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楊蛟聞言不由面色微微一沉的目中掠過了一抹冷色:“赤精子,我敬你是前輩,你真當自己有多厲害?一個大羅金仙中期高手,我楊蛟還不放在眼裡!想要殺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豎子!張狂!”冷喝一聲的赤精子,手中陰陽鏡頓時白色一面射出一道白光,眨眼間便是來到了楊蛟的面前。
見狀,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弧度的楊蛟,手中長槍略微翻轉間,一道紫色電弧便是從槍尖之上激射而出,直接迎上了那道白光。
‘嗤’的一聲,電光撕裂開白光,依舊去勢不減的向着赤精子而去,所過之處空間都是略微扭曲起來,好似一條纖細的雷電鋼絲般凌厲無比。
“什麼?”面色微變的赤精子,面對那看似細小的紫色電光,卻是絲毫不敢大意,身上紫光閃爍間頓時一件紫色道袍浮現,正是那八卦紫綬仙衣。
紫色電光以極快的速度落在八卦紫綬仙衣之上,瞬間在紫綬仙衣之上碰撞出一小片凹陷,使得赤精子身子一晃的後退了一步,才消散開去。
而就在此時,一道凌厲的紫金色槍尖卻是直接撕裂空間來到了赤精子面前。
‘鏗’的一聲脆響,猝不及防的赤精子,只得以陰陽鏡硬抗了下,轉而便是渾身一震的倒飛了出去,手中的陰陽鏡哀鳴一聲沒入體內,心神牽連之下。使得赤精子全身一顫的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
“闡教十二金仙,不過如此!”清淡而略帶一絲冷笑的聲音中,擊退赤精子的同時從他懷中搶走了殷洪的楊蛟。便是直接閃身離去,眨眼間消失在了遠處天際。
虛空之中,望着楊蛟離去,咬牙雙手緊握的赤精子不禁面色漲紅的露出羞憤之色。
朝歌近郊,一處風景不錯的山林之中,一座略顯簡單的新墳塋前,武成王黃飛虎和丞相比干正帶着少數家將護衛靜靜跪着。
“老丞相!蒼天何等不公啊!老丞相數朝元老。爲殷商鞠躬盡瘁,到頭來...”含淚說着的比干,話音未落卻已泣不成聲。
一旁。同樣面露悽然之色的黃飛虎,則是嘆了聲去扶比干:“比干王叔!時間不早,咱們還是早些回去吧!否則,被費仲之輩知道。又是少不得在大王面前搬弄一番!”
搖頭無言的比干。身子微顫着站起身來,含淚看着前方的墳塋,半晌之後才輕轉身任由黃飛虎扶着向不遠處的馬車走去,上了馬車。
“走吧!”上了戰馬的黃飛虎,回頭看了眼老丞相商容的墳塋,便是轉而暗歎喝道。
馬嘶聲中,一行人便是快速的向着朝歌城趕去。
在黃飛虎、比干等離開不久之後,一旁的山林之中便是有着一道頭戴斗笠、身披長袍的身影走出。徑直來到了商容的墳塋前跪下,一陣輕泣聲中。潔白玉手取下了斗笠,三千青絲披散而下,轉而取下長袍露出了那一身素白孝衣的倩影。
“父親,青君來看您了!”俯身磕頭的白色倩影,半晌之後略微擡起頭來,便是露出了一張滿面淚痕的絕美容顏,那一雙清泉般眼眸之中,淚如泉涌,血絲隱現。
冷風,清泉,細流,古木,清幽的山林之中,那單薄的倩影就這麼靜靜跪着,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是無力的軟到在了地上。
隱約的輕嘆聲中,一道白色倩影不知何時來到了一旁,正是一身白色仙衣的婦好。
輕蹲下身子,扶起商青君,將她摟在懷中,看着那憔悴蒼白的俏臉,美眸之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的婦好便是略微吸了口氣的擡頭看向前方商容的墳塋輕聲道:“老丞相,放心吧,我會幫你照顧好青君的。”
“老夫商容,多謝仙子恩德!”一道虛幻的身影突然從墳塋之中浮現,對婦好拱手施禮,正是老丞相商容:“敢問仙子大名,商容也好來世回報!”
