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大觀園,櫳翠庵
廂房之中,燈火橘黃而散,靜謐如水,除卻飯菜的香氣外,還有一股氤氳而起的香草氣息,混合着檀香,頗爲讓人寧神定意。
賈珩面色微頓,靜靜看向邢岫煙,沉吟片刻,低聲道:“岫煙,先別回去了,一起在這兒吃點兒飯罷。”
邢岫煙眉眼低垂下來,輕輕應了一聲。
妙玉秀眉微微蹙起,凝眸看向邢岫煙,柔聲道:“岫煙年歲也不小了,這段時間,也該過門了。”
賈珩輕笑了下,看向那坐在方桌旁的邢岫煙,道:“我這幾天就說抽時間,就將岫煙納過門兒呢。”
他可沒有忘記岫煙給他說過的,如果過了門…就任他欺負的話。
邢岫煙眉眼低垂,盈盈如水的美眸中含羞帶怯,而妍麗明媚的臉蛋兒酡紅如醺,顫聲道:“珩大哥,妙玉姐姐,吃飯了。”
賈珩笑了笑,低聲道:“好了,咱們坐下吃飯吧。”
說着,攙扶着一旁大着肚子的妙玉落座,手裡拿起一雙竹筷,遞給妙玉,然後看向一旁的邢岫煙,道:“等這幾天,給大太太說一下。”
相比釵黛年歲要小一些,邢岫煙的年歲肯定是要大一些的。
妙玉彎彎柳眉之下的美眸,不由嗔白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低聲道:“你也別將話說的太死了,他不一定又有什麼事兒牽絆住手腳了。”
賈珩溫聲道:“那還是等有事兒了再說不遲。”
邢岫煙秀眉彎彎,凝眸看向那相敬如賓的兩口子,眉眼中也有幾許羞意流露,拿起一雙筷子,小口食用着飯菜。
待兩人用罷飯菜,重新落座品茗敘話。
邢岫煙先行告辭離去,一時間就剩賈珩與妙玉兩人。
妙玉那雙明澈如玉的目光微微頓了下,柔聲說道:“我在這櫳翠庵,不知外間有不少人嚼咱們的舌頭根子。”
賈珩伸手握住妙玉的纖纖柔荑,忍不住撫起那漸漸隆起成球的小腹,輕聲說道:“妙玉,誰會笑話你?你看你又多想了。”
其實五六個月,算是比較安全,差不多可以……
嗯,等會兒看妙玉怎麼說。
妙玉將螓首靠在賈珩懷裡,那張清麗雪膩的臉蛋兒羞紅如霞,柔聲說道:“哪有出家人身懷六甲的,外人不知怎麼說呢。”
“你連剃度都沒有剃度,又不是出家人。”賈珩摟過麗人的圓潤香肩,低聲道:“等會兒洗洗腳,咱們早些睡吧。”
說着,起身,喚着素素道:“素素,端上一盆熱水。”
不大一會兒,素素端過一盆冒着騰騰熱氣的熱水,然後近前,放在麗人的腳邊兒。
賈珩道:“妙玉,我給你洗腳吧。”
嗯,就弄得給龍王贅婿一樣,端着熱水給人洗腳。
這會兒,妙玉的那雙腳,已經因爲懷孕有些腫。
“怎麼好勞煩衛國公?”妙玉彎彎柳葉秀眉下,晶瑩剔透的芳心甜蜜不勝,似有些嗔惱不勝。
賈珩蹲下身來,讓素素離開廂房,溫聲道:“在家裡也沒有什麼國公,只有一個照顧妻子的人而已。”
妙玉彎彎柳眉之下,狹長、清冽的美眸瑩潤如水,神色就有些癡癡地看向那少年,心神已被甜蜜充斥。
此生得遇良人,她此生無悔了。
嗯,其實賈珩的國公身份也要佔很大一部分原因,否則,時間一長,大抵就是一事無成的溫柔。
過了一會兒,賈珩拿過擦腳布,給妙玉擦乾腳上的水跡,然後扶着妙玉沉沉的身子,上了牀榻。
而後,賈珩也脫去了靴子,開始洗着腳,溫聲道:“妙玉,咱們認識也快有三年了吧。”
妙玉靜靜看向少年如山似嶽的身影,彎彎柳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瑩潤目中蘊含癡癡之意,柔聲道:“是快有三年了。”
