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聽得此話,也不由長舒了一口氣,精神一振忙下令道:“傳令下去,撤軍迴天庭,順便一路報告死傷多少,還有,傳令會天庭,叫天庭準備好周天星斗大陣大陣,接應妖族各部。”
白澤不由眉頭一皺,問道:“天帝,莫非你以爲那道武敢打上天庭嗎?那裡可是我們的地盤,而且,周天星斗大陣的威力,我相信他不會不知道,十二祖巫都奈何不得,就憑他一個人,能做什麼?”
帝俊冷哼一聲,道:“這個道武不可以常理計,他做事每每出人意表,也自由自己的一套手段,而且他易衝動,便是不能奈何的周天星斗大陣,也說不定回去鬧上一番,說不定他有什麼逃脫的手段,也說不定,我們就可以將他留在了天庭,哼,天定聖人又如何?畢竟只是道祖定下的,只要他還沒成聖,便有隕落的可能,只要我們屠巫劍一成,巫族不足爲慮,那我,定然也可以成就聖人,還是聖人之中的頂級存在。又怕得誰來?”
白澤不由略帶遲疑的點了點頭,卻還是將消息傳達下去了。
妖族大軍如水一般撤退,熙熙攘攘的向着天庭蜂擁而去,卻並不是怕死不敢戰,畢竟三人雖然殺了不少妖族,但籠罩的戰場畢竟還只是一個小範圍,對於幾乎鋪遍整個洪荒的妖族大軍來說,實在是有些不足道,甚至很多妖族到現在還不知道有人在殺戮妖族,能讓妖族如此熙熙攘攘的原因卻是,一來妖族此時也算紀律嚴明,對於帝俊的命令無條件執行,另一個卻是,很多妖族至今還沒有登上過天庭,那裡,就是妖族心中的聖地,如今可以前往,自是無比期待。
莊雄三人眼見得妖族撤退,哪裡肯放過這等機會,隨之就掩殺了過來,便是據守首陽山的莊周也離開了萬丈高臺,隨着追殺了過來,一路各種法術飛舞,留下了無數妖族的屍體,而蒼熊和莊雄卻是更喜歡用武力擊殺,那血光四濺的場面,着實刺激的好戰之人熱血沸騰。
從高空望下去,妖族大軍緩緩從不周山撤入天庭,但是卻有三條撤退的路,竟是以妖族屍體鋪就的,那密密麻麻的屍體,實在沒辦法數清究竟有多少,只見得一條路各種法術憑空亂飛,一條路劍光閃爍,而還有一條路長刀橫掃,無數屍體一片片的倒下,無數的血流淌出來,彙集成河。
此時的地府也忙的超速運轉起來,冥河更是一個頭兩個大,畢竟冥界只有他一個人,他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希望爲莊雄的人族保留更多的好種子,畢竟,莊雄也算幫了他不少忙,他也想投桃報李,最後無奈之下的冥河,只好用最嚴厲的詞彙將修羅族教訓了一番,讓他們也過來幫忙,修羅族也是難得見到冥河如此嚴肅認真的樣子,竟還真被駭住了,做事一做的井井有條。
后土卻是在平心宮望着無數的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進進出出,無數的妖族靈魂滾滾如河般涌進地府,那孟婆也不得不將一口大鍋變得有數裡大小,並招呼無數的小鬼幫忙給靈魂灌孟婆湯,牛頭馬面更是忙的要死,這麼多的靈魂涌進地府,卻都需要一一灌以孟婆湯,也只能先有他們攔在門口,梳理好秩序再放進地府。
以這般情況,黑白無常自然是也留在地府幫忙,而不用去洪荒找尋孤魂野鬼了,而是幫着牛頭馬面維持秩序,並將喝過孟婆湯的人送往個閻王判官處審判。然後再送往各個地獄接受懲罰。
只是妖族還是實在太多了一點,最後衆人也不得不想個簡化的辦法處理,比如孟婆就開始用上了法力,牛頭馬面將到達地府的靈魂分爲一道道隊伍,而孟婆直接揮手就是無數孟婆湯,絕對是每人一碗,各不落空,由黑白無常監視着喝完,每組數百個靈魂,有黑白無常兩個帶到閻羅殿,交由閻羅和判官審理。
孟婆那裡加快了速度,閻羅王和判官也不能任由鬼魂都堆積在閻羅殿裡不是嗎?於是也只好加快了審判速度,首先,死因方面可以略過了,畢竟,這些妖族已經確定了,基本都是被莊雄三人殺的,有幾個不是的,也不過是被人族反擊殺的,數量太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這種被人族反擊殺的也是有跡可循的,畢竟,人族實力弱小,總要將妖族打得千瘡百孔才行。
而莊雄三人卻是不同,基本都是一擊斃命,便是莊周打殺的零碎了一點,但是傷口也是整齊的,而人族便是有千般恨,也是很難造成這樣的傷口的。是以,這種死於人族的妖族,卻是可以一眼就看出來的。至於人族,很好,都被冥河留在冥界了,集體放在一個地方,等莊雄過來看看再說怎麼處理。
那人族也是知道了冥河與他們護法天尊的關係不一般,是以都好好的配合,還有一些在生前德高望重的人族,主動幫冥河去接新到的人族。不過,人族有很多靈魂竟是與妖族廝打着來到冥界的,只是人族卻是能力有限,而且要給冥河面子,是以只是憤怒的看着,並沒有上去幫忙,但是得了冥河吩咐的修羅族會這麼客氣麼?