輕搖頭的婦好,便是神色莫名的苦澀一笑道:“不必了!說起來,是我之後輩對不起老丞相,逼死忠良,自掘墳墓,自毀祖宗基業!婦好力薄,無法扭轉乾坤,實在是愧對先夫武丁王。”
“什麼?仙子乃是先王武丁之王后婦好?”商容聽的不禁瞪眼驚訝道。
“慚愧!”婦好卻是搖頭苦澀一笑。
略微沉默的商容,便是轉而對婦好跪下道:“王后!商容求您,盡力保殷商江山!殷商六百年基業,歷代先王兢兢業業,不能讓它就這麼輕易的敗了啊!”
“老丞相不恨紂王無道,朝堂不公嗎?”嬌軀微微一震的婦好,不禁道。
輕擡頭看向婦好的商容,卻是突然一笑道:“商容生爲殷商臣子,死爲殷商之魂,此心不改,此志難移!如今尚能爲殷商求一線生機,於願足矣!”
“王后保重!商容去也!”轉而對婦好恭敬行禮的商容,便是含笑化作一道光芒消失。
靜靜看着前方,耳邊迴盪着商容之言,失神許久的婦好纔不禁面上露出了一抹莫名笑意輕聲自語般的喃喃道:“老丞相,果忠義!”
朝歌郊區,山林溪水之間,一座略顯簡陋的房屋院落坐落其間。
屋內,牀上,面色略顯蒼白的商青君正靜靜躺在牀上,眉宇間有着一絲抹不去的傷痛。
突然,秀眉輕顫的商青君,便是緩緩睜開了雙目,美眸之中掠過一抹疑惑之色,轉而看到周圍熟悉的東西,不禁面露驚訝之色的略微起身。但旋即便是感到一陣頭暈乏力,無力的蹙眉再次躺在了牀上,玉手輕撫額頭。
“青君姐姐。你醒了?”略顯驚喜的聲音響起,但卻是帶着一絲稚嫩味道。
“嗯?”神色微動的商青君,仔細看着牀邊一身簡單緊身青衣的少年。不禁有些意外的詫然道:“殷洪王子?”
聽到商青君的話,面上喜色略微淡去的少年,不由低頭抿嘴道:“青君姐姐,我已經不再是王子了。”
見狀,心中微嘆的商青君,旋即便是美眸微閃的忙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有。你知道誰把我帶回這裡的嗎?”
“是老師帶我來到這兒的。至於青君姐姐,我來到這兒的時候你就已經昏迷躺在牀上了。好像,是婦好師叔帶你來到這兒的。”殷洪不禁目光微閃的緩緩開口道。
“婦好?”低聲喃喃的商青君,不由秀眉微蹙的看向殷洪:“老師?”
半晌之後,從殷洪那兒瞭解到一些情況的商青君,便是讓殷洪扶着她出了屋子。
這會兒。屋外院中。一個石桌旁,一身白色仙衣的婦好正和一身紫金色長袍的楊蛟相對而坐,輕聲說着話。
“嗯?”神色微動的二人,便是側頭看向了徑直走過來的商青君和殷洪。
“青君多謝王后搭救之恩!”被殷洪扶着的商青君,不禁當先對婦好行禮道。
王后?一旁殷洪聽的不禁略微瞪眼的面上露出意外之色,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
聽着商青君的話,美眸微閃的婦好,便是淡笑開口道:“青君。你我有緣!你也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忠臣之後,我自然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這位應該是楊道長吧?青君多謝道長出手相救殷洪王子!”轉而商青君便是對一旁的楊蛟拱手謝道。
略微一愣的楊蛟。不由失笑道:“商姑娘,我救殷洪,你卻爲何來謝我?”
“一則,青君識得王子,看他年幼,遭此劫難,實在可憐;二則,父親爲殷商之臣,更爲兩位王子求情而死,若是得之兩位王子獲救,九泉之下也必然欣慰!”商青君不由輕吸了口氣緩緩開口道。
聽着商青君的話,楊蛟不禁微微點頭的含笑讚賞道:“好!不愧是老丞相的女兒!”
“青君,我意收你爲徒,隨我修道,你意下如何?”一旁,同樣微微點頭含笑的婦好,不由秀眉微挑的笑看向商青君道。
聞言愣了下的商青君,在一旁殷洪的輕聲催促下,反應過來頓時忙對着婦好跪下美眸微紅的道:“青君拜見老師!”
