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荒唐的進攻
七、荒唐的進攻
1933年初,上海的臨時中央搬到了中央根據地。小x說s屋5$5整?5理以博古爲首的臨時中央被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加之萬里迢迢請來了蘇聯軍事顧問奧托·布勞恩(即李德)。這個26歲的**中央臨時負責人頭腦頓時熱了起來,在**蘇區中央局的會議上,博古發言認爲:“國民黨的統治崩潰和破產已爲期不遠了,爲了適應革命**的要求,黨必須開展各個戰線上的布爾什維克的進攻,來把革命形勢迅速轉變爲勝利的大革命,爭取工農民主專政在全中國的勝利及迅速轉變到無產階級專政。”爲此,他要求:“全中國各蘇區創造100萬鐵的紅軍,來同帝國主義國民黨軍隊作戰。”並且將這一行動作爲黨的進攻路線。而且必須“頑強,堅決毫不倦怠,敏捷迅速的爲着這個進攻路線的全部實現而鬥爭”。一些與會者有着長期革命鬥爭經驗,提出了不同的意見。博古競稱他們是“機會主義的走向取消主義的退卻逃跑路線”。
緊接着,博古等人在軍事指揮上排斥了*,又不用朱德、周恩來、劉伯承等人,而以李德執掌紅軍的指揮權。
1933年6月,中革軍委發佈命令,調整紅一方面軍編組,撤銷軍一級的番號。紅一軍團的原三軍、四軍、二十二軍和瑞金模範師改編爲第1、第2、第3師。紅三軍團的原五軍、七軍、二十一軍分別改編爲第4、每5、第6師。紅五軍團的原十三軍、十五軍分別改編爲第13、第15師,以後又增補了第34師。五軍團仍由董振堂擔任軍團長,政治委員朱瑞。第13師師長李青雲(後陳伯鈞),政治委員宋任窮;第15師師長陳光,政治委員蕭華;第34師師長周子昆,政治委員曾日三。
這次改編不到三個月,蔣介石便又糾集100萬兵力,二百餘架飛機,開始了對各個革命根據地的第五次大規模“圍剿”,也是蔣介石準備最充分的一次“圍剿”。小x說s屋5$5整?5理早在五月,蔣就親臨南昌,並在南昌設立全權處理贛、粵、閩、湘、鄂五省軍政事宜的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南昌行營,親自組織和指揮對各蘇區進行更大規模的第五次“圍剿”。並決定採取“持久戰”和“堡壘主義”的新戰略,同時對蘇區實行經濟、交通封鎖,企圖逐步壓縮並摧毀蘇區。是年夏秋,蔣介石一面向美、英、德、意等國大量借款,購置軍火,聘請軍事顧問和專家;一面在廬山召開軍事會議,開辦“剿匪”軍官訓練團,並着手製定“圍剿”計劃,加緊進行“圍剿”準備。其直接用於進攻中央蘇區的兵力達50萬人。具體部署爲:北路軍總司令顧祝同,指揮第1、第2、第3路軍,計33個師又3個旅。其第1路軍4個師又2個旅位於吉水、新淦(今新干)、永豐、樂安、宜黃地區;第2路軍6個師位於金溪、騰橋、崇仁地區;以陳誠任總指揮的第3路軍18個師又1個補充旅爲此次“圍剿”的主力軍,集結於南城、南豐、臨川地區。北路軍的任務是:由北向南,構築碉堡封鎖線,實施對中央蘇區的主攻。以第3路軍在第1、第2路軍策應下,向廣昌方向推進,尋求紅軍主力決戰;由北路軍總司令部直接指揮的2個師扼守贛江西岸的吉安、泰和等地,配合西路軍維護贛江交通;總預備隊3個師位於撫州(今臨川)附近。南路軍總司令陳濟棠,指揮11個師又1個旅,築碉扼守武平、安遠、贛縣、上猶地區,阻止紅軍向南機動,相機向筠門嶺、會昌推進,配合北路軍作戰。西路軍總司令何鍵所部9個師又3個旅,和浙贛閩邊守軍5個師又4個保安團分別“圍剿”湘贛、湘鄂贛和閩浙贛蘇區紅軍,並阻止紅一方面軍向贛江以西和贛東北機動。第19路軍總指揮蔡廷鍇指揮6個師又2個旅,負責福建防務,並阻止紅軍向東機動。空軍5個大隊配置於南昌、臨川、南城等地,支持地面部隊作戰。
