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外面兒兩人的動靜,一下便讓裡面兒的人知曉了。
北夢鳶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忙就擡手。準備去推溫如鋒。卻想到什麼,又不由慢慢兒的將手放了下來。
嘴裡還是在道,“如鋒,你,你趕快避一避,讓人看見了不好。”
溫如鋒聞言,不由冷冷的一笑。“怎的?你怕被人發現了?”估餘華技。
溫如鋒的話,讓北夢鳶不由的一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她怎麼不怕?如今身在東宮,就算在是不想牽扯進其中,可若自身犯了什麼事兒,那可是和東宮息息相關的,一個不好,自己就可能被別人弄的死無葬身之地。
溫如鋒從來都沒有這般語氣。和她說過話,如今這樣,讓她心頭非常的酸澀難過,可總是顧忌着怕被外面兒的張瑤看見了。
便道,“如鋒,你別這樣,聽話,你爲我想一想,好嗎?”說罷。微微抽泣着道,“對了,你應該知道我是住在哪兒的吧?要不這樣吧,你現在過去,我這出去了就馬上趕回去,有什麼事兒,咱們好好兒當面兒說清楚,好嗎?”
溫如鋒脣角微微一勾,掀起一絲冷硬的弧度,“要我聽話?爲你想一想?北夢鳶,你自己摸着自己的良心,我溫如鋒這輩子,爲你想的還不夠嗎?難道說,你真要我爲你死了你才甘心?”
說着一笑,“當面兒說清楚?呵呵……咱們這難道就是揹着別人。在偷雞摸狗了不成?”
“如鋒……”
北夢鳶泣不成聲,溫如鋒每說的一句話,都好似一把刀子,在嘩啦着她的心臟,讓她疼痛的不能自己。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北夢鳶一邊兒說,一邊兒搖着頭,目光哀慼,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溼了,可儘管如此,神態一如既往的帶着高傲。
“你不是這個意思?”溫如鋒似是反問,語氣帶着濃濃的嘲諷,“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
北夢鳶聞言,目光怔住,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
張瑤見夢香如此,越發的肯定,裡面兒有鬼了,心裡一時又氣又怒,冷冷的掃了一眼夢香,“夢香!讓開!”
“張婕妤!”夢香使勁兒的搖着頭,“不行,張婕妤,不行……”說着,目光又不停的看着裡面兒,“您稍稍等一下,娘娘馬上就出來了!”她把後面兒的話說的特重,希望北夢鳶在裡面兒聽見她的話了,能儘快的趕出來。
張瑤見狀,不由的嗤笑一聲,“桂枝兒,紫薇兒!”一聲叫道,身後的桂枝兒紫薇兒趕緊的跑過來,便去拉開夢香。
夢香總不過一個人,如何能坳得過兩個人,一下便被拉開了,只能驚慌的大聲的呼喊着張瑤的名字和叫着不可以,張瑤只當是未曾聽聞,掀開簾子,便躬身進了裡面兒。
剛剛一進去,便聽見北夢鳶的一個“我”字,隨後北夢鳶的目光掃了過來,張瑤看見,北夢鳶的眸子裡面兒,全都是慌亂緊張。
張瑤一見這模樣,也是微微的呆了呆。
她想到過很多進來後看見的場景,卻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畫面兒。
北夢鳶看着她,沒有發現了什麼秘密後的灼灼逼人,和不可思議的模樣,而溫如鋒,背對着她站在前面兒北夢鳶的跟前。
兩人之間,所流露出的那種若有似無的對峙的感覺,讓人不覺神經一緊。
“鳶婕妤,你……你們這是……”
張瑤微微一呆後,便不由的瞪大眼出聲,帶着恰到好處的吃驚和呆滯。
“張婕妤……”北夢鳶擡起頭,看着張瑤,神色慌張一顯無餘,可到底是教養極好,便是發生了這種事兒,北夢鳶都能很快的反應過來,她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事兒,你聽我的解釋……”
“不用了!”
北夢鳶的話未說完,便被溫如鋒開口打斷,他轉過身,面上帶着張瑤從認識他以來,就沒有見到過的冷色,對張瑤道,“張瑤,我希望,你能出去一下。”
“你……”
張瑤想說什麼,溫如鋒繼續道,“如你所見,我和鳶婕妤,有點兒事兒要好好兒的談一談,你應該,不會介意罷?”
“我……”張瑤聞言,腦子裡陡然一下的,便想起了溫如鋒之前所說的話,他來金安寺,是爲了見一個人。
目光掃過兩個人,張瑤的腦子裡瞬間明白了什麼,好似,兩個人之間,難不成還有一段兒什麼故事不成?
