那些屍塊重新被大國警方納入了偵查視線……
犯罪嫌疑人當然還是這個心狠手辣、專‘奸’殺‘女’出租車司機的方老四。
這具謎一樣的‘女’屍塊究竟是不是周曉燕?
………………
………………
這幾天幾夜,肖子鑫格外關注周曉燕這個案子,也就是發現的那具無名‘女’屍。幾天來,經過不懈的努力,刑警大隊派出的偵查員終於在‘露’水——“1.24”失蹤的‘女’出租車司機周曉燕的家裡獲取了幾條線索:據她父母和知情人證實,1月24日,有人親眼看到一個大個子男人那天下午三四點鐘租用了周曉燕的車往高麗屯那邊去了,但上哪去不知道,後來就下落不明……
“這個男的能有多大歲數?”
“那看不清,天黑。”
“長什麼樣也看不清?”
“嗯。反正就覺得個子‘挺’高的,是個大個子!”
偵查員欣喜若狂,功夫沒有白費!
儘管這些情況都是一年多來周曉燕父母不斷從別人那裡打聽到的,目擊證人也說不出太多有用的條件,但這點新線索在偵查員們的一再努力和啓發下得到,仍然讓他們高興。
此前,肖子鑫、姜國軍和楊強經過分析,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繼續找失蹤者家屬和熟人瞭解情況,尋找證據,掌握線索,儘可能地啓發他們回憶當時周曉燕失蹤前後的情景;另一方面,還要繼續從其他渠道廣劈線索來源,密切注意方老四在看守所裡的表現,爭取找準突破口。
至於審訊,暫不驚動他。因爲之前曾經開口詢問過他,他矢口否認!
幾天後上來的情況,跟肖子鑫局長彙報後,肖局長也認爲這樣做有利有節。方老四這樣的傢伙雖然自知死路一條,但如果警方在不掌握具體證據的情況下把他再與周曉燕失蹤案連繫起來審,他十有**會死硬地予以否認,到那時警方也會陷入無奈和尷尬之中,要想讓方老四徹底承認,一擊致命,警方就必須把該做的工作做在前面,方老四這條線不能鬆,只能緊!
這段時間,聽看守所方面反映:方老四自‘交’代完那四起案子後好象渾身輕鬆了不少,但偶爾又會有突發‘性’的緊張和反常情緒,好象心裡還有什麼事沒有說出來,或者說他肚子裡面還有什麼令他難以放下讓他日夜難安的秘密摺磨着他的靈魂……
到底是什麼在作祟?
“查!”
這是肖子鑫的決心,他歷來就是一個咬住青山,一查到底的‘性’格,不查出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
於是偵查員們循線追蹤,常在‘露’水鎮上跑出租的個體司機們證實,那段時間趕上要過年活兒‘挺’多,閒着的時候很少,一般不注意誰都拉誰上哪去,也記不清了,但也確實有人說看見周曉燕拉了一個人出鎮去了——既然如此,那麼她當時拉的那個大個子男人會不會就是方老四,她到底又是在哪兒失蹤的呢?
偵查員風塵撲撲一路尋訪,後來又有其他司機證實說那段時間曾在‘露’水往大國的半道上看見過方老四,方老四不認識他,沒說話,但他認識方老四,當時他開了一輛紅‘色’的出租車,裡面好象還拉了一個小姑娘……
“拉了個小姑娘?多大?”
“也就十多歲吧?不到二十歲?”
“那你看見他的車時,誰開車?車裡還有別的人嗎?”偵查員壓抑着內心巨大的‘激’動,聲‘色’不動地追趕問。
司機搖頭:“沒有,就他們倆個,方老四開車。”
“你敢肯定?”
“那有啥不敢啊?敢肯定!”取完筆錄,偵查員星夜趕回大國,當人們早已酣然入夢之時,公安局刑警大隊長楊強的辦公室裡,案情分析會再次在肖子鑫的主持下進行深入研究。
綜合各方面情況,大家認爲:周曉燕肯定去了高麗屯,而且她除了拉方老四之外,不大可能拉其他人。因爲據方老四前期‘交’代,他以前也確實在高麗屯一帶給人開車拉過木頭,幹了三個多月,對當地的情況非常熟悉。
後來強‘奸’搶劫殺害劉鳳梅、李愛香都是在那一帶作的案。據此進一步分析,至少距“1.24”之後僅一個多月發生的李愛香那起案子就是方老四乾的,而且殺人現場也是在高麗屯一帶,因此“1.24”案他的犯罪嫌疑越來越上升,不能排除。
那麼他在看守所裡這段時間的反常表現,會不會是感覺到警方正在加緊調查這一案件的情緒反應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搞到的這些線索,經大家越分析越來‘精’神。
但是,也有不小的疑問:方老四所作的系列案都是先‘奸’後搶再殺,然後將屍體送回居民住宅區,四‘門’落鎖,拔走車鑰匙,棄車而逃。這些極其重要的作案特點與周曉燕特大碎屍案完全不一樣,根本對不上號,“如果要是方老四乾的,可他從來作案後都是把車和屍體送回居民區,周曉燕的屍體卻是在水庫裡,而且還分解了屍體,出租車又在哪裡呢?”
這一疑問的提出,立即有人響應:“是啊,車在哪?”
肖子鑫不說話,認真聽取大家從各方面進行分析研究。老實說,他往往在這個時候更能體會到下面的這些警察真的不一般!
他不說話,他需要傾聽,然後他要把這些分析研究和自己的想法拿出來,而那個時候,往往就是下一步的行動決了……
方老四作案從不要車,而是連車帶屍一起送回。如果是他,車在哪兒?
大家的情緒經這一說,似乎受到了極大影響甚至產生了心理障礙。偵查破案需要智慧和頭腦,也需要必要的推理分析,但所有一切又必須以作案特徵併案,讓證據說話。周曉燕的車無疑是偵破此案的關鍵一環。
一下子,正分析得頭頭是道、熱火朝天的偵查員們都啞了,經這一提示,楊強也猛地想起一些事,如今案子不好辦,‘弄’不好,人家就要告你,現在人人都懂法,就是沒啥事,心裡也添堵呀!難怪有人小心翼翼提出異議,說到底關鍵還是缺少證據呀。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這也怕那也怕,不工作不努力又哪來的證據呢?難辦複雜也正在這裡,有些事幹也不是,不幹也不是,左右爲難,難也得幹,誰讓自己是吃這碗飯的呢!主持會議的姜國軍見狀,冷不丁也不知說點什麼好。他乾咳一聲,看看大家,‘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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