“好!”面上笑容更濃的婦好,不由道:“青君,快起來!”
一旁,殷洪不由笑着道:“青君姐姐,太好了,我們現在都是造化一脈子弟了!對了,你要叫我老師叫師伯的哦!”
“青君拜見師伯!”美眸一閃,面色微動的商青君,便是忙對楊蛟行禮道。
“好,不必多禮!”擺手一笑的楊蛟,不禁道:“哎呀,這麼知禮,看來我這個做師伯的要準備一樣好些的見面禮才行啊!”
聽着楊蛟的話,略微一笑的婦好便是忙道:“師兄,那你可得好好準備,不能隨便打發。對了,青君啊!既然你拜入爲師門下,那爲師也要跟你講一講爲師的師承。爲師乃是造化門下造化天尊四弟子云霄仙子門下第五位親傳弟子。”
“你楊蛟師伯,則是爲師的大師伯,造化門下青蓮道君的親傳弟子!”轉而婦好又是含笑介紹着楊蛟道。
聽到婦好的介紹,商青君不禁俏臉之上微微露出了驚訝之色。想不到,自己這位老師,出身竟然如此不凡!
而就在此時,隱約的腳步聲和喝聲中,一隊兵甲便是來到了院落外面。
“不好,紂王派人來抓我了!”俏臉微變的商青君,頓時便是心中一動忙道。
商青君話音剛落,院門便是被撞開,然後商軍軍士一個個如狼似虎般的闖了進來。
然而,讓商青君和殷洪都是顯得驚訝無比的是,那些商軍軍士,似乎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個個徑直從一旁走過,到屋內快速搜尋了一番,什麼也沒有找到,不禁一陣罵罵咧咧略顯鬱悶的離開了。
“這...”驚訝相視一眼的商青君和殷洪,轉而看着相對而坐慢慢喝着茶一點兒也不在意的楊蛟和商青君。一時間有些無語。
夜,冷風陣陣,帶着絲絲寒意。
屋內。商青君和殷洪,分別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之上,都是在靜靜修煉。
而外面院落中,之前指點了商青君和殷洪修煉之法的婦好與楊蛟,則是在院中的寒風下而立,靜靜看向遠處的星空。
“師妹,我準備明日便帶殷洪回蓬萊仙島靜修。你呢?”拿着一個紫金色的酒葫蘆向口中灌了口酒的楊蛟,便是不禁道。
聽着楊蛟的話,略微猶豫的婦好便是道:“我還有些事情處理。暫時不會會三仙島!”
“嗯?”眉頭微皺的楊蛟,側頭看了眼婦好,不禁道:“你真的決定了嗎?”
略微沉默,半晌之後婦好才深吸了口氣道:“是!”
聞言。握住酒葫蘆的手略微一緊。一時無言的楊蛟,半晌之後才深吸了口氣看向遠處道:“有事及時通知我!就算再大的麻煩,師兄幫你扛!”
“嗯!”輕點頭應了聲的婦好,不禁側頭看向楊蛟嘴角露出了一絲動人笑意。
大半年後,西岐,岐山深處,化靈仙居之中,一條長長的水上廊道之中。一身白色錦袍的伯邑考,正小心扶着一身白色裘袍的陳曦緩緩向前走着。
“邑考。不用這麼小心的,才幾個月而已!”側頭看了眼伯邑考的陳曦,不由笑道。
含笑看了眼陳曦那凸起不怎麼明顯的小腹,眉頭微蹙的伯邑考不禁道:“曦兒,都幾個月了,怎麼好像孩子一點兒都不長似的?這樣下去,十個月恐怕真的是生不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懷的越久越好的!我母親懷我的時候,那可是足足近百年呢!我生下來,就天資不凡,要不然也不可能不足百年就有金仙修爲啊!”陳曦則是略微白了眼伯邑考,轉而目光閃亮的笑道:“我們的孩子啊!以後,一定是修道的奇才!”
