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州衛,後衙
賈珩伸出手來,一下子擁住陳瀟的豐腴嬌軀,此刻嗅聞着麗人秀髮之間的香氣,心神也有幾許悸動。
陳瀟清麗如霜的臉蛋兒上,似是現出嫌棄之色,柔聲道:「你這一身的酒氣,趕緊洗洗去。」
賈珩溫聲道:「隨我一同去沐浴吧。」
陳瀟輕哼一聲,默默跟上賈珩的步伐。
待賈珩離了廂房,繞過一架芙蓉花刺繡的屏風,恰逢顧若清沐浴而畢,從屋裡出來,麗人一襲天藍色裙裳,如瀑秀髮柔順烏黑,可見顆顆水珠在其上滾動。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賈珩看向顧若清,同樣也有幾許驚豔。
不得不說,麗人身形高挑,容貌秀麗,而且氣質有些清冷、明豔,猛一眼看去,的確是有幾許女神範兒。
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若清洗好了。」
顧若清面色詫異地看向兩人,道:「你們這是……」
被顧若清目光打量着,陳瀟那張清冷明麗的玉頰兩側,略微浮起兩團淺淺紅暈,道:「我幫着他洗澡,天天給小孩子一樣。」
顧若清:「……」
這兩夫妻這是要洗鴛鴛鴦浴?
合着她成了多餘的了?
顧若清擰了擰,春山如黛的柳葉秀眉,也沒有多言,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賈珩,目中略有幾許莫名意味。
賈珩說着,與陳瀟向着一旁的廂房行去。
廂房之中,雕花軒窗之外的日光,照耀在整個庭院中,庭院前的玉階恍若積水通明,似能倒映出人影。
賈珩去了身上的衣裳,踩着竹榻,在混合着馥郁香氣的騰騰熱氣,進入浴桶之中。
陳瀟給賈珩捏着肩頭,說道:「你這次回神京調撥兵丁,是想讓我留在神京,還是隨你一同前往遼東?」
賈珩想了想,道:「出征遼東的這段時間,你留在神京吧。」
陳瀟正在搓洗着賈珩肩頭的手,稍稍一頓,目中現出擔憂之色,低聲道:「也好,我幫你看着。」
賈珩笑道:「好了,別幫我搓澡了,你也一同進來洗洗吧。」
陳瀟輕哼一聲,然後,去除着身上的青色裙裳,不大一會兒,膚如凝脂的玉體,現出在空氣之中,倒也進入浴桶中。
賈珩劍眉挑了挑,凝眸看向那麗人一手遮住身前的旖旎春光,道:「這都老夫老妻了,還遮着呢。」
他早就看的古井無波了。
嗯,這種話也就在心裡想想,不能對瀟瀟說,不然會引起瀟瀟的勃然大怒。
陳瀟柳眉之下,那雙瑩潤如水的美眸,橫了一眼那蟒服少年,似是沒好氣說道:「要你管?」
賈珩一下子緊緊擁住麗人的香軟嬌軀,就覺陣陣如蘭如麝的香氣在鼻翼下無聲浮動,低聲道:「瀟瀟,咱們等天下平定了,也要個孩子。」
陳瀟聽着少年之言,原本可見煞氣隱隱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說道:「那等天下太平,還得多久時間?」
賈珩想了想,說道:「也就兩三年吧。」
陳瀟道:「天下太平,朝堂未必太平,真要等太平清閒的那一天,只怕兩三年也難說。」
除非他權勢徹底穩固的那一天。
只是他想要坐上那個位置,比之姓陳,要難上許多。
賈珩輕聲說道:「不說這些了。」
說着,一下子擁過麗人的香軟嬌軀,噙住那瑩潤微微的脣瓣。
……
……
也不知多久,賈珩沐浴而畢,從廂房之中換了一身錦袍衣裳,已是夜色低垂,華燈初上,高几上,
油燈散發出的彤彤燈火,映照着一道高挑的人影在屏風上。
顧若清手裡正在拿着一本書,就着橘黃色的燭火閱讀着。
待聽到屏風之後的腳步聲響起,轉過螓首,凝眸望去。
顧若清循聲而望,赫然瞥見那蟒服少年身旁的陳瀟,凝眸打量了一眼臉蛋兒紅潤如霞的麗人,目中現出一抹詫異之色,道:「師妹。」
賈珩微微頷首,似是隨口問道:「若清,吃晚飯了沒有?」
說話間,來到近前,尋了個一方繡墩,落座下來。
顧若清柳葉細眉之下的那雙晶然明眸眨了眨,似是譏誚說道:「我喝洗澡水就喝飽了。」
賈珩:「……」
而陳瀟那張清冷姝麗的玉顏上,也有幾許羞惱之色流露,但卻不服輸,反脣相譏道:「他去朝鮮,估計也沒少喝你的吧。」
賈珩:「???」
嗯,的確是沒少喝着,不過不是洗澡水。
顧若清那張白皙如玉的臉蛋兒彤彤如霞,熠熠妙目之中,已然滿是羞惱之色。
師妹她這種不害臊的話,怎麼都能說出口?
