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赤瑕

而被賈母等唸到的林黛玉跳海後,並沒有如衆人所想的那樣葬身海底。

她閉着眼睛由船上跳下後,並沒有感到跳到水裡,而且很快就有腳踏實地的感覺,她睜開眼,看見自己正站在一片金黃色的沙灘上,一面是蔚藍色的大海,此時風平浪靜,湛藍的海水輕輕地泛着波浪,一波一波的向前推着衝向沙灘,然後泛起一層一層的白沫退回到海里;另一面是一座不太高的綠樹環繞的青山,山上鬱鬱蔥蔥,深深淺淺的綠着,間或點綴着些紅的、黃的、白的花;陽光依舊是那麼燦爛,只是沒有剛剛的那種冷冽,而是暖洋洋的;風不大也不冷,從海上吹過來,帶着一點點的鹹腥味。

她擡起頭,看見在她的面前站着一個鬚髮皆白的仙風道骨的道長,正一臉慈愛地望着她。

林黛玉一臉疑惑地望着這個老者,不知如何開口,那個老道長已開口道:“兩位小友,好久不見了,兩位投身凡塵,想已不記得前塵往事了。貧道乃赤瑕子,與兩位是天界的好友。兩位此生命運多舛,雖因是別有用心的人設計的結果,可還有些是因貧道的緣故,所以貧道請兩位暫在此處小住些時,這裡的一切作爲貧道送給兩位的賠禮,待貧道上天將諸人的命運改回正道,到時貧道自會送兩位回去。”

林黛玉對這些好不感興趣,她在這個人世間已沒有一個親人,對過去的種種早就厭煩了,所以對這道長的話壓根就不在意。她認爲自己既然曾經是天上的人,那回歸天上就是,那些凡塵俗事不理也罷。也許在天上她能夠又見到自己的爹孃,一家人團聚了沒有什麼不好。

彷彿看穿了林黛玉的想法,這個自稱是赤瑕子的道長又說:“林姑娘,你可知令弟還活在世上?可知道他如今的處境?”

“我弟弟,我弟弟不是在他三歲時——”

“林姑娘,當年令堂懷着令弟,眼看着就要到產育之期,卻偏偏趕上林大人升遷,而且任命來得很急,要林大人在十日內必須上任,林大人是皇命難違,不得己,令堂只能一個人在留在原任所產子,在令弟剛生下來兩天的時候,府裡有個別有用心的姨娘出手了,令弟的兩個奶孃就同時都病了,令堂沒法,只得命人在當地臨時請了一個奶孃。

這個金姓的奶孃就住在城裡,她之前有三個女兒,如今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兒子,可偏偏因爲早產,身體羸弱,她家又窮,根本沒有能力爲他請醫用藥,眼見得是個養不大的,見你家急招奶孃,且報酬豐厚,想着自己奶水充沛,自己的一個病弱的孩子根本吃不完,還能多得點銀錢給自己的孩子治病,於是她去了。

她到了林府後,見識了林府的豪富,見到令弟如此金尊玉貴的,難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便動起了歪心,她利用府上對人的寬厚,允許她將自己的孩子帶到府裡的機會,偷偷地將令弟換了出去。”

“這怎麼可能,我們林家也是大戶人家,丫鬟僕從衆多,且那個孩子肯定要比林公子大許多,應該看得出來。”

“那個孩子雖然比林公子大了兩個多月,但因爲是早產,且又有先天性疾病,所以看起來並沒有大多少,看上去與剛出生的令弟差不多大,那個別有用心的姨娘很有些手段,而令堂所帶的僕婦多是賈府出來的,那些人大多懶惰,且怕擔負責任,尤其是令堂的心腹陪房,她本是賈家賴大總管的親妹妹,她無論是在賈府還是在林府,都沒有人敢輕易地得罪她,而令弟的奶孃又是她的小姑子,所以即使大家有些懷疑,也怕帶累自己不敢聲張,所以居然就這樣被她們矇騙過關了。”

“那先母也沒有發現嗎?”

“令堂的身體不是太好,生令弟時又是難產,所以生完孩子後那段時間裡令堂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

“那後來呢?”

