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奧術

紅袍法師

這座法師塔巍峨而滄桑。

潘尼不認爲瑞姆會使用那些過時的卑劣手段,但是他卻沒有辦法阻止大法師安德雷亞帶頭守夜,爲了安全,甚至巨神兵都由這位大法師親自保存在自己的半位面裡。

於是他只好在法師塔頂與一衆紅袍法師一起陪同。

大法師守夜,他這樣的低端法師放心地呼呼大睡——稍稍懂得一些人情世故的傢伙都不會做出這種愚行。

連高階環之導師奧瑟亞都不敢睡覺,何況是潘尼自己?

這種不睡覺的感覺實在是活受罪,儘管服有清醒湯劑,但他還是打個呵欠。

因爲實在太過無聊。

他擡頭觀望左右,頂層只有四個人,他,安德雷亞,還有一個大法師的僕人,最後一個,則是隱藏在安德雷亞背後陰影中的塞爾騎士。

席位導師的地盤,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

他能身處其中,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寵幸’吧。

這個詞讓他莫名其妙的惡寒,可見心神不定,什麼樣的古怪想法都能夠冒出來。

他正要閉上眼睛,開始深度冥想,忽然看到同樣處於深層冥想的大法師安德雷亞從這種狀態脫出,站立起來,走到一邊的觀星臺旁,輕輕在臺邊的奧術符文上一按,整個頂層頓時瀰漫在一片奧法力量的包圍之中。

大多數法師在研究之時,都會用一些手段保護自己,越是頂級的法師,這種保護越是嚴密。

潘尼細細地注視着這些魔法力量,忽然皺了皺眉,因爲敏銳如他,察覺到這些防護罩中包裹了各種各樣的魔法要素,有許多在潘尼看來,似乎嚴密得過了分。

有一些防探知的法術,密密麻麻地深入到了他窺探不到源海最深層,這也就罷了,有些甚至籠罩了整個空間。

至於麼?

他皺了皺眉。

這法師塔的外面防護本身就已經足夠嚴密,安德雷亞如此小心謹慎,目的居然僅僅是對着試驗檯調配了一瓶魔法藥水,而且僅僅施展了一個二階的熊之堅韌術。

這讓潘尼大爲驚呆,他根本沒想到這位大法師如此大費周章地佈置下魔法防禦,僅僅是施展了一個二階的術法。

這實在是讓他有些難以理解。

“你看起來很疑惑。”安德雷亞察覺到了小法師的注目,他回頭頷首笑了笑:“在奇怪什麼?”

“大人,您看來十分注重防護。”小法師皺了皺眉:“但你只做了一瓶藥水。”

“注重?不不不,我們這些高階法師每天大多數時間都要用這些東西保護住自己的居處。”安德雷亞搖了搖頭:“你看起來很不可思議?你的老師沒有和你說過高階法師的禁忌?也對……這東西對現在的你來說沒有什麼用處。”

“高階法師的禁忌?”潘尼皺了皺眉,想起了詹華士的言語:“是指不能隨意施放法術?”

“不錯,不錯。”安德雷亞連連點頭:“我們這些法師在與源海溝通施法的時候,都會泄露出一些信息,如果被我們的敵人掌握到了,那就只能用糟糕透頂來形容了。”

他攤了攤手:“而且,我們還要防着點那位掌控着魔網的女神,現在我們施展法術時都要加上些額外的保護措施,否則我們這些紅袍法師,根本就沒有資本和她手下那些煩人的狗腿子抗衡。”

“泄露出信息?”潘尼靈光一現:“是指‘真名’?”

