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打溼的衣服緊緊貼着身體,他隱藏了許久的秘密,終究還是暴露了……
墨堯炻心裡說不上來的滋味,有難堪,尷尬,等等,五味雜陳翻滾着。 hrf=";http://"; trgt=";_blk";
黑曜石待在水中,目光看着岩石方向,保持那個狀態許久,直到冰冷的水平息了他心中的震撼,他才緩緩游上岸。
升了火,捕魚,烤好,墨堯炻任舊躲在岩石後面,是不知如何面對他,還是尷尬羞澀,他都不知,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他並未離開,也是,目前這種情況,離開是非常不明智之舉。
黑曜石把烤乾的醫生長袍丟到岩石後面去,說道:“你打算就這麼躲着我?什麼也不說?”
墨堯炻穿好衣服,猶豫了下,才慢吞吞走出來,坐到了火邊,他整個身體已經被凍得麻木了,一點感覺也沒有,被火一烤,才稍微好一點,黑曜石望着他。
火光照在他臉上一片通紅,如施了紅粉胭脂,極美,是那種豔麗無雙的美,介乎男女,長這樣長相的男人很少,卻還是有的,所以他不曾往那方面去想過,更不曾想到,他竟然會是個女的!
他們畢竟認識了五年之久,共同經歷了無數的生死存亡……只能說,他真地隱藏得太好了,他竟一絲也沒有查覺到。
如果不是經此一幕,他大概一輩子無法知曉了吧。
“你不打算說些什麼?”黑曜石素來淡定,可在這件事情上,墨堯炻比他還要沉得住氣,他安靜地坐在一旁烤火,彷彿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可他卻做不到,剛被冰水平息的心裡再次蠢蠢躁動着。
畢竟被欺騙了這麼久的人是他!
他怎麼着,也該針對這件事情給他一句解釋吧!
“說什麼?”墨堯炻烤着火,剛落水又迎風吹了那麼久,如令嗓子沙啞得厲害,他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以這樣出乎意料的方式暴露自己隱藏許久的秘密,讓她備現難堪,可同時她也知道,自己始終欠他一個交代,倏爾擡頭看向他,儘量保持平靜道:“對,沒錯,我騙了你,我沒喉結不是因爲做了手術,而是因爲我是女人。”
五年前,黑曜石偶然注意到這個,隨口問了句,墨堯炻解釋說,受過傷,做手術除掉了,他一直沒有針對這件事情做過深入調查,一直很相信他。
黑曜石眨也不眨地看着他,雖然在之前就知曉了真相,可跟親耳聽到她說還是差別很大,若在從前有人跟他說墨堯炻是女的,他絕對當笑話一聽而過,如令這成了事實,他竟然不知該作何感想。
只是心理震撼非常。
“你瞞得可真深。”許久,他才說出這一句,可不是深麼,五年,多少個****夜夜,他們共同經歷了多少,其中有多少日子是她到他家借宿,他們也曾同牀共枕來着。
黑曜石總算知道,爲何墨堯炻每回在他家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問他有沒有非禮他,他從前以爲是輕薄,畢竟他這個人輕浮慣了,如令看來,應該是試探了。
試探他是否無意拆穿了他的真實身份。
五年,一千多個****夜夜,他都不曾無意拆穿過他的真實性別,如令,卻在這樣的情況下得知,不得不說,上天真是愛開玩笑。
墨堯炻沒哼聲,她確實是刻意隱藏了這件事情,也就無所謂他怎麼想她了。
不管別人如何說,怎麼想,她無悔。
“你隱瞞真實性別,也是蘇溱沅吩咐的?”黑曜石懷疑問。
按照理論而言,女兒身比男兒身更易方便行事,可蘇溱沅指派給她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看男人的勇猛和強硬,讓她女扮男裝,也不無道理。
墨堯炻搖頭,火光照在她臉上,一片純靜,“不是。我認識蘇溱沅之前,就已經是女身男裝。”
黑曜石覺得意外,“你的意思是,蘇溱沅也不知道你其實是女的?”
這話說起來可信度不大,經過調查,蘇溱沅喜歡從小開始培訓人,算下來,她在蘇溱沅手下至少被訓練了十幾年,他是參加過訓練的,一般訓練都是集體性訓練,從不針對個人,訓練者都是一批一批的,男女分開,因爲接受訓練方法不一樣,她若從一開始隱藏自身性別,勢必會被分配到男性訓練之地,和一羣男人生活在一起,沒有一點個人時間,這麼多年,不被發現的機遇,太小了。
真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
“嗯。”墨堯炻點頭,不管他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見她神色真誠,點頭如此肯定,黑曜石突然有些猶豫要不要相信她了。
按理說他不該相信,畢竟到現在爲止,她欺騙了他太多太多,可是,不知爲何,他的心更偏向於相信她此刻說的話是真的。
因爲到如令這地步,她真的沒有再欺騙他的必要了。
“是什麼原因讓你一直堅持隱藏這件事情?”想要在那麼嚴格,殘酷,沒有一絲個人空間的訓練下隱瞞住這個大的一個秘密,可想而知的艱難,她必須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墨堯炻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火堆發呆,似是在回憶着什麼,臉上若隱若現一絲緬懷過去的傷感,並不真切,許久,才緩緩說道:“我爸不喜歡女孩,我媽爲了讓他高興,欺騙他,把我當男孩生養。”
黑曜石蹙眉,這樣的事情在狗血電視劇裡面經常看到,但大多數都是古代的橋樑,他竟不知道,原來現代也有這樣的狗血劇情,會有這樣的母親,爲了討老公歡喜,竟罔顧孩子意願,讓一個本該是女孩的人違背本性扮成男孩,這何其殘忍?
墨堯炻注意到他看他的眼神浮現一絲憐憫,不禁愣了下,內心一陣苦澀的想,黑手黨教父心中竟然也有憐憫,真是難爲他了,可她不需要,憐憫什麼的,她壓根一點也不需要。
她早已經過了那個不理解,傷心難過的年齡,如令的她已足夠強大,不會因爲這麼點小事而難過了。
她的母親,也有她逼不得已非這麼做不可的理由,她懂。
她淡淡解釋,簡單一句詮釋多年堅持,“後來,慢慢就習慣了,男身方便行事,也就一直維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