“這個孩子因爲在林家得到了精心的照料,錦衣玉食地活到了三歲。而流落在外的林公子卻成了一個窮人家的孩子,除了每天吃粗茶淡飯,年紀小小,就要開始操持家務,隨着金姓奶孃的兒子陸續地出生,他的日子越來越艱難,常常忍飢挨餓,在他六歲那年,他無意間聽到金婆子和她的丈夫談起他的身世,那個黑心的金婆子竟然想把令弟賣到那種髒地方去,令弟聽了,又驚又怒。也難爲令弟,小小年紀沉得住氣,他利用這兩個人都出門的機會,偷偷一個人跑了出來。

一個六歲的小孩,又不知道自己確切的身份,只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個做官的,而找做官的,最好的地方就是京城。也難爲他小小的年紀,又身無分文,吃了不少的苦,終於到了京城。可他當年到底年幼,又不知道父母究竟是誰,一個乞丐模樣的小子哪裡能接觸到他的做官的家人,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到京城辦事的保定書院的廚子。這是一個好心人,他把他帶到書院,做了一個燒火的小廝。

不過令弟是個有志氣,他既然知道自己是官宦之後,就不肯籤賣身契了,而且他在做完自己分內的事後,不是像別的小廝那樣癡玩,而是利用在書院服役的有利條件偷偷地學習。他幻想着自己也能金榜題名,那時他也許能找到做官的家人。他如今已經讀完了啓蒙,開始讀四書了。我想如果沒有你的幫助,他是不可能回到林家的,而且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幾年後的劫難他是絕對度不過去的,那樣也許他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己又是誰,他怎麼會甘心會瞑目呢?”

說完這些,那個道長也不容林黛玉等回答,直接一道流光不見了。

林黛玉被這自稱赤瑕子的老道士弄得一頭霧水,她疑惑地回頭一望,就看見了北靜王正站在不遠處,陽光從他身後照下來,使得整個人顯得有些不真實。

“王爺?”

北靜王畢竟經歷過幾世的人生沉浮,是以在經過最初的震驚後,很快鎮定下來,他發現林黛玉果如曹公所說的那樣稟絕世之容顏,但無論林黛玉的容貌如何精緻秀氣、氣派如何大氣,氣質如何如蘭若仙,但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林黛玉現在還太小,人也太瘦了,整個人就如一根飄動的柳絲,讓人只會對她欣賞和憐惜,而產生不了綺麗的想法。不知怎麼回事,他想起了那句名言:“她雖然長得還可以,但是沒有讓我動心。”想到這裡,他用他一貫的職業的微笑對林黛玉說:

“林姑娘,如今你我落在了這個似乎無人的荒灘上,那些王爺啊,郡主的稱謂不提也罷,姑娘姓林,我就稱姑娘爲‘林姑娘’,鄙人姓‘水’,又癡長姑娘幾歲,姑娘就喚我‘水先生’如何?”

林黛玉一臉防備的看着他:“王爺,民女不敢。”

水溶看着林黛玉的神情,自是明白林黛玉的想法,他苦笑着說:“林姑娘大概應該聽說過在下不久之前遇刺的遭遇吧,在下如今不過是一個殘缺之人,對姑娘是不會有任何傷害的,即使以後對姑娘的名聲也不會有妨礙的。況且林姑娘需要回去領回令弟,我想當年林大人林夫人之所以早早離世,跟那個假令弟夭折不無關係,也許在他們心中最不甘的是林家後繼無人吧,所以林姑娘必須好好活着,找回令弟,不使林家絕後,以報令尊令堂對姑娘的養育之恩;在下也需要回去爲自己、爲死去的兄長報仇,爲母后盡孝。所以林姑娘我們都需要好好地活着,才能對得起我們的親人,對得起自己。”

水溶的一番話說得林黛玉臉上一白,她確實已沒有了什麼求生的念頭,可是這北靜王的話,讓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那個赤瑕子說的是真的,那帶回她的弟弟就是她必須盡的義務和責職。而對於北靜王,傲嬌的林大小姐現在還壓根沒有任何想法,儘管北靜王長得一表人才,又風度翩翩高貴儒雅。

林黛玉之前確實從那些太監宮女的閒談裡知道了北靜王被他的王妃刺傷的事,她雖不是太明白北靜王究竟是那裡受傷,但聽那些人的話,北靜王似乎已經和太監沒有什麼兩樣,那麼……

