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究竟是誰給你的權力去質問那傢伙的!”遙遠的體育館內,等的心氣浮躁的青峰大輝一把抓過黃瀨涼太的衣襟抵在牆上,“磅”的一聲令黃瀨露出稍稍痛苦的神色,某黃毛卻還是皺着眉頭反駁,“mo,那又怎麼樣,做錯了事就是做錯了事,他就要有承擔的準備。難道說你覺得那種行爲是可以被允許的嗎?”
聲音之大令旁邊同樣顯得無所事事的綠間和紫原都回過頭來。
“我說你們。”綠間真太郎推推眼鏡,身後綁着巨大的粉紅色毛絨兔子義正言辭地指着兩人,“不要做得太過分啊。青峰也是,先冷靜下來。”儘管是如此嚴肅的語境,卻因爲他本身的形象太喜感而沒人當回事。紫原咂巴咂巴嘴,“雖然我也很同意小綠仔說的話,但是我更想知道小黃仔爲什麼要去質問小利仔呢?”一番話下來,黃瀨耳朵裡只有許多個“仔”在飄蕩,他立即搖搖腦袋,衝着其他幾個人說着,力圖爭取到這些人的支持,“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可是……”黃瀨立即語塞,他答應原宿不利不說出去的,所以……想了良久他還是把嘴巴緊緊閉上了。
青峰猛砸了一下牆壁,“不就是拿匕首那樣……那樣嗎!”他自己比劃了一下,雖然比劃的不倫不類,“可是那是被人操縱的啊,他雖然還傷害了阿哲,但是不利同樣也很痛苦啊!不,是比我們痛苦的多,你怎麼可以不理解那傢伙?他已經很苦了。可惡!”
黃瀨發出笑聲,“什麼背後勢力,光聽赤司徵十郎一面之詞我本來就不會相信。”那種荒誕的世界觀,在從沒有經歷過這些的黃瀨涼太眼中,顯得太過缺乏可信度了。
“你……你……”青峰拿手指着兀自抱胸站在一邊臉上還是帶着倔強的黃瀨無話可說。
場面寂靜了有十分鐘之久,直到體育館大門敞開以及那聲“你們在吵什麼?”的話語,讓衆人都把頭轉了過去,隊長可算是回來了,自家人都要打起來了!
本來就心力交瘁的赤司回到大本營就看到自己的隊員針鋒相對的場面,頓時讓他本來就很疼的腦袋更疼了。
於是不等青峰大輝撲上來,身爲現場最理智的人員綠間真太郎就負責解釋所有發生的事情,赤司一聽,將目光在黃瀨涼太身上轉了一圈,“我本來就沒指望你相信什麼,但是你竟然還去警告他,不錯,原宿不利這個人在你心裡多少佔了些分量。”
赤司完全不把這些小插曲當回事,不,應該說他作爲見慣原宿不利製造的大風大浪的人對這些小事情已經麻木了。
黃瀨涼太一聽,立即撒潑打滾起來,“纔沒有纔沒有呢。”
“那麼,由我來說明一下事情的緣由吧。”赤司清了一下嗓子,其他人全都表現出高度的精神力集中,就連紫原都把棒棒糖擱在了臉上,而不是嘴裡。
“起因:尋仇;經過:鬥毆;□:傷亡;結尾:失憶。完畢!”赤司閉着眼睛好像軍人一樣直挺挺地立在大家面前,唸完了這段開場白後,又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所有人反映了幾秒鐘,就連學習成績最爲優秀的綠間都忍不住大大地皺起了眉頭。然後某位一向急脾氣的人首先按捺不住,“赤司徵十郎,你這是從哪裡學來的整理歸納法啊,啊?有說跟沒說一樣,屁用都沒有啊啊啊啊。”其實他不知道,在赤司的書包里正放着一本《論應試教育》。
“是這樣嗎?就是說原宿不利因爲那個事件敗露被人找上門來尋仇,一番痛扁之下對方有傷亡,原宿不利因此被勢力抹消記憶?似乎說不通。”綠間假意咳嗽了一下,他這通解釋看起來有些白癡了。
“真的有什麼背後勢力嗎?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啊?”黃瀨涼太繼續在一邊嘀嘀咕咕。
青峰一把按住某金髮腦袋,作勢捶了一拳。“喂喂,綠毛,你這樣一說根本不合理啊。”
“啊?啊。”綠間真太郎又細想了一遍。
“不用想了,起初我的想法跟綠間是一致的。”赤司忽然插話,然後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張紙,“但是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受傷的人是原宿不利,而且有人對他的身體動了手腳。”
身體?還沒到浮想聯翩的時候,衆人同時搖搖腦袋。不過這番確鑿的話語卻也顯然讓大家吃了一驚,“不可能吧,那傢伙打架這麼強……”青峰有些不相信,但卻越來越緊張,勒着黃瀨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嗚啊,小赤仔是不是還知道什麼啊,光憑這些就推斷出結果不是小赤仔的作風哦。”
“是啊,這我知道。我想說的一點是,黑子哲也同樣向我指出了一項至關重要的線索。雖然對於黑子同學有些抱歉,但是考慮到受害者的精神因素,這條線索是最爲至關重要的。”赤司閉上雙眼,臉色有些蒼白。
而這邊廂,黑子和不利正在教室裡很高興地聊着天。
“吶吶,哲也,我們寒假去外面玩吧。”
“好。”
“去有瀑布的地方,然後我們還可以去游泳,哇哇,那樣一定很爽。”
“好。”
“然後哲也你也不準去訓練,就得陪着我才行。”
