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成親大喜(5000+)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
隨着一陣驚天動地的鞭炮聲,威遠侯府正門大開,柳芊芊坐在花轎裡,察覺到花轎停了下來,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那握着平安果的手心汗溼,整個人都繃地緊緊的。
“新郎官踢轎門。”官媒刻意拉長的聲音。
衛澈的臉部線條繃地緊緊的,生平第一次如此的緊張,即便身邊有那麼多人提醒自己,可是依舊唯恐做錯了什麼委屈了那個自己盼了多年的人。
上官絕見衛澈這個樣子忍不住在心頭狂笑,那個嚴肅認真又年少有爲的衛小侯爺也有這麼一天。心頭雖是這麼想到,上官絕臉上那絕對是不敢『露』出絲毫的端倪,只輕聲的安撫道:“淡定點,千軍萬馬都見過了,難不成還會怕這小小的儀式。”
衛澈不由得白了上官絕一眼,說的到是輕鬆,等你自己成親的時候看看會不會緊張。衛澈現在想地輕鬆,真等上官絕成親的那一日,當真是恨不得立時揍他一頓,誰叫他騙走了自己的寶貝妹妹,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在官媒的提示下,衛澈上前,輕輕的踢了踢轎門,開了門,裡頭的人一身火紅的嫁衣,即便那蓋頭遮住了容顏,卻掩不去那婀娜的身段。衛澈的麪皮微微有些發燙。腦海裡浮現出的是那個總是在他身後叫他澈哥哥的小女孩,那個信誓旦旦說要嫁給他卻還不知道嫁人真正含義的小女孩,還有那個河邊目送他去西北軍營卻沒有流淚的姑娘。
衛澈那顆焦躁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沉聲道:“我們到了。”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暗啞,柳芊芊只覺得心頭一顫,一隻大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他的掌心很溫暖,覆着一層薄薄的繭子,微癢。
感覺出柳芊芊的緊張,衛澈的手稍稍用了力,在她的耳邊道了一聲:“別怕,有我。”隨即扶着她下了花轎。
新娘子下嬌,官媒趕緊遞上紅『色』的綢布,讓新郎和新娘各牽一頭,跨過火盆,越過馬鞍。
柳芊芊的頭上戴着蓋頭,只能透過下面看到前方的一雙大腳,雖然身邊有全福夫人和官媒扶着,可是每每到了那些臺階處,那雙大腳總會停下來,對她說一聲“小心”。
柳芊芊的心頭熨帖,她終於嫁給她的澈哥哥了,她還記得自己五歲的時候跟着母親第一次到威遠侯府做客,那是她第一次見到澈哥哥,母親告訴她,這就是她以後的相公了,那個時候她還不明白相公是什麼意思,只知道這個好看的哥哥以後是屬於她的,就像是得到了一件心愛的玩具,她幾乎是一步不離的跟在衛澈的身邊。
柳芊芊還記得自家哥哥總是嫌她年紀小不愛帶着她玩,可是澈哥哥卻從來沒有嫌棄過她,她走累了,他會揹她,她摔疼了,他會爲她擦眼淚,年少時的青梅竹馬不知道何時昇華成了眷戀愛意。
直到看到少年抱着年幼的妹妹跪在父母的靈前,那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的心在痛,爲那個肩膀依舊瘦弱背脊卻挺着直直的少年。
他說,爲了威遠侯府爲了妹妹他必須去西北,他說他會努力讓自己成爲一個男人,他說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等他。
她怎麼會不願意呢,他是她從小到的夢啊!