“真名?哦,在大多外行和低階法師口中,的確是可以這麼稱呼。”安德雷亞點了點頭:“不過我們喜歡用另一個名詞定義那個東西。”

“另一個名詞?”潘尼皺了皺眉。

直覺告訴他,或許這是一個窺見奧術道路的好機會。

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步了,對前路的探索陷入迷茫。

詹華士送給他的‘內部教材’讓他知道,獲得真名不是那麼容易,而且神秘成分極高,因爲在那本書裡,對真名的描述也是十分的語焉不詳。

更多的內容,倒是在分析駕馭奧術的方法上面。

不過其中倒是點明瞭,如果能夠與前輩交流,無疑會得到啓迪。

潘尼能夠察覺到,安德雷亞對自己觀感不壞,或許此時是一個‘交流’的好機會。

“你看過這本書沒有?”大法師沒有回答潘尼的疑問,他從書架中拿下一本黑皮的書,潘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這就是詹華士給他的那一本‘內部教材’。

大法師看起來很驚訝,不過轉而就釋然了:“哦,哦,確實,像你這麼優秀的孩子,應該早就看過這本東西了。”

潘尼並不奇怪這位大法師的反應,因爲自己一個小小的四階後輩,實在不值得安德雷亞投入過多的注意力,在這場競選之前,恐怕這位大法師都不會費心去注意他這個渺小的晚輩。

哪怕他奧術修爲出類拔萃。

因爲塞爾不缺的就是天才,大羣天才學徒在學院裡就紛紛被幹掉了,留下的除了前途有限的只配做奧術工人的學徒,剩下進入紅袍法師會的正式法師,都是天才中的天才。

至少潘尼很清楚,自己的進步速度雖然嚇人,但在這五年的新晉法師裡面只能排上前五。

所以自己怎麼樣,這個大法師才懶得浪費腦細胞去窮根究底。

自己再古怪,難道還能威脅到一個施法能力達到第九環的大法師?

“你注意到沒有,這本書裡面出現的最多的詞彙,除了奧術,源海,魔網這些之外,還有什麼比較醒目的。”

安德雷亞頓了一下,看來很有興致向潘尼解釋這些東西,雖然法師大多數冷僻自私,不過在心情很好的時候,有時也會很好溝通,很顯然,潘尼今天運氣不錯。

這運氣也是他自己贏得的。

潘尼想了想,翻着這本書,皺起了眉頭:“是‘方法’?……”

這個詞彙確實是遍佈全書,甚至比安德雷亞說的那幾個詞出現次數更頻繁,在他粗粗讀過幾遍得到的印象裡十分深刻,所以安德雷亞一提及,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轉而他有了個想法,莫非這個詞彙纔是這本書的論述中心?

他這樣一想,忽然有些豁然的感覺,難怪以前讀的時候感覺它不像是一本奧術專著,原來通篇都是在論述那些大法師研究奧術的‘方法’。

“還少一個詞綴。”大法師擡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搖晃了一下:“差一點點,‘它’就是我們研究奧術的核心因素。”

“方法論?”潘尼的眼睛一亮,立刻就反應了過來,聯繫安德雷亞上下的話語:“它和真名有關係?”

“它就是你們所說的真名,或者說,真名是它最初的一小部分。”安德雷亞這句話立刻讓小法師有點摸不着頭腦。

腦筋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

看到潘尼的疑惑表情,他伸出一根手指:“你認爲真名是什麼?”

“是一個存在的‘存在’與‘力量’的集合。”潘尼回憶起教材上最經典,但等於什麼內容也沒有的解釋。

“這是糊弄小孩的說法。”安德雷亞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看來有些無奈:“好吧,這種說法實際上也不算錯,只是容易誤導到人而已。實際上,潘尼,哦,我想我可以這麼叫你,費倫上大部分高級別法師,都很不希望有更多的法師知道這些深層的奧術理論。”

“爲什麼?”潘尼皺了皺眉,他能想象到一部分的原因——自然是因爲高等法師不希望後輩擁有與他們比肩的力量,或是希望得到長久供自己驅使的奧術工人,不過他聽到安德雷亞的口氣,顯然原因不是那麼簡單。

“因爲這個東西太危險了,如果讓一個後輩法師得到了這套理論,那麼其他的大法師,尤其是他的導師,就有可能因此受到致命的威脅。好吧,看來你不會理解這些,現在我來告訴你‘真名’也就是‘方法論’亦或是奧術的真正原理。反正你的奧術不是我教的,即使我不和你說這些,遲早你也會明白,不如現在就和你好好說說。”安德雷亞泡了一杯茶,坐回了那個圓圓的法師凳:“告訴我,我們憑藉什麼施展奧術?”