林黛玉到底不好問這些事,她正盤算着如何和北靜王相處的時候,突然聽得前面不遠處一陣鳥鳴,擡眼望去,只見一羣白色的海鳥正在覓食,其中一隻大鳥的嘴上夾着一隻蚌,那隻鳥奮力地飛到一塊礁石上,只見它用力甩着頭,那隻蚌經過了這樣幾次敲擊後裂開了,其他鳥也一哄而上,鳴叫着分享着蚌肉,在蚌肉被拖出的時候,林黛玉似乎看見了有一些閃閃發亮的東西脫落出來,難道是……

林黛玉和水溶下意識的往腳下望去,果然在他們腳下沙子裡,就有一些蚌殼的殘片,還有許多發亮的——林黛玉撿起來一看,果然是個有龍眼核大小的光澤極佳的上品珍珠,林黛玉凝神細看,只見腳下的沙灘上,觸目皆是五彩繽紛的貝殼,色彩絢爛各色寶石和珍珠。

林黛玉又彎腰撿起一塊藍色的有拇指大小的石頭,對着陽光,林黛玉可以肯定,這是一塊極品祖母綠的寶石;而北靜王正爲手上的一塊不小於十克拉的鑽石而讚歎不己。

看着腳下俯首皆是的珠寶,兩人對望一眼:“這裡果然是渺無人煙啊。”

北靜王到底在前世經過野外生存訓練,他看了看背後的青山,對林黛玉說:“林姑娘不必驚慌,這也許是剛剛那個老神仙弄的仙境,既然是仙境,那應該沒有什麼毒蛇猛獸,我們先四處轉轉,看看有沒有淡水和食物什麼的。”

林黛玉雖沒有野外生存的知識,但她也知道海水是鹹的,是吃不得的,現聽北靜王如此說便知道他是有這方面的知識,於是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放心地跟在他身後。

96.戰鬥109.判決15.玉碎106.再戰84.過渡116.矛盾3.賴家2.薛家106.再戰96.戰鬥34.寶玉9.北靜47.官司85.皇家18.南安22.還債124.大戰51.迎春59.湘雲5.“自願”68.歸來31.年關3.賴家30.二年52.蜜月36.怨偶96.戰鬥6.賈母28.努力130.賈家83.新朝99.抄家107.談判48.過渡10.安排47.官司123.賈政40.追妻95.宮宴275.賣子求榮42.大婚20.傷逝98.前夜65.征途113.過渡27.乾淨100.落魄40.追妻127.後事3.賴家43.湘雲89.交鋒89.交鋒115.外交98.前夜30.二年81.新生43.湘雲81.新生89.交鋒91.帝后105.讀書11.任性113.過渡60.東風西風92.對策55.成長4.決定47.官司97.史家18.南安120.地位37.寶釵94.宮宴24.荒島99.抄家71.團聚39.愛慕17.親情16.探春5.“自願”39.愛慕113.過渡126.賈母110.不甘心100.落魄116.矛盾8.太后93.前奏47.官司77.伸冤50.前奏60.東風西風44.薛蟠110.不甘心26.新居32.銀子46.風起115.外交103.日常
96.戰鬥109.判決15.玉碎106.再戰84.過渡116.矛盾3.賴家2.薛家106.再戰96.戰鬥34.寶玉9.北靜47.官司85.皇家18.南安22.還債124.大戰51.迎春59.湘雲5.“自願”68.歸來31.年關3.賴家30.二年52.蜜月36.怨偶96.戰鬥6.賈母28.努力130.賈家83.新朝99.抄家107.談判48.過渡10.安排47.官司123.賈政40.追妻95.宮宴275.賣子求榮42.大婚20.傷逝98.前夜65.征途113.過渡27.乾淨100.落魄40.追妻127.後事3.賴家43.湘雲89.交鋒89.交鋒115.外交98.前夜30.二年81.新生43.湘雲81.新生89.交鋒91.帝后105.讀書11.任性113.過渡60.東風西風92.對策55.成長4.決定47.官司97.史家18.南安120.地位37.寶釵94.宮宴24.荒島99.抄家71.團聚39.愛慕17.親情16.探春5.“自願”39.愛慕113.過渡126.賈母110.不甘心100.落魄116.矛盾8.太后93.前奏47.官司77.伸冤50.前奏60.東風西風44.薛蟠110.不甘心26.新居32.銀子46.風起115.外交103.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