一幕幕的回憶鮮明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劃過,柳芊芊突然覺得自己不再緊張了,眼前的人是她的澈哥哥啊,她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突然身邊傳來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和掌聲,卻是已經到了威遠侯府的正堂。
主位上老太太一身棗紅『色』福字紋的對襟夾襖,臉上卻是帶着慈祥的笑,另外一半卻是從鄉下趕過來已經七十多歲的衛家老族長,兩位老人充當的是高堂。
青鸞望着那一雙璧人,心裡頭止不住的高興,哥哥終於成親了,爹、娘,你們在天上看都了嗎?請你們以後一定要保佑哥哥幸福啊。青鸞的眼眶微微有些紅了,大喜的日子不好掉眼淚,青鸞微微的側過了頭,拿出帕子拭了拭眼角。
卻聽到旁邊一個聲音說道:“以後你又多一個人疼你了。”
青鸞擡頭,卻是上官絕那張帶着笑的臉,那一句話成功的沖淡了她心中的傷感,那張俊美無鑄的臉又擠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青鸞不由得滿頭黑線,他這是在做什麼,做鬼臉逗她開心嗎?那麼好吧,他成功了,只是他這個樣子實在是有夠二的。
兩個人幾乎同一時間感受到一道怨恨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掠過,上官絕猛地一回頭,卻正好看到慌慌張張收回目光的林子軒,怨恨?這樣就怨恨了?這林子軒實在是太經不起磋磨了。
青鸞也不再理會上官絕,更不會管林子軒怎麼樣,今天這樣大喜的日子實在是不適宜提那麼一個渣男。
“禮成,送入洞房。”
正廳裡的那對夫妻已經完成了拜天地的儀式,被人簇擁着送入了洞房。
青鸞轉過身去對夏至吩咐道:“讓廚房準備些易克化的食物,等一下房裡的那些禮儀完了之後就給芊芊姐,不,是大嫂纔對,送過去。”
夏至笑嘻嘻的說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讓人去給夫人準備食物,還有她的那些陪嫁丫鬟嬤嬤,都忙了一整天也該餓?了。”
青鸞連連點頭道:“還是你想的周到,總之不管怎麼樣,咱們一定要讓大嫂感覺到這個家的溫暖。”
青鸞又吩咐了一聲,這才隨着大部隊去到衛澈的新房。
整個德馨院都是一片紅『色』的海洋,大紅『色』的燈籠,大紅『色』的幔簾,看上去喜氣洋洋的。
青鸞進去的時候,裡頭正在進行掀蓋頭儀式,大紅『色』的喜燭映襯下,衛澈不算白希的臉龐紅通通的,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緣故,第一下掀的時候竟然沒有掀起來,惹來周圍一陣善意的鬨笑。
“新郎官這是歡喜的手軟了呢。”不知道誰起鬨了一聲,喜房內又是一片大笑。
衛澈面『色』微微有些發燙,心裡頭卻是十分的欣喜,柳芊芊的那張臉他早已經萬分的熟悉了,可是這一刻心裡頭還是不自覺的涌現出一股期盼來。13acv。
終於那遮住容顏的紅『色』蓋頭被掀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含羞帶嬌的眸子,衛澈只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心頭滑過,一顆心又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人都說姑娘家出嫁的那一天是最美麗的,這話一點都不假,青鸞看着看呆了那的哥哥,不由得捂着嘴偷笑。哥哥今天的傻事可犯了不少,等到以後自己到是可以拿這些事情來取笑。
“哈哈,新娘子太漂亮了,這新郎官都看呆了,來來來,喝了這杯酒,幸福美滿一輩子。”官媒見衛澈似乎忘記了下一步的儀式,忙笑嘻嘻的開口提醒道。
