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草地驚變
七、草地驚變
8月10日,前敵總指揮徐向前、總政委陳昌浩聯名發佈《右路軍行動計劃》,要求右路紅軍各部每人備足15天糧食,分三個梯隊,交替掩護,向草地進軍。×?s!尐5說5箼5首發8月15日,奉紅軍總司令朱德、總政委張國燾命令,左路軍先頭縱隊一方面軍五軍在軍長董振堂率領下,由卓克基地區出發,向阿壩前進。朱德、張國燾同紅軍總參謀長劉伯承等率紅軍總部隨左路軍跟進。
紅五軍首先翻越了打鼓山、陀羅崗兩座雪山,經幾天艱苦行軍,到達阿壩地區,休整一天後,部隊繼續行進在茫茫草地中。到達噶曲河邊時,攜帶的糧食已所剩無幾,連天的大雨使河水暴漲,就在董振堂帶人勘查地形,選擇合適的渡河點時,張國燾的電報來了,令五軍暫停河邊勿動。
董振堂手裡捏着電文焦急的徘徊在河邊,怎麼辦?現在只要渡過眼前這條河,用不了三天時間就能走出草地,與右路軍會合。此刻,他只能無奈地命令部隊就地宿營,採集河邊能吃的野菜,勒緊腰帶等下去。
第二天一早,三十七團團長李屏仁就急匆匆趕來報告,已有戰士誤食有毒的野菜丟了性命。董軍長聽了心裡萬分難受,稍後,他囑咐李團長道:“現在每個戰士都是寶貝,我們要盡全力把他們全部帶出草地。你把糧食收上來統一使用,野菜要經專人進行辨別,才能下鍋,眼下正是困難時期,再熬一熬,等走出草地就好了!”
李團長走後,董振堂叫來警衛員,吩咐把他的馬殺了。大家都捨不得向軍長的坐騎動手,董振堂聞訊走出來,耐心的說道:“人都死了,馬留着還有什麼用!人在就有馬嘛。”見大家還是沒有動手的意思,董振堂上前抽出警衛員的手槍,一槍將馬打倒,馬顯然還未死去,在血泊中痛苦的抽搐着。
董振堂背過身去,緩緩說道:“給下面的部隊多分些。”
右路軍在前敵總指揮部和中央機關的率領下也開始行動。經過艱難萬險,右路軍終於越過草地,於26日到達班佑地區。31日又拿下了包座。至此,紅軍北上的門戶已經打開,現在只需張國燾率左路軍儘快地趕上來,兩軍合成一路,前景一片大好。
此刻,張國燾內心裡盤算的並不是黨中央的北上方針,他的最終目的是南下和黨中央分庭抗禮。9月2日,又下起了傾盆大雨,作爲左路軍前鋒的紅五軍已在噶曲河邊駐紮多日。好在第二天一大早雨停了,天放晴了,張國燾同朱德來到河邊,隨行人員開始在岸邊搭起了帳篷。張國燾假惺惺地指着河水對朱德說:“你看,朱老總,下了一夜大雨,河水上漲很快,這河是過不去了。”
朱德沒有立即回答,他來到河邊仔細觀察,見河寬不過百米,水流也不急,完全可以徒步過去,於是轉身向後面的張國燾說道:“水不深呀,試一試,應該可以過得去!”張國燾聽了臉色一沉,大爲不悅地吼道:“你呀!就是不信我的話,分明在漲水,還試什麼?”站在旁邊朱德的警衛員潘開文對張國燾飛揚跋扈向來不滿,見他又在向朱總司令吼叫,於是機靈地說道:“我去試試!”說完便跨上戰馬向噶曲河衝去,董振堂見狀,也吩咐他的警衛員騎馬跟了上去。小x說s屋5$5整?5理
二人騎馬下到河裡,一會兒就到了對岸,潘開文開心地揮舞着帽子,大聲地喊道:“水不深,纔到馬肚子,大家快過來吧!”