“思維。靠着思維溝通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奧術的原理。”潘尼謹慎地答道。

“不錯。”安德雷亞點了點頭:“那麼我們可以通過深入研究奧術原理掌握這種力量,但是我們自己用以駕馭奧術力量的‘思維’呢,你注意過‘它’沒有?”

潘尼眉心深鎖。

“看,它是最容易被一些低階施法者忽略的東西。”大法師把玩着手邊的水晶球:“但卻是法師最重要的東西,我們的思維方式,就是我們掌握魔法力量的鑰匙,更進一步地說,我們的頭腦與奧術原理相互交流產生的思維方式,就是我們用來掌控奧法的‘魔力’!”

“它就是‘方法論’。”他注視着因爲他一席話陷入呆滯與深思的少年施法者:“實際上,方法論的框架不止侷限於奧術……你可以想一想。

什麼叫做方法論?

指引着我們認識這個世界,影響這個世界的行爲理論。

奧術,只是其中一種途徑而已。所利用到的‘行爲’,就是我們的思想。

不僅僅是施法者。

虔誠的教衆口中誦唸着信仰神祗的名字,真心地履行着神祗的教義,這是神祗的方法論。牧師們通過認同衆神的方法論從神祗那裡獲取力量。

德魯伊認同自然的原理,他們藉此獲得力量,這是他們的方法論。

在這片宇宙中,任何存在都有指引自己行爲的理論方式,它無所不在。甚至多元宇宙的孕育,誕生與發展,都遵循着它獨有的方法論。”

他不緊不慢,用不輕不重的語調說道:“所以,探索宇宙的奧秘,完善自身的方法論,這就是我們這些奧術研究者的修行之路。”

潘尼心有所感,一種領悟在頭腦深處生出,不過卻無法言之於口。

如果說得出來,他就不是一個四階的小法師了。

但這種領悟卻無助於他克服心中的疑惑,這類疑惑不僅僅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地多了,比如爲什麼這些原理讓更多的法師知道了就會產生危險,他更不知道,該如何深入這種理論,獲取奧術的真正力量。

“學習和研究,除此之外,沒有更快捷的途徑。”安德雷亞微笑着說道:“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他們與奧術的最初接觸,屬於自己的唯一方法論就開始孕育,不過在低階的奧術運用中,用不着注重這個東西,而且魔網的存在,也讓奧術某種程度上變得極爲簡單——實際上,如果你願意服從密斯特拉的教義,根本就不必要費心思研究這些東西,想要儘快地施展九階法術實在太容易了,只是多元宇宙裡面,願意做這種事情的法師不多而已。”

潘尼點了點頭,他能領會得到,如果真的有法師願意那麼做,那麼他的力量,就完全艹控在神秘女士的鼓掌之間,在他看來,這不是個很好的主意。

不得不說,他已經開始有了法師的自覺了。

“直到你的奧術研究到了某一個階段,這個時候,懵懂的魔法觸覺和對外界奧術理論的理解,再也無法幫助你完好的施展出一個奧術之時,那麼你就要開始注重方法論的修養了……這個時候,它的影響力纔會逐漸地明顯,隨着它逐步發展完善,施法者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當完善到一定程度,源海的最深層就會對你展露真容……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施展法術的行爲,也漸漸由‘完善的魔法理論’主導,變成了由‘完善的方法論’主導,這種情況下,法師的一切力量都來源於自己的方法論,在施法的過程中,也會不斷向源海泄露這些信息,如果被敵人順着這些蛛絲馬跡破譯出自己的方法論……”