衛澈這才乍然間回過神來,這一下卻是臉耳根子都紅了,柳芊芊微微的垂下了頭去,白玉一般的手指卻是緊緊的揪着衣襬。這一刻曾經在夢中出現過很多次,可是卻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的心跳如擂鼓。
儀式一項接着一項的完成了,最後新郎被上官絕等人擁着去前院喝酒了,屋子裡便只剩下了一屋子的親戚長輩。
還不到認親的時刻,一屋子的人也不過嬉笑了兩句就被衛欣兒請出去吃席了,原本熱鬧非凡的喜房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嫂,辛苦了,春芽,還不快替你家主子取下那鳳冠,怪重的。”柳芊芊身邊的幾個陪嫁丫鬟,青鸞本就熟識,便也不跟她們客氣的吩咐了起來。
春芽笑嘻嘻的上前道:“奴婢就說夫人是個有福氣的,人家新嫁娘還得挖空了心思想着討好小姑子,咱們家的姑娘倒是先心疼起了嫂子來。”
柳芊芊被那一個二個的稱呼給羞紅了臉,不過好在這屋子裡頭也沒有別人,心情自然而然的放鬆了下來。
取下那沉重的鳳冠,動了動僵硬的脖子,伸手拉過青鸞的手道:“鸞兒,你辛苦了。”衛澈沒有了母親,這內院裡頭自然必須由這青鸞這個未出嫁的姑娘打理,這樣一場盛大的婚禮要做到不出錯,那也要花上十二萬分的精力。
正說着話,卻是夏至領着幾個小丫鬟拎着食盒走了進來。
春芽趕緊帶着幾個陪嫁丫鬟上前接了手,又塞了一個荷包到夏至的手裡道:“夏至妹妹可別嫌少啊,橫豎咱們以後也是一家人。”
這個春芽是柳芊芊身邊的第一等得用之人,也是個會說話的,話裡話外便將她們這些外來的融合到了威遠侯府,這讓青鸞的心中很是受用。
柳芊芊的心裡頭也很是爲青鸞的貼心而心暖,青鸞陪着她用了一些吃食後,便告辭去了,畢竟那外頭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她。
“鸞兒,你也別忘記了吃東西。”柳芊芊將青鸞送至房門口,猶豫了一下又臉紅紅的囑咐了一句道,“也別讓你哥哥多喝,這酒畢竟是傷身的東西。”
青鸞促狹的衝她笑了笑,隨即腳步不停的離開了。
外頭宴會上,酒肉正酣,羽林衛那幫同僚一個個的拉着衛澈死灌,青鸞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照這樣的灌酒程度,怕是再好的酒量到最後都只有喝趴下的份。
“你去傳話給上官絕,讓他看顧着點哥哥,別讓他喝醉了。”青鸞小聲的吩咐了夏至一聲。
娘來天地官。夏至忙不迭的應了,青鸞見她小跑步的到了上官絕身邊,在他耳邊說了一句,那上官絕立時笑彎了一雙桃花眼,衝着她這個方向眨了眨眼睛,隨即跟在了衛澈身邊保駕護航。
上官絕是個混不吝的,被『逼』急了什麼話都說的出來,一時之間那些企圖灌酒的人一個個的鎩羽而歸,青鸞着才微微的放了心,至少這上官絕還是有點用處的。
另外一邊,衛青玉將白棉拉到一邊,將手中的那包粉末交給了白棉,她考慮了一整天還是覺得拿上官絕下手,當然着並非是因爲她覺得上官絕比上官昊好,相反其實她內心深處更屬意的還是上官昊。
只是一想到上官昊平日裡的本事和警惕,這樣一個人要算計並不容易,若是她這一次失手,恐怕以後再沒有進到威遠侯府的可能,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着更加穩妥的上官絕。
“記住,要等到酒宴快結束,秦王世子快要喝醉的時候再動手,到時再讓你家表哥將秦王世子扶到我們說好的那間客房裡。”衛青玉小聲的叮囑道。
白棉原是威遠侯府的家生子,,她一家子雖然是屬於衛家的二房的奴才,可是她表哥一家子卻是留在了威遠侯府裡伺候,而這一次婚禮她表哥便被安排在客房,專門伺候那些喝醉了的客人。
白棉應了一聲,這樣孤注一擲的行爲讓她又是害怕又是興奮,但是她也深刻的明白一點,只有她家姑娘好了,她纔會好。
喝了一轉,上官絕替着衛澈擋了不少的酒,看到還有人上來敬酒,不由得眉頭一豎喝道:“你小子最好悠着點,別忘了你也還沒有成親,小心到你成親的時候,小爺整地你不能洞房。”
那人一聽立時苦了臉,端起手中的酒碗一飲而盡,忙道:“您別,您別啊,我自己喝還不成嗎?”