早己在河邊急不可奈的紅五軍將士紛紛向河邊涌去。張國燾氣得臉通紅,再次吼道:“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準過河去!”
這一吼如同一聲炸雷,五軍戰士們都呆呆地站在河邊。把目光投向總司令朱德和當時的總政委張國燾,以及他們的軍長董振堂。三人僵持了一會兒,張國燾見目的達到,便扭頭鑽進了身後的帳篷裡。
朱德緊繃着厚厚的嘴脣,強抑住心中的怒火。董振堂看在眼裡,也替老總難受。兩人一合計,決定再做做張的工作,於是他們一同又來到張國燾的帳篷裡。張瞟了二人一眼,沒有言語。朱德神情凝重地講道:“國燾同志,北上是經過政治局幾次討論後定下來的,現在右路軍已經過了草地,在前面等我們呢。剛纔你也看到了,河水並不深,部隊過河沒多大問題嘛。即便是暫時過不了,稍停幾日等水退了再渡也不遲。”
張國燾雙手拤腰,很不高興地說道:“河水分明還在漲,我不能拿幾萬人的性命當兒戲,我看還是先回頭,回刷金寺再說吧!”
朱德正要與他理論,董振堂搶在老總前面說了話:“總政委,戰士們都試過了,河水不深。再說,糧食已將用盡,回刷金寺或等在這裡都不是個辦法,五軍是否可以先過去?”
張國燾回過頭來,打量着眼前這位不識時務,且跟他過不去的董軍長,冷笑地說道:“我說過沒有辦法了嗎?現在我命令你!率五軍即刻出發,返回阿壩去!”
“爲什麼不過河?又回阿壩去!”一向剛正的董振堂顯然要問個究竟。
張國燾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譏諷道:“我知道你在軍閥的部隊裡混了很久,你們不是有句行話叫———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嗎?”
“不錯!”董振堂聽後仍不屈不撓,反脣相譏道:“沒有總司令的命令,誰敢後撤!你不知道?軍閥的部隊只聽長官的!”
“混蛋!”張國燾的秘書黃超惡狠狠地衝上前,照着董軍長臉上“啪!啪!”打了兩個耳光。事發突然,董振堂顯然毫無準備,他從沒料到在革命隊伍裡竟會有這種卑劣的舉動,董振堂劍眉一皺,怒視黃超。
朱總司令驚駭之餘,一聲怒喝:“黃超!你怎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同志!”
張國燾未置可否,得意地掉過頭去,繼續收拾他的行李。
董振堂沒有還手,仍站在原地未動。許久,這位身材魁梧的紅軍名將義正言辭地講道:“國燾同志!你現在是用馮玉祥的那一套來對付我們。馮玉祥已經垮了,你這麼做,早晚也是要垮的!”
說完,董振堂大踏步邁出張國燾的帳篷。朱總司令緊隨其後,拉着董振堂來到他自己的帳篷裡。小x說s屋5$5整?5理此刻,這位性格剛強的北方漢子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憤,流下了兩行屈辱的眼淚。朱總司令也很難過,緊緊握住他的手。董軍長擦乾眼淚,悲憤地說道:“老總,我戎馬一生,從未受過如此大辱,要不是爲了團結,爲了黨的利益,我會當場給他好看的!”
朱德點點頭,深情地說道:“加強一、四方面軍的團結是黨的決議,你是黨員,這些道理你、我都懂,你今天做的很對!”
“現在他(張國燾)硬要帶四方面軍回阿壩,拒不執行黨中央的命令,我不跟他走,我帶五軍單獨北上,同黨中央會合去。”
朱德搖搖頭,緩緩說道:“老董,不能憑一時之氣啊!要顧全大局,你如果現在帶五軍走,分裂左路軍的責任就得由你承擔。目前,我們的首要任務是北上抗日,我們要沉住氣,而且還要做通他(張國燾)的工作,爭取整個左路紅軍全部北上,我們都要忍辱負重啊!”
