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現在什麼都不怕,什麼都無所顧忌。”徐青鸞上前一把扯住季子衿的衣領,並且死命勒緊,狂妄道:“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讓你們死得慘一點,再慘一點。暖妃娘娘,你倒是來說說看,你還想受什麼樣的折磨,刀割棍打還是我來找一把鋒利的刀子,一點點的刮花你的臉,再一刀割破你的喉嚨。”
季子衿瞪着驚恐的雙眼,死命咬着下脣,一言不發。
徐青鸞卻笑道:“哎喲我怎麼把你的孩子們忘了。”她轉身用鞭子杆敲了敲身邊那根石柱,眼中帶着絕決的寒冷,道:“等我找到他們,就將他們綁在這根石柱上,然後再燃上一把大火,聽着你們母子被火燒得皮開肉綻的聲響,那一定很好聽”
季子衿狠命地搖着頭,若不是在徐青鸞眼中看不到半點癡狂,季子衿會以爲,她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瘋狂而沒有人性的話。
“暖妃娘娘,你覺得我這個想法如何”徐青鸞用鞭子擡起她的下鄂,帶着一種勝利者的表情,很有快感地欣賞着她滿是泥污血跡的臉。
而季子衿卻是冷冷一笑,輕蔑地瞥了她一眼,道:“徐青鸞,你身爲貴妃那麼多年,算計完這個算計那個。一定自認爲自己很聰明吧,可你卻萬萬沒有想到,多年來,你自己一直被算計其中。”
徐青鸞突然止住笑聲,警覺道:“你是在說我是你的手下敗將嗎即便如此,最終你還不是死在我的手裡。”
“可是你又會死在誰的手裡你的孩子又是死在誰的手裡”季子衿尖厲地對她嘶喊道。
“我的孩子”鸞貴妃突然警覺地看着她。
季子衿忍着傷口的疼痛,咬牙道:“難道你自己也以爲你天生是不能生孩子的身體就從不懷疑這其中會有什麼內情嗎”
“內情”徐青鸞身子猛地一聳,不由一個激靈,追問道:“什麼內情,你說與我聽。”
“說來給你聽倒也無妨。”季子衿淡淡說道:“枉你到死那天還是個糊塗鬼。”
“到底怎樣”徐青鸞滿臉怒氣地追問。
季子衿道:“你爲何從不想想,之前你伴駕那麼多年,而且還就屬你侍寢的時候最多,卻爲何一直未孕。而先皇后歸天之後,你卻突然有孕了呢又有沒有想過,你有孕之後因何會是畸胎難道這個中原因你真的從未仔細想過”
徐青鸞猛地一驚,滿臉驚悸之色,聲音也開始瑟瑟抖動不安,她瞪着驚恐的大眼睛,驚疑道:“你是說先皇后”
“沒錯”季子衿道:“若不是先皇后在你身上動了不孕的手腳,你豈會多年一直不孕。而在她歸天之後,再沒有人在你身上動手腳,所以你纔有孕。而你的孩子先天殘疾,來到這世間沒有福氣看上一眼就走了,更是因爲先皇后多年來一直在你的食用油中摻入避孕籽壓榨的食油,所以吃壞了你的身子,所以你纔會懷上先天殘疾的孩子。”
一席話說得徐青鸞如被焦雷劈倒一般,整個身子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好半晌,她才漸漸回過身來。但是目光中卻更多了幾分殺氣和狂妄。她推開暗室的大門對門外的侍衛道:“那幾個孩子找到了嗎還有徐大將軍現在在哪裡”
那侍衛道:“回小姐,孩子還沒找到,徐將軍現在在議政殿。”
“夜未央也被關押在議政殿嗎”
“是。”
徐青鸞想了想,又對那侍衛道:“押着這個女人,一起去議政殿。”
議政殿內燈火通亮,裡裡外外都被徐徵南的侍衛包圍着。
進得殿中,只見朝臣們已經被分成了兩夥。一夥在一側好酒好菜招待着的,顯然是已經歸順了夜未希的。他們見徐青鸞押着季子衿走了進來,有的汗顏的低了頭,有的則裝做沒看見,仰脖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而另一夥朝臣則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顯然是堅決盡忠夜未央的。徐徵南正在那夥朝臣中間威脅加引誘,使他們儘早降服於他。而夜未希則坐在了皇位上,此時正單手支着下鄂,似乎是喝了酒,而此時已是黎明時分,他正睏倦地打着瞌睡。
徐徵南見徐青鸞走了進來,上前道:“鸞兒,你怎麼來了”
“爹,我來找夜未央。”徐青鸞道。
徐徵南嘆了一聲,說道:“女兒啊那個對你負心的男人,你還找到做甚”
還不待徐青鸞回答,牆角那邊卻有了動靜。
“子衿”牆角處猛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季子衿回頭一看,果然是夜未央。