賈珩拿過腳布擦了擦腳,伸手輕輕攬住妙玉的肩頭,低聲道:“一晃眼真快,咱們的孩子都六個月了。”
妙玉將秀美螓首輕輕依偎在賈珩的懷裡,似有些傲嬌氣質,說道:“當初也沒有想過給你生兒育女,你這人眼高於頂,慣會氣人。”
賈珩道:“那時候是你眼高於頂罷?府上就沒有你瞧得上的人。”
妙玉眸光盈盈如水,輕聲說道:“誰說沒有,我瞧上你了。”
賈珩輕輕笑了笑,伸手捏捏麗人傲嬌的臉蛋兒,輕聲道:“那我也很是榮幸,妙玉,天色不早了,咱們歇着吧。”
妙玉心頭甜蜜不勝,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與賈珩躺在牀榻上,此刻一雙織繡精美的鴛鴦錦被蓋上兩人身上。
賈珩湊到麗人脣瓣,輕輕撫過豔尼的肩頭,只覺柔潤和清香在脣瓣肆意。
妙玉眉眼彎彎,紅着一張白璧無瑕的清麗臉蛋兒,感受着那少年對自己的親暱和欣喜,少女心神中就滿是羞喜之意陣陣流溢。
“孩子,仔細別傷着孩子了。”妙玉按住少年正在探幽尋奇的手,芳心微微一顫,凝眸看向那少年,低聲說道。
賈珩此刻在麗人耳畔,低語一聲,說道:“現在沒事兒了,我小心一點兒,倒也不會傷着孩子的。”
妙玉玉顏微紅,輕輕“嗯”了一聲,芳心既是羞喜,又是帶着幾許期待。
旋即,賈珩湊近麗人白皙如玉的臉蛋兒,低頭噙住兩瓣綿軟的櫻脣,只覺得陣陣甜美氣息流溢而來,似是讓人沉浸其中,難以言喻。
而後,摟過妙玉的肩頭,輕輕撫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側方停車。
過了一會兒,妙玉彎彎秀眉蹙了蹙,秀氣、白皙的瓊鼻膩哼一聲,輕輕睜開闔起的眼眸,似乎流露着絲絲嫵媚流波的氣韻。
窗外三月仲春時節的春雨淅淅瀝瀝,打落在樹葉中,似有撲簌撲簌之聲傳來。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竹杖芒鞋輕勝馬,一梭煙雨任平生。
又徐,又輕……
……
……
山東,濟寧府
天氣明媚,春風和煦,筆直的官道兩旁荒草萋萋,微風吹來,碧波成浪,翠意昂然,楚王與保齡侯史鼐則是在一衆府衛的簇擁下,來到濟寧府城。
此刻,濟寧知府柳恩壽、濟寧衛指揮使聶尚海以及濟寧府的大小官員,將那楚王以及保齡侯史鼐迎候至城外。
“下官(末將)見過王爺。”柳恩壽與聶尚海朝楚王以及保齡侯史鼐行了一禮。
楚王英俊、陰鷙的面容上笑意溫煦,語氣溫和,一副禮賢下士的模樣,道:“幾位大人快快請起。”
說話間,攙扶着爲首的濟寧衛指揮使聶尚海起身。
衆人寒暄而罷,然後就向官署而去,官衙廳堂之中擺設儉樸,桌椅明淨,光可鑑人。
不管如何,起碼錶面上,濟寧府對楚王的招待應了一個盡心盡意四個字。
這會兒,楚王落座下來,保齡侯史鼐也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端起茶盅,低頭品茗。
楚王兩道斜飛入鬢的劍眉之下,那雙沉靜目光掃過下方的一衆將校,說道:“朝廷的旨意,諸位也都聽到了,朝廷意在整飭衛所屯政,濟寧衛所作爲山東都司屯田最多的衛所,應該首先整飭屯務,諸位都是當地官員,對當地的屯政和兵丁清冊,應該都有了解。”
這時,下方的一衆大小將校面色各異,紛紛稱是。
這會兒,保齡侯史鼐朗聲道:“聶指揮使,濟寧衛裡諸衛所之內,現有多少兵馬、人丁?”