董振堂咬緊牙關點點頭,爲了黨的利益,這位硬漢只好委曲求全。
第二天,張國燾揹着總司令朱德給右路軍發了一封電報:
徐、陳並轉呈中央:
甲:上游偵察70裡,亦不能徒涉和架橋,各部糧只能吃三天,25師只二天,電臺己絕糧,茫茫草地,前進不能,坐待自斃,無嚮導,結果痛苦如此,決於明晨分三天全部趕回阿壩。
乙:如此,己影響整個戰局,上次毛兒蓋絕糧,部隊受大損,這次又強向班佑進,結果如此,再北進,不但時機己失,恐亦多阻礙。
丙:擬乘勝誘敵北進,右路軍好乘勝回擊松潘敵,左路備糧亦向松潘進,時機迫切,須即決即行。
朱、張
時中央領導人看了電文,無不義憤填膺。陳昌浩在一旁也覺得不可理喻。噶曲河漲點水算什麼,左路軍裡還有支一百多號人的造船隊,嘉陵江都過來了嘛!想到這裡,陳昌浩隱隱約約覺得張國燾在找藉口,最終是想着他的南下方針。
陳昌浩選擇了沉默,雖然他弄不清黨中央的北上方針和張國燾一味堅持的南下主張到底哪一個正確。但有一點,他有今天這個地位(中央政治局委員,前敵總政委,紅四方面軍政委)全靠張國燾的提攜。他和所有的革命者一樣,滿腔熱血,信仰堅定。可惜在張國燾的陰影下,他永遠只是個執行者,而非思想者。
博古等人在一旁發脾氣,陳昌浩來到同樣是沉默的**面前。**猛吸了口香菸,緩緩說道:“昌浩啊,你同向前與國燾同志長期共事,你們還要多做做他的工作。這樣吧!讓**率1軍向俄界繼續前進,其餘部隊原地休整,要設法爭取左路部隊儘快過來。”
陳昌浩返回前敵指揮部已是深夜。此刻他內心矛盾重重,不知該如何執行中央讓他“找出妥善辦法使國燾轉變”的指示。9月8日上午,他與徐向前聯名致電張國燾:
林、聶電:1師昨己到韋藏寺、浪牙寺,沿途隘路,深河,糧富,番人稍有截擊,去浪牙寺可駐一軍人。小x說s屋5$5整?5理我處到求吉寺20裡,到浪牙寺225裡,到羅達一天,到岷州三天,到西固二天,求吉寺、腳仗寺仍續圍中。總的行動究竟如何?一軍是否速佔羅達?三軍是否跟進?敵人是否快打?飛示。再延實令人痛心……我們意以不分散主力爲原則,左路速來北進爲上策,右路南去南進爲下策……。
當日,張國燾也急電徐向前、陳昌浩,要二人率右路軍準備南下。同時,又電令左路的紅四方面軍三十一軍政委詹才芳:
九十一師兩團,即經梭磨直到馬爾康、卓克基待命,須經之橋則修復之。飛令軍委縱隊政委蔡樹藩將所率人員移到馬爾康待命。如其不聽則將其扣留,電覆處置。
張國燾開始真正地動手了。此前,爲不影響兩軍團結,避免爭端。董振堂忍辱負重,已率紅五軍返回阿壩。但他已隱隱感覺到一場激烈的黨內鬥爭不可避免,黨中央的安全、紅軍的出路等問題困擾着他,令他深深地感到不安。
面對日益嚴重的局面,中革軍委再次向左路軍領導人發出一份電報:
朱、張、劉三同志:
目前紅軍行動是處在最嚴重關頭,需要我們慎重而又迅速地考慮與決定這個問題。弟等仔細考慮的結果認爲:
(一)左路軍如果向南行動,則前途將極端不利,因爲:
甲:地形利於敵封鎖,而不利於我攻擊,丹巴南千餘里,懋功南七百餘里均雪山、老林、隘路。康天蘆雅名大直至懋撫一帶,敵壘已成,我軍絕無攻取可能。
乙:經濟條件,絕不能供養大軍,大渡河流域千餘里間,術如毛兒蓋者,僅一磨西面而已,綏崇人口千餘,糧本極少,懋撫糧已盡,大軍處此有絕糧之虞。
丙:阿壩南至冕寧,均少數民族,我軍處此區域,有消耗無補充,此事目前已極嚴重,決難繼續下去。
丁:北面被敵封鎖,無戰略退路。
(二)因此務望兄等熟思深慮,立下決心,在阿壩、卓克基補充糧食
後,改道北進,行軍中即有較大之減員,然甘南富庶之區,補充有望。在地形上、經濟上、居民上、戰略退路上、均有勝利前途。即以往青寧新說,已遠勝西康地區。
(三)目前胡敵不敢動,周、王兩部到達需時,北面仍空虛,弟等
並擬於右路軍抽出一部,先行出動,與二十五、六軍配合行動,吸引敵人追隨他們,以利我左路軍進入甘肅,開展新局。
以上所陳,純從大局前途及利害關係上着想,萬望兄等當即立斷,則革命之福。
恩來、洛甫、博古、向前、昌浩、澤東、稼祥
九月八日晚,張國燾一意孤行,他以朱德和自己的名義電令徐向前、陳昌浩:
三軍暫停留向羅達進,右路軍即準備南下,立即設法解南下問題,右路軍皮衣已備否。立復。
二人接到電報,甚是爲難,徐向前對他說:“昌浩,這樣的大事,你我難以決定,向黨中央報告吧!”
陳昌浩也同意這樣處理,當即帶了電報來到巴西,先是找到張聞天、博古,又到了周恩來的住處。周見了電報,便把**、王稼祥找到一起。晚上,徐向前也趕來了,衆人便在周恩來的住處開會,**拿出此前擬好的一份要張國燾執行中央北進批示的電文,在會上唸了一遍,要陳昌浩和徐向前表態。陳昌浩同意電報內容,建議力爭左、右兩路軍一道北上。但也提出如果不成,是否可以考慮南下的意見。徐向前則完全同意中央的意見,對南下沒有表態。
9日,**中央再次致電張國燾、朱德、劉伯承,強調“只有向北是出路”。張國燾的回電仍是繼續鼓吹南下,反對北上的主張。就是這封電報,讓陳昌浩改變了北進的態度。當陳昌浩拿着這份張國燾的回電去見**、周恩來等人時。**聽了陳昌浩的意見後,當即批評了他。
捱了批的陳昌浩回到總部,徐向前一見面就急切地問他:“如何?中央同意張總政委的意見嗎?”陳昌浩一臉沮喪地回答:“中央根本不同意南下,老毛還批了我一頓。”
徐向前聽了當即陷入了深深地苦惱之中,怎麼辦,一個是中央的決定,一個是紅軍的總政委、自己的老上司。該聽誰的命令,無論北上還是南下,都是決定紅軍今後前途的大事情,他深深地感到夾在這中間不好辦。可這麼爭來爭去的等下去,問題一大堆,大好時機也在喪失,越拖下去越麻煩。。。。。。。
此刻,在周恩來的住處,**、張聞天、博古等人也在討論着。**感嘆道:“這個張國燾,一塊頑石呀!不知什麼時候纔會執行中央的決定。”張聞天旗幟鮮明,他講道:“還是要令他北上,在這個問題上不能由着他!”
