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正說着外面丫鬟來報:“老太太, 環三爺、琮三爺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賈環和賈琮相攜而進,兩人都穿着學校剛發的玉青色劍袖長衫,腰繫藏青色絲條, 站得筆直, 再不復以前的那種怯生生的小家子氣形象, 他們雖不及賈寶玉俊美清秀, 但卻有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朝氣。
哥兩進來後也不像以前那樣畏畏縮縮的, 而是大大方方從從容容地給大家依次行禮。
看到這些,賈母雖然覺得他們還是不如寶玉出色,但比起以前來還是大有改觀。她招招手, 讓他們兩個過來。
賈母拉住賈環的手,細細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這就是你們學校給做的?”
“回老太太, 是的。”
“嗯, 這身衣服到也大氣, 你們年輕人穿着也精神。只是就這麼一身衣服,髒了怎麼辦?”
“回老太太, 不止這一身,學校發的這種長衫每人三身,還有適合運動的短衣三身,裡衣四身,以及各式鞋襪、書包等等。”
其他人不管真假都在頌揚着皇恩浩蕩, 只史湘雲又在嘟嘟囔囔的說:
“這麼醜的料子, 衣服上一點繡花都沒有, 只有你們這些沒見過世面的纔將這些當成寶貝。”
這下連賈母都覺得史湘雲太不像話了, 賈母冷冷地對史湘雲說:“雲丫頭, 這些都是皇上的賞賜,不是什麼人都可以說三道四的。”
史湘雲被賈母這麼一說, 紅了臉,低下了頭。當着這麼多人,賈母也不好太下史湘雲的面子,不過從此賈母對史湘雲也就冷了心。
史湘雲作爲賈寶玉的妾,在賈母面前再也沒有了座位。而在賈府,賈母王夫人的態度決定了你在府中的地位,史湘雲從此日子難過起來。這是後話。
早有人將賈環和賈琮剛剛發的衣物拿了上來:
“老太太,這就是環哥兒和琮哥兒剛剛從學校領回來的,那邊還有幾本書,還有許多書和一些日常用品放在學校沒有帶回來。”
賈母看了看,衣服果然是那麼幾身,普通得很,只是這個襪子有些特別,賈母拿到手裡看了看:
“這好像與我們平時穿的不一樣。”
李紈已拿了另外一雙,她看了看:“這不是用布做的,好像是用棉線整體織的。”
賈母接過鴛鴦手裡的放大鏡,細細看了:
“珠兒家的說得不錯,”她又看了看,“這襪子穿起來肯定要比我們平時穿的要舒服一些,只是這也太費功夫了些。”
“既然老太太喜歡,環兒的就孝敬老太太了。”
“胡說,這是學校發的,是皇上的恩典,怎麼好隨隨便便就給別人?再說了到時別人都有,就環兒沒有,我們府裡面子上也不好看。”
“這說明了我們府裡講究孝順,我想皇上不會怪罪的。”
“老爺說的是。老太太,這襪子本是穿在裡面的,皇上想也不會過問這些小事。”
賈母看了看,賈環和賈琮是一人四雙襪子,她每人拿了三雙:
“你們每人留一雙吧。”賈母想了想,又吩咐道,“鳳丫頭,一會兒你讓針線房裡的人照着這些衣服給環哥兒、琮哥兒再各做一身。”
“是老太太。還是老太太疼孫子,什麼都替他們考慮得週週全全的。”
“呸,眼皮子淺的,這你也妒忌。”
賈寶玉對其他的不感興趣,卻對水溶親自給賈環他們戴的校徽有幾分好奇,聽得寶貝孫子提起,賈母也饒有興趣地對賈環說:“什麼愛物啊,讓我老婆子也開開眼。”
賈環聽說,忙將校徽取了下來,雙手遞給賈母:“老太太,就是這個。”
賈母接了過來,拿過鴛鴦手中的眼鏡,細細看了,校徽並不是什麼名貴的珠寶,不過是個銀質的小牌牌,上面是塗了紅的陰文篆刻着‘皇家理工學院’六個字,正是水溶的筆跡,背面是學生的姓名和編號,有一個別針可以別在衣襟上。
史湘雲就着賈母的手看了看,不過這次她學乖了,沒有再開口。
“這個既是皇上贈與你們的,你們可要好好學習,學成了之後要好好報效朝廷。”
“孫兒謹記老太太教誨。”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上學?”
“回老太太,孫兒們明天下午去學校,後天開始上課。平時吃住在學校裡,每六天休沐一天。”
賈母點了點頭,又叮囑了幾句就讓他們回去了。
王熙鳳一看賈母這陣勢,知道賈母有話要同賈政夫妻談,馬上指着一事對邢夫人說:“太太,上次你和我說的衣料有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邢夫人雖不知王熙鳳什麼意思,但從王熙鳳那裡得到東西她還是比較高興的,忙點頭道:
“你這孩子,我不過隨嘴一說,你卻放在了心上,也罷,看在你的孝心上,我就去你那裡看看。”
賈母等大家都走了,方與王夫人說:“不管怎麼說你都是環兒的母親,環兒出息了,你這個嫡母不也跟着榮耀?就是寶玉也多一個爭氣的弟弟,將來互相扶持也沒有什麼不好,不過是一兩塊好墨,至於嗎?”