面對強敵,以博古爲首的**臨時中央執行王明的“左”傾路線,完全否定了*同志正確的軍事路線,他們否認敵強我弱的這一根本事實,過高估計自己,過低估計敵人,繼續推行冒險主義的“進攻路線”。小x說s屋5$5整?5理初來乍到的李德在會上甚至提出“游擊戰爭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山溝裡的馬列主義該收起來了,應該擺脫過去那套過時的東西,建立一套新原則。現在紅軍應四面出擊,以進攻打亂國民黨的‘圍剿’佈署”。在這種極其錯誤的觀點引導下,蘇區的軍民正一步步邁入危境。
1933年7月1日,中革軍委根據臨時中央的指示,發佈了,正式命令紅一方面軍第三軍團和第十九師組成東方軍。任命彭德懷兼任東方軍司令員,滕代遠任政委,袁國平任政治部主任。
東方軍的任務是入閩作戰,爭取在二個月內,給國民黨第十九路軍以嚴重打擊,同時迅速擴大隊伍,然後同留在北線的部隊,一起夾擊撫州,並向南昌進攻。這個錯誤的決定將主力紅軍分成了兩部分,結果,在閩、贛兩個戰場上,紅軍都未能取得較大勝績。更爲嚴重的是,國民黨第十九路軍是在上海與日軍作戰後不久調防福建省的,是一支堅決主張抗日的軍隊。由於遭蔣介石的堅決抵制,被蔣一紙令下,調到福建參與圍剿紅軍,其領導人蔡廷鍇根本不願與紅軍爲敵,且已下定決心反蔣。在這種情況下,本應對十九路軍實行以爭取爲主的方針,但在左傾關門主義的錯誤指導下,東方軍仍對十九路軍實行打擊政策。使紅軍不僅在政治上帶來不利後果,而且削弱了雙方的實力,使紅軍失去對蔣介石第五次“圍剿”的最佳準備時機。蔣軍正是乘這個機會完成了對中央蘇區的碉堡包圍。
**後來對此曾批評說:“結果是一個拳頭置於無用,一個拳頭打得很疲勞。”1933年9月下旬,蔣軍陳誠部乘我主力紅軍分離作戰之際,集中四個師的兵力,由南城、硝石向黎川發動進攻,一舉奪佔了中央蘇區東北部的重鎮黎川,正式開始了對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第五次“圍剿”。小x說s屋5$5整?5理
博古、李德等人在敵優勢兵力的大舉進攻下,完全拋棄了紅軍以前的作戰原則,推行軍事冒險主義.他們提出“禦敵於國門之外”的錯誤方針,要求紅軍不放棄蘇區每一寸土地,在蘇區外戰勝敵人。紅五軍團遂依照總部下達的作戰命令,連續作戰達2個月,歷經洵口、硝石等戰役,不僅沒有殲滅和阻止敵人,反而丟失了若干地方,部隊已十分疲憊,在敵人碉堡密佈的陣地前,五軍團的進攻顯得十分被動,部隊傷亡慘重。
1933年10月17日,國民黨軍繼續構築碉堡封鎖線,並以六個師加一個旅的兵力推進到譚頭、資溪橋一線,企圖吸引紅軍攻擊,繼而與之決戰。在這種情況下,紅軍本應果斷後撤避敵鋒芒,再尋找機會殲敵一路,可“左”傾冒險主義者命令主力紅軍準備在資溪橋地區與敵人決戰。
10月22日,紅一方面軍以五軍團爲主,向資溪橋和譚頭髮起猛攻,以佈置在石峽、洵口一線的紅三軍團、集結於湖坊地區的紅一軍團,準備在敵軍被牽動時,對其實施猛烈突擊。戰鬥開始後,五軍團第十三師首先向敵人的天尊殿陣地發起數次攻擊,未能奏效,夜間復攻,仍未攻下。次日晨,紅十三師繼續向敵第五師師部猛烈進攻,又未能取勝。打了兩天,部隊傷亡雖大,但五軍團仍不折不扣的執行中革軍委下達的戰鬥任務。24日、25日,五軍團調整部署,以十三、十五師再次向敵第五師發起攻擊,在敵陣地重火力點下,在通往敵人碉堡的衝鋒道路上,躺滿了紅軍將士的遺體。紅五軍團苦戰四天,敵人巍然不動,我軍傷亡慘重,既未能佔領譚頭和資溪橋,也沒能達到牽動敵人的目的。10月26日,董振堂毅然向中革軍委發電,以部隊嚴重受損爲由,果斷地撤出了戰鬥。中革軍委到這時纔不得不放棄在資溪橋地區與敵人決戰的計劃。