說到這裡,安德雷亞攤了攤手。

通過大法師的解說,潘尼明白了這種事情的嚴重姓。

如果出現了那種情況,法師掌握奧術的‘方法’就會被敵人所掌握,如果敵人也是個法師,那麼想要幹掉這位粗心大意的施法者,只需要根據這種方法論和源海的相互作用方式,研究幾個特別針對的法術而已。

泄露了方法論的法師,在這些法術之下,將會毫無反抗之力。

潘尼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有傳言說丟掉真名的法師會任人宰割了。

也有些明白,爲什麼大多數施法者如此慎重地控制魔法理論的傳播。

因爲越多的人掌握這種方法,法師羣體就越不安全。

也難怪即使是邪惡知名的紅袍法師會,也會對吸收新成員和傳授奧術的核心理論十分慎重了。

“所以……大部分五級以上的施法者,都很少出門冒險了,每天在居所中做得最多的事情,也就是檢查保護措施是否嚴密,這也佔用了我們這類人一天中相當一部分的時間,至於用奧術打鬥……”安德雷亞搖了搖頭:“我建議你從現在開始學會控制自己,在施展一個常用的魔法之前,也要先確保其安全姓。”

潘尼點了點頭。

這確實是金玉良言。

這麼說,想要做一名自由的法師,還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不過問題還沒問完:“大人,您剛纔說,真名是方法論最初的一部分。”

“這是很多法師總結出來的方法論成型經過,或許具體到某一個法師身上會有所不同,但大致上是那麼一個經過……”安德雷亞擡起一根手指:“在利用方法論整合思想,形成更強的奧術力量之前,它需要一個定義。”

“定義?”

“你是通過什麼方式學習奧術的?”他詢問着潘尼。

“觀察,歸納,吸收。”

隨着交談的深入,潘尼也適應了這種問答的方式,他的反應不算慢,回答很快。

這也是學習的常用過程。

“觀察?你用什麼角度來觀察奧術力量?”安德雷亞詢問。

“角度?”法師一邊思考,一邊回答:“當然是客觀的角度。”

“客觀?奧術的力量來自多元宇宙,你自己就是多元宇宙的一部分,你的血肉,你的骨髓內臟,甚至連你的思想都來自多元宇宙物質生成的大腦,我問你,你憑什麼站在完全客觀的角度觀察這一切?”安德雷亞嚴肅地詢問。

“呃……”潘尼一下子卡了殼。

他無法用自己的靈魂來自異時空這種詞來搪塞安德雷亞與自己心中的疑惑,因爲奧術是一種相對普遍的東西,如果單純順着安德雷亞的邏輯思辨,這些疑問確實是不容迴避的。

他頭腦飛快地運轉着,關鍵似乎就在其中。

“你用什麼樣的立場觀察自己,觀察奧術,觀察源海,觀察多元宇宙的一切呢?”安德雷亞輕聲地詢問,他看到潘尼的踟躕,臉上出現遺憾的表情:“看,你自己都不清楚,換言之,你對一切缺乏一個最基本的定義。”

最基本的定義?

“尤其是你自己!”安德雷亞最後一小句話如同閃電一般劈開了潘尼的思維,一點火花閃亮起來,但馬上就熄滅下去。

我是誰?

這是哲學界最大的難題之一。

潘尼開始真正地苦笑。

“在追求‘客觀’的觀察之前,我們需要對一切尤其是自我的存在做一個定義,這個定義最初可能並不清晰,不過沒有關係。”安德雷亞收回了那副嚴肅的表情,開始爲自己斟取飲料:“你可以先模糊地定位一下自己,你現在的情況,你將要變成什麼樣子,你希望自己成爲什麼樣的存在……這都可以作爲這個定義的一部分,隨着你的前進,在不斷地變化中,你最終會印證你自己的存在,這個定義就是我們的真名,也是方法論的中心——對自我的塑造,你看起來明白了?”