聶尚海起得身來,面色恭肅,抱拳說道:“回史侯,衛所兵丁在籍五千六百餘人,實有五千五百八十人,田畝二十六萬四千餘畝,如今皆在府衛所中經歷司存檔,還請史侯和王爺派人清查。”
楚王面上現出思索之色,低聲說道:“據本王所知,濟寧衛的田畝不是應有五十三萬畝,爲何現在只有二十六萬四千餘畝?”
聶尚海不慌不忙地陪着笑解釋說道:“回王爺,那是隆治年間的事兒了,自崇平二年,山東饑荒,聖上下詔將濟寧衛擇良田授以百姓,餘下田畝就沒有多少,王爺都可派吏員前往經歷司點查。”
楚王點了點頭,沉吟片刻,朗聲說道:“先將衛所經歷司中兵丁清冊拿過來,以備幾人查驗。”
聶尚海轉過頭來,沉吟說道:“趙僉事,將存檔的簿冊拿給王爺點驗。”
身形魁梧、頜下蓄着濃密如鋼針鬍鬚的趙僉事,應了一聲,然後吩咐着兩個差役去了。
不大一會兒,就有幾個穿着衣甲的兵丁差役近前,擡着一箱箱沉甸甸的案牘,快步來到廳堂中。
楚王擺了擺手,低聲說道:“廖長史,你稍後派人點查一番。”
這會兒,聶尚海清聲說道:“王爺遠道而來,不妨先用過午飯,而後再行點驗。”
保齡侯史鼐凝眸看了一眼外間蒼茫四合的天色,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先用午飯,本侯正說這會兒都有些餓了。”楚王、保齡侯史鼐兩人說話之間,就隨着聶尚海一同用過午飯。
這時,杯碗碟筷,菜餚色香味俱全,衆人觥籌交錯,恭維起楚王以及保齡侯史鼐兩人。
待楚王用完飯菜,已是午後時分,楚王在幾個幕僚的攙扶下來到下榻的驛館,坐在小几旁,端起香茗,靜靜品着。
“王爺,那些兵丁清冊還有屯田政務,濟寧府內顯然有着貓膩,但如此坦然,實是讓人生疑。”楚王的長史廖賢,眉頭皺起,面色凝重幾許,開口說道。
楚王沉吟片刻,目光似要穿越重重夜色,看向遠處依稀而閃的燈火,說道:“孤心底總覺得有股隱隱的不安。”
或許是當初在金陵的刺殺,讓這位楚王覺醒了對危險的感知力,此刻目之所見整個濟寧府,心頭難免生出一股擔憂。
廖賢儒雅、白淨的面容上現出一抹憂色,沉聲道:“王爺心頭可有什麼不安?”