張瑤的腦子裡面兒瞬間便腦補了許多的事情,可到底是現實狀況有些微妙,兩個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北夢鳶也反應了過來,目光有些震驚的看着張瑤和溫如鋒,“你,你們兩個人認識?”
張瑤一聽,不由的默然。
溫如鋒轉過目光看着她,冷冷一笑,“怎麼?不可以?”
的確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只是……
北夢鳶的心裡閃過一絲異色,搖了搖頭,勉強道,“那這麼說,你……從一開始,就是在這裡守着的了?”
溫如鋒聽罷,輕輕兒呵的一聲笑,“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不過便是湊巧了而已罷。”
這話一說,本來張瑤心裡略有緊張的,便也放下了些許,雖然目前好像情況有些和預想中的不一樣了,可是總歸是希望不要和他太過牽扯的,他這般說,總歸是把她給撇開了。
這般想着,張瑤忙道,“那……你們先聊,有什麼事兒,便叫本宮就是。”說着,趕忙的便出去了。
到了外間兒,桂枝兒和紫薇兒一臉擔憂的看着張瑤,“娘娘,怎麼樣了?怎的這般快就出來了?”
這邊兒話還沒有說呢,那邊兒夢香一下便跑了過來,“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張瑤的身前,還一個勁兒的給她磕頭,“張婕妤!您大人有大量!求您一定不要去告我家娘娘啊!我家娘娘是被逼無辜的!她和裡面兒的人,沒有一點兒關係的啊娘娘!”
張瑤面色怪異的看着她,說起來,到也真是好笑。
自己之前氣勢洶洶的進去,感覺就像是原配捉姦似得戲碼,可這到了現在,怎的感覺都給變了?
搖了搖頭,張瑤目光掃了一眼裡面兒,裡面兒靜靜的,有隱隱灼灼的燈光閃現,極靜之下的對比,張瑤好似都能想到,那兩人對峙的畫面,定是極其的激烈。
又想着兩人這怕是有些複雜的關係,張瑤的眼眸,不由的微微一閃。
……………………
聽溫如鋒的話,北夢鳶的心裡總算是好過了一些,她想,如果溫如鋒一直就是在張瑤這裡的話,她指不定能做出什麼事兒來。
正在胡思亂想着,便聽見溫如鋒開口了。
他道,“現在你也不用怕被別人發現了,說吧,你想要和我解釋什麼?”他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只是爲了她能給他一個解釋。
而北夢鳶聽着這話,卻好似有千萬斤重,壓在她的心頭,讓她都不能喘過氣兒來。
她目光有些悲慼的看着溫如鋒,卻是答非所問,“如鋒……我聽說,他們又派人在追殺你,你有沒有怎麼樣啊?”
“都習慣了,除了多些傷疤,還能如何?”溫如鋒冷笑回到,“你不用轉移話題,該說的,都該說清楚了,有些事兒,你知道的。”
聽着他說的話,北夢鳶的眸光閃過一絲痛色,扭過頭去,“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聽不懂?”溫如鋒聞言,眸子閃過一絲狠色,欺身上前,一把便捏住北夢鳶的脖子,“你說你不懂?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妹妹的事兒,你明明知道真相,你爲何會說你不懂?你不懂,那誰還能懂?”
溫如鋒如此挑破,北夢鳶不由的閉上眼睛,心裡痛到了極點。
是啊,她不懂,誰還能懂?
當初她得知要被送入東宮,本是不願的,可耐不過母親以性命相逼,只能狠心背棄了情郎溫如鋒而進東宮。
郡陽侯府,是武學世家出身,便是如今退居三線之外,可每年郡陽侯府的武學院,都能產生不少的尖子生。
溫如鋒便是其中的一個,而且,溫如鋒是這一代的武學生之中,最有可能拿到武狀元的人,郡陽侯府,表面看起來如今已經退居三線了,可只有郡陽侯府中心的人知道,他們自家有些什麼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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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鋒和北夢鳶兒女情長,如今北夢鳶進入東宮,溫如鋒年輕氣盛,便要離開郡陽侯府,可像是溫如鋒這種能得武狀元的人才,郡陽侯府自然是不能白白的流失的。
竟然想出了,要讓北夢鳶的庶妹北玉芳和溫如鋒在一起,以此來綁住溫如鋒。
偏偏的是,他們還是讓北夢鳶出手對溫如鋒相約,最後將他灌醉了酒,讓她和北玉芳互相親近,雖然當時被北夢鳶不忍心給打斷了,可溫如鋒卻落得了一個非禮好色之徒的名聲。
郡陽侯府對他進行逼婚,溫如鋒性子平日看着隨和,可骨子裡卻是傲氣盛然的,怎麼可能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