此時他和太后還有慧妃,正被一羣侍衛持刀架在脖子上,並且團團圍住。太后和慧妃似乎沒有受傷,只是臉色異常慘白,看似已有不支之象。而夜未央則胳膊和腿上都受了傷,此時那腿上的傷口,還不時向外冒着血。
“皇上”季子衿大喊一聲,欲衝過去,卻被侍衛揮刀攔住。
“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徐青鸞瞟了夜未央一眼,嘴上如縷春風,眼中卻是又怨又恨,“皇上,我徐青鸞在你枕邊睡了那麼多年,人說一日夫妻還百日恩呢可你對我怎麼就那麼狠心哪有了季子衿這狐媚女子,你就開始冷淡我,季子衿小產你就巴巴的將三皇子送上過繼給她。而我那麼多年無所出,你卻無動於衷。好啊,你如此待她,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對你如何在她心中竟究是你重要,還是她自己的命重要。”
夜未央瞟了徐青鸞一眼,沉沉道:“你今日之果,皆是前日之因。本以爲留你一命讓你禁在冷宮好生醒悟,沒想到朕還真是高估了你,原來你根本沒有這種悟性。”
說完他仰頭微微閉目,不再理會她。
徐青鸞聽完不怒反笑,笑了一陣後才狠狠說道:“夜未央,既然你對我無情,那也休怪我對你無意了。既然今我二人已是恩斷意絕,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咱們之間的舊賬,我會一筆筆地和你算清楚的。”
夜未央眼皮都未擡一下,只留給她一個不屑的表情。
徐青鸞說完將手裡的長鞭揮得“闢啪”直響,轉身對季子衿厲聲喝道:“季子衿,我知道是你把那幾個孩子藏起來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夜千鴻在哪,我要把他找出來,削掉他的鼻子,挖掉他的眼睛,然後再送他與他的母后相會,讓他的母后瞧一瞧她的孩子也與我的孩子一樣遭此下場。”
太后一聽她如此泯滅人性,本就容色如紙的臉,已經變得幾近透明之色。身子晃了晃,當即暈了過去。慧妃見狀不好趕緊扶了過去輕喚:“太后,太后”
慧妃見太后搖搖墜墜,似醒非醒。不由氣火攻心,轉頭對徐青鸞吼道:“若是老天開眼,就應該一個響雷將你劈死”
徐青鸞柳眉一立瞟向慧妃,當即就是一鞭揮了過來,雖然沒有傷到,但卻將她滿頭珠飾揮落一地。
徐青鸞冷冷道:“慧妃,昔日恩怨種種,待我有空了,再找你一一算來。”
這時太后“哎喲”一聲轉醒,慧妃顧不得收拾散落的頭髮,趕緊爬過去將太后扶起。
“徐青鸞,你已經沒了人性,我是不會把孩子們的下落告訴你的。”季子衿一邊對徐青鸞吼着,一邊暗示夜未央等人,孩子們已經被她藏到了安全的地方。
太后在慧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聽到季子衿這般一說,這才微微放下心來。
徐青鸞一聽,早已氣急,不由分說,擡手就是“劈啪”兩鞭,抽得季子衿皮開肉綻,淒厲慘叫出聲。
“子衿”夜未央心痛得眼睛冒了火,但耐於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又被人持刀架着脖子,實在無力過來相救。
那邊太后已經看不下去,扭頭將眼睛看向別處。而慧妃更是哭得悽慘難忍。
“不說是嗎”徐青鸞冷冷地看着季子衿,揮手又是兩鞭。
季子衿被抽得連聲慘叫,疼得幾乎昏撅過去。但依舊死命咬牙不肯說出夜千鴻的藏身之處。
徐青鸞又抽了兩鞭,見無效果。卻轉身將鞭子對準了夜未央,說道:“季子衿,你是硬骨頭。我倒要看看我將夜未央抽得滿身開花,你是不是還是這般鐵石心腸。”
說罷她揮手運足全身力氣,對準夜未央就是連連抽了下去。夜未央本就受傷在身無法動彈,如今傷口上再加鞭痕,早已讓他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但卻是咬破嘴脣,也沒有哼出一聲。
那邊慧妃和太后也是連聲驚叫不已,哭天喊地。
徐青鸞抽了一陣,利用喘氣的功夫對季子衿道:“怎麼樣你還是不說嗎”
季子衿攤在那裡,渾身顫抖地看着夜未央。
“子衿,不能說。朕的孩子不能再讓她動一根汗毛。”夜未央疼得呲牙咧嘴,但話語間卻是異常堅定。
“嗯”季子衿含淚點頭,“皇上,我不說,一定不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