在冥界搗亂,明顯就是不給自家老祖面子,而且老祖只吩咐了照顧一下人族,可是沒有關照過妖族,是以,每當看到有人妖拉扯着來到冥界,一般都是上去就是將妖族先來一頓拳打腳踢,然後丟入地府,而人族自然有人族的宿老前去引領,回到人族在冥界的暫居地。
而此時的地府,便是地獄方面也學會了簡化處理,來的妖族實在太多,地獄乾脆將整個界面都化作煉獄,來了鬼魂就直接乾脆的推進去就是了,也不用人操作,反正進去就是開始了刑罰。可即便是有些鬼魂可以疊加擠壓着塞進去,地府還是不可避免的一層層塞滿了起來,整個地府的人都不由暗冒冷汗,雖然不一定見過真人,但是都將這個叫做道武的人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平心宮就彷彿是整個地府和冥界的總控中心,而後土,就坐鎮平心宮,靜靜的看着這一切發生,似乎無喜無悲,而玄冥,竟是也出現在了平心宮,就靜靜的立在後土後面不遠的地方,眼見的地府的情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許久才道:“后土妹妹,你說,我們這次也要一起動手嗎?”
后土面色不動,平靜道:“動手又如何,不動手又如何?動不動手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又何必要惹鴻鈞道祖呢?既然他說過要千年之內不得動手,便給他這個面子,再等幾年又如何?”
玄冥忽然笑了,冷若冰霜的臉掛上笑容竟然也有一種春回大地的感覺,尤其是眼裡的那一抹俏皮甚是動人,只聽得玄冥嬌笑道:“既然動手不動手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麼早動手晚動手又有什麼區別?讓那憨熊這樣打下去,哥哥們最後肯定會覺得無趣的,還不如現在就一起動手,將妖族連根拔起,至少離開前也得個勝利的名聲。”
后土道:“我已經算不得巫族之人了,你們要動手就動手吧,又何必非要來問我的意見?”
玄冥道:“即便此時不是,總有一天還是。一天是巫族,就註定了一輩子都掛着巫族的招牌。后土妹妹你既然有這個智慧,我們就還需要你的指點的。”
后土也不由笑了,道:“其實這次你說的沒錯,早動手完動手或是動不動手,結果都是一樣的,我們巫族本就是好戰的種族,既然是離開前的最後一戰,便是任性一些又何妨?想來道祖也是可以理解的,何況,也可以說是妖族前來我巫族的陸地上搞事,所以我們才反抗的,反正,就算是懲罰,也不過就是無量量劫的時間,便沒有這懲罰,終究還是要走這一遭的。”
玄冥笑道:“后土妹妹這樣說我就明白了,我這就去告訴哥哥們,集結我巫族所有兵力,攻打妖族去,也不知道道武能不能將妖族那個龜殼大陣打開,如果沒有那個大陣,我們也能進展的快一點,也解脫的舒爽一些。”
后土略思索了一下,笑道:“想來道武打開那個周天星斗大陣是沒問題的,便是不能打開,進去總還是沒問題的,他自降生之初便有一張近乎無敵的底牌,而前些時日又得了一件妙用無窮的靈寶,還是道祖告訴我的,無論是哪一樣,都註定立於不敗之地。”
玄冥不由詫異道:“咦,怎麼他在洪荒這麼多年,竟是絲毫沒有流傳出來過?後來的靈寶也就罷了,既然降生之初就有的底牌,總該亮出來過,也該有人記得纔是?”
后土笑道:“最大的底牌,往往就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即便有人看過,但是也總會只是驚詫而已,卻不會去記住,因爲大家總認爲修爲高了,這個差距也就不在了,可是有些東西,也是會隨修爲高而產生變化的,而道武的底牌,便是他的本體。”
玄冥不由一愣,許久才恍然大悟道:“若不是妹妹提醒,我險些忘記了,據說這道武的本體自開天以來,只是略遜於盤古父神,竟是比我們的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凝結的父神真身還要強大,想來,打破周天星斗大陣是沒問題的,(*^__^*)嘻嘻……,這次可有意思了,不知道帝俊還記得這個消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