接下來的幾次戰役也都沒有打好,這種與敵人硬碰硬,完全拋棄了紅軍以前靈活多變的戰術原則,令軍團長董振堂感到深深的懊惱。而“左”傾路線領導者把這一系列戰鬥失利的原因,歸罪到各軍團領導人,尤其是紅五軍團,他們毫無根據的批評五軍團裡存在“**”、“反革命小宗派”、“第三黨”等等,在敵人大軍壓境的非常時期,竟派出大批保衛局人員到紅五軍團搞“肅反”,弄得部隊人心惶惶。
恰在此時,李青雲病逝了,董振堂聽到消息如折一臂,痛心不已。多年以來,李青雲一直在他身邊,歷任旅部參謀,副官長,少校參謀兼學兵連連長,工作踏實思想進步,在起義前就秘密加入了中國**,任二十六路軍**特別支部士兵支部書記,並積極開展黨的活動,參與了策劃寧都起義的一系列工作。
起義參加紅軍後,李青雲在紅五軍團擔任一二九團團長,贛州戰役後升任十五軍第四十三師師長。33年在水口戰役中,指揮果敢,表現非凡,於同年8月1日,榮獲中革軍委頒發的二等紅星獎章,並升任紅十五軍軍長。1934年夏,他率部隊在蘇區北線輾轉奔波,抗擊敵人,身體終被拖垮。1934年夏,他又患了瘧疾,而且反覆發作。政委朱良纔要他到後方休息治療,但在此浴血奮戰的嚴峻時刻,李青雲考慮的是部隊的安危和保衛蘇區的重任,不肯離開部隊,離開前線,仍抱病堅持指揮作戰。不久,病情越來越嚴重,他本是一個身高一米八,體格粗壯的大個子,這時已瘦的不成人樣了。由於體力嚴重透支,經常出現高燒甚至昏迷,朱良才知道後趕緊命令戰士用擔架擡着他送往後方醫院,但此時的李青雲已經快不行了,儘管戰士們飛奔在山道上,一路與病魔賽跑,還是未能挽救這位年輕的紅軍將領生命,在途中(永豐縣藤田附近),李青雲去世。
這位畢業於黃埔軍校,年僅31歲的起義驍將,在忍受病痛的折磨,行將離世前,曾給河北成安的老家去了一封信。信中寫道
“舅父(收信人是他的舅舅),今後再也不能通信了,僅有這150元現洋,你收起來別告訴父親。這些錢是我父母的養老費,也是貴山(烈士兒子的乳名)的教育費……”
這封信中通篇沒有豪言壯語、兒女情長,讀起來卻處處感人肺腑。遺憾的是,烈士的兒子--------李克敏(貴山)拿着這封信尋找父親,爲父親正名,卻用了整整四十五年。解放後,李克敏開始給中央和中革軍委寫信,想求證父親的身份和下落。不久總政回信說:來信收悉,查無此人。1965年“四清”運動中,李克敏一家因其父參加過黃埔軍校而被劃分爲富農,結果一系列的迫害接踵而至。倍受折磨的李克敏常常在內心裡呼喊:“父親啊,你到底在哪裡啊,快來救救你的兒子吧!”因爲他堅信長輩們告訴他的話:你父親參加了馮玉祥的西北軍,1931年隨趙博生、董振堂在江西舉行了震驚全國的寧都起義,參加了紅軍,還當過紅軍的軍長……。此後,他堅定的寫着同樣內容的信,儘管一一被退了回來,卻絲毫沒有灰心。
1966年,中央檔案館的幾位同志來到他家裡,調查李青雲的籍貫,李克敏懷着激動的心情等待結果。幾天後,檔案館來信:紅十五軍曾有一位名叫李青雲的軍長,但檔案裡記載其爲江西人。
錯了!?李克敏再次與父親“擦肩而過”。
時間又跨越到1979年,在烈士昔日的戰友袁血卒、孫毅、王幼平、王秉璋、蔣耀德等人的幫助和確定下,軍委總政治部給李青雲頒發了“革命軍人犧牲證明書”。
整整四十五年的時間,烈士的英靈才得以落戶。先烈們爲中國革命前赴後繼,我們享受着由他們帶來的和平與幸福。這本是不該發生的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讀起來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