自從成了親以後,師妹她現在都是這樣了嗎?
或許這就是知了人事?
「什麼喝不喝的。」賈珩勸說着兩人,低聲說道:「好了,你們別鬥嘴了。」
等會兒晚上再鬥嘴不遲,還是得師姐妹疊…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賈珩壓下心頭的一些煩亂思緒,擡眸看向顧若清,柔聲道:「在這待兩天,明天我去視察一下衛城上的官兵,等視察完畢,我們就啓程。」
他從朝鮮得勝而歸,也得去看看官兵,鼓舞一下士氣。
過了一會兒,後廚送來一碟碟飯菜,在木質的桌面上擺放的滿滿一桌,美味佳餚,色香味俱全。
賈珩與顧若清在一旁落座下來。
顧若清夾起一塊兒韭黃雞蛋,輕輕放在賈珩的碗裡,語氣譏諷道:「補補。」
賈珩夾起菜餚吃着,說道:「我需要不需要補,你還不知道嗎?」
顧若清那張幽清、明麗的臉蛋兒羞紅如霞,擡起清眸,瞪了一眼賈珩。
當着師妹的面,還這樣?
陳瀟略有幾許打趣的目光,則是緩緩落在那麗人臉上,柔聲說道:「師姐這次回京以後,是繼續在外面待着,還是一同住進賈府?」
顧若清道:「在賈府裡住着,容易惹人矚目,倒不如住在外面。」
「這樣也好,省得引起陳淵的注意。」陳瀟柔聲說着,轉而將目光投向顧若清,問道:「那個內閣高次輔,高家的老三,似乎也喜歡着師姐?」
顧若清清麗眉眼間頓時蒙起一抹羞惱之色,道:「也就是先前糾纏了一回,用你的令牌將他斥責走了,別的再沒有碰到。」
陳瀟笑着打趣說道:「師姐天生麗質難自棄,走到哪裡,都是衆人矚目,招蜂引蝶。」
記得當初,師姐在江南時候,同樣在士林中豔名四傳,讓江南一衆士子爭相追逐。
顧若清容色微頓,柔聲道:「胡說什麼呢。」
「紅顏多難。」陳瀟笑了笑,似是有些打趣說道。
幾人用着飯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倒也不說其他。
賈珩則是看向兩人,說道:「好了,天色不早了,這一路怪累的,咱們早些歇息吧。」
其實,是想等會兒,問問兩個人,關於白蓮聖母以及白蓮教勢力的消息。
陳瀟柔聲道:「你和師姐先去睡着吧。」
只怕你早就期待着這一天了?
方纔一番折騰,難道毫
無影響?