搖頭苦笑了下的伯邑考,卻是無奈道:“曦兒,我是擔心,萬一你真的懷了幾十年,到時候,恐怕孩子還沒有出生,我就先死了。”
“呸呸呸!說什麼呢?”說話間的陳曦,不禁沒好氣的看向伯邑考笑道:“放心啦!我問過父親母親,我們的孩子,最多幾年就可以出生了。你肯定可以看到的啦!不過,以後小傢伙的天賦,可就沒有我厲害了。”
搖頭失笑的伯邑考,不由道:“哎呀,已經不錯了!我姬氏一脈,可是難得纔出現一位修道之輩。再說了,奶奶和母親,可是早等着抱孫子呢!幸好沒有告訴奶奶說你要懷幾年,要不然她老人家能急死!”
“哪有這麼誇張?”陳曦頓時好笑道:“奶奶的重孫,就在這兒一直跑不了的。她老人家,就算是爲了見重孫一面,也會好好保重自己的。這樣一來,可是好事哦!”
愣了下的伯邑考,不禁含笑道:“你啊!什麼話到你嘴裡,都能說出花來!”
說話間的二人,便是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個涼亭之前。
在涼亭的另一邊,則是有着一個延伸出去的小平臺,足以擺放一兩個桌子的面積。此時,這裡正有着一道白色倩影靜靜盤坐在蒲團之上,渾身光芒隱現。
“是小宓!”略微意外的看向那背對着這邊的白色倩影,伯邑考不禁輕聲道:“她在修煉,咱們還是別打擾了!”
伯邑考話音剛落,靜靜盤坐的小宓便是輕睜開雙目的起身轉而來到了涼亭之內笑看向伯邑考和陳曦道:“大公子,曦兒小姐,請坐吧!”
“哎呀,小宓,都說了嘛,叫我曦兒就可以了!”含笑說着的陳曦,便是拉着伯邑考在涼亭內的玉桌旁坐下。
輕點頭的小宓,不由含笑爲陳曦和伯邑考分別倒了杯茶。
轉而目光略微掃過陳曦小腹的小宓,美眸之中略微閃過一絲黯然,旋即便是淡笑看向陳曦道:“曦兒,還沒有恭喜你呢!”
“小宓,你放心吧!父親不是說了嗎?你的孩子,不但沒有死,還被有道之輩收去悉心教導了,以後自有相見的機會!”陳曦不由笑看向小宓安慰道。
微微點頭,面上露出一絲淡淡欣慰笑意的小宓,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美眸微閃的看着小宓,轉而陳曦便是含笑轉移話題道:“小宓,父親果然說的沒錯,你的修煉天賦真的很厲害。這纔多久,都是玄仙巔峰修爲了,只怕距離太乙散仙之境也快了吧?”
“全賴天尊和夫人點播、仙居之中衆人不吝指教,讓小宓受益匪淺!”小宓聞言不禁搖頭一笑道:“而且,仙居之內乃是難得的洞天福地,靈氣充沛,也是極爲適合修煉!”
笑着點頭的陳曦,不由道:“話雖如此,但若是沒有天賦,也是枉然!不過,小宓,我還是要說一下。修煉之道,不可操之過急,急於求成。否則的話,就算的天賦極好,也容易事倍功半。”
聽陳曦這麼說,面色略微變化了下的小宓,便是點頭道:“嗯,我知道!”
隨意和小宓說了會兒話之後,陳曦便是起身告辭,和伯邑考一起離去。
離開水園的水上廊道,轉而進入一片花園之中,扶着陳曦走在曲折的小徑,伯邑考不禁眉頭微皺道:“曦兒,小宓的性子,應該不是急躁之人,爲何你說她修煉會操之過急呢?”
“小宓的確是溫婉柔和的性子。可是,她現在卻是渴望實力!”陳曦聞言不禁輕嘆一身語氣之中略有些莫名味道的道。
伯邑考聽的不禁更是疑惑:“她爲什麼現在渴望實力呢?”
“以前,我也許不會那麼輕易的明白!”輕搖頭的陳曦,便是微微吸了口氣的緩緩開口道:“可是,當我懷了孩子,感受到那份母子相連的感覺,我卻是明白了。對小宓來說,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孩子。如今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隨有道之輩修道,知道將來孩子會是修道之輩。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實力更強,比孩子強,將來好保護自己的孩子。她是略顯焦急了,因爲她的孩子。一個母親,想的總是最簡單質樸的。那就是,她希望她的孩子安全、安穩、安樂、沒有危險、沒有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