上官絕這才『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拍了拍衛澈的肩膀道:“阿澈,今個兒我可是豁出去了,你可得記着這份情啊。”
衛澈也知道今兒若是沒有上官絕擋酒,自己絕對能喝趴下,便也不含糊的衝他一抱拳道:“這份情記下了。”
上官絕嘿嘿一笑道:“行了,你快去洞房吧,這裡有我替你招呼呢。”
德馨院裡,柳芊芊送走了青鸞後,便又坐下就着那些小菜用了一碗粥。
等到春芽幾個吃完收拾了,便道:“我想洗個澡,你去淨房看看有沒有熱水。”
春芽應了一聲出去,卻見到一個穿着淺綠『色』子的丫鬟指揮着一干婆子將那一桶桶的熱水擡往淨房。春芽是個有眼力的,一看便知這丫鬟是這院子裡主事的,連忙上去道:“這位姐姐不知道如何稱呼啊?”
冬雪回過身來卻是看到一個眼生的丫鬟衝着她笑,一想便知這便是夫人帶過來的陪嫁丫鬟。
本來按着一等丫鬟的等級她該在屋子裡伺候,不過想着夫人嫁過來的第一天,用生不如用熟的,便沒有進新房湊這個熱鬧,而是在院子裡安排着其他的事宜。
“我是冬雪,熱水已經準備了,若是夫人想要洗漱儘管去淨房就成。”
春芽笑『吟』『吟』的上前道:“原來你就是冬雪姐姐啊,今日裡辛苦了。”春芽的笑容很純真,很容易讓人心生親切感。
冬雪道:“不辛苦,這是我們做丫鬟的本分,爺娶親那是天大的喜事。”
兩個人聊了一會,春芽才轉進房間裡伺候柳芊芊洗漱了。外頭院子隱隱的傳來歡聲笑語,而德馨院裡卻是格外的安靜。洗去一臉的濃妝,也洗去了一身的疲憊,
夜『色』越來越沉了,柳芊芊披散着的頭髮也已經絞乾了,身上穿着一件家常的粉紅『色』的小襖子,歇歇的靠在大牀上打着瞌睡,經過了這一整天的儀式,她也委實累慘了。
衛澈進屋子的時候,裡頭靜悄悄的,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沙漏,時候已經不早,芊芊怕是撐不住的睡了吧?衛澈一想到房間裡的人,面『色』便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想着自己一身的酒氣和寒氣,猶豫了片刻便先往淨房去了。裡頭早已經備下了乾淨的衣衫和熱水,衛澈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才緩步走進內室。
才進到裡面便看到了一副有趣的畫面,只見柳芊芊靠坐在拔步牀邊靠着,大抵是累了,小腦袋不住的一點一點的,一個不注意腦袋一歪便撞上一邊的牀柱子,這一下應該撞地不輕,衛澈的心不由得一緊正要上去看看她的情況,卻見她稍稍側了個身又睡了過去,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一下。
柳家的家風甚嚴,柳家的姑娘那在外頭便是規矩和端莊的代名詞,可是在他的心目中她永遠都是那個跟在她身後嚷着要讓他上樹給她討鳥窩的小姑娘,她獨有的嬌憨和嬌俏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衛澈一想到這,心裡頭便是滿滿的一片,小心的靠近她,想將她移到牀上去讓她睡的舒服些,誰知道才抱住她,那懷中的人便睜開了雙眼。
柳芊芊大抵是沒有睡醒,一時有些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卻以爲自己是在夢中,那一聲“澈哥哥”很自然的脫口而出。衛澈的脣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低下頭去在她的耳邊低喃了一聲?“娘子”。
柳芊芊的臉一下子漲地通紅,那微微呼出的熱氣拂過耳畔,讓她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了起來。
ps:雖然斷在這裡很不厚道,但是今天會萬更,所以一定會讓大家吃到肉的,但是乃們難道就沒有點表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