楚王默然片刻,沉吟道:“也說不出什麼原因,這一切太平靜了,今晚剛到,讓手下的兵將今晚仔細一些,謹防出什麼亂子。”
廖賢聞言,拱手應是。
這次楚王與保齡侯史鼐出行,共帶了兩千兵丁扈從一路,按說兵馬也不少,足以護衛兩人。
但楚王卻不知道,整個濟寧衛已經徹底爲白蓮教掌控,先前聶尚海奏報並沒有出錯,府衛的兵丁的確是實兵實額。
而楚王的這次預警,無疑也爲自己留下了一縷生機。
夜色低垂,皓月當空,匹練月華靜靜照耀在蒼青屋檐上,猶如清霜流動。
整個濟寧府似都安靜下來,除卻城東幾家青樓賭坊仍然亮着燈火,觥籌交錯以及推杯換盞聲音不停。
而就在這時,寂靜的街道上卻傳來陣陣嘈雜之聲,人吼馬嘶,在整個空曠軒敞的街道上響起,讓人心神驚顫莫名。
一根根松油火把,一路如龍而行,大批身穿漢軍號服的兵卒舉起一把把長刀,正自反射着火光,熾耀奪目,似有殺機流溢。
聶尚海此刻手中拿着一把雁翎刀,大步而行,面龐之上滿是兇戾之氣,與陳淵、阮永德等人向楚王下榻的驛館而去。
而豪格也領着一隊人向着保齡侯史鼐下榻的公館行去,解決史鼐這位武侯。
此刻,正值亥時,驛館之中——
保齡侯史鼐剛剛去除身上的武官袍服,只着一身深藍色中衣,就着一盞燭火,手裡拿着一本兵書正在凝神閱讀。
史鼐年齡大了,如今已經是奔六十的人了,本來就睡覺少一些,晚上睡得要晚上許多,此刻聽到屋外傳來的嘈雜聲音,喝問道:“外面發生什麼了?”
這時,一個年輕小廝進入廂房,慌慌張張說道:“老爺,外面好像出事兒了。”
“去看看外面怎麼回事兒。”史鼐放下手中的書冊,面色驚疑不定,沉聲說道。
此刻,驛館之外,史鼐的護衛統領郭彥高聲說道:“來者何人,止步!”
就在這時,“噗呲”一聲,一根黢黑的羽箭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破空而來,似在空中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嘯,而那護衛統領一下子被穿喉而過,鮮血自喉嚨噴濺而出,嫣紅刺目,頓時染紅了整個脖子。
豪格放下手中的弓弩,面色如鐵,目中殺機流溢,揮舞起手中的馬刀,冷聲喝道:“殺!”
此刻,保齡侯史鼐手下的兵丁自然反應不及,在豪格手下女真精銳以及衛所兵丁的圍攻下,不少都倒在血泊之中。
繼而,“兵兵乓乓”的聲音傳來,繼而是喊殺聲次第傳來。
而驛館二樓的保齡侯史鼐聽到外間動靜,心頭大驚,喝問道:“哪裡的喊殺聲,究竟怎麼回事兒?”
穿上鞋子,剛剛出得二樓,就見下方到處都是兵戈相碰之音。
史鼐握緊手中的雁翎刀,面色滿是驚慌之色,沉喝一聲,說道:“來人,取我兵刃來。”
倏而,不遠處的小廝拿起長刀,面色倉皇地遞給史鼐,史鼐握緊了刀,與幾個侍衛向着外間而去。
此刻,豪格已經手持大刀,領着手下的女真精銳,殺散了護衛驛館的官軍,擡眸之間,一眼看到了那佇立在門口的史鼐,怒喝一聲,率領手下一衆護衛向着史鼐殺了過去。
“鐺!”伴隨着清脆的兵刃相撞聲,而後就是喊殺聲此起彼伏。
史鼐面色倏變,掌中那把百鍊長刀幾乎飛上天空,心神不由一震,看到那粗豪的面容,目光捕捉到額頭的辮子,驚聲道:“女真人!”
女真人爲何會在山東?而且還是這般晚的時候,來到這裡。
而豪格掌中長刀直奔史鼐面門劈來,道道凜冽如霜的殺氣,好似要封鎖了史鼐。
“砰砰!”
史鼐身形劇震,面對豪格幾乎一刀快似一刀的悍勇剛猛刀勢,心頭不免有了懼意。
畢竟這位老侯爺上了歲數,戰不兩個回合,猝不及防之下,只覺肋下一疼,心道不好。
“噗呲!”