周恩來尚在病中,他躺在牀上憂心忡忡地說道:“陳昌浩也開始在這個問題上猶豫了,想跟着張國燾跑,徐向前目前的態度不甚明朗。再這樣下去不行,張國燾仗着人多槍多,要中央聽他的,明擺着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南下是沒有出路的,看樣子他是要鋌而走險啦。我們堅決不能同意他這麼幹下去,畢竟這關係到部隊生死存亡、革命前途的大事。”
**點了點頭,猛吸了幾口香菸,堅定地說道:“目前的處境不妙,老五(五軍團)、老九(九軍團)都在張國燾的左路軍裡,我們身邊只有**、彭德懷的幾千人,張國燾知道我們的力量,纔敢這麼放肆。中央的北上方針不容改變,我看,還要致電張國燾,重申中央的北上方針……”
同日,張國燾不顧**中央的一再電示和勸告,致電陳昌浩,內容是“南下,徹底開展黨內鬥爭…….”。當這份電文送達右路軍前敵指揮部時,陳昌浩正在會上講話,電報交到了葉劍英手裡,葉劍英看罷這份電報,頓感事態嚴重,便悄然離開會場,跨上馬,趕到10裡外**的住處。**閱完這份電文,十分緊張,迅速將電文內容抄了一份。然後對葉劍英說道:“你趕緊先回去,不要讓他們發現你到這裡來過。”
葉劍英走了,**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房間裡,內心卻在翻江倒海。北上的道路,是紅軍數萬將士的一線曙光,儘管它充滿艱辛和坎坷,但他堅信只有走這條路才能挽救紅軍,挽救中國革命。但此時,手裡捏着摘抄的那份電文,**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他不願看到紅軍內部出現內訌,不願看到革命事業在這裡毀於一旦,他下定決心,要盡一切努力,設法挽救這個行將殘破的危局,絕不能讓張國燾的陰謀得逞。
**思前想後,左顧右瞻,他想到了陳昌浩、徐向前,他要做最後的努力,將他們爭取過來。當然,如果行不通了,他也做好了最後的也是最壞的打算——先走爲上了。
經過充分的考慮,**來到前敵指揮部,見到陳昌浩之後,他裝作一點也不知道電報的事,平靜地問道:“左路軍過了噶曲河嗎?”陳昌浩小心翼翼的說:“沒有,國燾同志剛纔發來電報,要我們南下,主席,你看怎麼辦纔好?”**神色鎮定,反問道:“昌浩同志,張總政委來電要我們南下,中央已經覆電了,懇切希望左路軍執行北上方針,你的意見呢?”陳昌浩這時已是鐵了心地要跟張國燾走了,稍許沉默後,他說出了一番令他終生都在後悔的話:“南下並不一定沒有出路,國燾同志是總政委,他有權決定左、右兩路紅軍的行動方向,因此我決定右路軍南下,去與左路軍匯合。”
**聽後深深嘆了口氣,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了,再多說也無益,於是對陳昌浩說:“這樣吧,我再跟恩來等同志商量一下,天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離開陳昌浩的住處,**途經徐向前的房間,見徐正在房前小院裡散步,**停下來,站在門口大聲地問道:“向前同志,張總政委要南下,你的意見怎麼樣?”
徐向前此時也正爲這個問題而煩惱,見主席深夜拜訪,對此牽繫全局的大事,他不敢貿然作答,稍許考慮後,他對**說:“兩軍既已匯合,就不宜再分開。四方面軍如分成兩半,恐怕不好。”
**見徐向前也是這種態度,沒再多費口舌,遂告辭而去。
接着,**與張聞天、博古三人趕到紅三軍駐地,和在此養病的周恩來、王稼祥舉行緊急會議,決定連夜率紅一、三軍和軍委縱隊先行北上。
半夜,經過萬里征程的紅一方面軍各部悄然行動,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班佑、巴西等駐地,與四方面軍的部隊脫離了接觸。第二天凌晨,陳昌浩、徐向前剛起牀,警衛員就過來報告,說葉劍英不見了,掛在指揮部的地圖也不見了。兩人大吃一驚,接着下面部隊打來電話,說中央紅軍已連夜出走。陳昌浩突遇此事,情緒十分激動,立即說道:“我們沒下命令,趕緊叫他們回來!”徐向前的心情則異常沉重。不一會兒,前面部隊又打來電話問:“中央紅軍對我們放了警戒,打還是不打?”陳昌浩拿着話筒問徐向前怎麼辦。徐向前回答:“哪有紅軍打紅軍的道理,叫他們聽指揮,無論如何不能打。”陳聽後也覺得有理,遂放棄了派兵追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