“是老太太,是媳婦想左了。”
“知道就好。還有你,環小子畢竟是個庶子,現在不過託娘娘的福,剛剛進了個好的學校,將來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就這麼寵起來,就有點過了,要知道我們家真正有出息的還是我們寶玉,你們日後的榮耀還是要靠寶玉。”
“是,母親,兒子知道了。只是母親有一件事,那個史姑娘每每對皇后娘娘出言不遜,雖說娘娘不一定知道,也不會計較,但她如果總是這樣,兒子怕她有一天給我們家招災。”
“你慮的是,那個雲丫頭我自會處理的。”
他們母子又說了許多話,賈政王夫人方回到榮禧堂。賈政回來後不屑地對王夫人說了句“妒婦”,然後一甩袖子,走了。
王夫人怔怔地望着賈政的背影,李紈看到這個情景,剛想悄悄地溜走,偏王夫人此時轉過頭來看見了,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着如果不是她挑撥,自己怎麼可能和一個上不了檯盤的東西較勁,自己出身名門,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何時眼光這麼短淺?都是這個短命的剋夫鬼害的。想到這裡,王夫人沒有好氣地對李紈說:
“珠兒家的,過兩天就是珠兒的忌日了,你也不必管其他事了,將那經書多抄幾本,佛豆多撿幾斤,給你自己,給蘭兒好好積積德罷。”
王夫人也學着賈政,一甩袖子走了。
水溶的理工學校開學了,林黛玉女子學校也開始招生了。
出於對巧姐將來的考慮,也爲了了結王熙鳳當年祭奠的因果,林黛玉的女子學校特特地給巧姐留了一個名額。
水溶自登基以來除了關心國內事務,對周邊國家的一些國家,特別是那個他曾經的‘故國’大清國尤其關注。
現在的水溶對康熙帝已經沒有了敬意,現在他們分別代表了不同的國家,有着不同的利益,他有責
任和義務保護他的百姓和國土不受八旗士兵的踐踏。
密切注意大清動向的水溶得到了邊關的急報,大清那邊已經向俄羅斯買了許多紅衣大炮,並且這些大炮正在運往山海關。
這可不是一個好消息,水溶知道紅衣大炮的威力,於是立即召集內閣和兵部大臣殿前議事。
“皇上,女真人素來狼子野心,對我邊關屢屢冒犯,只是我將士英勇,女真蠻夷小丑不足爲患。”
“周大人此言差矣,女真雖是蠻夷小國,但卻兵強馬壯,他們剛剛打敗了蒙古的葛爾丹,實力不容小覷,我們千萬不可大意。”
“於相怎麼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女真兵強馬壯又如何?我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關萬丈,諒那些女真韃子也攻不進來。”
“孫將軍此言雖有理,但臣聽說女真韃子從俄羅斯買了許多紅衣大炮,那紅衣大炮威力十分了得,如果韃子用此炮攻關,我們依仗的地利優勢將不復存在,我邊關將士將迎來一場場苦戰,勝負實在難料啊。”
“這——皇上,臣有一計,臣聽聞但凡火炮均是打遠不打近,我們不妨佯敗,引那韃子進入關來,然後利用我兵多將廣的優勢,將他們消滅在關內。”
“羅將軍想此計的時候可想過我大華的百姓?”
“皇上,成大事者何必作婦人之仁?”
“混賬!他們是朕的子民,他們辛辛苦苦日夜勞作,爲國納稅,奉朕爲他們之主,就是希望朕能護得他們周全。現在你們卻要朕放這些虎狼之師進來禍害他們,你讓朕有何面目南面稱孤,死後又有何面目去面對列祖列宗?”
“皇上,羅將軍此計決不能行,且不說韃子財狼成性,就是他們的兵士和戰馬也不是我大華的將士能夠輕易戰勝的。沒有天險的地利,到時我大華必定損失慘重,甚至會被那些韃子藉此打開一個缺口,向我大華縱深進犯。那時大華危矣。”
“皇上,張大人此言甚是。臣想着,臣有幸見過我們戰艦上的大炮,其威力應該決不輸於紅衣大炮。”
“於相此言合理,我們的大炮曾經消滅了倭寇,這次也一定能消滅那些八旗士兵。請於相與於賀大人聯繫,會同孫將軍立即安排我們的大炮去山海關。”
“臣遵旨。”
“周大人。”
“臣在。”
“卿負責後方安排糧草事宜。”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