鮮血淋漓,史鼐悶哼一聲,向着一旁躲去,身形的動作靈活性頓時受了一些影響。
豪格長嘯一聲,額頭青筋根根暴起,掌中一把長刀陡轉,一下子砍殺在史鼐脖頸上,但聽“噗呲”聲響起,一顆鬚髮花白的頭顱頓時飛上天空。
豪格面色紅潤,哈哈大笑,可謂意極舒暢。
四方軍將見保齡侯史鼐被斬殺,心神大亂,漸漸快步提刀殺了過去,似要爲保齡侯史鼐報仇。
而另一邊兒,楚王所在的驛館前,同樣陷入一場廝殺,刀槍相撞,喊殺聲震天動地,一下子打破了整個濟寧府城的寧靜。
陳淵以及濟寧衛指揮使率領手下精銳驍勇,掌中一把長刀向着楚王以及本人衛隊迅速廝殺而去。
楚王陳欽白皙面容上也有幾許慌亂之的,一旁的王府典軍高聲道:“殿下,歹人是濟寧衛,兵馬太多了,我們從西邊兒城門殺出去。”
陳欽心頭也有些驚惶莫名,高聲說道:“走!”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此地的確是不宜久留,原本以爲帶領幾千兵馬前來鎮撫,已是萬無一失,不想濟寧衛全員反叛,濟寧已成死地!
而陳淵看到那五官長相頗有幾許熟悉的青年,臉上不由現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今日就是這雍王孽子的死期!
陳淵說着,就領着身旁的護衛,向着楚王陳欽圍攏而去。
經過這一番拖延,楚王此行帶領的護衛,也漸漸圍攏過來,有一些都是錦衣緹騎以及京營的驍將,悍不畏死,護送着楚王向濟寧府外逃亡。
倒也阻礙住陳淵手下的人手的圍殺之勢。
一場圍獵廝殺之戰,就這樣一直拖延到後半夜,纔算漸漸落幕下來。
楚王陳欽在錦衣府衛以及京營驍將,就這樣一路殺出了濟寧府城。
而濟寧府官衙之中,燈火通明,明亮煌煌,而豪格與陳淵也到了這座官衙。
此刻,濟寧府知府已經被兩個濟寧衛衛所兵丁按住了胳膊,面上滿是惶懼之色。
“聶尚海,你要做什麼?”濟寧府知府柳恩壽麪色鐵青,對聶尚海怒目而視,喝問道。
聶尚海冷笑一聲,厲喝道:“還能做什麼,老子反了!朝廷要搶我們濟寧衛軍將的田畝,我們難道要喝西北風去?”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柳恩壽破口大罵,怒目而視,沉聲道:“等衛國公率天兵一至,爾等即刻化爲齏粉!”
聽到衛國公賈珩之名,陳淵只覺心頭一陣煩躁,擺了擺手,不耐煩說道:“送柳大人上路。”
不多時,就見幾個兵丁按着柳恩壽的胳膊,不由分說,一直向外間而去,沒有多久,外間就傳來一聲慘叫。
豪格沉吟說道:“這濟寧府已下,但我們兵丁不多,還要拿下濟南府,控遏全省纔是。”
“王爺所說不錯,山東衛所兵馬不少都是我們的人,主要是登萊的數萬水師,這些都是那保齡侯整訓過的兵馬,雖說如今保齡侯已死,羣龍無首,但也不可不防。”陳淵道。
白蓮教在山東耕耘多年,滲透到地方衛所的兵將甚深。
豪格冷聲道:“本王先前已經派人知會朝鮮水師,再從中抽調出一批兵馬,牽制登萊水師。”
經過幾輪海戰大敗,朝鮮水師已經精銳喪盡,元氣大失。
陳淵冷聲道:“可惜讓那陳欽跑了,不然以其頭顱祭我大軍旗幟,定然提振我大軍士氣。”
豪格冷聲道:“倒也不用太過惋惜,等打破了濟南府城,一個都跑不掉!”
而山東濟寧府出現驚變之後,隨着楚王逃出以及時間流逝,正在迅速向京城傳遞,但山東的糜爛局勢仍一發不可收拾,主要是衛所衆多,已經被白蓮教滲透城篩子,漸漸呈現燎原之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