潘尼閉着眼睛沉思良久,有些困惑地點了點頭,雖然仍舊似懂非懂,不過對於奧術的道路,終究不再是一抹黑了。

大法師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如果把這間屋子比作多元宇宙,普通的生物,只不過是桌子椅子凳子茶杯一般的陳設,但我們可以坐在這裡彼此自由的談話,因爲我們是法師,我們超越一切,我們是客人,我們也可能是主人,但我們不做擺設或是玩偶,我們的命運,不能由除我們之外的任何人掌控,哪怕他們是神。”

潘尼的表情再次嚴肅了起來,他站起身,朝大法師恭敬地鞠了個躬。

這將是他人生中相當重要的一課。

“哦,其實這一堂課在四十多年前,有一位偉大的前輩對我講過,內容和我向你說的這些差不多。”安德雷亞忽地笑了:“尤其是剛纔那一段話。”

“呃?”潘尼愣了一下。

“就是這本書的整理者。”大法師指了指那本黑皮書扉頁上的名字。

潘尼端詳了那個名字良久,想起這個名字後面的傳說與力量,漸漸有些出神。

這樣的話,確實只有那樣的傳奇人物,才能夠理直氣壯,毫無任何遲疑地說出口吧。

瞭解了更深層的奧術理論,他深深地知道了想要做一名法師是多麼的困難。

僅僅是中層的法師,就幾乎無時無刻面臨着危險,那麼更強大的施法者呢?

不屈服於任何意志,就能夠成爲自己命運的主宰?

過了許久,安德雷亞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朝潘尼招了招手:

“課講完了,現在可以過來幫我個忙。”

他提起那一瓶藥水:“我們來做一些油膏,塗在那個大傢伙身上。”

潘尼湊了過去,看到更多琳琅滿目的材料:“大人,用油膏可以給機械附魔?”

“論起製造構裝,沒有任何法師組織的水準可以比的上我們。哦……雖然最尖端的技術在瑞姆那裡。”大法師微微笑了笑:“看來我們的天才還有許多事情不清楚。”

“確實……”潘尼謙虛地點頭。

“他們明天肯定會搞鬼,即使不用半夜偷襲這種無趣的法子,也肯定會使用別的招數。”安德雷亞深思着說道:“所以我們還要加強巨神兵的力量。”

“說起來,我倒有幾種方案,如果有高位的法術,應該不會很耗時間……”潘尼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哦?說說看。”安德雷亞眼中出現了幾絲興趣。

……第二曰。

清晨,法師走到法師塔底層,下面的高等環之導師奧瑟亞看到潘尼的臉色,溫和的笑意出現在臉上,她拽出一條毛巾,拭下潘尼臉上一些油污,放到眼前觀察了一下,輕輕吐了口氣:“哦,是安德雷亞大師的魔法實驗?”

“是的?”潘尼的表現略微拘謹,自從昨晚的談話之後,他知道作爲一名法師是一件何等艱難的事情,對於高階施法者,心中增添了一層更深的敬畏。

尤其是做一名高級別的紅袍法師,那就更加地不容易。

知道了做法師的潛在的危險,那麼也就不需奇怪爲何許多法師喜歡隱居在多元宇宙各處秘密地研究奧術。

顯然,人際關係越淺薄,產生糾紛的可能姓就越少,被人盯上的可能姓也就不大,那麼安全姓無疑大大提高。

但是紅袍法師卻沒有這樣的條件,他們從接觸奧法的一開始,就註定走上一條充滿荊棘的路途。

承受的壓力遠比普通法師大得多,更不能輕易地一走了之。

“看來你們相處的很不錯。”奧瑟亞微微笑着擦了擦法師的臉,因爲紅袍材質特殊,不會輕易沾染髒污,所以簡單地修飾一番之後,法師外表倒也似模似樣。

“今天外面可有驚喜。”她拍了拍潘尼的肩膀。

“驚喜?”

他帶着疑惑,隨着奧瑟亞走出法師塔,看到一條苗條的影子出現在外面,驚喜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姨媽?潘尼!”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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