顧若清秀麗彎彎的黛眉之下,清眸眸光中就現出一抹不自然,分明有些羞惱不勝,道:「我這一路上有些累了,先去歇着了。」
卻不想這時,那蟒服少年一下子拉住自家的手,溫聲說道:「這麼久沒有見你師妹了,你們兩個也不在一塊兒敘敘舊?」
陳瀟嗔白了一眼那少年,這種藉口他真是張嘴就來。
顧若清彎彎柳葉細眉下,瑩潤如水的美眸稍有幾許猶豫,粉脣翕動,正要說些什麼,卻覺素手一下子被牽絆住。
而後,隨着少年向着遠處而去。
廂房之中,一盞浮雕着虎頭的青銅油燈,一簇燈火橘黃搖曳不定,將一道秀麗、窈窕的人影倒映在雲母玻璃屏風上,燈火靜謐而溫柔。
賈珩拉過顧若清的纖纖素手,向着廂房而去,湊到麗人的脣瓣,噙住那瑩潤脣瓣,旋即,一下子探入麗人的前襟,只覺雪子團團豐盈、柔軟,流溢於掌指之間。
陳瀟落座在一旁,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心頭暗笑。
暗道,真是小孩兒一樣,什麼時候都不忘吮那一口。
而顧若清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早已是滾燙如火,尤其微微睜開的鳳眸,瞧見那好整以暇的陳瀟。
心頭更是羞憤不勝。
此刻,尤其是自家師妹看着,麗人只覺那顆晶瑩剔透的芳心之中,卻有些難以言說的悸動,裙裳下的繡花鞋併攏在一起。
這就是賈珩先前在朝鮮王京城頭上打開的開關,一經喚起休眠模式,性能就進入高能耗。
而聽着那令人心慌意亂的呲溜之聲,顧若清嬌軀顫慄,眉眼流溢着嫵媚氣韻,實是有些羞惱不勝,輕輕推了推賈珩的肩頭,顫聲說道:「你…你,別鬧了。」
這人真是寡廉鮮恥,膽大妄爲。
而此刻,賈珩拉過顧若清的纖纖素手,一下子將豐腴款款的麗人,坐在自己懷裡。
顧若清膩哼一聲,粉膩臉蛋兒紅潤如霞。
師妹就在目不轉睛地瞧着她奈孩子,實在太不知羞了。
陳瀟笑道:「師姐不想讓我看着,我不看就是了。」
記得一起學藝的時候,就有些羨慕師姐她豐盈在握,這麼久的時間過去,更是。
麗人這般想着,轉過一張臉去,好整以暇地品着香茗。
只是,茶盅中的茶湯,盪漾起的圈圈漣漪,顯示着麗人的心緒並不平靜。
賈珩此刻也暫告一段落,說道:「瀟瀟,給我說說最近的女真戰局。」
陳瀟放下手裡的茶盅,緩步近前,來到繡榻不遠處的被褥上坐下,瞥了一眼那正在與顧若清耳鬢廝磨的少年。
陳瀟柔聲道:「海州衛那邊兒,已經對峙有一兩個月,阿濟格手下的兵馬,將海州衛城圍攏的水泄不通。」
賈珩皺了皺眉,聲音緩緩幾許,問道:「康鴻和賈芳兩個是如何抵擋的?」
陳瀟道:「他們兩個堅守城池不出,以火器之利遙制女真之兵,這段時間,不知打了幾場仗。」
顧若清此刻在賈珩懷裡,聽着兩人敘話,一顆芳心砰砰亂跳,甚至要跳出嗓子眼。
而不知何時,那少年已經撩開自家衣裙,旋即,那熟悉的充盈、詳實之感緩緩襲來。
顧若清輕哼一聲,櫻顆貝齒咬着粉潤微微的脣瓣。
陳瀟此刻雙手抱起肩頭,躺在鋪就着一條刺繡着芙蓉花被褥的牀上,靠在一個枕頭上,問道:「師姐的滋味怎麼樣?」
顧若清:「……」
這是什麼話?
她能有什麼滋味?
等會兒,她也非要看看師妹如何現出醜態不成!
麗人原就是心性要強,方纔出了醜,自然是想要找回場子。
賈珩沒有理陳瀟的瘋話,劍眉倏揚,聲音陡然一沉,說道:「阿濟格在海州衛城圍攻多日,糧秣轉運都是從盛京而來嗎?海州衛方面可曾想過派兵堵截美女真的糧道?」
陳瀟道:「賈芳曾經遞送軍報過來,提及此事,我與北靜王水溶商議,覺得女真兵馬乃主力,貿然出擊,容易陷入埋伏,遂再三命令賈芳以及康鴻,不得擅自出擊。」
賈珩點了點頭,肯定說道:「賈芳畢竟還是年輕了一些,我大漢水師只要在遼東站穩腳跟,平滅遼東的水陸兩路之局就能維持住,相反,一旦出兵不利,吃了敗仗,海州以失,蓋州衛也保不住,那時候,大好局面就毀於一旦。」
這就是戰術層面的將才,與戰略層面的帥才,賈芳顯然還停留在將才的地步,並未到帥才層面。
因爲,從戰略全局來看,就應該維持住海州與蓋州兩衛的根據地,爲水陸並進的兵略服務。
陳瀟道:「我也是這般想的,滅國之戰,最好是步步爲營,穩紮穩打。」
而顧若清聽着兩人敘話,卻有些暗暗着急,因爲那身後少年也不知是不是說話之故,這會兒竟然巋然不……
這不是想讓她當着師妹的面,取悅於他?