“好。”
……
看着自始至終都很溫柔的黑子哲也,不利頭頂上冒出了個大大的問號,雖然說這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場景吧,但是就是越看越彆扭啊,難道自己是天生只能被按到塵埃裡的命?不行不行,賊老天,他纔不會認輸呢。一定是哲也在跟自己逗着玩,看他來詐一下。
“那我們不帶那些人去哦。你可提都不要提。”哼,看那幫人不爽很久了,天天纏着哲也,無時無刻不黏在一塊兒,還有那些讓自己無法容忍的身體接觸。可惡啊,那幫傢伙真是夠了,哲也可是自己的人,這輩子下輩子哪輩子都是,哪輪得到他們指手畫腳的啊。
不利超級不爽,但是不爽歸不爽,他要知道哲也到底是怎麼回事無限容忍自己。
“咦?不利君你,不喜歡他們了嗎?”是啊,不利君失憶了呢,又變得跟以前一樣了,明明從前在一起那麼要好,現在卻只有自己這個罪魁禍首依然享有着不利君的關愛,這對其他人,很不公平吧。
“說什麼不喜歡啊,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他們,反正那些對哲也你有企圖的傢伙我是一個也不會讓他們靠近的。哼,趁早讓他們死心。”不利拿起教室後面的拖把就生龍活虎的揮舞起來,不說別的,還真的耍的有模有樣。一堆女生立即就圍了上來,“呀呀,不利剛纔好帥。”“嚶嚶,連耍拖把都這麼有型。”“嗷,小不利讓我抱抱啊。”……如此如此絡繹不絕的聲音,不利叉着腰站在椅子上大笑出聲,雖然底下女生的話語讓他覺得有些奇怪。什麼叫讓她抱抱啊,當自己是寵物嗎?
“不利君請快下來。”哲也無奈地看着一臉燦爛陽光開懷大笑的傢伙,不禁想着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很少見到不利君這樣沒有煩惱的笑容了,似乎是從跟一軍的隊員們接觸開始呢。從前只有自己跟不利君作伴,那個人總是精力充沛到自己無法忍受的地步。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很美好。
“嘿嘿嘿。”不利站在椅子上傻笑,然後猛地一下跳到地上,成功驚嚇到一邊站着的哲也,“我是不是很帥?除了沒有肌肉之外跟你那些隊友也沒什麼差別嘛。”不利翻起袖子秀着自己的肌肉,可惜看着那沒有幾兩肉的胳膊,哲也實在狠不下心來說謊。
“那……如果讓不利君加入一軍,不利君要來嗎?”習慣了與不利君在一起的日子,要這樣分開一個上課一個練球黑子哲也想都沒想過。
“不要吧,哲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籃球了。”不利擺出了一個哭喪的表情。
“是嗎?”這麼說來以前也是勉強了他嗎?強迫他跟自己一起訓練,強迫他跟自己一起練球,原來明明不利君是不樂意的。
“但是我要去那裡給你加油也不是不可以啦。”不利撓撓腦袋,看着哲也一副有些傷心的表情自己也不忍心,反正上課也沒什麼事情,只要不強迫他打球,去那裡看着自己的小哲也防止別人偷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啊。
“嗯,那說定了的,不利君。”哲也終於笑了出來,卻同時掩蓋住了他心裡的憂傷。那天的夜裡,最大的一位受害者,卻在此時被人遺忘的如此乾淨。
小黑……希望我能一直陪伴在你的主人身邊,讓他歡笑如昔,黑子哲也默默在心裡這麼希望着。
“阿哲?怎麼會……”雖然教室裡火熱的氣氛一大片,但在籃球館裡卻是異樣的寒冷,桃井五月走進來時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她看了一眼彷彿因爲什麼事情格外激動連身體都在顫抖的阿大,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胳膊,沒有得到任何反應之後才又去看大家的神色,卻發現衆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桃井,讓你整理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赤司微微歪頭看向四處亂走的女生。
“嗯,差不多了,不過確定讓黃瀨後天就比賽嗎?時間是不是有些短?”桃井回頭去看那個男生,卻發現他只是靠在牆上不知想着什麼渾身散發着頹敗的氣息,咦,又被阿大刺激到了嗎?
“灰崎那邊怎麼樣?”
“不費吹灰之力,他答應參加了,還說無論比賽輸贏與否他都會退出籃球隊。”
“爲什麼?”
“他說他一直在思考更適合自己的籃球之道,而如果繼續呆在這裡接受你的指揮,他將永遠無法發現屬於自己的道路。”
“哼,我給他指明的就是最正確的道路。”赤司眼裡閃過一絲兇狠,那傢伙,是活膩歪了嗎?竟然敢反駁自己。
“啊,不是啦。”桃井忽然湊過來,“我是覺得灰崎比較想當一個漫畫家而不是籃球選手,他最近畫漫畫畫上癮了。”
“……”
作者有話要說:表示看的人似乎越來越少了,嚶嚶,看來我要趕在個位數之前完結了,嗷嗷嗷嗷,我要努力我要努力。