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塵歌。
不可遏制聲音的發抖,不能控制那狂亂跳動的心臟,突然間她想要逃離可是腳卻像是生了根一樣,愣是紮在地上動彈不得。
她極爲緩慢的轉過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那層層人羣閃過,顯現在眼前的人卻不是他,是莫離。
一看不是心裡想的那個人,素顏的心理不知爲何竟然有着一絲僥倖還有說不出的失落,恐怕他早已忘記自己,專心於治理江山,垂首望着那一心一意的女子,心理不曾有半點位置是留給自己。
“莫離,你竟然開口說話?”最先發現這個不同尋常的人是暗香。
素顏這才發現,剛想說話卻聽到了西厚的冷哼。
西厚斜眼看着莫離,說話不冷不熱:“市井流傳說,數百年前有一家族幾乎全部是男子,而且最最奇怪的是每個男子人高馬大,粗壯異常,看起來較爲恐怖,很少人會主動接近他們,更不會有女子剛上門來,於是人丁越來越少。家族首領塔達爾爲了家族的興旺,找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見素顏真的有在認真地聽眼神卻越發疑惑,西厚嘴角冷笑瞥了一眼依然面無表情的莫離,接着說道:“塔達爾是一個專心於練武的奇才,所以他就想練一種可以將骨骼縮小的武功,也就是我們所稱的——縮功……”
“然後,他成功了?”素顏出聲。
莫離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突然流露出微笑,那個笑容說不出的熟悉,熟悉到素顏立刻就屏住了呼吸。
“成功了。”這次接話的是莫離,他信步走到了廳堂內部,走到了素顏的面前。
“朕可是沒有說過,你被廢了。”
錯愕。
隨後一陣骨骼交錯的聲音,西厚斜眼冷觀,素顏驚得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
這一天,美人魚村的善良村民們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驚訝,那陣陣吸氣聲接連不斷,心臟控制不住的胡亂跳動。
隨後,莫離撕下了哪一張假面。
鑾塵歌的臉就這樣曝、光於衆人的面前,在素顏不敢置信眼神裡華麗麗的登場。
莫離,就是,鑾塵歌……
“鑾塵歌,你這樣光明正大的站出來,你就不怕我報復你嗎?”
鑾塵歌絲毫沒有把西厚的話放在心上,他隨意用眼睛掃了掃周圍用不可思議眼神看着自己的人羣,最後將目光定位於鵬勇,漫不經心道:“既然朕敢站出來,就不怕你出招。”
隨後轉過眼,看到素顏那一身火紅的嫁衣微微皺了皺眉,隨後道:“你現在還沒有資格同別的男人成親,把這一身衣服脫掉!”
看到素顏依然驚愕的眼神,西厚插、入素顏和鑾塵歌之間,不着痕跡但確實將素顏護在身後,用不輕不重的力度道:“鑾塵歌,你似乎忘記了,巖錫的歷史記載上已經明確表示,‘紅姬皇后’早已與世長辭,現在這個女子可不是在屬於你的皇后!”
鑾塵歌冰冷的眼光從上掃倒下,將西厚看了個遍,隨後輕聲笑道:“看來,你恢復得很好,西邪的那個人果然好本事,半個殘廢都可以恢復成這樣。”
這句話一出口,鑾塵歌自知是激怒到了西厚,果然,西厚身上的冷氣很快就散發了出來,陰翳的眼神狠狠地瞪向鑾塵歌,嘴脣緊成一條犀擠出字來:“鑾塵歌,你可知,這一天我等了多久?”
“從巖錫新帝登基這纔多久,在朝政還不穩定的情況下,你竟然敢就這樣棄之不理,跑到這個不起眼的小角落裡,你竟然真的敢!鑾塵歌,你會後悔那天對我的所作所爲,更會後悔就這樣爲了一個女人千里迢迢來到這而不顧及你最愛的江山!”
“好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
猶如冰刀的目光刺得人體無完膚,但是鑾塵歌依然微笑的猶如春風,丹鳳眼一眯,眸色漆黑:“朕既然敢做自然有萬全的準備。”
西厚桃花眼斜睨,陰翳的冷笑:“萬全的準備?鑾塵歌,你未免也太自大了,單匹馬的獨自一人在這偏遠的地方,要是發生什麼意外事故,也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鑾塵歌好以假整的笑,只是那眼神悠悠地透過冷笑的西厚望向素顏,那張清秀的臉有着說不出的蒼白,黑白分明的眼睛愣愣的望着自己:“就算是單匹馬,你以爲你就有辦法拿朕怎麼樣嗎?”
溫柔的嗓音突然變得嚴厲。
“素素,過來!”
一直沉默的鵬勇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趁鵬爺不注意他快步走到了素顏的旁爆將她那張蒼白的臉收入眼底,鑾塵歌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丹鳳眼一眯,閃過危險。
西厚冷哼。
鵬勇快一步將素顏拉了起來,圈住,用前所未有的語氣強硬的對鑾塵歌說道:“莫……這位公子,現在她是我的妻子,似乎沒有理由聽你的話!”
素顏發呆的眼神終於迴歸,她看着鵬勇起伏的胸口火紅的喜服,垂下眼睛隨後又擡頭,望向這個屋子裡對峙的兩個男人。
低低的出聲:“鵬勇,放開我……”
“疏……”
“我們沒有成爲真正的夫妻,”她轉過頭凝望着鵬勇錯愕的臉,一種蒼涼從心底漸漸地升騰,鵬勇,我們也許真的沒有緣分,西厚來了,鑾塵歌也出現了,這代表着這個地方不再安全了,不可以因爲我這個外來人毀了這個村落的安寧!
“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說完她掙脫了他那溫暖的懷抱,背過身面朝西厚和鑾塵歌,沒有看到,鵬勇,突然間有些絕望的眼神,就在素顏完全脫離他懷抱的時候,突然伸出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