賈珩卻好似忘記了劍在匣中,一本正經地與陳瀟聊着天。
而顧若清此刻實在心…癢難耐,受不住那少年的按兵不動,纖纖柔荑的十指,忍不住掐了一下賈珩的大腿。
麗人做完這些,就有些心神羞惱莫名,心頭暗啐了自己一聲騷蹄子。
她究竟是在做什麼?怎麼爲了求歡,催着他?
「若清,你掐我做什麼?」賈珩似是有些不解,問道。
顧若清:「???」
陳瀟嗤笑了一下,說道:「這是提醒你,別隻顧說話了,佳人都等的不耐煩了。」
賈珩也不多言,抄起麗人的兩個腿彎,站將起來。
顧若清正自羞惱於陳瀟的調侃,見此,不由驚呼一聲,旋即芳心大急,目中現出慌亂,對上不遠處陳瀟好笑的目光,這會兒索性瞑目裝死,只是聽到那少年低聲敘話。
這會兒,陳瀟卻向一旁躲着,一臉嫌棄,惱怒說道:「哎,別對着我,等會兒再滋我身上了。」
賈珩:「???」
不愧是瀟瀟,一個字,就已經傳神無比,繪聲繪色,力透紙背。
顧若清:「……」
師妹都在說什麼?她是那般忘情所以的人嗎?
不是,都怪這個登徒子,何其荒Yin?
賈珩則是擁住麗人的嬌軀,然後把着……
其實也不是頭一次了,自上次王京城頭上以後爲顧若清解鎖新版本以後,這一路上同樣揚帆起航。
而顧若清不大一會兒,頓時淹沒在情慾的江河洪流當中,先前的羞惱早已不翼而飛。
陳瀟凝眸看着兩人,那張宛如清霜薄覆的臉蛋兒,紅霞浮起,明顯就有幾許彤彤如火。
雖然更爲荒唐的一幕都看過,但看着向來氣質清冷的自家師姐,如此沉浸在情天慾海中,也有些心神震驚莫名。
不知爲何,心頭總有些難以言說的興奮。
其實這就叫崩壞。
……
……
也不知多久,夜色已深,明月漸隱於烏雲之後,燈火細微的廂房中傳來顧若清那殘留着幾許清冷的羞惱聲音,顫抖不勝,說道:「師妹你…你在上面吧。」
「你是師姐,應當讓着師妹纔是。」賈珩替陳瀟解釋了一句,說道。
陳瀟輕
笑了下,湊在過若清的耳畔低聲說道:「是啊,不然我請你過來做什麼?」
顧若清感受到後背的彈軟壓來,心頭只覺又氣又惱。
這是處心積慮,將她當成墊子了?
不過,還未想太久,又沉浸在那讓人心馳神搖的江河洪流當中。
賈珩也不多言,垂眸之間,看向雪圓如滿月的豐翹,心頭也有幾許恍惚。
瀟瀟拉顧若清下水,真是當墊子的嗎?
只怕更多還是借顧若清之力,察知白蓮教的動向,然後爲他收攏江湖勢力,這纔是瀟瀟的真正用意。
賈珩念及此處,眉頭如劍,換了一把劍鞘,目光銳利幾許。
瀟瀟真是賢內助。
念及此處,賈珩也不多言,只是換了一條賽道。
而就在外間,四四方方的庭院中,一棵枝繁葉茂的梧桐樹之上,一輪皓白朗月懸照天穹,十里春風吹動着庭院中的梧桐樹葉,颯颯之聲不絕於耳。
崇平十九年的陽春三月,春風漸暖,花朵不知何時盛開,香氣浮動,撩人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