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做什麼?”
看見王妃走過來,大皇子十分不悅。這裡可是他的遊樂場,除了來玩的和被玩的,他不歡迎任何人無關人士。
“再過不到十日,便是王家妹妹嫁過來的大喜日子,蘇公公想問問王爺,可有什麼需要特備吩咐的?”
“父皇不是讓他全權辦理此事嗎,你讓他看着辦就是了,真是個掃把星,什麼事都要來問我,還要他來做什麼?
好了,你回去吧,沒事別來煩我。”
大皇子不耐煩的趕人。
其實他心中也在想方纔的話是不是被王妃聽見了。
那當然不是他的真心話,再怎麼着,也是在上書房上過十多年學的人,青樓女子自然不可能做什麼皇后。
那不過是他拿來騙美人兒的。
料想,這些愚蠢的女人不會明白這一點,看見有機會當皇后,還不巴巴兒的獻身?
至於王妃要是聽見了,那也無妨,作爲他的女人,就要懂“道理”。
要是不懂,找個機會廢了也沒什麼……
他的想法沒錯,他的王妃確實很懂道理,見他如此,也沒糾纏,只是把依偎在他肩上的美人兒看了一眼,輕輕一禮,轉身便走了。
“王爺,王妃好像生氣了耶,她看人家的眼神好凶,奴家好害怕……”
“別怕,她要是敢對你如何,本王扒了她的皮。再說,你要是跟着本王,以後你就是皇后,該她怕你纔是。”
“真的?奴家真的能做皇后?”
美人似乎經不住誘惑了。
“那是當然,本王豈會騙你……”
“那……好吧,王爺可要說話算話啊。”
大皇子大喜,立馬道:“那是當然,本王明日就派人去一笑樓給美人兒你贖身,現在,美人,讓本王好好疼疼你……”
“咯咯咯……王爺你也太心急了,奴家身上的傷還沒好全呢,你也不知道憐惜人家……”
美人的身子宛若泥鰍一般,明明就在眼前,卻怎麼也夠不着。
但是大皇子卻一點也不氣餒,反而更歡喜了。
“你放心,本王很輕的。”
“咯咯,不行,人家可是清白的身子,若是王爺真心喜歡奴家,不說八擡大轎,至少也應該正正經經的把人家娶進門,人家纔給王爺呢……”
大皇子聽了,也知道美人還不蠢,知道要有個名分,以後纔有機會往上爬。
這倒也符合常理,要是美人當真那麼蠢,恐怕身子早就被別人騙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興奮,道:“這倒也不難,只是,本王過幾日就要納側妃,這個時候怕是不好娶你……”
“那就等王爺您納了側妃之後吧,橫豎也就十日了,王爺,您不會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吧,看來也不是真心喜歡奴家了,嗚嗚嗚……”
“好好好,本王依你就是了,別哭了美人兒,本王心都被你哭碎了……”
“嘻嘻,王爺真好。”
大皇子心頭鬱悶,早知道就不該許皇后的位置了。這些女人一個比一個貪心,見着機會就想往上爬。
“那,既然如此,本王覺得你身邊的那兩個丫鬟都生的不錯,不如……”
見暫時吃不到正主,大皇子靈機一動,覺得先嚐嘗侍女的鮮也好啊,說不定還有別樣的刺激。
“哎呀,王爺你真壞……人家的兩個丫鬟和人家一起長大,情同姐妹,王爺就這麼想糟蹋人……”
美人嗔怪着,隨即又道:“不過,若是王爺喜歡,想來也是她們的造化了,只是她們也是潔身自好的清白女孩,奴家雖然是她們的小姐,也得先問問她們的意思。
呵呵,王爺放心好了,以王爺的身份和英姿,只要奴家一說,她們肯定巴不得爲王爺自薦枕蓆呢……”
“好好好,本王等着,哈哈哈哈……”
大皇子大笑開懷,又拉着美人吃酒,直吃到醉死過去。
……
熙園,太后宮裡的宴會結束,賈寶玉讓雲霓和葉蓁蓁一處,他準備去拜見一下太上皇。
聽說是拜見太上皇,雲霓倒也沒糾纏,還問要不要她一道去。
她早上收到太上皇的禮物之時就去拜見過了,此時可去可不去。
賈寶玉拒絕了她的好意。
雲霓陪他去,雖然見着的機會大了很多,但是也不知道太上皇是不是真的想見他,失去了一些判斷指數。
還是自己去投一下拜帖,要是太上皇懶得見他,以後也要自覺些,不要太過自我感覺良好,反把原先的好感丟了。
來到濯塵殿外,向職守的侍衛述說了面聖的請求,便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等着。
好在沒一會兒裡面就出來了太監,笑着與他道:“太上皇宣靖遠伯進殿。”
賈寶玉心中一喜,與這太監拱拱手,然後便緊跟着他,七拐八拐的進了濯塵殿中。
在太上皇的寢殿外又等了一會兒,才被召見進去。
進入太上皇的寢殿內,太上皇並不在,只有一些侍立的太監和宮女。
引領的太監將賈寶玉領到一張棋盤之前,請賈寶玉坐。
“這不妥吧。”
連皇子等皇帝接見都是站着等,他哪能坐着。
“無妨,這是老皇爺交代的。老皇爺今兒心情正好,說是請靖遠伯陪他老人家對弈一局。
靖遠伯不會不答應吧?”
這太監竟還玩笑一句。
賈寶玉自然道不敢,聽命坐下。
然後他就明白太上皇爲什麼要讓他先入席了,因爲棋盤上並非空白,而是已經有許多棋子,看樣子,是一盤殘局。
這是讓他先思考怎麼破局的意思麼?
賈寶玉當然知道這類上位者的一些心思,這是赤果果的考教他啊。
就是不知道太上皇主要是想考教他什麼——
棋藝、見識還是格局?
他將這些問題思考了一下,纔開始研究棋局……
看殘局並非太難之事,只是賈寶玉不認爲太上皇會單純的請人來破殘局。
所以,他需要的是將擺棋人的意圖看破,然後根據情況打一下等會面試的腹稿。
這樣一來,難免就有些忘了時間,直到他意識到什麼,擡頭間,才發現不知何時面前不遠處已經站着一個身着黃袍的白髮老者。
正是太上皇。
他像是剛剛修沐過一番,身形雖然老邁,人卻顯得十分整潔精神,此時正無怒無喜的瞧着他。
賈寶玉一驚,連忙抽身叩首:“臣賈寶玉參加太上皇。”
“平身吧。”
太上皇淡然說道,然後擡腳走到棋盤面前坐下。
賈寶玉起身,面對着太上皇,躬身立着。
“朕還以爲,你今日不會過來見朕的。”
“臣知太上皇喜歡清靜,輕易不敢前來侵擾。此次受雲霓郡主之邀,入熙園爲其過生日,想起太上皇往日對臣的愛護,故斗膽前來拜見。”
太上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座位,“坐下吧。”
“是。”賈寶玉這才挪步入座。
太上皇掃了一眼棋盤,而後笑道:“可有破解之法?”
“臣愚昧,觀看半日,只覺此局佈置甚是奇妙,不敢言有十足的破解之法。”
這局棋只是半殘局,尚有些許可操作空間,他又只看了半刻鐘不到,真要說推演了所有可能,那也太大言不慚了。
況且,這棋局超過八成是太上皇自己研究出來的,他一上來就說可破,那不是太不給面子了麼。
但要是說完全沒看明白,又顯得廢物了一些,所以表露出有些看法,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